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我成了白月光之子 第93章

作者:老大白猫 标签: 种田文 仙侠修真 甜文 爽文 玄幻灵异

  柳蕴接过水果微微颔首:“多谢。”顿了顿之后,柳宗主平静地问道:“你看起来在生气,和无栖吵架了吗?”

  池砚冷笑一声:“我和小栖怎么会吵架?我和小栖天下第一好。我问你一件事啊,我们宗门的老祖舒子清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我和小栖都睡下了,他硬生生把小栖喊醒陪他喝酒聊天。世上有这样的老祖吗?”

  柳蕴眉头皱起,脑海中响起了今早收到的奇怪传讯符。传讯符中只传来了舒子清嚣张的笑声,还有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我同我的爱徒彻夜畅聊,你羡慕吗?你可以吗?哈哈哈哈~”

  接到传讯符后,柳蕴一头雾水,而后瞅了瞅自己站成一排的亲传弟子。这年头谁还没几个弟子?同弟子畅聊彻夜?这……不是有毛病吗?

  柳宗主同情地看了池砚一眼,认同地点点头:“对,他确实有病。”

  池砚并不是专程来送水果的,他受柳蕴的邀请,前来玄剑宗寻找第五处祭坛的位置。说来惭愧,玄剑宗上万的剑修将宗门里三层外三层翻了好几遍,愣是没找到祭坛的方位。

  其实这并不能怪玄剑宗的弟子们无能,要知道其他四处祭坛都极其隐蔽。小苍山祭坛深埋在山体中,雷泽祭坛在水潭之下,天泉州的祭坛在藏拙山的岩浆里,慕仙州的祭坛在冰川之下……若不是魔修手段高超,正道修士们就算挤破脑袋也想不到祭坛会建在在如此刁钻的地方。

  眼见其他四处祭坛都已经被层层阵法加固了,不想浪费时间的柳蕴还是决定求助池砚。作为龙神,他一定清楚祭坛在哪里。

  池砚飞身而起,没一会儿就确定了第五处祭坛的位置:“在你们剑冢的下方。不过我觉得,你们没必要破坏剑冢去加固阵法。”

  首先第五处祭坛上有玄剑宗的剑冢,这可是剑宗最大的底蕴,剑冢中蕴藏的剑气比起其他祭坛上镇压的术法要强大多了。其次池砚并没有收回这处祭坛中的力量,他可以断言,玄剑宗的祭坛目前是五处祭坛中最坚固的一座。

  “不过你们也不能大意,五行大阵太久远了,力量已经远不如之前。即便有修士用阵法加固,也只不过在拖延阵法崩塌的时间罢了。”浮生界灭亡只是时间问题,是地下妖兽先冲出通道毁灭人修,还是整片土地沉入混沌海,就看造化了。

  不过柳蕴听了池砚这番话之后倒是不焦虑,他轻笑一声:“世间万物都会灭亡,若是真到了那一天,那便顺应天命吧。”他们现在做的这些,不过是尽自己的能力为苍生求一线生机罢了。

  最近当归山的伙伴们都很忙碌,宁知追随着颜彧修行符箓,尹垂星跟着谭殊帮忙处理宗门杂物,楚十八忙着炼器,傅敬舟准备结婴。池砚的龙神身份暴露之后,总会有人求见他,求他指点一二。相比于众人,先前最忙碌的无栖反而成为最清闲的一员了。

  这一日无栖正在寒潭旁边的凉亭中给寻宝猫们梳毛时,一份黑色的符箓突然穿过了结界飞到了他的面前。见到符箓的瞬间,无栖手一抖,扯痛了寻宝猫。

  寻宝猫娇娇地呼唤了一声,而后亲昵地用脑袋蹭着无栖的胳膊。无栖轻叹一声,抬手轻轻点了一下符箓。

  符箓燃起,青烟中传出了逍遥子苍老的声音:“老地方一叙。”

  无栖惆怅地摸了摸寻宝猫的脑袋:“这一天还是来了。”

