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龙被劈后他成了我相公 第62章

作者:巫山有段云 标签: 幻想空间 灵异神怪 布衣生活 情有独钟 玄幻灵异

  这阴诡困人的竹林,想必是妖邪所在,怎么他师兄就能若无其事的突然出现在这里?

  含章想罢,面色一紧,而后便又握紧了手中的那节竹棍,心中砰砰的跳,手心里都是汗。

  他仔细打量着前边的傅彩生,他师兄依旧是那个师兄,那张精致到毫无瑕疵的脸,此刻依旧没有分毫变化,只是轻轻皱着眉,微微有一些疑惑。

  “小师弟?你今儿下学这么早吗,怎么自己跑到文庙后山来了?”

  含章一愣,下意识开口解释,“哦,今日夫子带我们来拜文圣人,倒是,师兄你,一路过来,没看见些,旁的东西么。”

  那个不人不鬼的赵景岩就在前边路上,他师兄又从那边来,不知道看没看到。

  傅彩生一摆手,“旁的?这竹林幽静偏僻,少有闲人。怎么,你与同窗走散了么,师兄带你出去罢。”

  可含章依旧没有放松,傅彩生往前一走,他就下意识往后退。

  两人正莫名的僵持,一阵风过后,竹林小路的另一边便传来些嬉嬉闹闹的人声,竹林的空气也仿佛顺畅的流动起来,并不那么死寂了。

  含章转头一看,是一群衣着不凡的文人举子,瞧着举手投足间很气派,他们正说说笑笑的结伴过来,看到傅彩生还连忙招手。

  “傅兄,怎么独自离席来赏竹,这般美景,且带上我们一同可好啊。”

  看来是与傅彩生一同前来拜文庙的人,含章细细的瞅了好几眼,见那几人脸上正常,没什么奇怪之处,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了心,于是松了松手里的竹棍。

  那一群人与傅彩生好一番寒暄,而后等众人看向竹林另一边,这才发现站在小路里头,手里还拿着一截竹棍的含章。

  “诶呀,怪不得傅兄不叫我们,原来是在这里与这位竹仙公子相聚啊。”

  含章虽然衣襟有些凌乱,但是他独自一人俏生生的站在碧绿的竹林中,着了一身青丝袍,在横斜的竹影之下,俊秀的飘飘摇摇的,确实不像是人,倒漂亮的像是个精怪了。“哈哈哈,这是我的小师弟,含章,快过来,来拜见各位公子。”傅彩生一顿,但也迅速反应过来,开始神色自如的说笑起来。

  于是,含章就这样被叫到众人身边,跟着傅彩生与这些个达官显贵一一见礼,又在傅彩生的示意下收了些公子随身送的小玩意儿。

  等到寒暄完了,众人又一同要回去饮茶,含章这才将手里的竹棍悄悄扔了,然后跟在傅彩生身后,往竹林外边走去。

  含章落在人后,他不禁回头凝望竹林深处,却再也没有那个融了脸的赵景岩了,只有“簌簌”作响、随风摇晃的片片劲竹。

  傅彩生回头瞅了一眼依旧再往后看的含章,他没说话,只是眯着眼睛往远处文庙的方向看了看,而后搓了搓自己尚且还有些黏腻的手指尖。

  残次品并不好吃,他除了必要,也不爱这样“吃人”,当然,那赵景岩的皮囊之下,也应该算不得人了。

  而出竹林的路上,在这一帮文人雅客的谈话中,含章心中稍稍吃惊,原来这些人在京中都是说得上话的人物,达官显贵不必说,甚至还有位赵姓公子,正是当朝宰甫的三公子,还有个更贵气的公子,众人都很小心侍奉,也并没有点明他的身份。

  不过那位公子倒是很中意含章,他并不怎么接别人的话,但是却开口与含章说了好一会儿,还和颜悦色的解下腰间一枚玉佩送给含章。

  那玉佩一到手,含章就知道,这东西太贵重了,并不是说材质有多么了不得,更珍贵的宝物含章都在白玉京中见过,那些都被李孟津丝毫不在乎的填湖了。

  而是这玉佩上,精致内敛的雕着三条龙,显然是皇家之物。

  含章诧异于他师兄在上京的人脉,此刻拿着玉佩,又不敢收,抬头眨着眼睛直瞧他师兄。

  傅彩生则笑着一摆手,甚至替含章谢礼。

  含章看着护在自己身前,礼数周全的师兄,莫名的想起小时候了。

  那时候师兄因为长相而总受欺负,性格就内向些,也不爱同旁人玩,没事只来与自己读读书,写写字帖的,有时候还无缘无故的弄了一身伤,问他怎么伤的也不说,就急的自己直咳嗽。

