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到底是什么 第61章

作者:朝邶 标签: 奇幻魔幻 甜文 玄幻灵异

  王总别开脸,有些不敢直视男人的目光:“不是。”

  陈队反手问下属要来一份文件,啪一声扔到王总面前,“这是你那台机器上的检测报告,血会和空气中的活性氧产生化学反应,你很聪明,当时选用了化学洗涤剂进行擦除。但你忽略了一个地方,机器的棱角内,仍然含有极少量残留。”

  “不,这不可能……”他两手抓着头发,费解地死死盯着那张纸。

  “我们把从血痕中提取到的DNA和乔安做了对比,证明是同一个人。”陈队声音低缓,一字一句道,“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人不是我杀的,人是常华飞杀的!”王总急于撇清关系,连忙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他早就有意向参股我的钢铁厂,那天是特意带那个女人来工厂参观的,结果两人突然争执起来,常华飞一把抓住乔安的头发,把她的脑袋按进了机器里!那机器连钢铁都能挤压平整,何况是一颗脑袋……当时好多血,到处都是血。为了毁尸灭迹,他把乔安整个人都推进了机器里!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当场就变成了肉泥,血流得到处都是。”

  当时的场景太过可怕,王总想起这段往事时两眼吓得发直,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

  陈队让局里留守的人把王总看着,立刻带人前去抓人。

  抵达公司时,楼下收到通知的同事已经上楼了。他们堵在常华飞的办公室门口,正在想办法破门。

  几个人合力将门撞开,原本该好好呆在办公室里的人,居然不见了。

  “人呢!”陈队到后大发雷霆,“大活人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马上去调监控,你去联系交管部门,还有你们几个,去堵住所有出口!”

  一通忙活下来,人还是没有抓到。

  常华飞是个喜欢全面计划的人,早在很久之前,就踩点过附近的所有摄像头,并且排查出两条绝对不会被监控完整拍到的逃跑路线,为了挑衅,他故意把路线图留在现场。

  陈队拿着那张纸回了局里,找来各种交管部门的同事一起分析他的可能暂时躲藏的位置。前后加起来,有十个之多。

  这下子光是一队的人根本不够,连二队三队暂时没出任务的警察,以及各个片区的片警都参与到了搜查工作里。

  陆汀得知后,帮忙算了下。

  邱实紧紧盯着他:“怎么样,陆先生。”

  陆汀睁开眼,摇了摇头:“什么也算不到。”

  一座城市里亡魂成百上千,而警方圈出来的那些地点并非什么凶煞之地,到底是常华飞有办法隐匿自己的行踪,还是他有什么特殊手段,让附近的鬼怪不敢开口。

  常华飞用在常家大房身上的邪术不可能凭空而来,一定有人教他。

  陆汀问:“你们查没查到过,常华飞私下和什么术士见过面?”

  “没有。”邱实很肯定,“他的关系网内有合作伙伴,朋友,亲人,唯独没有术士。”

  陆汀:“那就怪了。”

  陆汀深吸口气,转身对着空气开口:“那谁,你知道吗?”

  林归走出来,站在青年面前,眉眼淡漠,眼眸低垂,双手背在身后,高傲得不可一世。

  陆汀吐出一口气,努力扬起笑容,换了个非常温和的问话方式:“小叔叔,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林归满意的微微抬了抬下巴,却仍旧一言不发。陆汀疑惑间,发现人突然消失了。

  窗外的树叶在沙沙作响,灌木从在抖动,很快,就连远处街道两边的柳树的叶子也开始不正常的颤动。行人纷纷驻足,几秒后又开始纷纷躲避,以为是地震来了。

  虚化的根系钻入地表,沿着大地蔓延出去,只十分钟而已,身体中的阴气竟然有了耗尽的描头。仿佛有一个黑洞,在源源不断地吸取。收回剩余力量,林归重新化出身形,说了三个字:“姚至渊。”

  陆汀一怔,这就难怪了,姚至渊周身气场阴邪,鬼怪不敢近身。和他待在一起,常华飞是最安全的。

  姚家,常华飞正坐在椅子上,面朝着巨大的落地窗欣赏外面的风景。

  姚至渊的别墅远离市区,许多绿化都是保留的原有生态,他伸了个懒腰,回身就见姚至渊沉着脸走来。

  “你被发现了,赶紧走,别牵连到我。”

