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猫作怪 第66章

作者:吃鸡不吃皮 标签: 玄幻灵异

  同理,天字一号房也配得上镜葶嫣的身份。

  “一日为贼,终生为贼。右护法莫要以为娶了名门正派,偷鸡摸狗的前半生就能洗得干干净净。”

  凋花先生说话的同时悄然从袖口抖出一个药包,以拇指掀开折在其中的一角,微微转动脚尖,“哪怕右护法决意金盆洗手,那也是右护法自己的事,别碍着在下快活——”

  说时迟,那时快,凋花先生挥臂将粉末扬出,粉末顺着风向倏地吹到式粼面前。

  式粼在尺玉大叫“小心”之时,霍然翻掌以内力将粉末尽数打回,赤南戒吐出的银线穿过软人筋骨的薄雾隔着被子缠住镜葶嫣腰身。

  凋花先生明显感觉到煮熟的鸭子要飞,一连掷出三把淬过蒙汗药的飞刀,才抓住间隙割断赤南戒细韧的银线。

  式粼将尺玉压在怀中,凌空翻转扫腿将飞刀踢回,落地的刹那侧身避过又一暗器。

  凋花先生险些被自己的飞刀所伤,惊得一身冷汗,万不得已之下出言叫停,“等等——”

第95章 你咋那么能赖呢?

  换作平常,伶牙俐齿的小猫咪早叭叭叭开怼了,这会儿也不知是脑袋见风还是怎么,式粼一个凌空筋斗翻得尺玉天旋地转。

  他本能地抓住式粼腰间玉带,可仍觉膝盖阵阵发软,身体不受控地下坠。

  这令他心慌至极,不料张嘴喊人时嗓子着火般哑的嘶嘶啦啦,热气顺着衣领往外窜,快把他蒸熟了。

  式粼也有察觉到尺玉的不对劲,粉白小脸此刻跟抹过胭脂似的,眼神也迷离了起来,他转念一想,顿时哭笑不得。

  “小午别怕。”式粼凑到尺玉耳边,安慰中夹杂着幸灾乐祸的意味,“不打紧的,猫猫这是馋哥哥了。”

  尽管他已经提醒过尺玉进到房间内要屏住呼吸,可架不住尺玉踹门后左一句“他娘的”,右一句“狗东西别跑”,着了凋花先生的道也在情理之中。

  他收了收手臂将尺玉牢牢固定在怀里,继而目光投向不远处神色复杂的凋花先生,冷冷道:“还不把人放下?”

  倘使对手是寻常江湖人,凋花先生绝逼能够趁机溜掉,但冥穹宫贼界大佬的地位多年来无人撼动,靠得可不单单是踢云纵风的脚下功夫。

  因所盗之物均为各派不传之秘,经由宫主拆招后加以改进传授,冥穹宫身居高位的堂主、护法等,修为皆能与各派掌门一较高下,更何况是他这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主儿了。

  既然药粉暗器在式粼面前通通不管用,再跑等同于自取其辱,还是算了吧……

  凋花先生认命地叹了一声,退而求其次的喊话,“大家都是当贼的,得手实属不易,右护法容在下片刻,一亲芳泽后这就把人给你撂下。”

  为表诚意,凋花先生主动拉近距离,并卸下肩上的镜葶嫣剥香蕉般扯开被子,准备来一个速亲速决。

  尺玉眼瞅着凋花先生的嘴就要嘬到镜葶嫣脸颊,眯缝的眼睛乍然圆睁,又是一声急吼,“慢着——”

  吼完大脑极度缺氧,万般柔弱地倒回式粼肩头。

  式粼想笑,但他憋住了。

  只见尺玉颤颤巍巍抬手指向凋花先生,许是视线所及之物皆出现双影,指的不免有点歪。

  “我说你这烂白菜……模样长得也还算英俊,若是好生洗洗保不齐还有人能把你当盘菜呢,怎么偏偏不干人事?”

  尺玉此刻嗓子冒烟,心悸得厉害,满脑袋都是被式粼rua来rua去的场面,爪子刺挠地想抓式粼紧实的背肌。

  就是这种火急火燎的情况下,他依然能够说出回头是岸的大道理,他简直佩服死自己了,如来佛都欠他一张奖状……

  夹杂在暗讽中的英俊二字实难取悦凋花先生,他眯着狐眼干笑道,“少宗主大可不必苦口婆心,牡丹再是华贵看多了也会厌的,今儿个芍药,明儿个玉兰日子才有滋味,相信少宗主他日定有体会。”

  挑拨离间后,凋花先生将到手的美娇娘一把推还给式粼,折身乘风而去。

  尺玉神思恍惚,压根没懂凋花先生说的式粼也会喜新厌旧,张口饮入凉风才勉强留住意识。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迎面而来的镜葶嫣于式粼而言如同烫手的山芋躲都来不及,更别提伸手去接了。

