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寡O他把我当替身 第78章

　　不过他倒是有点好奇了。

　　他知道F星那边的任务跟一种转变第二性别的药有关，但是按理说他当时已经怀了宝宝，就算是没有小陆念，他在陆不辞心里面应该也是最重要的，他实在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能让陆不辞在他已经怀了孕的情况下继续冒险。

　　但是这种军方高层的任务都关系重大，许棠摸不准这事儿能不能让他知道，所以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问。

　　但是陆迎风看出了他的疑惑，淡笑了一声：“糖糖，你是想问，当时他到底是为什么非要留在F星？”

　　许棠再次犹豫了一下，最后厚着脸皮点了点头。

　　反正要是真不能告诉他的事，陆迎风肯定是不会说的。

　　“你知道那个药能转变人的第二性别的吧？”

　　陆迎风的声音淡了下来，听起来像是在回忆什么：“这种药违背人类的生物天性，早在二十多年前刚被发现的时候就已经被帝国政府列为了禁药。”

　　二十多年前？

　　许棠愣了愣，可是，二十多年前，陆不辞也才刚出生没多大呀。

　　陆迎风不急不缓地说：“人类分化为ABO三个第二性别，这是自然进化的结果，这个药想改变第二性别，自然不是件简单的事，直到现在，背着帝国悄悄研究这药的那些人，都还没有摸清楚该怎么规避掉他的副作用。”

　　“你知道这个药的副作用是什么吗？”

　　许棠愣愣地摇头。

　　陆迎风的手指不自觉地敲了敲桌面，继续道：“吃这个药的人，如果改变为Omega，那他就会对Alpha的信息素格外敏感，甚至身体会长期处于发/情期时的应激状态，最后身体承受不住这种长期的巨大损耗，像草木走到了生命尽头一样，枯竭而死。”

　　许棠默默攥紧了自己的手指：“那，如果改变成Alpha呢？”

　　陆迎风笑了一声，这次，他的声音里面多了几丝淡淡的嘲讽：“不知道，在我们得到的消息中，迄今为止，他们都还没有找出能把Beta和Omega改变成Alpha的方法。”

　　“而我和陆不辞这么痛恨这种药，不过是因为我们曾和这个药的被害者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

　　“这个被害者，就是陆不辞的妈妈。”

　　许棠彻底愣住。

　　他很早就知道陆迎风的妻子，陆不辞的母亲在很早就去世了，没想到，原来是因为这个？

　　说到已逝的妻子，陆迎风的眉眼又柔和了下来：“她原本是个Beta。”

　　“当时在帝都世家之中联姻的风气盛行，Omega对于他们来说，比Beta的价值大得多，当时那个药才在市场上露出头角，能把家里无用的Beta转换成有用的Omega，世家们当然对这个药蠢蠢欲动。”

　　许棠几乎都能猜测得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皱起了眉，甚至身体都不自觉地颤栗了起来：“可是，这个药不是有很多副作用？”

　　现在都一不小心就能要人命，那放在二十多年前，这可不就是九死一生的事？！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当时也没有几家敢真的拿人尝试，”陆迎风的眉眼慢慢冷了下来：“很巧，陆不辞他妈妈母家，就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而很不幸的，他的妻子被选中了第一批试药者。

　　“他妈妈很聪明，从那些人说这个药可以把她变成Omega开始，她就察觉出了这个药有问题。”

　　“她很强硬地反对，但一个Beta说话的重量放在整个世家之中，根本无足轻重。”

　　“她没办法阻止家里的安排，只有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着从家里面逃出去，很巧，我和她，就是在某一次她逃出来的时候认识的。”

　　“她很漂亮，就像是天上野生的一轮月亮，只要是见过她的人，都会很轻易地喜欢上她，我很幸运，那个时候，她也对我有好感。”

　　“但那个时候，她从没跟我说过是因为什么从家里面跑了出来，也没多久，她就被那些人绑了回去，没想到等着我们再见面的时候，已经是我和她联姻的那天晚上。”

　　“我知道是她，推开门走进去，整个人都愣住了，我记的她是个Beta，却没想到再见面时，她身上就充满了属于Omega的信息素。”

