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坠崖以后 第381章

作者:奇葩村落黄老板 标签: 玄幻灵异

  凌篆青把清透的符水涂均匀之后才缓慢的松手,他垂着眸子视线看着自己的手指,温润的触感并没有消失。

  “你是告诉过我,我在想一件事情。”凌篆青说。

  “……什么?”姜廷钰本能的觉得自己不应该问这个问题,但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心问了出来。

  “我应该是被你传染的,我似乎也有点喜欢男人了。”凌篆青说这句话的时候,视线深深的放在姜廷钰身上,眸光沉沉,眼中说不出多少的侵略性,但却异常的坚定。

  “……”姜廷钰觉得自己应该拔腿就跑,但他没动弹,只是呆呆的说,“我虽然没实操过,但是南风馆也是逛过的,要不等结束之后我们去喝酒?”

  “没有具体操作过吗?”凌篆青道。

  “……没有!跟你在一块这段时间,我可不想被其他人抓到把柄,我最多就是偷偷摸两下而已。”姜廷钰浑身不自在,凌篆青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并不是他言语间能够拿捏住的人,而是真正的一个领袖,“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那好,等事情结束之后一起去喝酒,不过不是南风馆。”

  “???” 姜廷钰一脸疑惑,他有些不安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有些结巴,“这酒是正经的酒吧。”

  “看情况,我都可以。”

  —

  南诏。

  南诏国的皇帝是一个七十岁的老头子,当上皇帝的时候,都六十几岁了,虽然年纪比其他各国皇帝的都要大,但是在位时间可能还没有其他人久,他显然是活在自己皇帝亲爹的荫蔽下的,当了那么久的太子二把手,忽然有朝一日终于坐上皇位,第一反应并不是大展宏图,毕竟年龄摆在那,再加上长时间有人靠着,所以他在政事上并不怎么英明,这还要靠几个比他年龄小很多的小年轻来帮他治理国家,他的年龄都能当这些小年轻大臣们的爷爷了,凡再努力一点,都能当个祖父。

  七十岁皇帝还有一个五十岁儿子,五十岁孙子,他们谁也不知道上任皇帝什么能活那么久,就像朝臣们对于这条完整的链子,至今还完整活着那样惊叹。

  不太平常的关系链,导致了他们治理国家并不那么顺手。

  帝飘飘一身白衣,头戴面纱,傅随作为随从跟在身后,身边还有被帝渊行放出来戴罪立功的帝望云,在经过长久的囚禁,已经翻不出什么风浪了,但是一生实力还是在的,并不好浪费。

  这个样子确实有一方高手的姿态。

  帝飘飘个神女换了个地方降临也还是神女,她带着符水和符咒分发给居民们,最省事的方式便是在水源处洒符水和符咒,其他人也是这么干的。

  他们一来,几乎是整个南诏皇城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人一下子就支愣起来了。

  南诏国也是阵法波及最小的地方之一,所以处理起来相对要容易很多。

  帝飘飘有条不紊的指挥着现场,而傅随在旁边任劳任怨的打着下手,而帝望云成一声不吭,就像是一尊神像一样,充满威慑力。

  她冷冷的看着周遭发生的一切,一言不发。

  帝望云讨厌自己的姐姐帝俯月,对于姐姐的孩子也说不上多喜欢,尤其是帝飘飘这张脸比她的母亲更美时,她就更讨厌了。

  从小到大,哥哥姐姐一个作为天之骄子,重点培养,另一个则是身体最差的,也需要重点关照,而她和弟弟帝叁,就成了不上不下的人物,看似荣宠万千,却不是被偏爱的那一个。

  帝望云知道不管是帝渊行还是帝俯月都很疼她,可是那种不被父母疼爱的落差感是哥哥姐姐身上得不到的。

  “……”

  要不是帝渊行拿着她的命威胁,帝望云绝对不会走这一遭的。

  太愚蠢了,不是吗?神界,神,神怎么能够去纡尊降贵的跟凡人去相处呢,还是这样尽心尽力的救治。

  —

  妖界。

  安无折其实已经知道山雨欲来,可是当山雨真的来的时候,他反而是最没有反应过来的那一个,直到安破水离开,他依旧站在那里,缩着眸子呆呆的望着这片漆黑的天地。

  刚才,南北寒说什么?什么方龙?灭世祸妖?

  安无折知道安破水打算干坏事,但没想到他居然干一票这么大的。

  以天地为熔炉,毁遍整个世间,归于混沌。

  他从来没有看清过自己的这个父亲,所做的一切,但是在毁了其他人,更是在毁了他自己。

  对了,安破水出来了的话,那么跟安破水一同消失的红尘叹呢?

  安无折是自己的脑子有些麻木,整个人都不太清醒,他紧紧的皱着眉,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就在这时,他忽然看到原本漆黑的天劈下一道惊雷,而那纯黑的天幕像是被撕开了一个口子,透出强盛的光芒。

第415章 快乐的本能

  那一瞬间,刺眼的金光穿破漆黑的云层,好似一把长剑劈开了所有的黑暗,绚烂璀璨的仿佛是神迹降临。

  不对,这就是神迹。

  “好厉害啊。”

  安破水望着眼前的场景,金色的眸子睁的有些大,看起来竟有几分纯真。

  “你到底想做什么啊,父亲。”安无折再怎么眼瞎也能看出眼前的安破水情况不太对,他是想火的一切,但这个人肯定是没有想过自毁的,可他现在这个行为急功近利,说是自毁也不为过。

  “无折,我记得你刚出生的时候还是那么小的一坨,像是一块烂肉。”安破水却在这个时候打起了亲情牌,原本冰冷残酷的神色竟多了几分慈父光环,“可是你和烂肉不一样,你会呼吸,会哭,会动……现在已经长这么大了。”

  安无折顿时升腾起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他的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应该离安破水远一点,但是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而且这种动不了,还不是被强制的动不了,而是身体好像就告诉他自己这个主人,身体不想动。

  “他们说的对,我的确不是黑龙,而是灭世祸妖:方龙。”安破水看着安无折苍白的脸色,勾起了嘴角,越来越乐,“当年的方龙因为时代更迭的原因尽数陨落,但是有一枚龙蛋却活了下来,对,就是我啊!”