  “这么快?”常华飞挑眉,笑嘻嘻地说,“如果我不走呢。”

  姚至渊:“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咱俩打了这么多回交道,你不介意再来一回吧?我之前听梁璐说,你手里有一根佛骨。”常华飞露出势在必得的表情,两只手并在一起,比了一个数字,“我出这个数。”

  姚至渊挑眉:“成交。”

  他去书房取出一个檀木盒子,里面是用黄色绸子包裹着的一节佛骨,据说出自T国高僧。与寻常法器不同,那散发出的独特气场,即便是常华飞这样的普通人也能感觉到。

  他舔了舔牙,双手接过。

  姚至渊确定钱通过国外某私人银行到账后,挥手赶人,作为附赠提醒道:“往东边走,人来了。”

  常华飞前脚刚走,后脚警方的人就赶到了姚家。姚至渊笑容和煦的把人引进门,大大方方地让警察随便搜。

  “人呢?”陈队问。

  姚至渊露出疑惑的表情:“警官,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这次一起前来的还有搜寻警犬,警犬在别墅里闻了一通,朝身上去,最终只在树林中找到一套替换下来的衣物。

  陈队从来没想过,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反侦察意识居然这么强!

  再一次丢失了犯罪嫌疑人的踪迹,警队上下整体气氛很差,一个个像霜打过的茄子一样蔫儿。

  滴滴两声,邱实的手机响了。

  他连忙拿起来点开,是同事发来的信息:【人跑了】

  屏幕并没有可以遮挡,陆汀看见这条信息后嘴唇微抿,“我暂时没有办法再帮你。”

  他隐隐感觉到,林归似乎有些虚弱。手臂上的藤纹颜色暗淡,好像连叶片都没那么鲜活了。警方的事情的确重要,但小叔叔已经尽了最大努力,足够了。

  陆汀望着窗外出了会神,对邱实说:“我再试试扶乩。”

  桃木和柳枝相交,被青年修长白皙的手指稳稳夹住,他闭着眼睛,鸦羽般的睫毛微微颤动。时间一下子过的很慢,邱实屏住呼吸,气都不敢大喘。

  片刻后,青年睁开眼睛,对他摇了摇头,“失败了。”

  警方那边不可能把人全部撤走,姚至渊家一定还留了人暗地监视,所以常华飞不可能返回

  陆汀的左手按在右手小臂上轻轻摩|挲,思索片刻,他拍拍焦头烂额的邱实:“如果实在不行,你们可以拿我去当诱饵。”

  “你?!”邱实立刻摆手,“太危险了。”

  陆汀说:“常华飞言出必行,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你们只需要守住四周,等他上钩。”

  青年帮了他们一次又一次,如今还要牺牲自己当诱饵,邱实神色凝重的捏着手机思索,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最直接,可能也是最有效的引鱼上钩的办法。

  邱实:“我,我会把你的意思转达给陈队。”

  常华飞的躲藏能力很强,半个月下来,愣是没被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要不是他时不时会通过平邮信的方式寄一张警方蹲守在陆汀身边的照片,大家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消失了。

  警方自然也曾查过投寄点附近的监控,他们发现,每次都是七八岁的小孩负责投递。找到这些小孩后,他们的答案无一不是:戴着口罩和帽子的年轻叔叔给了我们一百块钱,让我们帮他邮寄。

  上面一直在施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可成为诱饵将意味着将青年身边的人撤走……抱歉,他们不能,谁也没有权利和理由,拿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去冒险。

  “常华飞母亲那边也没有线索?”陈队轻拍着桌子,提醒大家集中注意力。

  已经算不清到底在警局吃住了几天的下属们,强打起精神,田芳喝了口冰水醒神,“林芸那边是张平安盯着,没听见有新的动向,至于庄婷那边,我离开前,她一直在家待着。我进去看过,里面没有常华飞的踪迹。”

  她曾经走访过庄婷的邻居,邻居十分肯定地说,庄婷没有男朋友,一直是单身,而在她卫生间发现的那把剃须刀明显不是女士用的。所以警方一直怀疑,庄婷和常华飞之间可能存在某种不正当的关系。