　　“我们结婚后，过了挺长一段时间的平静日子，而且她还很快就怀上了陆不辞，我当时不知道这个药的副作用，还觉得就这样挺好，但没想到，等着陆不辞出生后没多久，各种副作用就接踵而至。”

　　“她的身体一下就差了起来，我最开始以为她只是因为生了陆不辞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后来她的免疫力已经低到了让人都觉得恐怖的程度，对于平常人来说正常稀松的事情，放在她身上，很容易就会让她大病一场。”

　　“我记的最严重的时候，她嗓子痒都不敢咳嗽，只要一咳，她鼻子里面的毛细血管就会承受不起这种刺激而流血。但及时是这样，她身体对于Alpha信息素却依旧敏感，身体长期处于伪发/情期。”

　　“她的身体当然承受不起我对她做什么，所以没有办法，实在不行的时候，我只能给她注射抑制剂，但是抑制剂也并不是对于身体完全没有刺激，长期注射身体也还是受不了。”

　　“于是，她的身体越来越差，最后在陆不辞十二岁的时候，她终于摆脱了谢谢痛苦。”

　　“她性格很好，平时教孩子的时候就跟你一样，说话轻声细语，陆不辞从小就跟她亲，也从小就知道他母亲的身体跟常人不一样。”

　　“所以在他知道他母亲是因为那个药离开的时候，他就对于这个药格外坚持了。”

　　陆迎风轻咳了一声，轻轻地笑了笑，但脸上的笑意又着实没有多少：“本来我们处理这种事，安排任务都会有一个回避原则的，但是陆不辞格外坚持，而且在军校的时候就用实力证明了他不会意气用事，在任务途中乱来，所以当初我们才会同意他隐姓埋名只身前往F星。”

　　看着眼前的小Omega垂着眸沉思的样子，陆不辞的眼神又柔软了下来：“没事，你也要相信他，他能做好的。”

　　许棠抿了抿唇，这才松开了一直攥紧了的手指，低声应：“嗯。”

　　回忆完了当初的事，陆迎风就像是被人撤去了全身的力气，连饭都不吃了，慢慢地往房间走。

　　许棠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一下他，张了张嘴，最后又只好把嘴巴闭上了。

　　吃了饭许棠想着没准儿有空陆不辞会回家吃点东西，所以也没有在陆迎风这边多待，带着小棉球回了家。

　　但他没想到，都到将军府门口了，竟然都会出事？

　　将军府的安保一直挺好的，所以许棠进来的时候，也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外面的巡逻队上面。

　　车听了之后，他抱着小崽子下了车，刚准备往里面走呢，脑袋就被人从后面「哐」敲了一下。

　　可能来绑架他的人也是个生手，所以这一下没把许棠弄晕，但很快对方又来了第二下。

　　许棠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晃了晃，然后在彻底晕过去之前，摆好了姿势让小崽子摔到了他的身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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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许棠醒的时候还没睁开眼睛, 就先感受到了后脑勺传来的剧烈的疼痛，绑他的人下手挺狠，他估摸着后脑勺最起码都已经起了一个大包。

　　跟着, 他就听到了一道好像在哪儿听到过的声音：“爸, 你到底为什么要把他们绑过来呀？”

　　说话的那人像是不能理解又着急极了，听声音好像就快要哭出来。

　　但是他喊爸的那人却不为所动, 声音听上去冷静的一批：“霜霜, 这次是陆不辞自己要把我们逼到这个地步的，我也是没办法，狗急了都还能跳墙呢, 他把我们逼到这种地步, 我把他的老婆儿子绑过来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霜霜？

　　许棠的脑袋转得飞快，很快就想到了这声音他为什么会觉得熟悉了。

　　这是蓝满霜，他之前遇到过好几次的，陆不辞他们部队的一个Omega。

　　可是, 既然是陆不辞他们部队的人, 又怎么会对他下手？

　　“爸，”Omega的声音听上去似乎要崩溃了：“陆不辞做的事跟他的老婆孩子也没关系呀, 这孩子还那么小, 你又何必为了陆不辞这么对待一个孩子？”

　　听到「孩子」两个字, 许棠悄无声息地攥紧了手指。

　　如果他想得没错，陆念应该也在这儿。

　　“而且, 而且……”他像是也有些不太敢说, 犹豫了好一会儿, 带了些许气急败坏地开口：“爸, 我之前就已经劝过你了, 这药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它祸害了多少人你比我清楚多了！爸，趁着这次陆不辞他们只是怀疑，还没有直接对我们下手，我们去自首——”