  戒律堂后院中,舒子清正隔着玄铁栅栏看着柳遇春。从得知温暖的死因的那一天起,柳遇春就像秋日的衰草精神一日不如一日,到了今天,他已经满头白发。

  见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弟子成了这般模样,舒子清心如刀绞。今天他给柳遇春带来了石竹峰上开得最好的石竹花,玫红色的石竹花像是一簇燃烧的火焰,照亮了柳遇春的双眼。

  柳遇春双手捧着石竹花,小小的一束花却压得他双手颤抖,眼尾也逐渐变红:“师尊你知道吗?师姐她最爱石竹花。她说,石竹花虽然不比牡丹芍药如此艳丽,可是成片的花却开得大胆又积极。弟子给自己的洞府命名为石竹峰,在山上种满了石竹花,为的就是师姐回来时,能给她献上一束最新鲜的花束。”

  舒子清张张口:“嗯,师尊知道你对阿暖的情谊了。遇春啊,等你真正悔过之后,师尊给你和阿暖证婚可好?”

  这些天他细细想了很多事,有很多当时有预兆的事却在他的粗心大意下忽视了。记得温暖在世时,有一段时间她变得格外地爱打扮,谈起柳遇春时眼中的光也格外地亮。

  若是没有这飞来横祸,他的这两位弟子,应该是人人羡慕的一对神仙眷侣。只怪天道无情,让一对有情人生死相隔。作为师尊,他能为两位弟子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舒子清话音一落,柳遇春原本暗淡的双眼猛然亮了。然而那光芒只亮了一瞬,便又像风中烛火暗淡了下去:“师尊,您相信有来世吗?”

  舒子清扭过头去,强忍住眼眶中的酸涩。柳遇春话语中已经存了死志,他怎能听不出来。他这个弟子从小被温暖带大,性子同温暖一样柔和。失去了温暖,失去了让温暖复生的希望,柳遇春已经不想活了。

  “师尊,其实我不相信来世之说。今世还没有过好,期待来生又有什么用?来世的我,也不再是我。来世的师姐,也不是今世的师姐。我虽然也希望同师姐白头到老,生同衾死同穴,可是我也知道,我不配。师姐那么爱干净,而我的神魂已经脏了,这样的我没有资格做她的道侣,更不配同她成婚。”

  舒子清抬起手捂着脸:“别这么说自己,遇春,别这么说自己……”此时此刻,他多希望柳遇春能豁达一些,能像其他弟子那样记性差一些或者心肠硬一些,这样他就能忘记过去的那些伤痛,燃起新的希望,继续走下去。

  柳遇春举起石竹花轻嗅着,枯败的脸上浮起一丝浅浅的笑意:“师尊知道,我为什么还在苟延残喘吗?其实,我还有一件未了的心愿。”

  舒子清红着眼道:“你说,只要师尊能帮您,别说一件,就算百件师尊也会帮你!”

  柳遇春眼神中多了几分戾气:“我要,逍遥子死。”他不管逍遥子有什么苦衷,遭受过多重的苦难。逍遥子杀了师姐是事实,利用师姐的尸身引诱他入魔是事实,害得浮生界不得安宁是事实。他一生的苦难都因为逍遥子而起,作为受害者,他只想要逍遥子以命偿命!

  这时舒子清身边燃起了符箓,无栖的声音从符篆中传了出来:“他说,老地方一叙,你要一起去吗?”

  舒子清灭了符篆后久久不语,直到流苏花在他的肩头覆盖上了浅浅的白,他才抬起泛红的双眼直视着柳遇春:“师尊给你这个机会。”

第115章

  慕仙州东南向有一片茂密的松林,幽静的松林绵延数百里。山林中密布着阵法和迷障,稍有不慎就会迷失方向,哪怕是元婴期的修士都不敢冒然深入山林,因而松林深处人迹罕至。

  数千年前这里曾经是修真世家萧家的地盘,然而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萧家早已湮灭在历史长河中,曾经鼎盛的修真世家现在已经无人提及。

  当无栖和舒子清二人停在松林外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高大的树影间瘴气弥漫,林间野物的叫声时不时传来让人汗毛倒竖。明明是八月的天,本该苍翠挺拔的松木竟然出现了大片的枯枝败叶。

  正当二人准备进山时,一道剑气快速逼近,柳蕴从如初剑上跳下落在了二人身前。看到无栖的脸,柳蕴秀美的眉毛微微皱起:“你怎么会在此?”

