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龙被劈后他成了我相公 第100章

作者:巫山有段云 标签: 幻想空间 灵异神怪 布衣生活 情有独钟 玄幻灵异

  胥见心就拄着下巴坐在他床头,本想趁着他昏迷不醒的时候,好好教训他一番,只是一看大太子苍白着脸,一副美人灯的样子,就挠了挠头,下不去手啊也。

  敖稷在梦里也是皱着眉的,他在毒窟里中了化蛇的毒,又遭遇了幻境,总是在深眠时神魂震动。

  胥见心没忍住,伸手去挠了挠大太子粘在脸上的被汗湿的头发,然后把手掌贴在他的额头上,凝神静心。

  双生通幽,能联结两人的神魂感知。

  慢慢的,一道白光将两人都笼罩在一起,敖稷渐渐的松开皱紧的眉头与痉挛的筋骨,安静的入睡了。

  等第二天醒来,敖稷就莫名觉得鼻间又一股淡淡的草药清香味,闻着舒缓又清新,睁开眼一看,笼罩在自己眼前的却是一片道士袖角。

  道士单手抚着他的额头,两条长腿盘坐在床榻上,整个人倚着床头就睡着了,而自己此刻正躺在他的膝盖上,两人贴的很近。

  敖稷一见这情形,脑子一紧,猛的就坐起身。

  只是这一下起得太猛,头上的蛟角“嘭”的撞在胥见心的下巴上。

  胥见心一晚上都在运行法力催动双生通幽,来安抚敖稷惊悸的魂魄,好不容易在早晨的时候睡了一会儿,结果还没等天亮,就叫这手足无措的大太子给创的下巴剧痛,差点没脱臼!

  蛟角多硬啊,可比胥见心的下巴硬多了,这么来了一下,胥见心登时连话都说不出来,即刻疼的满眼泪花,捂着下巴撅在床上,痛的不能自己。

  敖稷一见这样,更慌了。

  “你你你,你没事吧,我我,我不是有意的。”

  “……”

  胥见心舌头都咬破了,疼的要命,哪里还能说话,当即狠狠白了敖稷一眼,心道对这人实在不该心软,别说伤筋动骨,就算断成两截,他也能自己长全乎了。

  这角,可真硬。

  敖稷就见胥见心没说话,而是从袖子里掏出一只玉瓶来,张开嘴,把舌尖上殷红的血滴进了瓶口。

  但其实这道士的心里都在滴血,修道之人,舌尖血又名真阳溅,是人阳精所在,能辟邪克阴,一时失去了些,要修炼不短时间才能补回来。

  胥见心是一滴都没浪费,收集的兢兢业业的。

  敖稷则穿着一身薄寝衣,浑身有些凌乱的跨坐在床尾,身躯挺拔健阔,还有些略微僵硬。

  他就看着胥见心从洁白的牙齿中,伸出一小段因沾了血而殷红的舌尖,又将咬破处的血抵在玉瓶中,那舌尖灵活的像是柔滑的蛇尾……

  胥见心正疼的嘶嘶哈哈的,一回头,就见那位传言中刚正不阿、铁面无私的蛟族大太子,正神色异样的盯着自己看。

  他刚要骂一骂解解气,就也莫名一愣,一时间张着嘴傻兮兮的杵在原地。

  原来因为双生通幽还没有解,昨夜又醒了一晚上的法,两人此刻还能稍稍通感,于是敖稷的那些小心思就像一条游鱼一般,滋溜溜的也钻进了胥见心的感触里。

  胥道长瞬间愣在原地,震惊的不能自己。

  看对面的男人还没缓过神,依旧盯着自己的舌尖,胥见心登时闭上了嘴,然后紧紧的合上了自己略微敞开的衣襟,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

  “你,你干什么你……”

  然后胥见心跳到床下,从上到下警惕的看着敖稷,眼睛却瞬间被那一处薄衫遮不住的鼓起给吓了一跳!

  但作为人,他心里却七拐八拐的想着,蛟族,都这样吗?都伤成这样了,还能那么大?