  他双手扶住尺玉肩膀,扬腿一个利落的回旋踢,当场将镜葶嫣扫倒。

  在他看来趔趔趄趄的大屁墩儿,比脸先着地要友好得多,踢完人不忘马后炮的找补一句,“得罪了镜二小姐。”

  镜葶嫣吸入的药香更多,即便尚有残存的意识,视线也是模糊不清的,甚至无力排解药香带给她的侵蚀。

  式粼眼见镜葶嫣抱着自己缩成一团,单手扶住尺玉,勉勉强强脱掉外袍潦草地甩在镜葶嫣身上。

  现下只能等药劲自己过去,他也没别的法子。

  “喝水……”尺玉嗓子最后的湿润被烤干,双臂缠向式粼脖颈踮脚索吻,“式粼哥哥张嘴,小午渴了……”

  外人如何式粼管不着,自己猫猫有需求他乐不得帮忙,轻啄红到滴血的小嘴,式粼托起圆滚滚的猫腚朝屋顶另端飞去。

  “让猫猫不听哥哥的话,吃苦头了吧?”式粼抱着娇娇猫猫坐在屋脊调笑道,“看猫猫以后还逞不逞英雄了。”

  “还要。”尺玉双手扳过式粼的脸,噘着嘴往上凑,“要亲个火热的……”

  式粼忍俊不禁,捏开猫猫下巴强势成全。

  迷迷糊糊中,尺玉感觉自己缩成了真身,仿佛回到与式粼初遇的那天,他受捉妖师追赶慌慌张张地逃进布庄马车,一头钻进式粼宽大的衣袖。

  本以为狼群脱险,不料又入虎口,式粼一边臊他厚脸皮,一边俯身吻他猫头,啾他猫脸,琥珀色的眸子又色又温柔。

  他能怎么办呢?作为一只美貌的小猫咪,他的智商都用来换颜值了,哪里晓得被rua过的小猫咪会归别人所有。

  哼,真吃亏,他必须得亲回来!

  式粼也得是他的才行,他还要在式粼身上撒泡猫尿,省得别人瞎惦记。

  ……

  长吻过后,尺玉窝在式粼怀里睡着了。

  式粼的臂弯比任何的床都让他有安全感,脖颈和耳后的味道更是好闻,他在梦里美美地吧唧了一下猫嘴,像所有没出息的城里猫一样,安逸地打起呼噜来。

  猫猫睡得很香,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大只,可式粼甘之如饴,掌心有节奏地拍着猫腚,其间偷偷亲了好几口。

  不知等了多久,镜葶嫣终于爬了起来。

  此时天空还未泛起鱼肚白,漆黑蒙住了她的窘迫,她没有回头,也没有道别,裹着式粼的外袍兀自消失于远方。

  式粼能守着镜葶嫣到现在已经仁至义尽,之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他没那个义务为谁保驾护航。

  -

  尺玉再度醒来,已经躺在客栈暖烘烘的被窝里了。昨夜的记忆戛然于式粼温暖的掌心,几时回来的全无印象,但他不害羞,他和式粼已经夫夫对拜过了。

  式粼的睡颜比过去要轻松得多,除了起初心疼他会在睡梦中掉泪,再也没被前世的阴影缠身过。或许这就是报仇的意义吧,如此他也不算白白撕心裂肺一场。

  尺玉缓缓眨动双眼,嘴角抿着的笑意浓了三分。

  “看够了吗?”半睡半醒的式粼朝尺玉的柔软耳根凑了凑,鼻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香喷喷的耳垂,“哥哥刚睡着就被猫猫盯醒,怎么欺负猫猫算完?猫猫自己给哥哥说。”

  “你咋那么能赖呢?我又没动你……”尺玉无语死,“眼皮薄怪太阳晃眼睛,有能耐你学后羿射太阳去啊。”

  “哥哥有猫猫为何要学后羿?”式粼一口亲住尺玉脸颊,“嫦娥是要奔月的,哪有奔哥哥的猫猫香。”

  “谁奔你了,不要脸。”嘴硬猫猫的指尖在式粼脸上戳来戳去,翻白眼的工夫忽而正色道,“对了,那被中美人你怎么处理的?”

  “被中美人又不是没长腿,药劲一过自己走了呗。”式粼满脸的事不关己,“怎么?小午还想请她上咱们的马车,吃咱们的零嘴,一路谈笑风生给她送回惊鸿郡去?”

  “不至于不至于……”尺玉一听要吃他零嘴顿时反口,“我是寻思她孤身一人,万一那采花贼没走远,趁咱们不在再度朝她下手呢?但既然她都走了,咱也算是做了好事的,回头阎王那头肯定会给你记在小本本上,错不了。”

  “哦,这样啊。”式粼得逞地挑了挑眉,贴着猫猫皮肤的嘴唇蛊惑道,“那小午是一个人睡饱全家不困,还是陪哥哥再躺一会儿呢?”

