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龙被劈后他成了我相公 第5章

作者:巫山有段云 标签: 幻想空间 灵异神怪 布衣生活 情有独钟 玄幻灵异

  苏含章没应付过这样热情的盘问,于是赶紧从袖口拿出苏明的请帖,“找人找人!”

  “原来是明公子的客人啊,快快,三楼请!”

  说着,苏含章便顺着楼梯一路被带到四楼,期间他好奇的迅速往旁边路过的几层瞟了瞟,可见一层是吃饭喝酒的,二层是摇色子行令的,三楼便是设酒宴的地方,其间还搭了台子给歌姬舞姬。

  苏明正被人拉着敬酒,含章踌躇了一会儿,看着人太多了,便悻悻的放下了手,没上前打招呼,寻了一处空席便坐下了。

  只是他自打一进门,好多人就已经注意到,实在是苏小公子长得漂亮俊秀,想要来搭话,但大多都不认识这个久不出门的苏家小公子。

  于是便有人去意会酒宴的东道主,苏明刚灌下一壶酒,闻言往角落的桌边一看,心里也“嚯”一声,这小公子真嫩啊,是谁家的,怎么没见过?

  苏含章就像个玉人似的,端着茶杯拘谨的坐在窗下。

  直到苏明来见礼,两相一介绍,苏明才想起来,这可不是他堂伯家的小儿子苏含章么!

  前几年他去拜见大伯父,还见过一眼呢,只是那时候眼前的这位俊公子还没长开,又一身病气,如今可真是宝珠脱尘了,叫人不敢认。

  苏明酒气一上来,拉着含章就往人群里走,和宴席上的众人介绍,“这是我本家弟弟,怎样,叫你们都来见识见识!”

  含章倒也觉得新鲜,好热闹啊!

  于是别人朝他敬酒,他就朝人家拱手作揖,还好没人非要给他喝酒,他正庆幸,殊不知,苏小公子病弱娇贵,是整个琼林镇都有名的,苏家爷俩这些年流水的银子砸进名医名药里,愣是养活了一个从鬼门关抢回来的小儿子。

  谁也不敢给他灌酒啊,这要是有个万一,苏老大得生撕了他们。

  含章看什么都新鲜,一路被让到了主桌,桌上好些是苏家族里的长兄长舅,和蔼的问了些寻常话。

  “小弟,你大哥什么时候回来啊,他还欠我一顿酒呢。”

  含章被夹了一满碗的鱼肉,此刻吃得一嘴油,还要分神说话,“唔,窝大哥和爹爹写信说快了,不过赶不上表兄的喜事,叫我过来跃进薄力。”

  主位上年长的舅舅则摆手,“叫人家消停吃饭,一会儿该噎着了。”

  众人便笑,几个喝酒的爷们心中还想,苏老爹长得不怎样,大儿子也魁梧的很,这小儿子倒是娇娇贵贵斯文的紧,该是像他那早逝的夫人了,嘿!可真会生。

  只是含章边吃,心中还记着小妖怪们的托付,一双桃花眼四处瞄,在坐的他都看遍了,只有高台上舞姬身后的屏风挡的严严实实,隐隐约约的看不清。

  而等众人酒过三巡之后,歌姬舞姬们便带着香风飘然下台来,穿梭在宾客间巧言欢笑,更有甚者被揽入怀中,含章这才反应过来,在座好像都是男客。

  苏明更是抱着领舞的女姬肆意饮酒,很风流的样子。

  含章看着直皱眉,这个表兄不是要成亲了么,怎么这样不自重,岂不是有负人家深闺女儿的春心。

  主桌的大部分男客也被吸引过去,含章身边空出一大片,还好小福护得紧,没人贴坐在他家少爷怀里,小福看着一个个珠圆玉润的娇娘,深怕姑娘们一个不小心,坐坏了他家小公子的大腿……

  这时候,曲班的调子一转,琵琶弹得更是嘈嘈切切,屏风后走出一位身段绝佳的女子来,酒宴之上一时间一阵吸气与喧哗。

  “这,不是朝云姑娘吗!”

  “好啊你个苏明,竟然面子这么大,登高阁的掌柜朝云姑娘都叫你请来了!”

  苏明也迷糊,他哪有那个能耐,不过酒劲上头,又被吹捧了一番,哪里还管这个。

  含章也抬头看,那女子粉鬓香腮,头上飞云髻上满是珠翠,整个人看起来风情万种的。

  只是他倒是没注意这些,小公子只是慨叹。

  “哇,这个姑娘头上的珍珠可真大啊!”