  如今竟丝毫也看不出往日少言寡语的样子了,说话间很是长袖善舞。

  但是,含章侧头又看了傅彩生几眼,那张俊秀精致的脸像是精美的瓷器,表情都恰到好处,彬彬有礼,可是他只觉得,师兄的脸在笑,眼底却是淡淡的,从不像小时候与自己读书写字时的那样,法子内心的笑盈盈了。

  出了竹林,含章推却了这些公子的邀请,傅彩生便叫了马车,把含章先送回傅府去。

  只是含章这一路,都在想“赵景岩”的事情,心里害怕之余,又觉得有古怪。

  索性,他掀起车帘,往外一探头,对着车夫说,“劳驾,老伯,你知道赵景岩赵公子的家怎么去吗?”

  车把式连忙应答,“呦,公子,咱们上京城里姓赵的可不少,这位公子我倒不曾知道。”

  于是含章只得作罢,心想算了,还是等明日上学塾时再打听吧,万一赵府是个妖怪窝呢?他今日这样找去,单枪匹马的,岂不是送菜?

  要是,要是他在就好了……

  叹了一口气,含章缩回晃晃悠悠的马车里,安安静静的开始想李孟津。

  他心中此刻万般滋味,一时甜滋滋,一时就酸涩涩,最后含章伸手撷过一缕自己的头发,而后仔细的找着里头暗藏的金丝。

  含章先是呆呆愣愣了一阵,便不自觉想起那晚摇曳的烛火下,自己手心中李孟津蓬勃的心跳与灼热的嘴唇。

  小公子脑海中“赵景岩”的骇人模样瞬间被挤到了九霄云外,现在只剩那位龙君英俊迫人的脸庞,与□□幽深的双眸。

  于是,等到了傅府,车夫就见下车的小公子满脸通红,羞涩的直冒泡。

  老车夫还纳闷的掀开车帘往里头瞧了瞧,确实什么也没有。老头心里还纳闷,怪了,那小公子怎么独自坐个马车,还能闹个大红脸?

  午夜,阖府上下都睡了,傅彩生才一身凉气的回房。

  他一进屋,便紧紧的关了门,而后仿佛再也忍不住一般,踉跄的扑到桌上的铜镜边,抖着手急切的翻着什么东西。

  只是他太急了,桌上一只血红的玉瓶被傅彩生失手碰倒,继而从桌边滚落。

  傅彩生脸上已经嘶啦啦的泛起黑气,那张原本完美的面皮也渐渐斑驳起来,他侧脸低头去接落地的血红瓶子,但是手抖的厉害,根本就接不住。

  只听“啪”的一声,红瓶便落在地上,摔得粉碎,瓶子里头那些腥臭的殷红液体也洒了一地,那东西霸道的很,将地上的木板都融穿了。

  傅彩生没拿到红瓶子,正艰难的喘息着,而就在抬头的一瞬间,他看到了铜镜中自己那张扭曲又骇人的“脸”。

  不知何时,早已面目全非。

  傅彩生定定的看着镜中自己的脸,模糊的简直要融在一起。

  终于,傅彩生忍受不住的,攥紧拳头,低头沉沉的嘶吼着。

  他是怎么走到这个地步的?

  傅彩生仰着头无声的咆哮,像一只困兽。

  这时候,一双泛着黑气,指尖乌黑的手,在傅彩生的身后,缓缓的,顺着他的后颈缓缓的摸了过来,游走在傅彩生的胸前。

  最后沿着他的下颌,紧紧的扣在了傅彩生仰起的喉咙上。

  只一会儿,就死死的扼紧了。

  一道声音冷冰冰的从傅彩生的身后传来。

  “这套皮你才用了多久,就支撑不住了?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吃人,抑或离开我太久,皮是会坏的。”