  舒子清愣了一下:“他也让你来了?”

  柳蕴没说话,只是从袖中规摸出了一张黑色的符箓。舒子清和无栖对视一眼,二人也从袖中摸出了同样的符箓。柳蕴的疑惑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更加重了。他定定地看着无栖,欲言又止。

  无栖明白柳蕴在怀疑什么,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收好了符箓站直身体,静静看向了山林的方向。

  林间传来了有节奏的“嘎吱”声,瘴气弥漫的山道上出现了一点橘黄色的微黄。借着微光,众人看到了一个身穿斗篷的傀儡正提着灯而来。这是逍遥子炼制的引路傀儡,只有跟随傀儡的脚步,才不会迷失在松林间。

  三人沉默不语,静静跟在了傀儡身后。穿过重重迷障后,一片废墟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废墟中央有一栋外表焦黑的宅院,这里便是萧家在经历过大火之后仅剩的宅子,也是逍遥子避世用的行宫,整个修真界知道这里的修士不会超过五人。

  宅子前放着一座过分高大的香炉,香炉中插着几支燃烧的香烛。浓郁的檀香味弥漫在废墟中,原本能让人心静下来的香味,此时闻起来却泛着血腥味。

  无栖不由得多看了香炉几眼,记得之前来松林时,这个香炉并不存在。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香炉,不过时间长了,他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

  傀儡带着众人到了宅子前时发出了“吱嘎”一声沉闷的声响,它身形延展开来,贴在了宅子的墙上成了一副破败的门。门缓缓大开,露出了宅院中的一角。和宅院外焦黑的废墟不同,宅院内倒是很齐整,敞开的门扉中能看到干净的地面。

  逍遥子的声音从门扉中传出:“都来啦?快进来,等你们很久了。”

  正当无栖想先迈进门前,柳蕴上前一步赶在他之前进了宅院。宅院中摆放着一张方桌,方桌上已经放上了简单的饭菜。

  逍遥子端坐在方桌一面,见众人进门,他用扭曲的手指轻轻指了指另外三面:“快入座吧。咱兄弟四个,许久没有坐在一起好好吃个饭了。子清,今天有你喜欢的百日醉。阿栖你不善饮酒,我为你准备了甜米酒。如初,你喝不了酒,就委屈一点,喝点蜂蜜水吧。来来来,都站着做什么?快来坐啊!”

  柳蕴身体一僵,眼神复杂地看向了无栖。事到如今他要是再不清楚无栖的身份,他就算白活这么多年了。

  看到柳蕴的异样,逍遥子乐了:“阿栖,你该不会没告诉如初你的真实身份吧?”

  无栖淡定地拉开逍遥子右侧的凳子,大方入座:“我们四人中,第一个知道我身份的人是你。子清也是前几天刚猜出来的。至于柳蕴,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逍遥子抬手为无栖斟上了甜米酒,“没事,现在知道了也一样。”

  说话间柳蕴和舒子清也依次入座,逍遥子举起了手中的酒盏:“来,敬友谊。”

  美酒入喉,呛得舒子清红了眼眶:“上一次我们四个人坐在一起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逍遥子也不太记得了,“好像是一千多年前?”

  柳蕴记性比较好,他放下了空了的茶杯,缓声道:“一千多年前阿栖和殷离渊在藏拙山一战大败魔修后,万仙盟牵头在天泉州的临海城宴请我们。从那之后到现在,我们是第一次再齐聚一处。”

  不说这个还行,一说这个,舒子清就要飚柳蕴了:“还不是你,那时候对着阿栖没个好脸色,弄得大家都觉得你们两关系不好。就算我有心想请大家坐下来吃个饭聊聊天,也得顾忌这事!你说,你要不要自罚三杯!”

