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小师弟又在演我 第38章

作者:绣生 标签: 强强 仙侠修真 甜文 爽文 玄幻灵异

  沈弃欢喜地弯起眼睛,这才不再理会赵言,专心致志地吃饭。

  赵言偷偷用余光瞥着关聆月,抓心挠肺一番后,只能老老实实吃饭。

  一顿饭就在尴尬的沉默中结束。

  赵言本还想厚着脸皮留下来,但见金猊肖观音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只能不情不愿地提出回房整理行装。

  等人走之后,肖观音才坐到了关聆月身边去:“师姐,这人目的不纯。”

  金猊附和道:“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关聆月自然也不是一无所觉,只是对方是妙法门弟子,又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她便只做不觉不去理会罢了。

  “等去了学宫报道,便不会有交集了。”

  金猊和肖观音闻言,自然是同仇敌忾将这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又问候了一遍。

  倒是沈弃听着三人讨论,又回头看了一眼赵言离开的方向,微微眯了眼。

  *

  入夜之后,等所有人都睡熟,沈弃故技重施,悄悄起身出了房间。

  寻了个隐蔽之地换回本来相貌,沈弃才去了赵言的房间。

  赵言的房间和他们在同一层,就相隔五个客房。

  沈弃并未刻意收敛气息,而是十分张扬地踹开门走了进去,直接叫破了他的身份:“绛衣仙赵槐序。”

  赵槐序显然早有所觉,被他识破身份也并不意外,坐在桌前神色淡淡看着他,只开口才泄露了一丝咬牙切齿:“没想到我还没去找你算账,你倒是先寻上门来了?”

  先前他被玄陵所囚,对方出尔反尔摆了他一道的仇还没算呢!

  “你自己太蠢,怎么还好意思怪本座?酆都鬼王何时有过信誉?”沈弃毫不客气地嗤了声,才点明了来意:“你乔装打扮冒充妙法门弟子,混入玄陵想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与何干?”

  赵槐序哼了声,拂袖起身,周身气息震动。

  此时他仍然是赵言的斯文打扮,只一双桃花眼能勉强瞧出几分同酆都鬼王“绛衣仙”的关联。若不是沈弃精通秘法,上次去刑堂地牢见他时又记住了他特征和气息,断然无法认出他来。

  沈弃不悦地捻了下手指,只是到底顾忌着怕惊动师兄,才没有立即动手:“别教我知道你别有图谋,否则……”他缓缓转了转指上的锁红楼。

  都是各据一方的鬼王,赵槐序自然不怕他,闻言目露挑衅:“否则你要如何?”

  但接着他又反应过来,看着沈弃露出探究的神色:“不对,我才到重阆,接触的人只有玄陵弟子……你如何对我的行踪如此了解?”

  他缓缓扫视沈弃,心中快速排除了不可能的选项,得出了结论:“你也混在玄陵弟子当中。”

  金猊和肖观音的模样依次从脑海中划过,赵槐序“呵呵”冷笑:“原来是你,沈弃。”

  沈弃不答,已是默认了他的猜测。

  想起白日里在饭桌上对方还故意拆他的台,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赵槐序挥手设下结界,欺身逼近,并掌如刀袭向沈弃:“大家各有所图,何必互相为难?”

  沈弃抬臂挡下,瞬息间已与他过了四五招。

  客栈房间并不宽敞,两人都不欲惊动旁人,有意识地收了力道。

  最后对了一掌,两人各自退开。

  沈弃再次问道:“你蓄意接近所图为何?”

  赵槐序揉了揉手腕,鄙夷地看着他:“你白日不是都说破了,还有什么可问的?”

  “关聆月?”沈弃拧眉,看样子并不太信。

  赵槐序往圈椅上一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有些不耐烦地解释道:“你们这些人成天打打杀杀争权夺势,有什么趣味?我只想和聆月师妹做一对神仙眷侣,结果全叫你们这些妖怪给搅合了,真是晦气。”

  沈弃仍旧不太相信,眸光阴森凝着他:“别叫我知道你还打着其他主意。”

  赵槐序翻了个白眼:“你与其白费功夫来警告我,不如去盯着‘粉面佛’陈破。据我得到的消息,他也来了重阆。”

  “他来重阆做什么?”

