儍道侣清醒后不要我了 第8章
作者:三坛海烩藕粉
到了晚上,季雪满准备出门时,叶珏跟在他后面打转:“阿雪阿雪!这么晚你要去哪呀?”
季雪满没有瞒他:“去后山泡温泉。”
“温泉?”这字眼对傻子来说很新奇,没能理解。
“……就是洗澡。”季雪满换了一种通俗说法。
叶珏一听,眼睛发亮,来了兴致。
“洗澡?洗澡好呀!我也想洗澡!我好像很久没洗了哎。”
季雪满心想,每天都给你使清洁术,体洁无垢,有什么好洗的。
叶珏已经上手摇他胳膊了,眼尾无辜下垂,小可怜似的语气说道:“我可以和阿雪一起洗吗?”
“!”季雪满瞳孔微缩,不留情地甩开他的手,严声斥责:“胡闹!”
一起洗……不知羞耻,亏他能说出这般浪荡话!
青年羞恼得侧过身去,面颊上迅速蒸腾出绯色,很快蔓延至眼尾,红彤彤的,眼瞳湿润,水汽沾湿了一点泪痣。
他抿了抿唇,垂在身侧的拳头攥紧又松开,唇瓣轻启几回才说出后面的话:“你留在家,不准去。”
没有理由,态度强硬。叶珏先是被他过激的反应惊到,然后盯着美人害羞的模样看直了眼,现在听到“不准去”三个字,好歹是缓过神来,要接着闹。
但季雪满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出门去,走时还留下一句警告:“不准跟过来。”
叶珏服软了,蔫巴巴地往桌上一趴,没了动力。
看样子季雪满是真不想带他同行。可为什么呢?他想不明白。
想来想去,他以最后幸存的智商勉强得出一个结论:阿雪太小气,不肯和他分享那什么泉。
叶珏要闹情绪了。
凭什么不给他洗澡?想让自己干干净净香喷喷的有错吗?
他抬起胳膊低头去闻身上的气味,总觉得和鸡鸭猪熊混在一起后变臭了。
叶珏气呼呼地跑到屋前门槛坐着。
他非要季雪满给个说法不可。
*
另一边,不知道傻子独自在家生闷气的季雪满坐在漂浮热气的温泉中,再度庆幸幸好没让叶珏跟过来。
水面露出半个匀称白皙的肩头,雾气缥缈惹人遐想,泉水清澈,一低头便能将水下的春光美景一览无余。
可此处无人欣赏。季雪满沉下水中,水面没至下巴,他闭上眼,思绪逐渐飘远。
渐渐地,不知想到何事,洁白光滑的躯体透出淡淡的粉。
季雪满觉得水温有些高,熏得他头热脑涨。
他无视身下一点不安分的反应,若无其事起身穿衣,淡漠往回走。
这算什么?仅仅是叶珏的一句傻言傻语就能搅得他心神不安?
他也来了气。等回到云渚小庐时,老远就瞧见同样气成河豚、坐在门槛上等他算账的叶珏。
“坐在这干什么?”季雪满先问道。
“哼。”回答他的只有傻子的气音。
事实上,还有几丈远时,叶珏就看见季雪满回来了。身体的本能促使他欢呼跳起迎接,但他硬是生生按下这股冲动,岿然不动继续当门神。
必须要让阿雪道歉!他坚定地想。
但对方连个白眼都懒得翻,越过他径直进屋去。
然后,还要说一句:“别堵在门口,我要关门了,你不进来就站外面。”
叶珏眼睛瞪大,仿若在听笑话。
“阿雪!”
他腾地跳起蹦进屋内,季雪满举着一杯茶,瞥他一眼:“何事?”