  傅彩生被掐着脖子,支撑不住的往后仰,而后就看到了头顶上,那个低头望着自己,又紧紧掐着自己脖颈不松手的人。

  那人浑身被黑鳞包裹着,只露着一张苍白的脸,眼神幽幽的,就像深渊,空洞而叫人觉得恐怖。

  傅彩生却像是习惯了被这样对待,早就从愤怒变得麻木了。

  “咳,咳咳”傅彩生被那双手勒的咳嗽,但却丝毫没有反抗。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宰相和三王爷已经披上了新皮,今夜便可化作皮傀。”

  听完这些话,那人依旧不为所动的低头看着傅彩生。

  直到傅彩生再也维持不住自己的皮囊,眼神开始朝那人求助,那人才好整以暇的将傅彩生按在铜镜前,伸手去摸了摸傅彩生四分五裂的脸。

  “做这幅被迫的样子干什么,这不都是当初你朝我求来的么,这是我最好看的一副皮囊了。”

  说完,那人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角,“你若是不满意,我就将你那什么小师弟的皮囊取来,岂不更好。”

  还没等那人说完,傅彩生就猛的伸手,死死的攥住了那双嵌在自己喉咙上,如鹰爪一般的掌。

  “你说过,不伤他性命,只对付那条龙的,若是反悔,咱们走着瞧!”

  那人只哂笑了一声,“都这幅光景了,还有空想着别人!”

  说罢,他伸手将自己的食指划破,而后粗暴的塞进了傅彩生的口中。那指尖渗出乌浓浓的腥血,与那瓶睡在地上的液体如出一辙。

  傅彩生就被他强硬的困在铜镜前,被迫看着自己贪婪的吞吃着那人的血液,而后面目一点点被修整,被完善。

  只一会儿的功夫,那张脸,又变得与之前一般无二,精致无暇了。

  傅彩生被压在桌上,透过暗黄的铜镜,看着身后那人的眼睛。

  其中黑烟缭绕,迷雾重重。

  自己因贪婪被妖物引诱,落入罗网,最后被这幅假皮囊所困,再不能脱身。

  傅彩生饮饱了妖怪的血,最终瘫坐在地上。

  他既看不穿对方。

  也认不出自己了。

第58章

  深夜,上京中,寻常百姓睡得安稳,但妖怪们却翻了天。

  盖因为那位津水的龙君不知抽了什么风,竟然亲自出手,开始肃清上京中一切邪祟妖物。

  驺吾落在一座寺庙的房顶上,甩了甩大尾巴。

  “大人,这家住持是个浑身黑气的吃人豺妖,已经被我咬死了!”说完还挺了挺老虎健壮的胸脯,等着大人夸奖。

  谁知道大人不但没夸他,反而斜了他一眼。

  “不是叫你回琼林镇么,和那屠户说清楚,别在这里晃。”

  驺吾一听这个,顿时就蔫了,兀自趴在房顶,伸着爪子挠房瓦。只是什么样的房瓦也扛不住他那大爪子,没一会就挠出个大洞,瓦灰扑啦啦的掉下去,全都砸在那具豺妖血肉模糊的死尸上。

  “都说什么,他就要娶媳妇了,人人都说,我不去添乱,就是对他好了。”

  李孟津看着驺吾这个样子,就直皱眉,“你是个妖怪,管人怎么说作甚,直接去问那屠户,不料理妥当,就别回津水。”

  “啊?”

  驺吾震惊又纳闷,他们大人从来都高坐云台,万事不动念,冷冰冰的像个世间因果尺似的,如今怎么管起这个来了?

  龙君又想起那夜小公子哭着说“你们都一个样”时的表情,心里有事一紧。

  于是,索性,龙君也不管驺吾委委屈屈,磨磨蹭蹭的这个劲儿,直接拎起花斑大老虎的后颈皮,抬手就携风带雨的把驺吾扔了回去。

  驺吾只觉天地一晃,浑浑噩噩间就被他家龙君大人扔出了老远,再一抬头看,已经是回琼林镇的路了。

  于是驺吾叹了口气,扇动翅膀停住脚步,找了个水潭,变作人身,又照着水面捋了捋头发与衣襟,仔仔细细的都打点了一番,这才下了决心回琼林镇去。

  心中还想,“大人既暂且用不上我,那我就回去看一眼新娘子,要是相配便罢,若不相配,老子就抢了新郎,带回津水边的石头洞里去!”

  只是相不相配的标准,也许就只有这只大老虎自己知道了。

  李孟津送走了驺吾后,本想再去看看含章,但思虑再三,又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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