  “告诉我这个是打算等会杀了我吗?你从来不会把秘密说给活人听。”安无折镇定的开口,他试图运转灵力到身体的各处经脉,却发现怎么也不好使。

  “不愧是我的好儿子,这个都知道。”安破水说,“我养你已经够久了,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说实话,这么些年来,我够疼你吧?你要什么我几乎就给什么。”

  “我记得是红尘叔叔把我带大的,父亲。”安无折说。

  “你以为红尘叹一点私心都没有吗?”安破水说,“要不是因为我的原因,你以为他能够这么无私的养你吗。”

  “可这并不能掩盖你是一个甩手掌柜的事实。”安无折说,“养小孩子很麻烦的,又要费心又要费力,你以为给点物质就能健康成长了?”

  “我说你精神怎么看起来不太好?不过你吃的挺壮的,还不错。”

  此时的这两个人,好像平常普通父子聊天一样,你来我往的插科打诨。

  可惜这轻松的氛围只在一瞬间,不过是错觉罢了。

  冰冷的手轻柔的搭在安无折的头上,这是冷血生物对于自己养育多年的小孩最后一点温柔。

  “无折,我记得妖界的藏本有很多,我都忘记你爱不爱读书了?如果你把这些都看过一遍的话,应该会看到一本书上面这么记。”

  “……方龙窃万物毁万物。”

  “别人不一样,我会多告诉你一些。”安破水说,“灭掉黑龙,就是方龙窃万物毁万物的第一步。”

  安无折没有说话。

  他觉得自己是没什么机会,再说什么话了。

  但是……

  安破水应该也没什么机会了。

  最后时刻,安无折好像什么都想了,又好像都没想。

  —

  红尘叹被人扯着头发,脑袋被狠狠地砸在墙上,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好像不知道,我比毒更毒哦?”安破水此时的脸上一半俊美一半好似罗刹,半张脸被黑色的鳞片覆盖,眼睛是狭长锐利的竖瞳,鳞片很有质感,像是黑色的玉石。

  安破水呼吸之间,脸上的鳞片也跟着起伏,金色的竖瞳也在收缩,好似回到了最原始的状态。

  红尘叹被这样的气息包裹着,恍惚的觉得想吐,但是又因为闻恶心了习惯了,要吐吐不出来。

  安破水从来不允许他吐出来。

  红尘叹眸子灰暗的想。

  太可笑了,到现在了……他为什么吐不出来呢。

  身体疼的麻木,很快又有了新的疼痛袭来,始作俑者的安破水,狠狠地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撕扯下一大块血肉。

  红尘叹眼神暗淡,他觉得自己快死了……不用感觉,这就是事实。

  他现在整个人的姿势都是往后仰躺,要不是被安破水抱着啃,可能就是一摊倒在地上的烂泥了,虽然现在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仅存不多的生命力正在一点点流失,明明是冷血动物,不怎么畏寒才对,可是现在他只觉得全身陷入一种冰冷的状态。

  安破水现在在活生生的啃他。

  红尘叹想起来,虽然和安破水欢好并不是什么好的体验,但是有时候安破水心情不错的时候,甚至会异常温柔的亲吻他的脸颊,眼神清明的夸赞他生的好看。

  “很像月亮,我很喜欢。”

  是在说红尘叹,不是说重光未。

  可是他和安破水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一个想要上位的劣种,仗着自己和王执念生的几分相似,就自荐席枕,他的行为无异于与虎谋皮,导致即使红尘叹成了银龙族的族长,却会在被折磨痛到失神的时候,很想回到自己的小水洼,当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蠢货。

  挺疼的,但是他活该。

  所有人都有资格痛恨安无折,都有对安无折动手的理由,只有他没有。

  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自找的……

  “你连人带心,全是我的,知道了吗?”

  “是……陛下。”

  底层的幼龙根本不知道黑龙的险恶,他知道但是都有代价,只是不知道这个代价这么疼。

  他太想……太想离开泥沼了。

  泥沼之外,是更可怕的深渊。

  他把自己奉献出去,最后终于要被彻底吃干净了。

  淡紫色的眸子灰暗,倒映着黑龙充满野兽危险的金色。

  说起来很好笑,他的心有那么一瞬间,是真正正正的臣服在黑龙的虚假之下,因为他的生活,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泥沼。

  所以甘甜的毒药,也喝了下去,快饿死的畜生,饿急眼了谁管扔过来的烂肉有没有毒呢,流脓溃烂,也要填饱肚子。

  而今,他要获得自由。

  惨败的,空茫的,什么没有的——

  极乐世界。

  —

  密室里咀嚼血肉的声音停止了,安破水满脸是血,面如沉水的看着怀里不成样子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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