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到底是什么 第37章

作者:朝邶 标签: 奇幻魔幻 甜文 玄幻灵异

  “马路直冲大门,不好。”明大师对黄凤娇说,“来往车辆,行人,他们身上的晦气霉运会冲撞进公司,而大门往往开在大楼正中,是一个心脏位置……结果可想而知。在风水上,这叫穿心煞,轻则令在里面工作的人性格暴躁,重则会影响公司财运。”

  黄凤娇急忙道:“明大师,有什么大办法能化解吗?”

  “这样。”明大师沉吟片刻,“等看完后,你派人随我去取一尊白玉狮过来,放在大门正上方,开口对着马路。”

  对于明大师常华盛也有所耳闻,母亲曾三两次上门都没能见到,如今总算是把人请来,他心里的疑虑多过信任,尤其是在看到对方刚到公司时的架势,满身的铜臭味遮都遮不住。

  该上楼了,明大师不走电梯,反而走楼梯。

  他站在两条对着的弧形楼梯下方,忧心地摇了摇头,黄凤娇的心一下子就紧了。

第39章

  “现在的人注重设计, 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全被当成了糟粕,像这样的楼梯本没有事,可你两个楼梯相对, 接进楼里的气, 立刻就能从另一道楼出来。而从外面进入的浊气,也会在此处循环不去,久而久之, 这两段楼梯易生事故。”

  明大师说话的语速很慢,捋了捋胡须摇头晃脑, 仿佛大楼已经没救了。

  黄凤娇的指甲陷进掌心,急切地望着这根救命稻草:“大师,那可怎么办,难道要把楼梯给拆了?”

  “那倒不用,耗费的工程大不说, 还影响楼里的人工作。”他皱眉,十分不情愿的说,“我那里有一尊师门传下来的铜镜,你请过来镇在头里之间就行。”

  常华盛差点笑出来,这是在卖东西吧,如果他猜的没错,这两样东西加起来至少六位数, “大师, 是这样的, 我有朋友正好在经营法器, 不知道能否从他那里请?”

  明大师哪里看不出对方是在怀疑自己, 略一点头:“可, 不过若是没用, 你可不能怪我。”

  “大师您别生气,我儿子不懂事,乱说的。”黄凤娇看出明大师不高兴了,顿时急成热锅上的蚂蚁,用力拍了下儿子的肩膀,命令道,“你又不懂这些,瞎说什么,快给大师道歉。”

  常华盛看了眼他妈,大有不顺从她就当场发作的架势:“抱歉,大师。”

  明大师哼了一声,挥手道:“今天就这样吧,你们先去请两尊法器试试看。”说完,手臂一挥,示意两个跟班打道回府。

  黄凤娇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说好话,明大师头也不回,坐进车内时,他朝女人投去一抹好自为之的眼神。

  “都怪你!”黄凤娇气得在儿子身上砸了两拳头,“现在怎么办!”

  常华盛道:“妈,你没看出来吗,那就是来坑钱的。”

  “那么多人信他,人家能是骗子?”黄凤娇寻思着要不先请两个法器,能暂缓一下楼里的两个煞气,没效果也只是维持现状而已。等过个一天两天,大师气消了,她再上门把人请过来。

  “你那朋友在哪里卖法器,现在就带我过去。

  常华盛:“没有,我刚刚随口讲的。”

  黄凤娇气得胸口疼,指了指常华盛的脸,打电话叫来了司机,不到半小时就从市里某个著名法器店买了铜镜和玉狮子。

  常华盛知道她要回来,一直没走,看她母亲指挥人摆放东西,太阳穴忽然就抽痛起来,眼睛也开始发黑,头部的眩晕感让他心里烦躁,索性出门透气。

  刚转过身,黄凤娇就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工人们吓坏了,急忙凑上去把人扶起来。黄凤娇的脚扭了,疼得脸色发白,想起刚刚的变故她浑身哆嗦,指着一个平头骂道:“你刚刚突然动什么,害我以为你要把铜镜给摔了!要不是你,我能往后退吗!”