  柳蕴抬起双眼看了苏栖一眼,而后给自己倒满了蜂蜜水:“要的。我的错,我自罚三杯。”说着柳宗主毫不犹豫给自己灌了三杯蜂蜜水,放下茶盏之后,柳蕴气息不稳眼眶泛红,整张脸像是喝了酒一样泛起了红晕。他认真看向了无栖,唇角快乐地上扬:“阿栖,欢迎回来。”

  无栖端起甜米酒同柳蕴浅浅碰了个杯:“你不怪我隐瞒身份就好。”说罢他举起了酒杯同另外两人碰了杯:“这些年我让大家担忧了,我自罚三杯。”

  舒子清起哄,“对,要自罚!而且还要发誓,以后不能不告而别,更不能欺骗我们!”

  柳蕴点了点头:“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一个人扛着。我们是你的朋友,只要你说出来,哪怕天塌下来,我们同你一起扛。”

  听到这话,逍遥子愣住了,许久之后轻笑一声:“是啊。”

  四个身份经历完全不一样的人坐在方桌的四面,今夜他们不是高高在上的圣人宗主也不是畏罪潜逃的魔修,而是经历了无数风霜之后还能再度相遇的四个挚友。

  他们之间有过信任也有过误解,有过风雨同舟也有过背后伤害,若是细细说,说上几天几夜也说不完。但是现在,大家选择短暂遗忘那些不愉快,只想静下心享受这来之不易的相聚。

  逍遥子深知几人的喜好,准备的饭菜都很合大家的胃口。酒足饭饱之后,四人撤去了方桌,四头相对躺在了院中看向头顶的星空。松木的香味随着夜风悠然传入了众人口鼻,世界变得很安静,仿佛只剩下了院中四人。

  逍遥子心满意足地抚摸着胸腹的位置,感叹道:“真好啊,真想时间留在此刻。”天一亮后,他又将变成臭名昭著的魔修,未来的一切都将不可预知。

  柳蕴素来不会看人脸色,煞风景的话往往出自他的口,柳宗主沉声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逍遥子轻笑一声:“能有什么打算,我做的事已经无法回头。无论是束手就擒还是负隅顽抗,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今天多谢大家给我面子,全了我最后的一点心愿。”

  “其实我知道,你们对我留了情面,只要你们愿意,早就捉住我了。兄弟们,谢谢你们……说起来,我还没对子清和如初道歉,我之前是认真的想要除掉你们的。谢天谢地,你们运气好,没有中了我的圈套。”

  舒子清沉默了,他知道逍遥子说的是他和柳蕴在凉山腹地中了幻术的事。那一次要不是无栖他们来得及时,他和柳蕴已经报销了。当时他对不问天的圣主有多痛恨,如今听到逍遥子的道歉就有多唏嘘和无奈。

  “阿暖的事我也很抱歉,我当时真的只想诛杀殷离渊,没想到会杀了阿暖。事后我看着你和阿栖疯了一样寻找她,根本没脸面对你们。”

  “还有无栖,那时候我不知你的身份,还想夺舍抢了你的这幅天生道骨的身躯。这么一说,我确实不是个东西,哈哈,难怪我的大计会流产。”

  柳蕴本来不想多言,可是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放着好好的炼器大师不做,而去做魔修?深受魔修迫害的他难道不是最痛恨魔修吗?难道他真的笃信登仙之路能重建?

  逍遥子轻轻抚摸着胸口的位置,轻笑一声:“是啊,为什么呢?”

  事到如今,再问一句为什么又有什么意义?更何况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是从凉山腹地中邪火焚身那一刻的痛苦说起,还是从萧家不要他佛宗折磨他的绝望说起?是从身体日复一日的痛楚谈起,还是从每个看到他面容的人眼中的畏惧和怜悯说起?