  朝云头上插着一对粉贝珠翠,鬓间一颗大珍珠流光溢彩,耀眼极了。

  只是小福哪还能听见他们公子说什么,早已经被朝云迷得五迷三道了。

  场面更加热闹起来,这时候,却有一位红衣女子,一碗茶汤淋在含章的后背上,烫得含章“诶呦”一声,女子身段娇软,连连致歉,含章怕主人家责怪女子,直说不打紧。

  小福赶紧给含章脱下浸着热茶的外衫,但里衣也湿了,正恼怒间,却见本不怎么理人的朝云轻移莲步,走到了含章面前。

  “这位小公子怎么称呼,是我家的女婢们粗手笨脚,不如公子随我去楼上更换衣衫,聊表歉意。”

  朝云声音柔软,没等含章反驳说不用,他回府就行,身边的苏明等人就起哄,直推着含章往楼上走,还说什么,“这是我家族弟,姓苏,唤作含章,承蒙朝云姑娘不弃,咱们哥儿几个这就送他上楼!”

  等含章被七手八脚的推上楼,这些个表兄什么的,就被侍女带走了,独留自己在一处堂皇的锦室中,当真处处都以珍珠装饰,就连灯座,都是金边嵌了贝母。

  奢华之中,唯独软塌边的白墙上,挂了一副清淡的美人图,工笔细腻,情思浓稠,被呵护的很好。

  珠帘后的粉色香烛,升起袅袅青烟,气味香得腻人。

  屋里也没人,含章抬步就要出门,却被侍女拦下,说什么等衣裳来了给郎君换上。

  若是男子阻拦,含章说不得还要冲一冲,可门前都是女子,人人力气还大,他又少见女客,面皮子薄,就怕唐突了人家,还真就困在这了,连小福都不知道去哪找。

  这厢的小公子手足无措,那厢的登高阁老板朝云眯着双目问身边的侍女,“晕了么。”

  侍女面色难看,“没,奇怪,那可是您珠粉制成的蜡。”

  朝云低头思索,“也罢,他浑身缭绕妖息,该是料想不错,我亲自去试探,为了张郎,死活我都认了。”

  含章正纳闷的不行,就见门口那位朝云大掌柜施施然的走了进来,她手拿一件文人衫袍,礼数周全极了,叫含章也不好推辞。

  说话间就要给小公子换衣裳,含章赶忙摆手,“我自来我自来,不劳烦姐姐了。”

  只是朝云也没听他的,递衣衫的当口,她缩着瞳孔,伸手就去探含章的胸口处。

  却不料,“嗡”的一声,一阵怒龙低吟,含章浑身金光一闪,朝云瞬间便被弹了出去,“嘭”的撞在墙壁上,滚落在地,吐了一大口血,头上的珍珠都暗了一个颜色。

  那些所谓的侍女们,离得近的,被金光的余威波及,“啊呀”一声,化作各色的蚌壳,“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离得远的,则疯狂逃窜。

  但这楼也有玄机,楼下竟丝毫也听不到楼上这样大的动静。

  室内金光大绽,室外突然也晴空霹雳,护在含章周身的金光这才暗暗消散。

  这时再看,屋内成人形的,只剩一个昏迷的朝云。

  还有被一股力托着,闭目昏睡,浮在半空的苏含章。

  琼林镇上空,原本还艳阳高照,却迅速的阴了天,乌云遮蔽之下,这一处登高楼的香室中,竟雾气氤氲起来。

  一道高大漆黑的人影,显现在水雾朦胧中,伸出手臂,抱起昏睡的苏小公子,继而消失在屋内,独留一室缭绕的水汽。

  作者有话说:

  “六曲雕栏百尺楼,帘波不定瓦如流。浮云已映楼西北,更向云西待月钩。”欧阳修写哒!