  说来也奇怪,工人好好的捧着铜镜,听从下方的指示正在摆弄,也不知道怎么的手抖,铜镜在手里滑了一下。

  黄凤娇下意识抬起双手,脑袋后仰,脚下也跟着往后退了步。就这一步,她就踩空了。

  工人也很委屈:“我不是故意的。”

  那铜镜并不滑溜,可他就是没抓稳,能有什么办法。

  黄凤娇扶着脚踝,看向赶来的儿子说:“你去,他们手脚不稳,别真把法器摔了。”

  常华盛的心跳的更加厉害,他皱了下眉,往后退了一步。

  这原本的姿势彻底激起了黄凤娇的怒火:“你离那么远做什么,怕我吃了你吗!”

  “不是。”常华盛看了眼架在楼梯平台上的梯子,“今天太晚了,明天我让后勤部的人做,他们的梯子更结实。”

  “让你干点事拖拖拉拉,我和你爸爸是这样教你的?!”黄凤娇忍着疼站起来,不顾旁人和儿子拉扯,硬是自己站到了梯子顶端。

  她手里捧着铜镜,眯起一只眼睛瞄准那枚钉子,随后将铜镜轻轻挂了上去。

  就在这时,她脚打了个滑,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后仰,摔了下来。而还没来得及松开的铜镜,带着那枚钉子也一起砸下来。

  不偏不倚,就砸在她的脸上,尖利的钉子就像有准头似的,直接就扎进了她的脸。

  黄凤娇疼得麻木了,起初根本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有眼下方的脸蛋上竖着一根东西。等疼痛真正袭来的时候,她的嗓子却又像被掐住一般,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

  进了医院,医生给拔掉了钉子,打了个破伤风,保养得宜的脸上,多了一层厚厚的纱布。

  刺鼻的药味不断提醒着黄凤娇,明大师说得没错,一定是楼里煞气太重,这不,楼梯间无法流走的浊气,把她害成了这样!

  黄凤娇用力抓着儿子的手臂,眼睛急得通红:“我们现在就去找明大师,快,你赶紧开车带我过去!”

  “我让司机送你。”母亲越是相信明大师,他对明大师就越反感,说完就给司机打了个电话,拒绝陪同的态度坚定。

  黄凤娇在月色中赶到了明大师的住处,对方闭门不见,说是今日的缘分已尽,还能不能再续缘分,要看老天爷让不让。

  这样玄之又玄的话,让黄凤娇彻底陷入泥沼爬不出来,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心里责怪常华盛,到家的时候,这种责怪已经成了不可抑制的怒火。

  进门后在客厅没看见人,她径直去了常华盛的房间,发现儿子居然没事人一样正在办公。

  她冲上去说教了两句,对方竟然当她是空气,看也不看她。黄凤娇闭了闭眼睛,浑身气血上涌,脑袋里嗡嗡作响。

  为了引起儿子注意,她拿起桌上的烟灰缸用力一砸,玻璃渣滓四处飞溅,其中一片划过常华盛的眼角。

  血当场流出来。

  鲜艳的红从常华盛的眼角往下流,他感觉不到疼,只觉得很累。白天在公司忙碌,回到家还要继续经受荼,要不是自己心志坚定,想得开,恐怕早就得抑郁症了。

  他拎上外套,在玄关拿了钥匙和钱包离开了家。

  夜里九点过,小区保安打电话来,问陆汀认不认识一位叫常华盛的人。得知的确是认识的人之后,保安才把人放进小区。

  陆汀到楼下来接人,看到常华盛脸上的伤口愣了下,以为他和人打架了,“你脸怎么了?”

  常华盛抬手摸了下伤口,苦笑道:“没什么。”

  见他不想多说,陆汀也没有多问:“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常华盛不知如何开口,他觉得傍晚那接连两起意外有些诡异,他最近的确倒霉,但从没见过血。而母亲虽然脾气暴躁,一直平平安安。

  陆汀安静瞪着他开口,视线落到男人手上时顿了顿,他忽然伸手,一把捏住对方的袖子,将那只手拎了起来。

  常华盛结结巴巴:“怎,怎么了?”

  陆汀松手的同时,手指略过常华盛的掌心,一缕晦气过渡到了自己身上,被他身上浓烈的阴气瞬间碾压,不见了。

  晦气这种东西随处可见,厕所,出过车祸的地点,垃圾堆,地下通道……常华盛会染上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对方的态度。

  短暂的相处让陆汀认识到,常华盛是个雷厉风行,做事很有章法的人,不然怎么管理公司。而此刻的他,战战兢兢,身上的气势和之前截然不同。

  陆汀:“你去过什么地方?”