  “躺一会儿呗,反正我肚子暂时还没饿。”尺玉说着用后脚跟勾了勾式粼的腰,“睡吧,起来咱们吃酸酸甜甜的咕咾肉。”

  尺玉话音刚落,房门传来咚咚两声——

第96章 浅嗅之人都有了醉意

  倒在式粼胸口的猫头闻着微抬,眼珠子够不着门口也抻脖子往过眺望,嘴里嘀嘀咕咕说,“大清早的谁啊……”

  “小午猜呢?”式粼反手在写着好奇二字的脑门轻弹,朝声音来处回道:“镜二小姐若是有事不如进门说吧。”

  其实猜出来人身份不难,他与尺玉此番出行并无遮面,若是有心之人前来找碴绝无可能如此恭敬,店家更加不会在清晨扰人清梦,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是昨夜不告而别的镜葶嫣来道谢。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镜葶嫣回到客栈本欲收拾好随身物品赶早离开。但有些事逃避无用,不久前惊鸿郡刚与沐莲宗订下亲事,待到立夏日她便会嫁给尺玉长兄。

  即便尺玉如今被逐出沐莲宗,可单凭救她出危难这一点,已是大恩。否则她颜面扫地事小,恐怕会让惊鸿郡留下污名,于情于理她都该道声谢的。

  “葶嫣打扰了。”

  在听到业鸠抽出门栓后,镜葶嫣吐息,抱着式粼的衣袍迈入地字一号房内。

  式粼与尺玉乃和衣而眠,掀开被子将布靴套在脚上就能见人,没什么不得体的,当然式粼眼窝下方困倦的乌青除外。

  “业鸠,去叫店家准备早膳吧,小午要吃咕咾肉。”式粼在瞥见袅袅婷婷的身影后,替镜葶嫣支走唯一的外人。

  他不紧不慢地将帕子浸入水中,面无表情道:“倘使镜二小姐是专门前来叙旧的,其实大可不必。我们素未谋面,未来也路不相同,有些话说了反而多余。”

  尺玉还没完全睡醒的脑袋被式粼三两句话给绕晕了,他眼睛睁得马大,正要开口,就被迎面而来的湿帕捂住了嘴。

  “通常叫得出名号的贼一旦失手都会选择闭口不言,否则传出去日后还如何在江湖立足?镜二小姐说呢?”式粼给尺玉抹完脸,挑眼看向默不作声的镜葶嫣。

  镜葶嫣这才从诧异中醒过神来。

  出身名门的尺玉正气凛然合情合理,可式粼身居邪教高位竟如此和善,她始料未及。

  看来江湖传言真真假假不能尽信……

  恍惚于眼见与耳听之间,镜葶嫣垂下眼帘讷讷道:“右护法的话,葶嫣听懂了。”

  “那就好。”式粼不冷不热地点头,就手擦了擦自己的脸,见人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又下逐客令,“衣袍是焚是扔镜二小姐自行定夺就好,若无其他事,请回吧。”

  “有。”镜葶嫣被式粼一撵,忽而想起她还有话没说,视线移去正在打哈欠的尺玉身上,“不知少宗主是否收到消息,葶嫣即将嫁入沐莲宗,与你大哥成婚。”

  “你说谁?”尺玉听得眼睛一觑觑,脑海瞬间浮现他阿娘和森林猫头窝生的小杂毛,很自然地对号入座了,“我大哥长得可没我招人稀罕,以你的样貌嫁他属实可惜了。”

  “可惜……”镜葶嫣哽住。

  尽管她早有耳闻尺家三兄弟属尺玉最像宗主夫人,可再怎么也不能贬低自己的亲兄长吧?

  就在尺玉与镜葶嫣你一言我一语间,式粼手中擦脸的帕子被生生拧成了两截,他恨不得一口咬掉尺玉“不守夫道”的嘴,将毫无边界感的小猫咪rua得哇哇大哭。

  阴晴难辨地勾起嘴角,式粼捏过方才还温柔对待的小脸,逼视道:“既然小午觉得镜二小姐嫁过去可惜,那依小午的意思镜二小姐嫁给谁更为合适?”

  尺玉搭眼一瞧,就知道式粼的脑袋又到缺弦时间了,这醋啊,酸得嘞~

  他舔了舔说错话的嘴唇,不等式粼给他脸捏变形,自己把嘴噘了起来,弯成眼尾邀请。

  式粼未料尺玉今日“顶嘴”的方式如此讨人喜欢,紧盯着撒娇卖俏的眉眼,捏住猫脸的食指旁若无人地钻入珠白齿缝。

  尺玉被不按套路出牌的式粼惊得瞳孔微扩,但指腹压在他舌面致使他无法开口拒绝。

  随着指尖在口中强势又温柔地游移,忽冷忽热之感慢悠悠地由脊柱窜出,尺玉双颊酡红,嘴角和眸子的湿润令他看上去楚楚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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