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我成了白月光之子 第39章

作者:老大白猫 标签: 种田文 仙侠修真 甜文 爽文 玄幻灵异

  无栖眼神复杂地看着西南方,要说金雕的修为比池砚强,他肯定不信。池砚之所以任由金雕带走,一定是在生自己的气。

  见二人停下,飞在前头的邵俊辰猛然转身。灵剑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又流畅的灵光,邵俊辰悬停在二人身前,狐疑道:“你们怎么停下来了?”

  傅敬舟看向了无栖:“无栖说,不追了。”

  邵俊辰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不追了?”那么大一条蛇,不要了?

  无栖突然感觉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沉沉地凉凉的有些生疼。他语气干涩,笑容无奈,“没事,池砚不会出事。”

  池砚修为不低,若是真有人想要暗算他,只怕没那么容易。只要池砚想通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吧?

  池砚最终还是被狡猾的人修从树上哄了下来,榕树下,一人一蛇坐在树下对饮。

  池砚面前放着一个大大的酒盏,酒盏中的酒水已经快要见底了。小金蛇生无可恋地摊着身体,紫色的眼睛水汪汪:“就是这样……你说他是不是很过分?”

  年长者名为谭殊,是隔壁永宁州云驰仙宗的修士。跟在谭殊身边的那个一板一眼的童子叫尹垂星,这会儿去照顾被池砚拍飞的金雕去了。

  谭殊身上有一种神奇的魅力,见到他的人都会忍不住放松下来。池砚原本对谭殊还有几分警惕,然而看到谭殊的脸,又同他说了几句话之后,他觉得谭殊是个值得结交的人。至少荒郊野外,谭殊还能请他喝几杯酒。

  听到池砚的问话,谭姝掀开了帷帽,露出一张精致的脸。谭殊长了一双狐狸眼,右眼的眼角有一粒红色的泪痣。此刻他悠闲地握着酒盏,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是啊,哪里有这样的道侣,真是太不讲理了。”

  池砚越想越委屈:“是吧?!他和小伙伴们去逛街都不带我,明明说了要带我去吃早点的,结果走的时候都没招呼我!他……他不喜欢我了……”悲从心来的小蛇撇撇嘴,大滴的泪顺着眼眶缓缓滑落,看起来可怜极了。

  谭殊认同地点点头:“对啊,出门都不同你打招呼,态度非常敷衍,想必心里是没有你的。哎,心疼你~”

  池砚呜呜咽咽地说了什么,声音太含糊,谭殊没听清。抱怨了一通后,池砚低头将酒盏中剩余的酒水一饮而尽,悲怆道:“我明明……那么喜欢他……”

  谭殊轻叹一声,揭开了酒葫芦的盖儿,给池砚的杯子重新倒上了酒水:“我懂你的感受,你总以为用真心能换真心,殊不知世上有千万种人,有些人啊不值得。你对他好,他觉得理所当然。”

  “若我是你,被道侣这般对待,以后我都不想回去了。回去做什么呢?他心里没你,你做的再多都是错。你说对不对?”

  池砚小声的反驳道:“也不是,小栖对我好,他心里也是有我的……”

  谭殊微微一笑:“既然心里有你,为什么又抗拒你呢?哎……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说是就是吧。”

  池砚的头垂得更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反驳。

  谭殊不动声色瞟了池砚一眼,眼底露出了势在必得的光彩。小蛇垂头丧气,看起来遭受了沉重的打击,而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他越是夸池砚,池砚越是觉得自己是对的,心里会和原来的主人生出嫌隙。

  原本他以为金雕已经很强大了,池砚却一招将金雕打得半死。这么强大的灵蛇,他一定要想办法笼络过来。越是通人性的灵兽,修为越是强大,关键时刻派上的用场越大。

  虽然手段有些卑鄙,不过只要管用就行了。到时候给池砚下个血契,还愁他能逃出自己的掌心?

  这条傻蛇现在还在为了原主人痛哭流涕,殊不知落到他手里,将来就再也别想见原主人一面了。

  见池砚对着酒盏深思,谭殊唇角的笑意更深,语调轻快道:“你别难受了,反正你现在已经离家了,现在好好放松,什么都别想。来,干了这杯!抛开所有的烦恼,庆祝我们的相遇!”