叶珏没他有耐心,直接坦白:“我也想洗澡。”
一副被抛弃的小媳妇的哀怨模样,好像季雪满在虐待他似的。
“行,明天领你去。”
“不,我今晚就要洗。”
“?那你现在自己去,就在后山。”季雪满累了,不想再出门。
“不要,我要阿雪陪我。”傻子得寸进尺。
季雪满“啧”一声:“叶折瑾,你别逼我揍你。”
这回,叶珏没跟他犟嘴,而是幽怨地看他一眼后,失魂落魄垂头丧气返回门口,双臂交叉抱着肩膀继续坐门槛上。
那孤独凄凉的背影,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季雪满额角直跳。
罢,惯他这一回吧。
他以最快速度从储物的四象囊中找出一个木桶,掐了几个诀灌了一桶热水,把白毛巾往门口傻子头上一扔。
“进来洗,把门关上。”说完他便不管了,回到床上歇息。
叶珏在听到屋内准备的动响时,就已经开心期盼起来,等季雪满喊他洗澡时,几乎是雀跃地要撞到门檐。
木桶在外间,他迫不及待脱干净,一跃跳至水中。
屋内躺着快要睡着的季雪满听到“哗”的一声响,困意顿时消去大半。
他都能想象出满屋地板上的水渍有多狼狈!
“洗完把地拖了。”他喊道,可傻子戏水忘乎所以,完全不理他。
“呼。”季雪满心堵气难顺,起身打坐入定。
过了许久,扑腾水声终于停下,人应该洗完了。
季雪满也平静下来。
可某人没完没了。
“阿雪,我没有能换的干净衣服!”
叶珏一边喊道,一边掀开帘子走到里间。
季雪满一睁眼,看到的就是他不着一物的赤裸身躯,身形健壮挺拔,薄薄的肌肉坚韧有形,线条漂亮地覆盖着,迸发出少年的张扬蓬勃和男人的沉稳雄厚。
而最惹眼的,是大喇喇垂在两腿间的巨物,狰狞地显示它的凶相。
季雪满:“?!”
叶珏同样呆住。
美人恼羞成怒,薄红染满昳丽的面庞,凤眸惊得圆睁,如墨长发瀑散,垂落在一起一伏的胸口,领口敞开的寝衣从颈肩滑落,露出的锁骨分明白嫩,吸引足目光却毫无自知。
他不自觉悄然起立。
季雪满:“?!!”
你还来!
--------------------
叶狗蛋:阿雪,它想你了[羞涩.jpg]
第6章
季雪满被叶珏不知廉耻的流氓行径气得满面羞红,训斥的声音都在发抖:“穿件衣服吧你!”
他这一吼,吼得叶珏回过神,一副被误会的委屈模样:“我没衣服穿啊。之前的脏了,不能穿了。”
“?”季雪满尚不知这人何时养出这等洁癖,而且他每日帮叶珏清洁,那衣服怎就变脏了?
可叶珏不依。在他看来,洗完澡香喷喷的,就是要换干净衣衫,要不然这澡就白洗了!
“没有,你光着吧!”
男人赤身裸体站在屋子中央无丝毫羞耻心地遛鸟的场面,季雪满觉得再多看一眼就要心梗,直接被子一扯蒙过头翻身躺下。
留下叶珏呆傻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光着?好吧,不穿衣服睡觉,也不是不行。
只是……他奇怪盯着身下昂扬起立的小兄弟,心道平日早上的病症今个儿怎在晚上就犯了。
他上手摸了摸,那玩意儿还跳了两下,更精神了。
叶珏心头涌起一股怪异的痒感,挠得他有点难受。
季雪满正面对墙闭眼默念清心咒,忽觉背后一凉,被子掀开凉风灌入,紧接着是一具滚烫的身体贴过来。
“!”他蓦地睁开眼。
怒斥的话还没说出声,叶珏已经在摇他胳膊:“阿雪,我这里好难受啊,发疼,我是不是生病了呀?”
“……你下去。”季雪满不想知道他说的是哪里。
“可我真的很不舒服。阿雪,阿雪你帮我看看嘛。”
叶珏半躺着俯下身,撒娇的少年音绕在他耳侧,热气灼得洁白耳垂通红。
季雪满闭眼深呼吸,声音已有些不稳:“你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是吗?”叶珏将信将疑,继续说道:“但我每天早上起来也是这样,真的不是生病了吗?阿雪,你从刚才起脸就好红呀,是不是也病了?”
他真心担忧,为看得清楚又贴得紧了些,藏在被子下不为人说的部位就这么直直顶着身侧的人。
季雪满:“!”这是什么烙铁极刑!
“叶、折、瑾!”他紧紧抠着被角,几乎是咬牙说出这三个字。
可被叫到名字的人只是心不在焉地含糊应着:“嗯,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