  “那我就不知道了。”赵槐序摊手。

  他神色坦然,不似说谎,沈弃又看了他一眼,拂袖离开。

第36章 冤家路窄

  回房之后,沈弃换了衣裳重新躺下,习惯性将慕从云抱在怀里蹭了蹭,枕着他的肩窝,才开始仔细琢磨赵槐序的话。

  陈破竟也来了重阆。

  先前陈破便曾派人潜入玄陵,试图闯万卷楼,眼下又亲自来了重阆,必然是西境有他所谋划的东西……

  只是不论前世还是今生,他和陈破都没有什么交集,眼下掌握的线索太少,一时之间也猜不到对方到底有何图谋。

  “你们可知道什么?”沈弃屈指敲了敲腕上木镯。

  “我们兄弟在酆都立足时,陈破就已经很少露面。只听人提过几句,说陈破此人人老成精阴险狡诈,不是好相与之辈,少打交道为妙。平日他在瘟神庙深居简出,大小事宜都是底下人代劳,我们一度以为他寿数将尽……”

  红风的回答与沈弃所知差不离。

  “罢了,”沈弃用鼻尖轻蹭慕从云的颈侧,喃喃低语道:“只要别来坏了我的事,陈破有什么与计划与我也没有干系。”

  想定之后,他这才神清气爽地阖眼休息。

  *

  一行人在客栈逗留了两日,第三日一早,便往十方学宫去报道。

  十方学宫坐落在重阆城南,因背后有黎阳皇室鼎力支持,学宫不仅占据了城南大半的地,还将紧邻着重阆的几座山峰也圈了进来。占地辽阔,建筑成群。远远瞧去气势恢宏,缥缈若仙境。

  慕从云一行到的不算早,到了山门前时已经瞧见许多少年人排成长队,间或也夹杂着一些瞧着年岁不小的中年人甚至是老人,将正门挤得水泄不通。

  “早就听说十方学宫声名远扬,不只招收大宗弟子,还对在凡间广开门庭,这些年来倒是培养了不少出色的散修。”金猊感慨一声,探着头往排成长龙的队伍那边瞧:“这都是来十方学宫报名的人?也太多了些。”

  “这位道友说的不错,这些都是来求仙的弟子。不过今日这么多人里,能百中取一便已算多。”

  有一道浑厚男声接上他的话,快步迎上前来:“几位可是玄陵道友?”

  慕从云略微颔首,将弟子令拿出来给他看。

  那人验看过后拱拱手道:“我姓牧名西元,是学宫甲子堂执事,负责各宗弟子的接引事宜。此行由我接待诸位,诸位请随我来。”

  他说着便领着慕从云一行绕过了大排长龙的正门,往另一侧明显人数稀少的侧门行去。

  “我们不用排队?”金猊好奇道。

  牧西元摇头道:“学宫里招收弟子本就分为两部分,正门那边排队的都是想求仙缘的普通人,需经过摸骨查看资质,再通过先生们的考校,层层选拔下来,方才有资格进入学宫修行。而诸位本就已经是大宗高徒,另有各堂的执事接待,自然不必同他们一道。”

  如此安排倒也算合情合理,一行人在牧西元的引领下先去甲子堂报道,登记了宗门信息,验明身份领取学宫的符牌后,便又去上岚峰分配住处。

  上岚峰不高,地势平缓开阔,多草木,沿着山脚往上,诸多大小院落错落而建,便是学宫学子们的住处。

  “各宗门历届前来学宫修习的弟子们都住在上岚峰。除了上岚峰外,还有一座长宁峰也是学子居所,那边住得均是学宫自凡间招收的弟子。”牧西元一边介绍,一边领着他们去上岚峰的执事堂分配住处。