  池砚摇了摇尾巴,强打起精神:“嗯!谢谢你谭道友!”要不是谭殊在一边开导,他可能早就受不了分离的苦楚,现在就回去找小栖了。

  谭殊的酒喝起来有些寡淡,几杯下去,池砚依然很清醒。虽然没有体会到微醺的滋味,但是身边有个谭殊,他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许多,话也多了起来。

  谭殊走过很多地方,见多识广,各种奇人异事张口就来。和他交流是一件很愉快的事,越是谈笑,池砚越是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果然,小栖说得对,要多出去走走,才能结交新的朋友。”池砚摇头晃脑,丝毫没注意自己十句话中有九句提到了无栖的名字。

  见两人聊得差不多了,谭殊掏出了几本画本子在池砚面前晃着:“你刚刚不是说想要看人类的画本子吗?看,永宁州新出的本子,很不错哦。”

  永宁州文化繁荣,能在修士间流传的画本子,必定有自己的独特之处。哪怕是才子佳人这种俗套的故事,看起来也格外上头。

  池砚探出脑袋瞅了瞅,这一看就再也放不下来了:“喔!!!原来人类是这么双修的?!喔!”

  阳光从榕树的树叶间洒下,谭殊背靠着树根哼着小曲悠悠的品酒。他的臂弯微微蜷起,臂弯间池砚正美滋滋翻看着图文并茂的画本子。每当看到兴处时,池砚总是忍不住惊叹出声:“我的天,这个姿势也可以吗?”

  谭殊扯了扯唇角,臂弯一点点收拢。一开始池砚在他的臂弯外,然后被慢圈在了臂弯内。臂弯下垂后,池砚顺势爬到了谭殊的膝盖上。

  小金蛇探起上半身,细细的尾巴不紧不慢地翻着书页,丝毫没注意到身后之人的表情。

  谭殊微微眯起了眼睛,周身溢出了青色的灵光。灵光像潮水一样荡开,空气中出现了淡淡的涟漪。涟漪过处,风声变得柔和,鸟鸣变得悦耳,世界变得缓慢又安静起来。

  谭殊的声音如仙乐一般响起,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池砚,你喜欢看画本子吗?”

  池砚的眼底出现了一圈圈涌动的青光,小蛇张张嘴,像是喝醉了一般开始左右摇晃:“喜欢~”

  谭殊继续引诱道:“以后你跟着我好不好?跟着我,有吃不完的好东西,喝不完的美酒,看不完的画本子。做了我的蛇,除了我,没人可以伤害你。好不好?”

  池砚身体一僵,身体小幅度颤抖起来,“我,我……”混沌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恍惚中,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重要的事。

  谭殊眼神一凝,不好,这条蛇要挣脱他的迷魂术。这怎么可能,整个修真界,能抵御他迷魂术的修士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这条小蛇虽然厉害,但是再厉害,也不可能和人修相提并论!

  尹垂星一转身,就看到他的师父正在对小金蛇施展迷魂术。他本想上前,可是看到师父严肃的面色后,他抱着剑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谭殊的眼睛泛着诡异的绿光,周身的灵气越发汹涌。周围的树木感应到他的灵气,树枝也跟着一圈圈荡开。

  僵持了一炷香后,池砚双眼发直,身体直颤抖,他晕乎乎地回应道:“好~”

  谭殊的唇角终于勾出了上翘的弧度,他双手合十,大股的灵气朝着池砚倾斜而来。灵气聚成了一个青色的结界,将池砚均匀裹在了其中。

  “啵~”榕树下响起一声细微的声响,结界化作了翻飞的灵子消失在空中。

  术成!池砚身体一软,整条蛇软趴趴地挂在了谭殊的腿上。

  谭殊一手握住了池砚的七寸,一边兴奋招呼尹垂星:“快,小星,快把灵兽袋拿来!咱有好帮手了!”

