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北原始雨林 第11章

作者:扇葵 标签: 玄幻灵异

  符越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狍子瞬间闭嘴,明白过来他不想让后边的研究员看见他的手法。

  他什么都是一头雾水,但是现在有一点可以肯定,符越不可能伤害他们。

  两只小虫子很快钻了出来,懒懒的回到了小盒子里不动了,狍子惊奇的看见森林狼肩上的血已经呈现鲜红色。

  符越又拿出一盒药膏,这药膏呈白色乳状,他在纱布上涂了薄薄的一层,细细的绑在伤口上。

  从头到尾,他用到自己手上的药品只有纱布,缝合线和退烧药。

  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声痛苦的呻吟,狍子和符越齐齐往后看去。

  之间一个特种兵抽搐着蜷缩成了一团,看起来痛苦至极。

  狍子大惊,拽着符越的胳膊往那儿拉:“烛龙骨头折了好几根,情况非常不好,求求你先看看他。”

  符越没说什么,从包里抽出毛毯往魏禹琛身上一盖,跟着狍子走了过去。

  他低头检查了片刻,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犹豫的说:“这个人……”

  狍子心下一跳:“怎么了?”

  符越叹了口气:“算了,要是不管他也活不过今晚,我试试吧。”

  狍子心凉了半截。

  接下来的场景狍子完全不想再经历过第二遍,他是见识过战场上各种惨烈死法的,但是完全无法忍受面前的场景,他头皮发麻的看着符越将烛龙的肚子抛开,撒进去了一堆各种颜色的小虫,他能看见那些小虫在烛龙的肚子里若隐若现,游走于血粼粼的器官之间,偶尔符越会把爬出来的虫子换上一批,然后继续这个过程。

  他死死按住挣扎的烛龙,额头冒着冷汗,犹疑不定的看着这个看起来比他年纪还小的少年,却见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烛龙的肚子看,他看起来非常平静,如果忽略他握着精致的小盒子用力到泛白的指节的话。

  可怕的不只是这样血腥的场景,而是符越根本不让打麻醉,如果打了麻醉他这些虫子也会跟着被麻醉,烛龙只能生生忍者这种开膛破肚,万虫噬咬的痛苦。

  这样大概过了有四十分钟,符越终于松了一口气,狍子完全什么也没看出来,只见符越带上了医用手套,手很稳的向伤口处探去,一点一点的从血里捡着成堆的小虫子簇拥上来的白色东西。

  直到看到一块指甲大小的白色小块被挑了出来,狍子才明白过来符越在挑着什么。

  那是碎骨——烛龙的肋骨居然碎成了这样!

  狍子看着脸色苍白人事不知的烛龙,心里陡然涌现出一股子敬佩,自己一路背着他出来的,没听他喊过一声疼。

  符越把虫子收回了小盒子,又确认了一遍数量,这才将肚子上开的口子缝了起来。

  旁边托盘里的骨头堆了一小堆,他叹了口气,说:“他的骨头扎进了心脏,但是很幸运没有伤到要害,我帮他取出来了。”

  狍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听他继续说:“他的内脏有多处出血,有的我修好了,有的勉强,只能看他能不能挺过来了。”

  符越眼里难得的流淌着几分赞赏:“我没见过伤成这样还能活着的,他很厉害。”

  狍子闭了闭眼,低声说:“谢谢。”

  他清楚,这种程度的伤,即便是上了医院,也不能做的更好了。

  魏禹琛醒过来的时候,有种穿越了的错觉,一样的岩顶,一样的火光。

  耳边有清浅的呼吸声,那人身上的味道很熟悉,他的心跳不自觉加快,微微侧了侧头,迎上了一个带着笑意的眼睛:“你醒啦。”

