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监狱记事 第187章

作者:小土豆咸饭 标签: 生子 年下 阴差阳错 玄幻灵异

  温格尔再一次苏醒时,已经过去了两天的时间。

  接下来一整天,吃药靠灌,正常的进食则全然没有胃口。谁都能看出来,温格尔的整体状态并没有随着两天的休息转好。

  紧张容易让他肌肉紧绷,浑身不舒坦,直冒冷汗;而睡的太多又让雄虫浑浑噩噩,大脑发胀,眼皮止不住的打架。

  他需要真正的疗养。

  从身体到心灵都来一次彻彻底底地疗愈。

  束巨为此表示:去甜(T)蜜(M)的(D)疗养。

  “疗养”这两个词只会让束巨联想到那些老神在在的军雌和军雄们。

  别问,问就是以前错炸军部疗养院。

  然后束巨经历了人生不知道多少次抱头鼠窜,里面那帮子因伤退役老雌虫们开巡逻车、扛旧式能量罐,改装管道做炸弹炮轰他足足三天。

  束巨朝阿莱席德亚吐槽,“简直都是疯子。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见军雄,干!民用机开出军用机的速度,那个油箱——磅,在冒火,有黑烟,他还大笑着把车撞到老子的航空器——都升空了,艹。”

  阿莱席德亚正在和沙曼云一起给雄虫分装每天的药物。他们一边开会,一边忙手中的活。卓旧在一边写写画画,束巨则在修缮嘉虹的玩具。

  不同的是,他们今天全部待在雄虫的房间。

  这场会议是为了解决他们和雄虫之间的问题。

  “你不知道吗?”阿莱席德亚在军部工作数年,对此说道:“军部最厉害的不是情报部门,也不是前线战线,更不是远征军队伍。”

  是疗养院。

  敢说他们弱的人,不是正在放屁,就是已经嗝屁。

  束巨抓抓头发,“说的对,垃圾军部最强的战斗力都在狗日的疗养院。”

  他们很少谈论彼此的过去,像这种各自作恶然后被受害者追着打的就更少了。温格尔坐在一边有时候听,又有时候眯上眼。

  束巨继续逼逼叨叨,“那个军雄,就这么开着脑门着火的民用机,直接把老子半空中撞下来。你晓得哇,老子开的改装机哎,玻璃和整个头部都被他撞碎了。哎,反正就一起摔下来。”

  温格尔问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的安全气囊就弹出来。那个疯子,哦,军雄,就单手领着撬棍杀过来。”束巨打了一个寒颤,“老子这辈子第一次感觉,雄虫好他么的可怕。”

  阿莱席德亚大概知道了,“他打爆了你的头?”

  “放屁,就是捅穿了老子的这里。”束巨展现一下自己的伤疤,“还有脑门上,这里。”

  沙曼云看了一眼,就知道那位军雄是朝着束巨的心脏去的。

  可惜了,一棍子没捅死这个祸害。

  温格尔也多看了两眼,可能得益于束巨身上粗壮的虫纹,那些伤疤乍一眼看上去并不明显。脑门上那个伤口,也因为长了头发,被遮盖住了。

  “最绝的是,这个军雄一边揍得老子嗷嗷叫。一边在说,‘你居然不投降。’”束巨怪叫着模仿当时军雄说话的语气,“老子觉得不对啊,这么下去老子肯定要被他活活揍死。”

  温格尔终于提起了兴趣,他问道:“后面呢?”

  “投啊。不投降老子快要被揍死了。”但束巨更加郁闷了,他对唯一一个出身军部的阿莱席德亚重点开火,“简直有病。你知道吗?那个军雄听完后,更生气了。他对我说,‘你居然敢投降?’下手更重了……艹!”

  在场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阿莱席德亚深知疗养院那帮疯子的风格,笑得最不厚道。

  卓旧捂住嘴,意思意思一下。

  沙曼云则是不屑地撇撇嘴。

  温格尔倒是很羡慕那位军雄。

  他在生病后难得笑了一回,卓旧是上心,他问束巨,“结局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束巨翻了一个白眼,“呵。”

  他当然没有逃出来,后来当地警署紧急出面钳制出军雄,终于保护了他的小命。接下来就是走程序,入狱。

  好在那个时候,束巨还比较年轻,很多案子也是匿名做的,没有被马上扯出来。在进入一家正常的普通监狱后,他深感伙食难吃,在某天炸了狱长办公室,安稳越狱,单方面恢复自己的自由。

  要早知道最后自己会被判送入戴遗苏亚山监狱服刑,束巨保证自己一定在那个监狱里再吃两年的牢饭,多体会一下包食宿的日子。

  至于在雄虫先生面前丢脸这种事情,束巨才不要做呢。

  阿莱席德亚把药品装好,开始收拾地面幼崽留下的各种玩具。他当着温格尔的面打开箱子,把玩具一个一个收纳进去。

  沙曼云把阿莱席德亚收拾好的药和自己那一份合拢在一起,他检查药物,想起来束巨说地这件事情了,“我在新闻上看过。”

  温格尔还是不太敢在沙曼云面前说话。

  可他从没有想过沙曼云还会有束巨有点交集。

  沙曼云说道:“我们学校里当时都在讨论这件事情。”

  阿莱席德亚终于不笑了。

  沙曼云看了束巨一眼,口气里带点怜悯,“据说当时的警署在另外一个片区开会,会晚点出动的。但知道是疗养院里的军雄,上级担心军雄把嫌疑人活活打死,造成恶劣社会影响,才决定加急出警。”

  束巨恼羞成怒。

  “你放屁!”他非要和沙曼云掰扯这个事情,“老子有那么弱吗?”