  他们一行共二十三人,男女分住,四人住一院,分了六个院子。

  随行的玄陵弟子各自寻了相熟的师兄弟同住;关聆月与肖观音是女子,则与另外两个女弟子共住一个院落;沈弃与金猊都要跟慕从云住一个院子,一众人快速寻好了未来的舍友,便只有赵槐序落了单。

  牧西元这才想起他并不是玄陵弟子,连忙找补道:“妙法门另有一处院落,不如我——”

  没等说完,就见赵槐序笑呵呵摆手道:“不必麻烦不必麻烦,我看慕师兄的院子还差一个人,我正好去凑个整。”

  边说,边厚着脸皮挤到了慕从云的队伍里。

  “这……”牧西元顿了一下,下意识看向慕从云,目光征询。

  学宫内之所以将学子居所分为上岚峰与长宁峰,便是因为各大宗门之间多有明争暗斗,不少宗门明面上看着和气一团,但背地里针锋相对的不在少数。为了尽量避免无谓的争端,学宫才将宗门弟子与普通学子分开,又允许各宗门弟子同住,以免分得太散将彼此不对付的宗门弟子分在一处,平白引起矛盾争斗。

  往常来学宫的宗门弟子,分配住所时也大多是同宗弟子住在一处,很少有混住的情形。

  若是不同宗却又彼此交好,授课时并不会按宗门划分,自有来往的机会,也不会执着于住所分配。

  但眼下赵言都如此说了,慕从云也不好为了一间空置的屋子打他的脸,只能沉默颔首。

  牧西元见状便又将“赵言”添了上去。

  院落分配妥当之后,他领着一行人去认了院落位置,这次接引才算完成。

  “明日巳时正,符牌上应会收到课院划分的消息,学宫会根据诸位道友的境界以及功法偏好划分课院,之后若需调整,可再单独同学宫申请。”最后交代完,牧西元便功成身退,先行离开。

  一众弟子则各自回院落安置。

  慕从云四人的院落名为听竹苑,进了院门后左右各有两间厢房,正中则为走廊,走廊尽头连着一间花厅,厅前种了不少翠竹,布置得倒是清幽雅致。

  四人挑了房间,便各自回房收拾。

  金猊先一步回了自己的屋子,沈弃没着急跟上慕从云,刻意落后了一步,同赵槐序并肩而行,以秘法传音道:“你不是为了关聆月而来,死皮赖脸待在此处做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赵槐序也以秘法传音回他,露出些许得意之色:“聆月师妹没有其他亲人,那无妄峰就是她的娘家。我既想抱得美人归,自然要先同娘家人打好关系,日后才好少些阻力。”

  沈弃蹙眉轻嗤:“打好关系?你先前可是玄陵的通缉要犯。”

  “……”

  他哪壶不开提哪壶,赵槐序面色霎时难看起来,压着怒意咬牙切齿道:“我成了玄陵的通缉要犯是因为谁?!”

  先前他不知道沈弃的身份,只以为自己是受了陈破派出来的那些个蠢货牵连。但眼下他已知道沈弃便是“诡天子”,再结合前因后果一思索,便猜到了真相。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合着沈弃就是那只黄雀,但黑锅却全叫他一人背了!

  他明明只是为了同关聆月的约定而来!

  结果却叫这些人给搅合的彻彻底底。

  沈弃自然是不认,不悦道:“难道不是因为陈破派出来的蠢东西?”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与你无话可说。”赵槐序被他的理直气壮气到,晦气地甩着袖子往右边走了。

  沈弃凝着他背影,眼眸眯了眯,才转身准备去寻慕从云。

  只是刚转过身去,就见慕从云站在房门前远远瞧着他,神色倒是一如既往地冷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沈弃神色微顿,不知道慕从云是否察觉了什么,只扬起笑容快步走上前去:“师兄在等我?”

  等他到走到近前,慕从云才转身进了屋,片刻后才问:“你同赵言在说什么?”

  在他的记忆里,除了自己,沈弃是很少同旁人来往的。便是同门的关聆月金猊还有肖观音,他也并不太热络,大多时候都只粘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