过气顶流是天师 第221章

作者:菜头 标签: 灵异神怪 娱乐圈 打脸 甜文 玄幻灵异

  “我叫……”女孩再次尝试。

  “我叫……奇怪,我叫什么来着?!”女孩惶惶然抬起头,“我不记得了。我怎么会不记得?”

  关云横皱眉:“怎么回事?”这又是哪门子的意外?

  秦悦默默掐灭了香炉里的香,似自言自语,又似在回答他们的问题,“不记得……当然不会记得。你的爽灵缺失了一小片。”因为太细微,一般情况下很难发觉。

  爽灵,又称地魂。主智力、逻辑思维,反应能力与判断能力。

  爽灵缺失一片,不就是俗称的“缺心眼”么?可算知道这姑娘的思维方式为什么这样鬼斧神工,令人叹为观止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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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遗忘(五)

  忙碌了将近一个白天, 下午有工作需要出门。

  青年舒舒服服洗完澡,简单吹了头发,裹着件白色浴袍, 带着股湿润的潮气从尚且弥漫水蒸气的浴室慢慢走出来。

  他的双颊微微发红, 眼尾带着丝未褪的倦意,懒洋洋吊在眼梢。

  因为浴室里有些闷,出来时他喘了口气,边走边用手指拨开领口散热。

  没走出两步, 他忽然眼前一黑。一条浴巾从天而降,盖住他的脸、脖子和肩膀。更别提有人还用两根手指用力掐住他的领口,险些让他当场窒息。

  秦悦:“……”不必想也知道始作俑者是谁。这人又抽什么风呢?

  他无奈又好笑地捏起领口的两截手指, 稍稍使劲把它们解开, “关云横, 你松手。我没法呼吸了。”

  一开口, 声音破碎沙哑, 明显是感冒还没完全走。听到过后, 男人的脸顿时黑了一个度。可惜秦悦看不见, 也没造成任何威慑力。

  “为什么不穿好衣服再出来?!自己都感冒了, 难道心里没有数?!就这德行还参加什么综艺!”口气又凶又恶,活像拦路打劫的匪类, 手里的动作却变得轻柔和缓。

  “没办法,是临时救场的工作呀, 只是一期的飞行嘉宾而已。”秦悦不禁翘起嘴角。

  他扯下浴巾, 瞄了眼中央空调控制板上定格的数字, 室内现在正维持着最适宜的二十六度。

  “放心吧, 外面不冷。”

  话音刚落, 有人凉凉地插嘴道:“倒不全是冷的问题, 对吧?”

  橘猫撇撇嘴,意有所指地朝半空望了一眼。关云横转身挡在青年前面。可惜因为高度差,无法完全挡住。

  他恼怒地拧紧眉毛,与相柳看向同一处,“啧。”

  不远处,女孩盘腿飘浮在距离地面不足一米的半空中。她一手托着腮,一手在鼻子下面擦了又擦,甚至根本忘记眨眼。

  过了一会儿,她吸溜着不存在的口水,喃喃说道:“幸亏我已经死了。不然这一天天的,这么刺激,我还有活路吗?!”

  秦悦:“……”幸亏是个魂魄,还是个女孩子,不然这一天天的,指不定一天照三顿揍!!

  关云横一张脸已经黑如锅底。他一路默默无闻地跟在秦悦身后,比游魂野鬼更阴沉幽怨。

  秦悦换好衣服,冷不防与他对视,噗嗤一声,“行了。关大老板,你再这样,家里都快下雨了。”

  “那家伙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消失?”家里进了陌生“人”,关云横仿佛被侵袭领地的野兽般焦躁不安。更何况……

  错眼望去,大概因为想看秦悦,那个厚脸皮、没分寸的姑娘又慢悠悠跟过来,活像条永远甩不掉的尾巴。她贴着门框,小心翼翼露出两只滴溜溜转动的眼睛。

  关云横眼角一跳,恶狠狠地瞪过去:离我们远一点!

  他自以为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可惜威胁电波对方半点没接收,注意力全落在秦悦身上。

  女孩看向青年的眼睛亮亮的,就像孩子看到这世上最后一颗糖。喜悦、兴奋,期待。除此之外,并无一丝杂质。

  关云横:“……”突然之间泄了气。

  算了。他心想,不过就是看几眼而已,又不会掉块肉,归根结底秦悦还是他一个人的。

  秦悦哪里会想到,关云横会在旁边默不作声费劲琢磨这些东西,还当他又看女孩不顺眼了。一边抚平衣摆的褶皱,一边说道:“她的地魂有损,我想确定一下是先天还是后天的原因,免得带来什么无法挽回的后果。至于她什么时候能走,取决于资料什么时候能查到。”

  回想三天前一问三不知的情形,秦悦至今都觉得脑仁疼——

  名字?不记得。

  年龄生日?不记得。

  父母亲人?不记得。

  家庭住址、工作单位或是学校一类的就更别提了。

  这样一来,鬼司南是用不了的。

  他当时略崩溃地问女孩,“那关于过去,你记得什么?”

  女孩歪歪头,笑嘻嘻地回答:“我记得你啊。秦悦。我最喜欢的歌手。我记得你的每一首歌的歌词。”

  “……”都不知道该说是荣幸还是离谱!这难道仅仅是地魂缺失的原因吗?!

  他当时就怀疑,这姑娘的地魂缺失会否是先天原因导致的。比如上一回入轮回门时出了岔子?