  大太子这时候也回神了,他喘着气迅速转身躺在床上,回手就把已经散落到地上的被子捞起来盖在腰间遮挡。

  “你……”

  “你……”

  两人在沉默的尴尬中忽然同时说话。

  胥见心眨了眨眼睛,又闭嘴了。

  敖稷缓了一会儿,才暗着嗓子慢慢的说,“咳,你不必在意,妖族精血过剩,是会如此。”

  胥见心满脑袋官司,心道我信你才有鬼!

  伤成这样还精血过剩?真要是过剩不如分我点,我画符咒用啊,反正连保命符都没有了!

  想到这,他忽然打开了思路,这个,这个不会是因为双生通幽吧。

  胥见心刚刚因为过于震惊,而忽略了自己的身体情况,眼下细细一感受,然后也一脸黑线的囧了。

  只是因为自己是人,反应没有蛟族这位“精力旺盛”的大太子大而已。

  此刻他细细想起来,耳边都是老祖宗交符咒给自己的时候,略略带过的那一句。

  “是一对双修的道侣研究出来的法门……”

  胥见心暗自叫苦,这法门早就失传了,谁能解啊,他其实即刻就想回云台山求师祖救命,但是,一是不好意思,不知道怎么和师祖说。

  二是,床上的那位太子实在离不开人。

  白玉京是龙君私地,总不好叫旁人进来打扰龙君,两人在此,已经很是叨扰了。

  胥见心叹了口气,心想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敖稷这家伙仿佛命里克他,打也打不过,自己真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但是眼下太尴尬了,胥见心只得说道。

  “那个,我去洗个澡。”

  说完便转身落荒而逃了,独留敖稷眸色深沉的躺在床上。

  等胥见心打水回来,想要给敖稷擦擦脸的时候,刚开门,就觉得从床榻那迎面传来一股子热气,抬头一看,暗自道了一声“糟糕!”。

  敖稷浑身热汗,精血充溢之下竟然化成了原身,一头浑身是伤的大蛟从床榻上滚落下来,身形之大,尾巴一甩将屋内的桌椅画屏全都倾倒,满地的狼藉。

  胥见心一看这情况,就知道自己定然是处理不了,转身就要去找龙君。

  但却在他扔下水盆转身的一瞬间,就被大蛟一尾巴缠住,猛力的拽了回来,而后被紧紧的缠住……

  屋内原本“乒乒乓乓”的响了一会儿,然后渐渐没有了声音。

  最后,就听里头胥见心大着舌头小声又急促的说话。

  “等会儿等会儿!”

  大太子竟也能说人语,只是嗓音沉沉的有些暴躁,或许是已经变回了人身。

  “等什么,等不了。”

  屋里传来一声“啵”的拔瓶塞声,胥见心慌乱中有点兴奋。

  “你精血啊!俗话说,一滴精,三滴血啊!别浪费别浪费……”

  敖稷隐忍,“……,别动了,瓶口太小了!”

  胥见心:“我不管!你自己按着点!”

  ——

  相处的日久长久了,分开倒是有些不习惯。

  大太子要时不时回东海去,胥见心也得回云台山一趟,首先要务是见见师祖,旁敲侧击一下这个什么双生通幽到底怎么搞,再者也得回去闭关,给敖稷炼制化蛇毒的解药。

  不过即使分开了胥见心也不消停,仗着自己的白玉瓶里有很多敖稷的精血,他时不时就拿出来往阵符中间滴一些,这样的话,一条在东海称王为尊的蛟族大太子,就会化作一条小蛟龙,以魂现的方式被召唤在阵符上。

  通体只有巴掌大小,胥见心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不过敖稷也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逢召必来。

