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相公的小夫郎 第25章

作者:小鱼饼干 标签: 种田文 布衣生活 玄幻灵异

  文案之前放过,这里就不放了哈

  感谢大家~

第32章

  周策着急喊起来:“哥!双儿跑了!你咋连个双儿都拦不住!”

  王虎鲁莽, 被人一激就怒火冲天,他捂住被撞的生疼的胸脯,也顾不上疼,朝着林白梧便追了去。

  陀螺鞭子裹着风抽得咻鸣阵阵, 林白梧直觉得身后有恶鬼来追, 埋着头不管不顾的往前奔。

  王虎从来没有这么气过, 他在家作威作福, 在外头也被人叫一句“虎子哥”, 而今竟被个万人嫌的双儿骗得团团转,还被当众撞摔在地,简直丢人现眼!

  王虎凶着脸, 两条腿车轮子似的转得飞快, 却如何追不上人。

  他跑了小二里地, 气喘吁吁的停下,不过一会儿,身后孩子也追了过来。

  周策见没追上,哭丧脸喊道:“不是说好了兽皮给我嘛!哥你行不行!咋连个双儿都追不上!”

  叫嚷声吵得王虎心烦, 他吼道:“喊什么喊,那猫儿本来也是人家的!”

  “你咋帮着外人说话啊!”周策红着眼睛瞪他,好半晌才吼道, “我告诉阿娘去!”

  林白梧发疯似的不知道跑了多远, 等口里泛了血腥味,才堪堪停下。

  他小心翼翼回过头, 没见着有人追来, 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林大川腿脚不方便, 没跟出来, 可林白梧出门他到底是担心。

  家里哥儿性子弱, 外头小子又满口胡言,他生怕梧哥儿挨人欺负,就站在院子里等。

  大门开了,林大川拄拐往前挪了两步,急问道:“可找着了?”

  林白梧见着林大川,着急忙慌的擦脸,生怕被阿爹看出哭过。

  “脸咋了,干啥一直擦?有人欺负你了?”

  这不问还好,一问那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滚,收都收不住。

  林白梧不敢说,他阿爹本就伤着腿,他怕说了阿爹拄着拐杖都要去王家讨说法。

  讨到说法又能怎样呢?不过是享了几天的清静日子,不出半个月就故态复萌了。到时候嚼他舌根嚼的要更难听,甚至连他阿爹也要牵连上。

  林白梧摇摇头,只将怀里大猫儿往林大川跟前送了送:“伤了,眼下都没醒。”

  林大川将林白梧从头到脚都看了遍,除了棉袍子的破烂口子开始跑棉,其余地方倒也没伤。

  他放下心来,叫娃儿进屋:“先进屋里暖暖,兴许一会儿就醒了。”

  林白梧点点头,紧紧收着手臂,抱着猫儿进了屋。

  渊啸再醒时候已是晡时,它被放在炕上,身上搭了条小绒被,暖得它浑身舒畅,忍不住动了动毛耳朵。

  它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记得昨夜峪途山,它化作人形后在山林间疾速狂奔。

  兽血在沸腾、在体内疯狂流窜、在压迫他的每一寸神经……渊啸实在忍耐不住,生擒了一头公羊。

  虽变作了人,可他尖利的犬齿并未退化,他咬住黄羊粗壮的颈子,一口下去,鲜血喷涌。

  渊啸双目通红,如野人一般放肆的大快朵颐,生食了个干净。

  可不多久,生肉的血腥气息便唤醒了它潜伏的原始野性,再支撑不下去人形,恢复了兽态。

  直到夜色退去,日头自天尽处缓缓升起,渊啸才猛然惊觉它得回去了,要不然小雌找不见它,该哭哭了……

  *

  门“嘎吱”一声打开,林白梧推门进来,就见大猫儿已然睁了眼,正仰着毛脑瓜懵懵的看他。

  林白梧喜的刚要喊阿爹,却又马上板下脸,冷哼哼的道:“醒了?”

