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到底是什么 第66章

作者:朝邶 标签: 奇幻魔幻 甜文 玄幻灵异

  林归的脸色不再苍白,多了一点人气,他唇角勾起,一把掐住常华飞的脖子,“能动他的只有我,你有什么资格命令他,威胁他,嗯?”

  最后一个字尾音上扬,听不出半分愉悦,只有阴狠。

  常华飞两眼阵阵发黑,被掐住的脖子呼吸急促,有种说不出的剧痛,他觉得自己已经离死不远了,对方却偏要折磨他,让他清醒的体会这凌迟般的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将他层层包围的藤蔓消失了,露出青年那张焦急而担忧的神情。紧接着,他的身体被砸出去,脑袋正好磕到舱门上的开关。

  外部的新鲜空气钻了进来,陆汀感觉整个人轻松不少,连忙跑到林归面前,抓着对方的袖子上下检查。

  在没发现有伤口和血迹后,他紧张的追问:“你没事吧?”

  “再好不过。”林归愉悦的眯起眼睛,吸收了佛骨的煞气后,他感觉身体恢复了不少。就是手指灼烧过的疼痛还没散去。

  他举起一只手,对陆汀说:“手疼。”

  陆汀都要急死了,什么男人不喜欢亲昵触碰,什么男男也要保持距离,全成了狗屁。捏着那只手摸了两下,又轻轻吹了口气,“怎么了,那畜生用刀划伤你了?”

  青年的指腹柔软,带着股温热,林归发现之前并不是错觉,这只手带给他的感觉并非反感,被它们捧着的时候,就像被温泉包裹,熨帖,柔和。

  那如果是我主动去触碰他呢,也会有这种感觉?

  这么想着,林归情不自禁的反手将陆汀小一号的手握住。陆汀条件反射的缩了下手,抬头便对上男人死气沉沉的目光。

  林归:“怎么,你能握我,我就不能握你?”

  他垂眸,丢开青年的手,很嫌弃的样子。

  陆汀知道,刚刚下意识的行为让小叔叔失了面子,赶紧小声哄道:“等回去再帮你检查伤口。”

  “哥哥,你在跟谁说话?”稚嫩的童音强行插|入,小孩顶着那张被打的青一团紫一团的脸,脆生生的问。

  陆汀避开伤口处,捧着小孩的脸说:“嘘,哥哥在自言自语。”

  特|警快速冲上来,发现常华飞躺在地上生死不知,胸前染红了一片,但没有伤及要害。

  陆汀连忙带着小孩一起举起手:“我们完全是自卫。”

  陈队也跟着钻进机舱,见青年和孩子都安然无恙,立刻带人去往驾驶舱,两名飞机师被常华飞从背后用箭捅伤,好在命大,都还吊着一口气。

  医务人员上来,将三个受伤的人抬了下去,很快就送到了医院,陆汀也被陈队强行押进医院,做了全身检查。

  医生推了下眼镜:“陆先生的身体非常健康,各指标都很正常,连一点皮外伤也没有。”

  陈队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落回到胸腔里,拉着陆汀来到走廊尽头,真诚的对他表示了感谢,“小孩做了检查,已经被送回家了。”

  陆汀点点头,想起姚至渊卖佛骨也算是帮凶,顺便来了个实名举报。

  陈队:“我知道了。”

  常华飞的伤看似流了不少血,实则并不重,不过几个小时就已经恢复了大半精神,闭着嘴装蚌壳。

  陈队拉了张凳子,坐到他对面:“故意杀人、毁尸、绑架、故意伤害,数罪并罚,你知道自己要判多少年吗?”

  常华飞看向窗外,眼神一片死寂。

  陈队看着他的侧脸,继续说:“我们反复盘问过你的秘书,私人飞机是他帮你联系的,假身份也有他的参与,不仅如此,你还曾对流浪猫狗实行虐杀。常华飞,你一直按捺着内心的杀戮,很痛苦吧。所以当陆汀这个符合你猎物形象的目标出现后,你无法再压抑那颗嗜血的心。”

  听到陆汀的名字,常华飞终于有了反应。他激动地挣扎,手腕被手铐磨破了皮也不在乎。

  “他是个怪物!他的身体里一定还住着一个人!他是个真正的怪物!你们都被他骗了,我也被他骗了!”常华飞嘶吼着,两眼发直,怔怔的呢喃,“他一定是冲着佛骨才愿意去的游乐场,一定是这样!”