  直到有一回,敖稷正在与族中各位长老商定事宜,东海蛟族众妖都俯首听令的时候,胥见心却突然蛟瘾犯了。

  于是他便左手炼丹,右手下意识伸进符阵里捣捣鼓鼓,对着敖稷的魂现左捏捏,右捏捏。

  东海众蛟就见他们大太子正一脸寒霜的说要严惩协助蚌精毁坝的水族,却忽然顿住了,而后更是面色诡异起来,最后直接在大殿上现出蛟身来。

  那蛟身苍苍莽莽的,叫他们小妖都不敢直视。

  众妖一时间都以为是大太子盛怒之下才如此,殊不知千里之隔的云台山上,有个道士正捏的开心呢,还在有师弟敲门的时候,瞬间一把将小蛟魂现揣进袖子里。

  那动作之利落,绝不像是第一次干了。

  直到胥见心等到师祖出关,这些私底下的小动作才收敛了些,他只每天琢磨着该如何措辞问一问这个双生通幽的事。

  可等到真见到了师祖,胥见心只吞吞吐吐,避重就轻的说了几句,师祖却捋着花白的胡子哈哈一笑,口中直说“你这小徒孙好生糊涂。”

  胥见心正不解,师祖又接着说,“既能双生相通,必是两厢情愿,否则,如何能通,这是过命的术法,你当谁都能用么,解不解的,有什么必要。”

  胥见心惊讶,但又隐晦的觉得面皮发热,可寻思了一会儿,依旧朝师祖说道。

  “还是解了吧,以免叫别人被施术者左右。”

  他心里知道,自己仗着能施咒,不知道祸害了敖稷多少回了。

  师祖摇头,“非也,你才有几年的修行,可为蛟为龙者,不下千年苦修,谁又能左右的了谁呢。”

  胥见心终于沉默在原地,不知该如何说了。

  但师祖仿佛知道一切,但他只闭了闭眼,面色日渐苍老,不知寿元还能到何时。胥见心这回下山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师祖和师傅的寿元,想找些先天灵物来弥补。

  师祖倒是不太在意,最后去金云峰顶闭关之前,他忽然将云台山的心法典籍都给了胥见心,其中还有一本烫着金子封面的,并莫名的说了句话。

  “去吧,徒孙,去外边看看,人间苦乐滋味,世界寰宇之大,总比这方寸云台山热闹,不必管我和你师傅。”

  望着师祖低垂的面目,胥见心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但最后,金云峰关闭之前,胥见心还是低头行礼,规规矩矩的说了一声“是”。

  这也是他最后一次见师祖。

  再回云台山,旱魃出世,遍地焦土尸骸。

  一切人与事都面目全非。

  他借一片龙鳞之威,布下诛仙阵,用七七四十九道诛仙剑,亲自斩了从小把自己捡回来教导养育的师傅。

  最后,一切尘埃落定,他重返云台山,竟连一具同门的尸骨都找不到,他们早已经随着喷薄的岩浆,都化了。

  随着热岩流动,最后凝固在这片疮痍的大地上。

  胥见心身穿着已经破烂的道袍,独自坐在云台山的焦土之上,发了三天三夜的呆。

  敖稷也一身的伤,但他撂开了蛟族中的所有事,也没去疗伤,就一路无言的在胥见心的身后跟着。

  他站在胥见心荒凉的故乡上,沉默的守着失魂落魄的人。

  最后,敖稷见胥见心忽然跌跌撞撞的站起来,抬步闷头就往人类的城镇里去。

  边走,嘴里还边念叨着,“人间苦乐滋味,世界寰宇之大,师祖叫我去,对,师祖叫我去看看……”

  于是,已经渐渐恢复生机的人间街市上,就见一个落拓的道士到处游走。

  他一言不发的扎进人间的酒坊,赌场,饭馆,甚至青楼都路过去扎了一头,然后被敖稷冷着脸给拖出来了。

  可是胥见心就像没魂一样,走在路边,随手拿起小摊子上的包子就吃,抓起酒壶就喝。他也没钱结账,只不管不顾的往前走,麻木僵硬的“体会人间滋味”。

  敖稷就跟在后边结账,人间的银子花完了,就从怀里往外掏珍珠,不管多珍贵的珍珠,也只扔下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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