  其实就是四个字,楼真高啊!(*^▽^*)

第5章

  在一片浓星密缀的夜空下,一艘木筏小船缓缓的飘在水面上。船尾呆呆傻傻的坐着一个人,船头则轮廓不清的站着一个人。

  津水中那个不久前遭劫的龙君,此刻正站在船头,学着“人”的做派,朝坐在船尾的含章拱了拱手,礼仪十分周正的说着话。

  “吾遭大劫,坠云而下,奔雷霹雳中,幸得被你以鬓发为引,落入你家,本该应你些什么,已报恩情,奈何吾旧伤未愈,不好作为。”

  龙君说到这,看眼前这个人魂却丝毫没有反应,话音一顿,才接着说。

  “因吾龙珠残损,不得已,前夜时将龙珠渡入你魂中,以做修养。这里,正是龙珠子的内庭,白玉京中,颇为安全。”

  而含章,只觉得自己飘飘摇摇的,就像醉酒了一般,头重脚轻。

  眼前仿佛有个人影在晃,只是云雾缭绕,微风盘旋的,他也看不清。

  还时而有断断续续的嗡鸣声,震得他心脏疼。

  他迷迷糊糊的,自己这是在哪?刚刚不是还在登高楼呢么。

  那龙君从说着说着,就停了。他原本是怕吓到这个凡人,想以他们“人”的礼节相待,只是这个人魂却怎么丝毫没有反应?

  他是很久没在人世间走动,也没见过人了,对待这种脆弱的天地灵长颇有些生疏。

  龙君于是索性直起身,抬起手臂隔空一抓,将含章的人魂引到眼前,观察起来。

  这一研究,龙君就有些皱眉,这人的生魂怎么这样轻,还不稳,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幸而龙珠子在他的魂中,还滋养了些许,不然,仅仅是刚刚自己说话时的龙音,就要震碎了他。

  这回,龙君轻拿轻放的,把含章放在了小船当中,安顿好了含章的人魂后,甚至一抬手,将白玉京中的风都停了,深怕把这生魂给吹破。

  龙君也不再说话了,他的肉身被雷劫劈毁,已然没了人形,便不能说人言,只能用龙魂讲龙语。

  虽然龙语是这世间万物都能听懂且遵从的语言,但眼瞧着坐在船上双眼放空的“人”,想必能听懂也费劲。

  龙君长叹了一口气,他这龙珠修复可能要遥遥无期了,毕竟,在借助人魂补龙珠之前,他得先把这个四下漏风的人魂,先给补好……

  他顺劫雷而下,投到人间这一场,真不知是劫是缘。

  两人就这样坐在船上,静静的飘了一会儿。

  龙君以一团黑影的形态倚在船头,好整以暇的打量那个老老实实窝坐在自己脚边,还没清醒的人魂。自己的龙珠正在这道魂的胸口处,泛着柔和的金光。

  只是没过多久,平静的水面便暗流汹涌的泛起波涛来,龙君死死压制,却没成功,他的身上开始蔓延鳞片,最终黑影化作一条焦黑的巨龙,咆哮着从船上升空而起,后投入水中。

  这一场景,只因龙君的龙魂不稳。

  他到底是没跃过龙门,化龙只到了一半,自己的龙角龙目与龙鳞又被雷劫劈掉。

  所以,这个津水之灵,龙魂总是失控,眼下,已然化作焦龙,神志不清的潜入了水底。

  这样人与龙的转变,白玉京仿佛已经习以为常,如枯树皮一般的龙身没入水中之后,水面便平静了下来,那艘直打转的小船,也终稳在了湖中心,只留上头扒着一个被浇得湿透的人魂,此刻湿漉漉的,眨了眨眼睛。

  等被龙语震傻的含章清醒过来后,白玉京里已经是拂晓了,只不过这里没有鸡鸣报晓,只有天边翻卷的朝阳云海。

  含章只觉得浑身都潮乎乎的,但却不冷,抬眼四处一看,却吓了一大跳,这是哪?自己怎么在水中央啊!

  小公子还是很爱惜自己的性命的,毕竟是父兄花了那样多银子才养活的,很不便宜。

  于是也不多想,赶紧自救,只是他船头船尾找了半天,心都凉了半截。

  船桨呢?!

  哪个杀千刀的把自己搁在湖中央啊,他不会水的!

  且还不给船桨,这不是死路一条么。

  当然,虽说有船桨他也不一定会划就是了。

  无奈,为求活路,含章只有咬着牙自救了,他看着船下幽深的湖水,想着他府里水池子中,那大王八妖怪的划水动作,深吸了一口气,继而“噗通”一声就跳了下去。

  只是自己好像是属秤砣的,别管怎么蹬腿,进了水就沉底。

  含章正挣扎,只是过了一会儿沉底后,就不再动了。

  他愣头愣脑的来回瞧了瞧水底,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心中惊奇,“能,能喘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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