  青年在不知不觉推行着自己计划,他却丝毫没有察觉到。

  常华飞忽然静下来,肩膀随着咯咯的笑声抖动起来,“我没有看错,他果然是个合格的玩伴,好想杀了他,好想杀了他……他的血一定很漂亮,骨骼也一定很完美,我真后悔,没有在第一天就刮了他的皮,抽了他的骨……”

  陈队忽略他的疯言疯语,手指翻过一页手中的记录本,继续道:“你不但自己作恶,还怂恿自己的母亲帮你实施绑架,让她成了你的帮凶。”

  “她活该!”常华飞不但没有悔恨,反而一脸快意,“这是她的报应,你知道她小时候是怎么对我的吗?就因为常华盛成绩好,她每天都逼着我学习,让我超过他。”

  要是我没有做到,她就让我跪在黑漆漆的杂物间里,没有水喝,没有饭吃,我越反抗,她的体罚就越变本加厉。每当看到她被气得身体颤抖,我心里烦躁暴力的情绪就能平息一点。

  她也是蠢,居然相信我会带她走,我那么厌恶她,怎么会带她离开一起去别的地方生活?”

  病房门口,林芸捂着嘴,泪流满面。

  她怎么也没想到,儿子居然会这么恨自己,对他来说,她只是一颗弃子。

  田芳:“你确定还要继续维护他吗?”

  林芸闭上眼睛,一五一十的把常华飞指使她绑架的事情说了。大概是儿子的行为太让她伤心,一气之下,将常华飞才是假标幕后主使的事情也一并交代了。

  病房里,常华飞说的所有话,都被摄像机记录了下来。他丝毫不在乎,故意扯动手铐,让金属和病床磕碰出哐哐的噪音。

  “想知道乔安是怎么死的吗?”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表示自己想喝水。

  陈队看了眼他被铐住的双手,起身把水递过去,喂他喝下。常华飞故意咬住杯口,将杯子往上抬,水瞬间沿着唇角流下来,把衣服给湿透了。

  他抱歉的看着陈队:“我不是故意的。”

  常华飞表现得太老实,几乎是有问必答,陈队抽走杯子坐回凳子上,警惕的看着他:“你最好是别玩花样,整层楼都是我们的人,你跑不掉的。”

  “你想太多了。”常华飞说,“既然被抓住,那就是我输了,我愿服输。”

  他调整个舒服点的姿势躺着,目光落在天花板上,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乔安因为家庭困难,向许博借了高|利|贷,她还不了钱,只能卖身还债,进会所当陪|酒小姐。

  她当时的脸真嫩,完全就是学生妹。那副清纯样貌,一看就是我那个堂哥喜欢的类型。我花了几年时间培养她,训练她,让她身上的每个特质都能吸引常华盛。出乎我意料的是,她居然违背我们的条约,对常华盛动了真心。事情暴|露后,她告诉我她后悔了,要离开这个地方。

  陈队,如果是你花几年心思养一条狗,你舍得让她就这么走吗?”

第56章

  “所以你就把她杀了?”陈队面容沉静, 内心早已经火山爆发。

  常华飞没有怜悯心,他对待人命如同草芥,不是用来珍视,而是用来取乐。单单只因为不愉快的童年吗?

  不, 陈队并不这么认为。

  世界上望子成龙的母亲有很多, 采取不太正确的教育方式的也不少, 但长成常华飞这样的人却寥寥无几。

  他记得常华盛曾经说过, 常华飞从小就不服管教。他起初或许只是想反抗,但后来却生出从疼痛和母亲的愤怒中寻找快|感的偏激想法。

  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

  需要的不过是一个触发点。

  一旦触及, 那看似微澜的湖面会掀起轩然大波,翻滚出下方涌动的黑水。

  “这就听不下去了?”常华飞看着陈队,对他忽然的沉默很感兴趣,男人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 他此刻一定在疯狂的诅咒自己。

  “就因为这个, 你就杀了她?”陈队又问了一遍, 握着笔的手捏得很紧,压制着内心的不平。

  “我养的狗要离家出走, 不打断腿怎么行?”常华飞垂下眼, 看着银色手考上模糊扭曲的倒影, “她可真是脆弱, 而且很蠢, 那东西压下来时竟然不会躲避。我当时就站在旁边, 嘭的一声,头骨就裂了, 还没来得及飞溅太远, 就被碾压机挡在里面。”