  刚抱猫儿回来那会儿,林白梧心慌的不行,手足无措的不知道咋好。

  冻了一大夜的猫儿,是不能立马放炕上暖着的,林白梧就这么抱着它,像个木桩子似的痴痴的坐着,直到两臂又僵又疼,直到大猫儿身体慢慢回了暖。

  他不知道大猫儿在那白梧桐树下躺了多久,不知道它干什么去了,只知道抱它回来时,爪爪冰冰凉凉,死过去一样。

  大猫儿腹下的毛上沾着血,干涸的褐色血渍将原本油亮顺滑的长毛打成绺;还有王虎那小犊子,用陀螺鞭抽得猫儿长毛都卷了起来。

  脏成这样,根本上不了炕,可林白梧心疼得紧,他将炕上褥子卷起来,扑了小厚毯子垫着,才将猫儿小心放炕上。

  可这么久了,猫儿都没醒。

  在大猫儿伤得最重、快要开膛破肚的时候,它都没这样昏死过。

  林白梧不知道咋好,终于忍不住趴在炕边呜呜的哭起来:“猫儿醒醒,你别死呜呜呜……”

  还是林大川叫他莫急,他伸了一指到大猫儿口鼻下,能感觉到一阵微小的风,徐徐吹来,“有气儿,没死。”

  林大川又小心将猫儿翻了个面,扒开它的长毛仔细瞧那血渍:“血也不像是它的。”

  “不是吗?”林白梧哽咽问,一双大眼里全是泪。

  林大川道:“等它再暖一些,接了温水给擦擦,没瞧见有伤。”

  林白梧“嗯嗯”应下,匆匆忙忙出门烧水,小心翼翼给猫儿擦过毛,便搬了小马扎坐炕边守着,没一会儿就伸根指头探探它鼻下,见有气才能安心。

  林大川拄着拐在边上瞧着,口中直叹气,娃儿在外头跑了这么久,一口热汤饭都没吃上。

  他腿脚不方便,身上又持续不断的发热,确也做不了什么复杂东西。

  可他瞧不了娃儿饿肚子,反身开门出去到灶堂,费劲儿的淘米,煮了一锅子糜子粥。

  待粥好,谷物的香气弥散开,林大川拿碗盛起,端着回了房。

  听见动静,林白梧忙跑过去打开门,就见林大川因拄拐而佝偻的背、塌斜的肩,一双眼睛兔子似的通红:“阿爹……”

  林大川将碗递了递:“把粥喝了。”

  林白梧双手接过,扁着嘴喝粥,空荡荡的胃终于暖和起来。

  林大川知道他难受,可总也不能就这么守着,心情都要给守完了。他道:“喝了粥,去将年画贴贴上。”

  父子俩镇上过的年,郑家人帮忙看过屋子,早早将门神年画都贴好了,左右门扇上红通通两片纸——关羽、张飞驾着骏马,手持兵器,八面威风。

  林白梧自碗里抬起头来:“叔婶贴过了。”

  “那就将福字贴了,还没出正月,多些红才喜庆。”