  池砚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醒来时,正身处在笼子中。脑子有些懵,记忆有些模糊。池砚歪着脑袋思考了许久,总觉得他忘记了重要的事。

  四周黑洞洞,这感觉似曾相识……

  这时头顶突然出现了亮光,抬头一看,只见一张巨大的脸出现在空中。琥珀色的眼睛带着笑,眼角那一点红痣似在发光。

  池砚甩了甩尾巴,烦躁地游了两圈:“你谁啊?这是哪里?”

  谭殊笑容更加温和:“你醒啦?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池砚呲着牙,尾巴重重地拍着身下:“我在哪里?你到底是谁?!”

  谭殊轻叹一声,温柔道:“你忘了吗?我是谭殊,你是我的灵宠极影啊。你为了助我身受重伤,养了好些年才醒过来。极影,这些年辛苦你啦。”

  小金蛇愣了一下,烦躁的感觉更加强烈:“极影?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谭殊轻笑道:“你睡了太久,忘记了很多事。这很正常,未来的日子还长着,我会好好照顾你,以后再也不让你受这么重的伤了,好吗?”

  金蛇烦躁地在灵兽袋中游走了起来,虽然眼前的人说的每个字他都听得清清楚楚,可是他这会儿烦躁得只想骂人。除了骂人之外,他还想拔光眼前人的每一根头发!

  “你是不是饿了?想不想吃点东西?来,这是你之前最爱的鸡。快吃吧!”

  说着从头顶落下了一只死透了的大公鸡,公鸡的脖子被拧断,鸡冠呈现难看的紫黑色。小金蛇一瞅鸡就开始嫌弃了:“噫,你这鸡死了好几天了吧?都不新鲜了。我从不吃生肉,我爱喝鸡汤!”

  谭殊笑容一僵,这条蛇还真是娇气。不过他在原主人那边带来的毛病,他可不准备惯着。

  见谭殊没什么动静,小金蛇游到了鸡脑袋旁边。看着死不瞑目的鸡脑袋,他微微咧开嘴,唇角竟然挂下了一行清口水。

  他眼前仿佛出现了一锅金灿灿的鸡汤,鸡汤中,肥美的鸡肉鲜嫩多汁。他最喜欢将整个身体没入锅中,喝一口汤,吃一口肉,那日子别提多快活了。

  吃完了鸡,小栖会用湿帕子细细给他擦身体……

  池砚身体猛然一阵,他终于想起来自己忘记了什么。他不叫什么极影,他叫池砚。他有挚爱的道侣,道侣的名字叫无栖。他真是该死,怎么能忘记他们家小栖?!他和小栖在遗迹中呆了两百年,每一天每一刻都在一起。

  池砚张张口,眼神渐渐清明:“小栖啊……”他想小栖了!

  巨大的灵气从灵兽袋中爆出,谭殊面色一变:“不好!”这条蛇竟然破了他的迷魂术,这怎么可能?!

  雷泽深处闪出了炫目的金色灵光,池砚的咆哮声响彻了密林:“秃驴!竟敢暗算爷!”

  池砚已经离家出走一天一夜了,碧云舟停在了雷泽外,飞舟上每个人都心神不宁,生怕池砚出了什么意外。可雷泽这么大,里面无数小洞天,想要找一条蛇谈何容易?

  无栖的眼底出现了淡淡的青灰色,他的笑容变得勉强。一天一夜以来,他一直在问自己问题:自己是不是对池砚太不关心了?相信他能回来但他真的不会遇见危险吗?如果出了事怎么办?

  门外传来了有节奏的敲门声,宁知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一盘小点心,宁知小心翼翼道:“无栖,你先吃点东西吧?吃完了再好好休息一会,说不定等你休息好了,池砚就回来了。”

  无栖苦涩地笑了:“不用,我不饿。”

  宁知将托盘放在了无栖面前,他刚想安慰无栖,就听无栖说道:“再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事,一会儿我去雷泽找池砚。你们几个就别下去了,雷泽情况复杂,冒然进入会有危险。”

  此时门外传来了邵俊辰的声音:“无栖你快出来看看,那是不是池砚?!”

