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到底是什么 第93章

作者:朝邶 标签: 奇幻魔幻 甜文 玄幻灵异

  黄娜从头听到尾,明白事情的始末后,攥起拳头看了眼陆汀的脸色,愤愤不平道:“要我说,你做的是对的,就该让那些畜生受到惩罚。让他们知道,年龄优势在犯罪面前,就是纸糊的墙,不是犯罪的理由。”

  陆汀在出神,根本没听见室友的话,他的大脑里被陈队的话占据,思索着,苗芯如果真的杀了人,沾了血,会怎么样。

  地狱是什么样子,他没见过,小叔叔应该也没见过。但这不代表不能想象和讨论,陆汀起身进了房间,一路沉默。

  黄娜眨了眨眼,扭头去看男朋友:“他怎么了?”

  赵岗还沉浸在之前听到天书里,敷衍的摇了摇头,他踢了踢李怀恩的脚跟,“他们刚刚到底在聊什么,会呼吸的尸体,阴气构建的世界,听起来太玄乎了,感觉像科幻片。”

  李怀恩抬眼看他,“鬼怪的事情或许就像科幻一样玄妙吧,他们的能力和力量,是你我这些活人永远无法探知的。或许等死了,我们可以尝试一下。”

  赵岗一脸“谢谢不必了”,他一脸崇拜的望着陆汀紧闭的房门,“不管怎么样,陆汀太牛了,跟他当室友这件事我能吹一辈子。”

  李怀恩翻了个白眼,内心十分赞同,他也觉得很荣幸。

  陆汀回到房间,两条腿搭在床边,脚指头在袜子里动了动,把林归叫了出来。

  “小叔叔,你说地狱是什么样子的?”

  “十八层地狱,层层都是炼狱,充斥着血腥、暴戾、不甘、怨愤,还有痛苦。”林归站在床前,低头看着青年头顶的发旋。

  发旋很圆,被浓密的头发围住,小小的一个。

  林归指尖微动,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忽然想戳一戳。指腹触上那块皮肤,应该能感觉到青年温热的体温。指尖一动,就能轻易插|入黑色光泽的发丝中。

  “你见过?”陆汀一下子坐直,抬头对上男人深邃的目光。没来由的,他不希望林归见过,那种地方光是听一听就觉得窒息。

  “你希望我见过吗?”林归把话抛回去。

  陆汀抿了下嘴,摇头说:“不想,那种阴暗的地方是用来折磨恶人的,但你是好人。”

  “我怎么就成好人了。”林归轻笑,手指终究还是碰到了青年,几根手指捏着陆汀的下巴,将他的脸轻轻抬起,“说给我听听。”

  陆汀被带着几丝揶揄的眼神看得不自在,别开脸挣脱那只手,嘟囔道:“你会帮我,教我很多东西,而且爱恨分明,林家虽然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但你从未把事情归结到林兆琛父子三人身上,对他们虽然不算热络,但也称得上疏离客套。”

  “就这些?”林归挑眉。

  陆汀:“就这些,这是你在我这里的好人标准,其他人可没有这个待遇。”

  “是吗,谢谢。”林归不咸不淡的扔下话,转身坐到窗边的书桌前。

  陆汀知道,他这是要看书,外人别打扰的意思,就是坐姿和之前不太一样。

  男人后背习惯性的挺直,脑袋偏向一侧,用后脑勺对着陆汀。一只手压住左边的耳朵,手肘撑在桌面上。

  是陆汀以前上学时,经常用来发呆的姿势。

  这个姿势最大的好处就是,背后的人会看不见前面那人的表情。同样的动作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陆汀都不会好奇,可若是放在向来注重外表的林归身上……

  不是他往自己脸上贴金,而是真心觉得,小叔叔被夸得害羞了。

  陆汀捂嘴偷笑一声,重新坐正,非要拉着男人聊天:“小叔叔,如果我有能力帮他们找到镜子,却因为某个直觉没有去帮忙寻找,你会觉得我不对吗?”