  农家人贴福字没那么简单,得先去和浆糊,林白梧不大想去,可爹既说了,他还是站起了身。

  昨个儿他们回来的太夜,确实好些东西来不及收拾。林白梧不舍的摸了摸猫儿的毛耳尖,出去干活了。

  他先是将不多的行李规整好,又将阿爹的药拿去柜子里一一摆放齐整。村镇来回一趟不容易,林白梧央着药铺伙计,拿了小两个月的份量。

  他阿爹年纪大了,伤筋动骨的很难恢复,药铺只说药先吃着,再好生休养,也没讲能不能痊愈。

  林白梧叹口气,心道自己这个做儿子的也是不长心,光顾着猫儿了,都没记着给阿爹熬药,粥还是阿爹拄拐做的。

  他翻出药罐子洗净,开了一纸包药倒进罐子里,舀了勺清水浸着。

  趁着这功夫,林白梧去院里搓了两根玉米,打算熬作浆糊,将福字贴了。

  熬浆糊用白面、糯米面最好,粘性大、不易掉,可那东西精贵,得顶有钱的人家才用的起。他家就干玉米多,熬稠了,倒也能凑合用用。

  林白梧干着活,三五不时的往屋子里去,伸着手指头在大猫儿鼻前掠一掠,感觉有气儿在,才回灶堂里继续手上的活。

  在他将阿爹的药熬好、福字贴好、前后院子都清了遍尘土,不知道第多少次回屋子的时候,大猫儿终于醒了。

  林白梧按下雀跃的心情,搓了搓手心。

  渊啸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身上疲乏不已,可看小雌爱答不理的样子,也知道是生气了。

  它最受不得小雌不理它,那温柔个儿人,不理它可不行。

  渊啸强忍着无力,撑着四肢朝林白梧挪过去:“嗷呜!”

  林白梧冷冷“哼”一声,坐到炕边,看也不看它。

  这是咋了嘛,昨个儿还好好的,咋就生气了嘛。

  大猫儿伸着脑瓜蹭林白梧的背,伸着毛爪爪拍他的腿:“嗷呜!”理理我呀。

  过了不知道多久,林白梧终于扭过脸,低下头瞧它:“不是离家出走吗?走好了。”

  渊啸一愣,它没想啊,可看小雌顶认真的脸,知道他是误会了,它急得“嗷呜呜”乱叫,快要说人话。

  腰边的毛脑瓜蹭的厉害,林白梧躲了躲,伸手将猫儿推推开。猫儿一愣,伸着爪爪又凑过来,皱着脸可怜巴巴的呜咽。

  林白梧终于受不住的转过身,将大猫儿抱腿上,问道:“你可是想回峪途山了?”

  峪途山……渊啸微微愣住,那是它的故土。

  林白梧眼中满是惆怅,吸了吸鼻子,道:“你若是只猫儿,我养便养着了,可你不是啊……我拘不住你。”

  他喉咙发堵:“我也不是非要你留下,只是你别不告而别嘛。”

  “外头凶险,你好好的,我才能安心。”

  “你若想回去看看,往后我给你留门好了。”

  渊啸仰头看向小雌,他眼中分明是不舍和难受,还有许多它不懂的情绪,可却压抑着,不肯吐露。它凑到小雌颈边,轻轻亲了亲他。

  只这亲昵的亲亲,就让林白梧所有的难受都烟消云散了。他有些委屈,又带着后怕,将猫儿抱进怀里,紧紧拥住。这样一头威风凛凛的万兽之王,却在林白梧怀里乖巧又听话。

  渊啸好喜欢小雌抱它,两只细瘦手臂将它牢牢圈起,它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温热、他一下又一下平缓的心跳,让它觉得安心而舒服。

  林白梧歇了好一阵子,打算出去做晚饭。

  年节前阿爹托郑家叔带了块挺大的鲜肉,他上镇子前放到冷缸里存起来了,天气冷,肉还好好的。

  晌午时候和阿爹商量过,蒸两屉的杂面包子,给郑家叔送些去,也好谢过他们这些天的帮衬。

  林白梧将大猫儿放回炕面:“我得出去做饭了,今天包包子,白菜肉馅的;你病病,今天给你加个鸡蛋。”

  渊啸提着黄金瞳瞧他,就听小雌又道:“鱼剩的不多了,旁的饭食你又不肯吃。等我歇一歇,就上河边叉鱼去,唉……可是我本事不行,不一定能叉到。”

  林白梧碎碎念,声音轻轻软软,渊啸仰头蹭了蹭他:“嗷呜!”不用去叉鱼,它自己能捕猎。

  况且虎族饱食一顿,十天半个月不用再进食。

  可林白梧听不懂它的话,只摸了摸它的毛脑瓜:“你乖乖歇着,我去和面了。”

  林白梧才起身,大猫儿便跟着跳下了炕,伸着脑瓜蹭了蹭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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