  宁知眼前一花,等他回过神来时,无栖已经不见了。

  眨眼间,无栖已经出现在了甲板上。为了方便他们寻找池砚,这一天一夜,飞舟一直悬停在空中。顺着邵俊辰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雷泽东南方向草木摧折,有条金灿灿的庞然大物正在快速靠近他们的飞舟。

  只有蛇才能在密林间游走出如此丝滑的线条,也只有池砚周身的鳞片才能照亮四周的草木。无栖愣愣地看着快速游来的巨蛇,眼眶一点点红了,“是。”

  是池砚,池砚回来了!

  看清池砚身姿的瞬间,落在无栖胸口一天一夜的巨石也消散了。

  转瞬间,巨蛇已经游到了飞舟下方探起了身体。即便飞舟悬浮在空中,池砚的脑袋也超出了甲板。众人这才发现,原来池砚的身形能比千年大榕树还要高大。

  巨蛇居高临下,定定看着甲板上小小的无栖,无机质的大眼睛中泛着水光。他到底昏睡了多久?他家无栖怎么憔悴了呢?

  是他不好,不该为了小事和小栖赌气,更不该以身涉险让小栖担忧。这是他及时识破了谭殊的诡计,想起自己的真实身份,若是他没有想起来,小栖该怎么办?

  池砚眨了眨眼,抽了抽鼻子低下了头。巨蛇委屈地蹭着无栖的掌心:“小栖……”

  他有好多好多话想要对无栖说,想告诉无栖他有多少对不起,又有多少思念。可看到无栖的瞬间,他竟然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无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巨蛇下颚的鳞片,听到池砚的话,他的鼻尖也开始酸涩了:“回来就好。”

  灵光散去后,池砚的身形快速缩小,庞然巨蛇瞬间变成了筷子长的小蛇,与此同时他往甲板上丢了什么东西。那东西看着还挺有分量,落地时发出了砰的声响。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甲板上多出了一个灵兽袋。池砚气呼呼地说道:“小栖我跟你说,我遇到坏蛋了,他给我施了法术,想要让我做他的灵宠。要不是他,我早就回来了!我把人给你带来了,要杀要剐我们一起!”

  无栖霎时间冷下了脸,冷冷看向了灵兽袋。看来无论在什么时候,总会有想要走捷径的人。

  看清灵兽袋上的花纹后,楚十八悠悠道:“是——云驰仙宗的灵兽袋。”

  无栖冷声道:“云驰仙宗也是五大宗门之一,竟也有鸡鸣狗盗之徒。”回头他定要将此人送去云驰仙宗,在宗门的大长老谭殊面前狠狠告这厮一状,让他结结实实丢丢脸。

  灵兽袋是专门用来装灵兽的储物袋,修士不能长久呆在其中。傅敬舟弯下腰,慢吞吞打开了灵兽袋上的束口。

  束口打开后,一团黑红色的东西滚了出来。定睛看去,那竟然是一只金雕。再细细一看,这不就是掳走了池砚的那只金雕吗?

  金雕状态不佳,它后背上的毛落了不少,看起来萎靡不振,精神甚至不如鸡。看见身边的人,金雕发出了叽叽咕咕的声音,它拍了拍翅膀,露出了一个面色苍白的童子。

  宁知惊讶不已:“啊,有个孩子!”难道这孩子就是金雕的主人?不像啊,这孩子的修为还不如他呢。

  这时灵兽袋中滚出一个鼻青脸肿的修士,修士头上戴着残破的帷帽,整张脸已经看不出本来样子了。不过,这修士修为不简单,即便成了这般模样,依然能感受到他身上雄浑的灵气。

  比修为更加厚实的是修士的脸皮,即便成了这般模样,他竟然还在笑。修士抬手对众人打了个招呼,露出豁了缝的大牙:“呀,诸位道友,幸会幸会。”

  池砚越想越气,要不是这厮,他和小栖至于分离这么久吗?气急的小金蛇飞身而起,细尾巴朝着修士的面门飞了过去:“啊打——”

  说时迟那时快,无栖一把摁住了池砚:“等等——”不知是气急还是震惊,他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此时邵俊辰也认出了眼前人的身份,他同样震惊:“……谭殊谭长老?怎么会是你?!”

  池砚:小栖我跟你说,谭殊给我看了小黄漫!我学了好多姿势,可以酱酱酿酿了!

  无栖【怒扇谭殊】:你都教了孩子什么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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