  一恍神,秦悦把自己从回忆里拉出来,对关云横说道:“我设的铜钱结界拦不住这类没有恶意的魂魄,所以只有再等等了。”

  这话既是说给关云横的,也是说给他自己的。

  像帝都这种规模的城市,每天去世的人多如牛毛。哪怕扣除性别、年龄段等因素再把死亡时间缩短到去年十一月到今年春分,光是筛查恐怕也需要大量时间。否则不至于几天了,那边都没有一点反馈。

  关云横:“我当然知道。”

  他停顿了一下,好似想起什么,脸上闪过一丝难堪,“我只是在想……最近的事情,查来查去没有一桩

  有清晰的结果,谁知道这件会不会顺利?”

  竟然是在意这个?

  秦悦忍不住笑起来,摸摸他的头发顺毛,仿佛安抚一只丧气的奶狗,“好了,别乌鸦嘴。这种事干我们这行早习惯了。解决不了是常态,解决得了是本事也是幸运。”

  他一笑,整个人的气质一下变得清澈活泼了,就像个刚离开校园不久的大学生。关云横盯着这张脸忽然觉得有些口渴。

  他凑近一步,扣住青年的肩膀。与去年初遇时相比,秦悦稍稍胖了些,但肩膀的部位还是薄薄一片。仿佛被人拿住,稍稍用力就会碎掉一样。

  他暗暗放松了一点力道,但并不放手。

  “干,干嘛?”青年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像受惊的兔子般向后跳了一小步,然后瞬间察觉到他的真实意图。

  青年抬起头望着他,目不转睛。不出十秒耳尖就开始发红发热。伴随着呼吸频率,带着水汽的刘海在他光洁额头处上下起伏刮擦,每一下都像蹭在关云横心尖上,挠得他心痒无比。

  “秦悦。”男人俯下身,手掌划过他脸颊的轮廓。一遍又一遍,仿佛他的骨骼下有东西让他着迷。

  “嗯?”秦悦觉得自己正受到某种蛊惑。他似乎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但他只是顺从地站在那儿,感受那带有薄茧的手掌抚上他的脸。

  每当他认为呼吸与心跳不会变得更快时,它们就会背弃主人的意志,攀上新高。

  他感到晕眩、缺氧,手足无措还有……愉悦。他试着对男人微笑了一下。

  这个笑容仿佛打开了奇怪的开关。男人战栗了一下,俯在他的肩膀上,嘀咕道:“你知道这是犯规的。你还有工作,所以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话虽如此,他依然用力地箍住他的身体,力气大得几乎将他碾碎。灼烫的气息轻车熟路地侵袭而来。他掠夺他的呼吸,他的空气,然而还不满足。

  不够。还不够。还想要更多以及全部。秦悦被男人的体温烫到了,只能轻轻勾着他的脖子,蜷缩了脚趾头。

  “咳咳。”

  两枚脑袋没受影响,处于负接触状态。

  “咳咳咳。”新进“寄住户”巴在门框附近,满脸的生无可恋。

  “信我,我可不想当棒打鸳鸯的恶棍!可是……门铃已经按了大概有五分钟,餐桌上的手机也已经响了五遍了。”魂魄小心翼翼陈述事实,感觉对面男人的目光如有实质地切过她的脖子。

  唔,幸亏她已经死了,不然今天她得再死一遍!

  关云横用拇指擦拭青年眼尾洇出的一丝水光,目光暗了暗,把青年的脸压进胸膛里。

  门铃声与手机铃声此起彼伏,他却因为舍不得让夹在两人间那团温暖的空气溜走,置若罔闻地维持着相拥的姿势。

  “咳咳,门外的人已经急得快要报警了。”女孩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副电视剧里太监催促皇帝上朝的画面,诡异又贴切。

  “我去开门。”关云横缓缓松开青年,发现后者腿软得站不稳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秦悦瞪了他一眼,赌气似地拦住他,“我自己去!”

  门开时,邹海正站在门口急得脑门冒汗,和白瑟瑟通着电话。

  “白姐,你确定秦哥的确……”听到门响,看见秦悦好端端站在面前,邹海的后半段话直接消音了。

  另一头,白瑟瑟还捏着电话:“喂喂?”

  “呃,白姐,我接到秦哥了,稍后再和你解释。”他不等白瑟瑟反应,就挂了电话,“老天,秦哥,你在家呢。”

  再探头看了眼屋内,关云横像人形背板样站在客厅里。

  他招呼道:“关总也在家呢?”

  关云横点点头,坐在沙发上开始翻看文件。

  刷刷刷的纸页声中,正直的小助理根本没多想,只是奇怪秦悦的脸红得有些不自然,“秦哥,我听橘子说签售会那天你就开始不舒服了。该不会发烧了吧?”

  “我没事。刚洗了澡有点热。”他是没发烧,只是刚有人发骚了而已。

  “哦。你嗓子有点沙,没关系吧?”

  “没事。今天好像不需要太多体力活动吗?”

  “秦哥,你没有认真看我发给你的安排对不对。虽然不费体力,但有点费嗓子啊。”

  “??”

  两人关上门,边说边走进电梯。

  关云横抬头时,屋子里只有圆润的橘猫同他两两相望。

  “她又跟着秦悦去了。”

  “我知道。反正拦不住,随她去吧。”

  又过了一会儿,关云横把文件放在膝盖上,吸吸鼻子,“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没有。”

  男人面无表情地盯了它一会儿,突然整个人凑到它的皮毛上,揉搓了两下。

  “姓关的,你想干什么!离我远一点!”橘猫顿时像一颗吸饱水的胖大海一样,直接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