  “王明已经交代, 他亲眼看见你把人推进去,先是脑袋,然后是身体。”陈队指出他描述中的矛盾点。

  “哦,那就是我记错了。”常华飞笑着说,“毕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陈队紧抿着嘴唇,不得不承认,这是他至今遇到过的最恶劣的犯人,事情走到这一步,还是死不悔改。并且,他能感觉到,对方正在观察他,刺激他,好让他情绪失控,以获得内心的满足。

  这个人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人生寻找乐趣。

  陈队不打算让他如愿,合上本子,盖上笔帽,直接出了门。

  常华飞看向被墙角遮挡的病房,内心很清楚,那些罪名落实后自己将终身呆在监狱里,这是他最无法忍受的。

  扭头打量四周,窗户外是一个小阳台,两名警察面对着他的方向,保持着警惕状态。而房门口,所有可以离开的通道,也一定守着不少人。

  插翅难逃,说的恐怕就是他吧。

  常华飞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眼前忽然浮现出乔安的脸。那张脸从第一眼见到,他就觉得漂亮,打算将她送给常华盛时,他少有的犹豫了。

  终究是自负占了上风,让他做出了内心的选择,而且为了让乔安安心帮他做事,他还特意替她母亲付了医院账单。

  兴许是唯一可以困住乔安的母亲过世了,亦或者爱情真的那么伟大,给了她勇气,那个女人居然为了摆脱他,想要反咬一口,威胁说如果不放她走就去派出所举报他。

  太好笑了,常华飞至今想起乔安那日的表情,仍旧忍不住咯咯直笑。

  一只山里飞出来的肮脏麻雀,过了几天城里生活,几天好日子,就以为自己是浴火的凤凰。

  当时常华飞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女人不能留了。

  于是他以最后再谈一谈为由,将她带到了工厂,几句后他们果然发生了争执,然后他“失手”把人推进了机器。

  看到肉浆从机器下溢出来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原来一直寻找的最极致的快乐,居然是血。

  刺鼻的腥味,腥红的颜色,还带着温热,几个单一的元素混在一起,居然让他欲罢不能。事业,家产,钱,他大多数的产业全在国内,让他不得不压抑着嗜血的欲|望。

  每到夜里,他都会反复梦见那日的情况,醒来会发现身体出现奇妙的反应。

  故事的内容如此丰富,却只能让他一个人品尝。常华飞用力捶打床栏,手铐与床栏相撞,发出刺耳的敲砸声。

  阳台上的便衣只看他一眼,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被人忽视的感觉很糟糕,仿佛他一下子成了低贱的臭虫,这对一直站在高处俯视生命的常华飞来说,是无法忍受的。

  他的动作越发剧烈,心情随着动作也开始暴躁,“你们耳朵都聋了吗!”

  两个便衣对视一眼,终于打开推拉门走进去。

  “有事吗?”

  “把你们陈队叫来,他不是想听犯罪细节吗,我一件一件说给他听。”

  其中一个便衣对同事说:“我去叫人。”

  走廊里,陈队就坐在等候椅上,病房里嘈杂的声音和嘶吼,他听得一清二楚。

  “陈队,常华飞说他有事要交代。”

  “不用管他。”他算是看出来了,常华飞就是个靠吸食负面情绪的恶魔,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要让他痛快。

  “你们把人守好了,我回趟警局。”陈队离开前,提醒两人,“常华飞很狡猾,绝对不能单独留他一人,还有,无论他说什么,你们都不要理他,不要表现出情绪和反应。”

  “是,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警局里,田芳正在教林芸该在哪里签字,她的笔录已经做完了,也认了罪,将以绑架罪暂时拘押,等候最终判决。

  她浑浑噩噩,田芳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在看到陈队的那一刻,死寂的双眼重新燃起亮光。

  “陈队。”她上前几步,抬起手才发现自己带着手铐,又讪讪的放下,期盼的望着,“我离开后,他有提过我吗?”

  她承认,为了能将大房比下去,她的确打骂过儿子,可在他屡教不改后,她也就放弃了。从高中到大学的这段时间,常华飞几乎是放养状态,想干什么自己都依着他。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儿子对她忽冷忽热,没有很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