  “你没有。”林归头也不回道,“不会。”

  陆汀就知道是这个答案,按照小叔叔的行事风格,外人的死活和他没关系,更何况是做了恶事的坏人。

  可他就是想听一听男人的看法,他和林归还要相处很久,说不定会有一辈子那么久,他希望双方的相处可以和谐,而不是因为各自观念不同,产生不必要的龃龉,影响到未来的生活质量。

  陆汀下了床,没穿拖鞋,就着袜子踩到地板上。

  他一边说,一边靠近,“自从跟你结了冥婚后,我的五感增强很多,能感受到常人无法感知的气息。就连第六感也变得很准,所以我相信,苗芯不会铸下大错。”

  此时,距离男人还有一步之遥,从陆汀的角度只能看见男人头发下那截冷白的后颈。

  他踮起脚,恨不得眼睛能转个弯好看看小叔叔的正脸。男人仿佛看出他的意图,后脑勺长眼睛似的,忽然将书呼到他脸上。

  藤抽出来,迅速将人卷起,丢回到床上。

  前后不过三秒钟,陆汀的眼前被书本挡住,双腿动弹不得,只能动动脚尖,“你绑我干什么!”

  “你离我太近。”林归背对着人,冷白的皮肤上一点浅淡的红十分明显。

  伸手取过一本新书翻开,声音清冷,“我不喜欢。”

  陆汀在心里呸了一声,“你刚刚还摸了我下巴!”

  林归:“随你怎么想。”

  陆汀:“……”

  陆汀双手贴着腿侧,摇晃脑袋把书晃了下去,他盯着天花板长叹一声。这么躺着太无聊了,他想找人说话。

  “小叔叔,有什么办法能找到镜子吗?”

  “不是说不管吗。”脸上不正常的热度下去了,男人调整回板正的坐姿。

  “以防万一,怕苗芯失控。”陆汀不是没接触过厉鬼,当初乔安失控的模样,至今记忆犹新。

  “你的神识还不够强大,体内的阴气也不够浓厚。”男人点到即止,不再多说。

  言下之意,当神识和自身阴气强大,完全可以放开神识,或者铺开自身的阴气去寻找。

  仿佛一张无限张大的蜘蛛网,可以触及到任何一个角落,一旦发现猎物,就能将其黏住。

  陆汀无法想象,那该是多大的能量,自己真的可以吗?

  他现在除了折纸就是玩蛊,想一想都觉的自己很废。真的会有那么一天,自己能做到小叔叔描述的那种程度吗?

  青年身上的哀怨散发出来,林归扣下书,转头看他:“你真正接触术法的时间也才一个月而已,能达到现今的状态,已经很不错了。”

  夸人如同背书,语气平直,陆汀反而听得心头熨帖。

  小叔叔夸我了吧,是吧是吧!

  心被人灌入了一捧热水,烫得他四肢百骸微微发热,他重重清了清嗓子,礼貌道:“谢谢夸奖。”

  听出青年语气中的嘚瑟,林归有点后悔刚才的话,冷声道:“别骄傲。”

  “知道啦。”陆汀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嘴角挂着笑,就连还绑在身上的藤蔓都觉得可爱无比。

  他手指头在藤上勾了勾,书桌前的男人猛地坐直,手指一动收紧了藤蔓。

  陆汀:“……太,太紧了。”

  林归摒弃一切杂念,敛眸专心将注意力落在书上。

  片刻后,转头朝床上看去。大概是被困住,实在太无聊,青年盯着天花板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没多久就睡着了。

  林归有些无奈,不知道是该夸他睡眠质量好,还是该骂他警惕性太低。

  换做是他,绝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熟睡。

  在清醒的状态下,林归必须时时刻刻保持警惕,他无法相信任何人,就算是陆汀,也没有完全得到他的信任。

  可是陆汀和他恰恰相反,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青年不再惧怕他,防备他。每天夜里,他都能酣然入睡。