  常华盛的心被提了起来:“公司。”

  陆汀没有白天去过银蓝公司,对它的状况并不清楚:“你身上沾了晦气,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倒霉的事情了?”

  “我妈受伤了。”常华盛难以启齿,但还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他观察着青年的反应,见对方没有不高兴,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继续道:“我跟我妈发生了点争执,出来透透气。明明街上到处灯火通明,我却觉得哪里都不安全。总害怕昨晚跟着我们的东西会突然出现,所以就来找你了。”

  陆汀有种不好的预感。

  常华盛彻底把脸皮揣进了兜里,闭着眼睛说:“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晚。”

  陆汀:“……”

  他可不敢把人请到房间里,想了想反问道:“你介意睡客厅沙发吗?”

  生怕青年反悔,常华盛快速说:“我不介意。”

  陆汀垂眸看了眼藤纹的位置,沉默片刻见林归没有反应,这才把人往楼上带。

  合租房里,难得四个人都在客厅看电视。听见门响,立刻齐齐望过去。

  冯茜茜打了声招呼:“常先生。”

  常华盛脸上火|辣辣的,觉得自己像只寻求庇佑的雏鸟,哑着声音应了一声。

  李怀恩“大病初愈”,公司给放了带薪假,正休闲的吃薯片,他拍了拍手的渣滓,起身郑重的喊了一声:“常总。”

  “现在不是在公司,我也比你大不了几岁,叫我名字就行。”常华盛站在明亮的客厅里,对眼前的一切都感到新奇。

  从念书到工作,他总是绷着一根弦,唯有睡觉的时候能放松。可是合租房里氛围轻松,让他在不知不觉间卸下身上的重负。

  常华盛忽然就觉得困了,他强打起精神加入看电视大军,没会儿,眼皮耷拉下来,嘴里发出细微的鼾声。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常华盛睁眼后眷恋被窝不想起,是看见冯茜茜端着碗筷经过才想起自己是在别人家。

  他搓了把脸,迎上去帮忙,没话找话道:“你儿子呢,我听说你拿回了佳佳的抚养权。”

  冯茜茜说:“事情彻底结束前,暂时住在他爷爷奶奶那里。”

  宏德光不是个东西,但他的父母都是本分的老实人,对于儿子犯下错事没有维护,反而希望法律可以严判,让他涨涨教训。

  常华盛不好多问别的家事,替冯茜茜摆好碗筷后,他有些拘谨的挠了挠后脑勺,欲言又止。

  冯茜茜:“你的牙刷和毛巾都在公共洗手间里。”

  常华盛到了声谢谢,进卫生间的一路上他都在想,这个由陌生人组建的大家庭,为什么会这么温暖,好像只要呆在这间房子里,内心就能获得宁静。

  无法否认,他很羡慕。

  早餐还没结束,家里的门被敲响了,听见有人在外面叫自己,常华盛猛地抬头,身上多出几分沉重阴郁的气息。

  门外的是黄凤娇,儿子离家出走后,她一直在派人找。知道他的去处后,没有半夜上门找人已经算很给面子了。

  见里面没有人来开门,她手掌的力道更大,恨不得把门拍碎。

  就在她打算换保镖砸门时,门开了,开门的是陆汀。

  陆汀第一眼看到的是黄凤娇脸上那块纱布,然后是她的眉心,那地方阴云密布,隐隐发黑,而她脸上的伤口正好佐证了这一点——有血光之灾。

  陆汀:“你找谁?”

  黄凤娇认出这张脸,翻了个白眼推开人往里走去,刚到玄关就被常华盛拦住。

  母亲的不讲理和蛮横让他觉得很丢脸,更多的是烦躁和无力。好不容易平和下来心,在见到黄凤娇的这一刻再次被激发得戾气横生。

  他死死掐着黄凤娇的胳膊,眼底腥红,从牙缝中挤出一句阴狠的斥责:“你到底闹够没有。”

  黄凤娇被儿子眼底的厌恶惊了一下,难以置信的,如果不是环境不允许,她甚至觉得儿子想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