  自从他被魔修捉走之后,命运就发生了巨变。他从天之骄子变成了面容丑陋的怪物,一路摸爬滚打付出比别人多几倍几十倍的代价,得到的只是别人唾手可得的东西。

  如果不是苏栖一直暖着他心中的一丝善念,他可能很久很久之前就入魔了……想到过去的事,逍遥子苦笑着摇了摇头:“罢了罢了,无从说起。”总之他走错了路,就该受到惩罚。

  舒子清还在试图揣测逍遥子的动机:“是因为你的元寿快要到了吗?所以才会铤而走险?”逍遥子因为身体的原因,修为卡在了元婴末期。作为一个元婴境界的修士,其实早在千年前,他的身体到极限了。这些年他全靠灵药吊着,这幅被灼烧过的身躯犹如风中残烛,不知哪天就灭了。

  逍遥子疲惫地抬起手捂住双眼,讨饶道:“不说了,不说了。”

  “今天唤大家来,就是想要求大家一件事。我深知那些所谓正道人士的手段,落到他们手里,只会生不如死。我不想让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来审判我,思来想去,我还是想让你们送我最后一程。”

  逍遥子从地上爬了起来,见他起身,其他三人也翻身而起。逍遥子揭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张被灼烧得面目全非的脸。他想笑,可是随着肌肉抽动,那张脸扭曲得没法看。逍遥子抬头看向星空:“这么多年,我像是地下的老鼠一般见不得光。我的脸躲藏在面具之下,时间长了,我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模样,忘记了我本该成为什么样的人。”

  “每次换了新的身躯,看着那一张张俊俏的脸,我总是忍不住地心生嫉妒。虽然不想承认,我的神魂和我的面容一样,早已肮脏得无法入目。不知道我能不能有这个荣幸,让品行高洁的你们了解我这条残命?”

  “噗——”

  一柄锋利的弯刀从逍遥子的后背心插入,穿透了他的心脏,染血的刀尖的透出了逍遥子的胸前。逍遥子大小不一的双眼诧异地睁大,他低下头愣愣地看着刀尖,而后不可思议地转过了头看向了身后。

  他身后站着长发如雪眼神凄厉的柳遇春,柳遇春唇角上挑:“你这条残命不值得污了宗主和圣人的灵剑。”他已经守在宅院外很久了,为了不打扰师尊他们,他强忍着心头的恨意,一直压制自己的冲动。现在听到逍遥子竟然想要逼迫师尊他们动手,他若是再不出手,实在是对不起师尊特意给他留的机会了。

  “作为一个凶手,你哪里来的脸站在受害者面前求谅解?你和我一样,脏得没眼看。不如我们一道下地狱,也好还世间一个清白。你说如何?圣主大人?”

  锋利的弯刀快如闪电,素来温和的柳遇春露出了他暴戾的一面。顷刻间逍遥子的心脏就被捅成了筛子,他识海中的元神颤抖着想要逃离,却被早就守在一边的柳遇春数刀切成了碎片。

  残破的身躯轰然倒地,逍遥子眼中的光芒完全散开,一代枭雄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没了声息。

  柳遇春眼神快意的放下了手中的弯刀,他眉眼间的戾气完全散开,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师姐,你的仇,师弟帮你报了。”

  “师姐,你可以安息了——”

  柔和的夜风吹起了柳遇春的白发,他感激地看了眼前三人一眼,而后抬起头看向了头顶的星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话音未落,染血的刀尖猛地转了个向,柳遇春毫不犹豫一刀捅穿了自己的心脏。他身形前后摇晃了两下,修长的身躯向后倒去。

  这一切速度太快了,快到众人根本没来得及阻止!就连速度最快的柳蕴也只来得及抱住了柳遇春倒下的身躯。

  柳蕴灵气在柳遇春身上转了一圈,而后沉重地摇了摇头。柳遇春没准备给自己留后路,这一刀直接切断了他的心脉,就算神仙都救不回。

  舒子清身体一僵,大脑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闷棍,双耳尖锐地轰鸣了起来。他抖着手握住了柳遇春的手,“遇春啊……”

  鲜血在柳遇春胸口晕开,柳遇春面色越来越白,眼中的神采却越来越亮。他对着舒子清露出了温柔的笑:“师尊,谢谢。”

  说完这话后,柳遇春双眼一闭失去了呼吸。他的元神从紫府中脱离出来,对着众人微微一笑后,元神化成了灵子消散在了空中。

  柳师兄去找他的师姐去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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