  林归十分好奇,这个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他不觉陆汀蠢,相反,青年很机灵,只是在自己面前才会卸下心防。

  无法否认,这一认知令他感到愉悦。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林归站在床边,指尖悬在陆汀的眉心,沿着骨骼线条往下滑过鼻梁和鼻尖,最后停在小小的唇珠上。

  陆汀的嘴唇生得饱满,染上湿润的时候,娇嫩如初晨的花瓣。

  这样柔软的一个人,今天却难得强硬。林归从没见过陆汀用那冷淡的表情和语气对人说话,他最初以为,青年会答应帮忙。

  陆汀的善良有尺度,内心藏着一条清晰的界限。

  林归手指落下,点了点青年的嘴唇,和想象中一样温润软绵,“你还有什么样子,是我没见过的。”

  陆汀从来不知道,自己一觉可以睡这么久。

  再醒来,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天空一片墨蓝,远处天边拉着一条没有边界的橘红。难道是天亮了?

  陆汀揉着眼睛坐起来,身上的藤蔓已经不见了。他揉了揉发麻的胳膊,发现林归正坐在小沙发上。

  男人居然没有看书,而是在……他眯起眼睛,仔细一看,哦,玩手机。

  家里没有备用机,所以小叔叔玩的应该是自己的手机。

  睡了十几个小时,陆汀的嗓子有点放不开,“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密码?”

  “平时看见的。”林归知道私自动他人物品不好,强调道,“我没有查看你的短信和记事本,只用了浏览器。”

  陆汀无所谓道:“你随便用,反正我也没有秘密。”

  昨天睡得太久,身上的肌肉有点酸痛,陆汀走到窗前,望着远处刚冒出一点尖的朝阳伸了个懒腰。

  然后维持着双手感觉,手指交叉的姿势,往左边弯了弯腰,往右边弯了弯腰。

  左右两边做完,青年两脚岔开,打直,掌心往地上压。

  衣服不听话的顺着后腰往下滑,林归不经意间瞥见,眉头拧起,别开眼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要不是知道陆汀心思纯正,脑子里没有那些肮脏的东西,他都要以为对方在故意引诱他。

  “衣服。”林归提醒,眼睛却不受控制,再次看过去。

  屋子里没有开灯,窗外照进来的朦胧光线,仿佛落了层轻纱在那截腰身上。林归被蛊惑似的移不开眼,撑在桌上的手指微微曲起,指节泛着青白。

  他声音一沉:“陆汀。”

  陆汀直起腰,将衣服整理好,“抱歉,一时没注意。”

  林归扫了眼被拉得平整的T恤,转移话题,提醒道:“你该去熨一下西装。”

  宴会举行的时间是晚上,但冯茜茜想提前聚一聚,让大家去她家里做客。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上午九点司机就会过来接人。

  陆汀从防尘袋中取出西装,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他长这么大,还没穿过这么贵的衣服。

  客厅里,黄娜起了一个大早,正哼着歌儿熨裙子。

  看到陆汀拎着西装出来,她停下哼哼,扭头道:“放到沙发上吧,待会儿我帮你熨。”

  “好。”陆汀放下西装,“那我去做早饭。”

  李怀恩顶着鸡窝头出来,腆着脸把自己的西装放到陆汀的旁边,“黄娜,麻烦一起代劳吧。”

  “行,放着吧。”黄娜今天心情奇好,室友的任何要求,只要不过分,她都会答应。

  李怀恩进厨房去帮忙,两个青年切菜,米饭下锅,没一会儿就熬上了热粥。陆汀摘掉围裙,下楼去买包子。

  刚到店,外面传来骚动,几个纹刺青的男人,手里拿着一张照片。

  旁边的有人嘀咕道:“那几个不是附近的混混吗,经常在菜市场收保护费,怎么,这是收到我们这条街来了?”

  “哪能啊,听说是在找人,找一个女孩。”旁边刚晨练完的大妈说,“好像是有钱人家的女儿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