  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话,一模一样的脸,却是完全两种心境。

  他轻轻阖动了一下嘴唇,嗓子干的说不出话来。

  符越坐起身,含了一口水,熟练的俯身贴上他的唇,慢慢的渡了进去。

  他们两个谁都没有闭眼睛,全程直视着对方的眸子,眼里是化不开的暖意。

  直到一口水喝完,旁边狍子惊喜的声音传来,两人才分开。

  狍子压根儿没发现魏禹琛醒了,他守在烛龙旁边,看着他慢慢睁开眼睛,立刻叫符越:“烛龙醒了,符越你快过来。”

  符越又亲了亲魏禹琛的薄薄的眼皮,才转身过去。

  烛龙全身除了眼睛哪里都动不了,他刚醒,听着战友的声音都觉得有些模糊,然后眼前就多出了一个人。

  这人他认识,是那个雨夜里驭百兽把他们救出来,自己迷蒙中被疼醒时,恍惚间看到的为自己处理伤口的漂亮男孩儿。

  男孩儿抓着他的脉试了半晌,对他说:“醒了就没事了。”

  烛龙眨了眨眼睛,算作道谢。

  男孩儿明白了他的意思,笑了一下说:“没事”,然后转头说“狍子,他可以喝药了,一会儿我去采药,你给他熬好。”

  狍子点点头,这已经是他们在这里的第五天,外边大雨一直没停,联系总部的设备信号全断,他们暂时还出不去。

  但是还好他们的生存并没有出现问题,符越每天带回来的猎物足够这么多人吃了。

  身边又围上了几个人,他们八个人都还活着,其余几个人并没有森林狼和烛龙伤的那么重,已经可以自由走动了。

  符越回到魏禹琛身边,支着胳膊看他。

  魏禹琛闭着眼,像是又睡着了。

  符越弯着嘴角,伸出一只手指,轻轻描着他的脸部轮廓,修长漂亮的手指指腹带着薄茧,从眉梢一直游移到了嘴唇,在薄薄的唇部停住,他轻轻的点了点,却忽的动作一顿。

  他的手指被含住了。

  符越轻笑一声:“别担心了,人都给你救出来了,你要是再受一次伤,就可以直接伤病退伍了。”

  手指被轻轻的咬了一下,眼前的人眼睛里含着深深笑意看着自己。

  他心尖一颤,忍不住低头亲了他一下:“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至此,特种小队才算真正的集合。

  狍子围着魏禹琛上下看了一圈,唏嘘道:“符越是真厉害,您这媳妇儿哪捡的,我也想要一个。”

  魏禹琛:“。…..”

  海葵笑了声:“你想的美。”

  他正色道:“队长,现在十二个化学家已经都带回来了,我们暂时联系不上外界,等雨停后符越带我们出雨林。”

  魏禹琛微微点了点头。

  海葵看了看围成一圈的战友,想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他这几天在脑子里把这次行动的所有细节都过了一遍,他们上山正好落到了坤沙的包围圈里,这件事绝对不是巧合,来之前上边特意交代,这次的行动全部由森林狼全权指挥,所以根本没有向上报告,这次的行动泄密必然是队里的人做的。

  他怀疑过森林狼,毕竟这次的行动和索米森林狼全队覆灭简直是异曲同工,但是在森林狼被捕和后来符越的营救看来,这种可能性非常的小,那也就是说,是队里的其他人泄密。

  那就不能打草惊蛇了。

  符越回来的很快,他全身湿淋淋的,把一大把草药交给了狍子,说了一下熬法。

  研究员们对符越很尊敬,见他回来纷纷站了起来,不知道在营救的过程中发生什么了,狍子总觉得他们有点怕符越。

  他用一个狙击手的专注,小心的把草药一点点的放进小壶里,他已经煎药煎习惯了,过去五天里,其他几个战友的药都是他煎的,符越并不赞同他假人之手,刚开始他以为符越是不信任那几个化学家,等战友们的伤转好有行动能力后他才发现,符越是不相信所有人,他不知道符越在顾虑什么,但是心里依然美滋滋,至少符越信任自己。