  阿莱席德亚:“你有。”

  卓旧憋笑。

  束巨看了一圈,只好去比自己次一级的战斗力温格尔那里寻求安慰,“先生。”他蹭蹭温格尔的身子,坐在床边,贴着温格尔说道:“他们都欺负我。”

  温格尔噗嗤一下,用被子把头蒙住。

  他的笑声很轻微,可笑声就是证明雌虫们讲过去丑事的举措有效果。束巨掀开被子一个角,把头钻进去。温格尔卷起被子,侧躺过去。

  束巨说道:“你刚刚笑了,先生,你刚刚笑起来真好看。”

  温格尔没有回答。

  取米青的事情,似乎要被轻飘飘地带过去了一样。

  “哎呦,这床怎么这么冷?先生,我给你暖暖床吧。”束巨舔舔嘴唇,想要顺着杆子往上爬,“床上,这样的故事你要多少,我给你讲多少。”

  温格尔把被子全部撤回来。

  他蒙头说道:“不要。”

  “哎,我一个人您会听腻。但我们四个人,每天一个。”束巨砸吧嘴巴,抱住被子就是一顿乱吸。他准确地抓住被子下雄虫的腰。一用力就把雄虫整个都禁锢在怀中。温格尔挣扎两下,气喘吁吁地冒出头来。

  因为生病,温格尔的脸还有些红晕。头发也乱糟糟,身上因为刚刚一番挣扎又除了不少虚汗,黏糊糊又软绵绵的。

  “不行。你——你给我下去。”温格尔伸出手努力推束巨的脸。

  他明白了,刚刚那个故事就是给自己下套的。

  什么讲故事,这些雌虫一个比一个可恶。

  束巨每天就想做自己快乐,连看个蛋都看不住!

  卓旧不知道想什么坏主意,还骗得幼崽和自己团团转!

  沙曼云就别说了。这个混蛋刚刚把自己繁衍后代最重要的一部分东西拿走了。而看似可靠的阿莱席德亚,实际上是个贪吃又无限制的撒谎鬼。

  温格尔要是这个时候还选择相信他们,他才是真正的大傻子!大笨蛋!

  卓旧笑着走过来,坐在温格尔的另外一边,“再过两天,初秋的室内温度就会已经降到零下10度。”

  温格尔才不听。

  他挣扎道:“我可以……咳咳多盖咳咳咳两层被子。”

  他嗓子痒,剧烈咳嗽起来。沙曼云就把药片拿出来,放在边上备用。阿莱席德亚去倒了温水,他们两个也坐了过来。

  四个雌虫刚好把温格尔包围起来。

  左边一个束巨,胸口和手臂,触碰之下软乎乎,像是一个大火球冒着热气。隔着被子,温格尔还是能感觉到到其柔软度和韧劲。

  右边一个卓旧,他伸出手将温格尔的碎发收拢到耳后,轻轻地前倾身体。他身体上的伤口每一处都代表前段时间的痛苦。而这些凌乱的疤痕却显得儒雅又美丽,容易让人产生容易欺(凌)的错觉。

  “现在生病,要喝点梨糖水吗?”卓旧把温格尔扯开的领口,扣上。

  站在卓旧前面的沙曼云,则一脸冷漠,似乎并不关心雄虫的健康。他强硬地伸过手来。每一个手指甲都被精心修建过,圆润,且边缘还有磨损的痕迹。

  “我可以咳咳,多盖咳咳——多盖被子多运动的。”

  沙曼云冷酷地说道:“不可以。”

  温格尔现在最不想要理会的,就是这个家伙了。他难过地想要开口辩解,可刚刚张开嘴就是一连串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咳嗽期间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塞到嘴巴里。还没等温格尔反应过来,他就看到阿莱席德亚抓住自己的下巴,直接把水灌进去。

  “吃药的小蝴蝶才是好宝宝。”站在束巨前方的阿莱席德亚让温格尔抬起下巴,随着喉结上下滚动,温格尔大口喘气。他才笑眯眯松开手。

  剪断发之后,露出额头的阿莱席德亚,又多了几分野性。这个雌虫体内不再隐藏的锐气,让他和任何人待在一起都更加具有压迫力。

  同时也更加咄咄逼人。

  卓旧捂眼,“你们温柔一点可以吗?”

  “果然,还是嘴对嘴喂吧。”束巨高兴坏了,“这个最温柔了!我可以。”

  温格尔快要哭了。

  他多么希望自己是故事里那个凶悍的军雄。

  阿莱席德亚给温格尔顺顺气,他轻轻地拍着雄虫的背,看雄虫终于安静下来后,说道:“听话。小蝴蝶,冬天真的会很冷。”

  温格尔说不行就是不行。

  “床会睡不下的。”

  束巨说道:“没事,我可以加宽加长,还可以加厚。”

  这活他行。

  温格尔力排众议,“我要和嘉虹一起睡……嘉虹还那么小,没有了我的话他睡不下去的。”

  卓旧说道:“我们找到一个小床,到时候放在大床边上,旁边放一个取暖器。”他侧身露出靠墙放置的一个幼崽床。

  温格尔一眼就认出来,是嘉虹破壳后不久被快递到戴遗苏亚山监狱的物品之一。那次都是幼崽用品,有幼崽床也不稀奇。

  看尺寸可以让嘉虹从半岁一直睡到两岁。

  “有取暖器,嘉虹不会被冻着。”卓旧耐心解释道。

  温格尔提取关键词,垂死挣扎:“取暖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