　　“蓝满霜！！”蓝续的声音一下子变得阴鸷，夹杂着暴怒打断了他：“你在说什么？！连你也要反对我？！”

　　“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谁都有资格反对我，就是你没有！！”

　　“你明明知道你小爸爸为了怀上你，受了多少苦，如果不是你，他也不会这么早就离我而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到了蓝满霜的小爸爸，他沉默了下来，许棠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一时间，这整个空间里面就只剩下了蓝满霜惊恐的喘息声。

　　蓝续看着他害怕的样子，慢慢冷静了下来：“总之，你以后再也不要说这种话了。”

　　接着，房间里面响起了脚步声，听起来他像是要离开，但是他没走几步，蓝满霜就声音颤抖地喊住了他：“爸，我……我知道，我知道的。”

　　“可是，”他的声音里逐渐带上了哭腔：“你当初想要研制出这个药，是为了让像你和我小爸爸一样的夫妻也能拥有自己血脉的宝宝，可是，现在呢？”

　　他吸了吸鼻子：“你明明知道这个药有多少副作用，现在黑市里，有多少人想买这个药的目的是把Beta随意变成Omega，你难道不知道吗？”

　　“还有，”他低低地抽泣了起来，但还是坚持着说：“那么多人，那么多人因为这个药深受折磨，爸爸，你难道觉得，我小爸爸如果还在世，他会愿意看到你这样吗？”

　　“甚至，你现在连小婴儿都——”

　　“够了！”蓝续怒吼了一声打断他：“蓝满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说这些的目的？”

　　“你就是因为这是陆不辞的崽子，所以你舍不得，但是你也不想想，这个崽子是谁给他生的？！”

　　蓝满霜的脸色倏地苍白了下来，他张了张嘴，却硬是没有说出半个字。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蓝续说完了之后，又下意识地缓了缓自己的语气，不过听起来依旧强硬：“行了，你不要说了。”

　　“这些事我自己心里面有数，研究这个药我一直没有让你参与进来，现在，你也只用当做不知道就行了。”

　　“等着这次的风声过了之后，你还是帝都军校的优秀毕业生，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

　　“至于这个崽子，你这么喜欢，”他冷冷地扯了扯唇角，“我也不会对他做什么，等着陆不辞放弃继续查下去之后，我会把崽子还回去。”

　　蓝满霜的声音有些颤抖：“那，那许棠呢？”

　　听到自己的名字，许棠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蓝续眼神轻飘飘地朝着他的这个角落里瞥了一眼，像是觉得这么一个小角色根本用不着他出手，但问的是自己儿子，还是耐心地解释道：“你不是喜欢陆不辞吗。”

　　“等这次的事情结束，我会跟他说把他的Omega和儿子一起还给他，到时候，我把这个Omega弄死，再去找陛下赐婚，这样你就可以嫁给他了。”

　　蓝满霜像是不敢想象，声线颤抖得更加明显，但是他还是竭力忍住了自己的害怕，“可是，爸爸，我身上还有个婚约。”

　　蓝续情绪已经彻底平静了下来，见他愿意问这些，以为他已经接受了这个计划，连带着声音都愉悦了起来：“你不用担心。”

　　“到时候我自然会找个借口解除这个婚约，你身上没有那个Alpha的完全标记，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也只有你们两个才知道，等到那个时候，我自然有方法让他闭嘴。”

　　他还在絮絮叨叨着“他也不想想，你是我蓝家的小公子，他怎么可能配得上你”，完全没有注意到，蓝满霜身上已经慢慢地冒出了冷汗。

　　现在，他已经后悔得把自己的手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早在当初无意中知道他父亲在违规研究这个药的时候，他就应该彻底阻止他。

　　蓝满霜不动声色地抬眸看了对方一眼，只是这一眼，他的恐惧就要抑制不住地溢出来。

　　太恐怖了。

　　他向来知道他的父亲蓝续不是个好人，当初进部队，也只是为了部队能带给他的权力，但他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一条人命的消逝在他嘴里能如此……如此的随意轻便。

　　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