  现在他们只要等雨停,就可以出雨林联系部队了。

第18章

  魏禹琛皱着眉看着面前的药碗,做了个苦的口型,他现在虚弱的说不出话,只能用表情表达自己的抗拒。

  符越低头看他,虹膜里映着的全是他的影子,少年眼里带着明显的笑意,说:“哥哥,你这样,我可要理解成你在索吻了。”

  于是一碗药魏禹琛并没有尝出什么苦涩,只有符越身上淡淡的青草香和失控的心跳。

  两天后,魏禹琛已经可以下床活动,烛龙因为伤的太重,能说话,但还是动不了。

  大雨没有停的迹象,大家只能在这里等着天公作美。

  自从魏禹琛醒过来后的第二天浣熊试图往出跑,结果差点被沼泽吞没后,就没有人再动出去的心思。

  “现在我们可以说一说,这次行动的事了。”

  魏禹琛声音淡漠,这是他醒来后这两天一直在想的问题:“谁向坤沙泄露的行动消息,大家有想法吗?”

  来的时候是十五个人,回来只剩下8个人,如果符越到的再晚一些,现在大家应该都已经被扔进山涧里喂狼了。

  可是这同样也有一点说不通,所有人都受了伤,所有人都面临着一样的死亡危机,这样所有人都没有了怀疑。

  烛龙沉声说:“自从我们进了雨林,所有人都在一起,通讯工具信号全都断了,几乎没有人有向外泄密的可能性。”

  魏禹琛看向狍子:“带我们进来的那个人呢?”

  狍子抿了抿唇,显然有点抗拒这个问题,奈何森林狼视线锐利,只好呐呐的开口说:“你们进去的那天晚上,我和云雀高地架枪,就把他绑了扔一边了,你们出事后,我们急着观察情况,想起来的时候他已经……”

  他小心的看了看魏禹琛,继续说:“他应该是犯了毒瘾,倒在积水里,淹死了……”

  魏禹琛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说:“不是他。”

  符越从烤好的兔子上扯了一条腿,细细的撕了递给魏禹琛,说:“想知道这件事情多简单啊,不用这么猜来猜去的。”

  众人齐齐一怔。

  “他未必是真的故意泄密,所以他和你们一起遇险,但是遇险后他肯定知道问题出在自己。”

  他意有所指的说:“这个人知道是自己不小心泄的密,所以非常心慌焦虑,会忍不住去求证自己的猜测,不停的联系外界,所以,这两天最着急的人,嫌疑最大。”

  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浣熊身上,就连一向最没心机的狍子也皱紧了眉,在一片寂静中缓缓开口问:“是你吗?你早就知道?”

  前边那句话是问浣熊,后半句是问符越。

  浣熊没说话,他甚至没有看任何人,只盯着手上的压缩饼干。

  他能感觉到所有的视线都落在自己的身上,他不敢抬头,尤其是自己意识到问题出在自己这儿的时候,他就更不敢看战友们的视线。

  符越淡淡的应了一声:“恩。”

  浣熊脸色一白。

  两天前,他心里的焦虑不安在魏禹琛醒后达到了巅峰,他不敢相信是自己泄的密害了大家,他急着出原始森林出去联系那人,却没想到陷入了森林沼泽,那片沼泽上边被及腰的雨水覆盖,只要陷进去了膝盖那么深,就有溺水的危险,他已经全然放弃了,拉开背包拿出手里的军用通讯设备,他没和别人说,在战友们的通讯信号全都断掉的时候,自己的另一个通讯器信号还是满格,完全可以连接外界。

  他站在沼泽地里,慢慢的感受着自己被沼泽吞没,拨通了那个电话。

  他猩红着眼睛,咬牙问:“你是夜枭?”

  那边没出声,很快挂了电话。

  他用力将电话扔了出去,已经完全没有了求生的意志,就这样沉下去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就在雨水已经没过他的脖颈的时候,一条藤蔓甩到了他的旁边。

  他诧异的抬头,只见一个少年蹲在树上,平静的看着他,不知道听了多久。

  他到底还是抓住了这个救命的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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