  “许博呢?”陈队看向右手边的人。

  “还在外省旅游,一直没有挪过位置。我和老方会议前刚和当地警方通过话,他们的人正在严密监视,许博目前为止没有和任何人接触过。”

  票务系统和各个交通站点一直没有常华飞的人脸识别信息和出行信息,这人大概率还留在本市。他像一只蛰伏的野兽,耐心的蹲守在暗处,等待着最佳的出手时机。

  陈队按压着圆珠笔,嗒嗒嗒的声音如同有节奏的鼓声,一下一下的敲在众人心上。

  整整十分钟,会议室内气氛僵硬,每个人都下意识放轻了呼吸。

  “让陆汀过来一趟吧。”陈队停下按压的动作,留下话,离开了会议室。

第54章

  为了麻痹常华飞, 陈队将潜伏在恒华小区和李骞公司附近的便衣全部换走,向其他部门借调了一些生面孔过来。

  这些人的替换是逐渐的,起初一天只换走一个,渐渐的, 第二个, 第三个, 乃至全部。

  其他部门的人很善于伪装, 且行为警觉,愣是没让常华飞察觉出来异样,寄信的频率从没有规律的几天一次, 开始变为两天一次。

  陈队捏着新收到的照片,上面是常华飞从高处俯拍的画面,还特意用红笔圈出了一个便衣。在这之前,他应该对市里的警察系统做过详细的调查, 对人员组成非常熟悉。

  这些事情要了解透彻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或许在陆汀之前, 他就已经在寻找新的“玩伴”。

  在家休息两天后,公司那边李骞又发来消息, 说是公司还在整理, 暂时不用去上班。

  陆汀纳闷的在家又多呆了几天, 终于在第五天收到了李骞发来的一个地址, 让明天早上九点前在这个地方集合。

  “黄娜, 你知道这里吗?”陆汀拿着手机走进客厅, 此时黄娜正窝沙发上看电视。

  黄娜接过来看了一眼,“知道, 好像是一栋去年盖起来的新写字楼, 就在市中心往西一点点位置, 环境挺不错,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那里租办公室的公司总是不到半年就搬走。”

  陆汀:“……有什么问题吗?”

  黄娜摇摇头:“应该没有吧。”

  她在房地产的物业公司上班,对市内的房地产和办公写字楼的了解不说多透彻,一些业内黑洞还算比较了解,“至少没有房租和大楼基础设施方面的问题。”

  看来这几天李骞没通知大家上班,是去找写字楼去了。可他既然没有直接说,应该是打算给大家一个惊喜,陆汀便打消了去问的念头。

  回了房间,陆汀将暂放在床头的抹布拿起来,仔细擦拭小香炉。自从那天之后,林归再没有出现过,手腕上的藤纹依然暗淡。

  陆汀擦完香炉,上了香,从脖子上取出那块小牌位。由红绳绑住的木牌漆黑发亮,只要对光,便能看到一层折射的隐隐红光,仿佛有血在木头里流窜。

  牌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个象征,陆汀总觉得只要牌位正常,小叔叔就不会有危险。

  他在心里默默地期盼着林归赶紧好起来,这样他也能睡个好觉了。

  天知道,他最近每到夜里都噩梦。

  起初并不强烈,那半夜突然出现的藤蔓缠得他并不紧,可随着往后,那种被根系入侵的感觉又来了。从四肢到躯干,乃至整个身体。

  体表,内脏,仿佛连血液细胞都有根须的踪迹。

  陆汀已经很久没有怕过了,可是昨天夜里,他再一次体会到了窒息感,那藤蔓控制欲十足的卷住他的脖子和胸口,力道非常大,几乎要将他的身体抬离床面。

  要不是他低喊了一声林归的名字,打断了当时可怕的气氛,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昨夜的事情让陆汀有了心理阴影,连忙将木牌夹在掌心,双手合十低声说:“小叔叔,你要是没事就吱一声吧,我这两天担心得饭都吃不下。”

  空气中诡异的静谧一瞬,连窗外广场舞的音乐声都消失了。

  “那也没见你少吃一碗。”林归冷嘲着出现,他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本就浅淡的唇色更浅了。

  陆汀连忙凑到书桌前,蹲下身仰头盯着的脸。漂亮的线条依旧那么完美,男人的眉心皱了皱,不自在的移开目光:“盯着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