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小师弟又在演我 第74章

作者:绣生 标签: 强强 仙侠修真 甜文 爽文 玄幻灵异

  “或许是和失踪的魔剑有关。”慕从云露出思索之色:“此前我在地火洞外守着,但洞中忽现异常,我进去查看时,魔剑已经不见踪影。”

  他原本担心魔剑冲破镇压,这些村民也会跟着暴动,但看眼下的情况,却和他的猜测相反……

  慕从云心中隐有猜测,但还是没有放松警惕,道:“你与沈弃在此先救助伤者,我先回村查探情况,若是魔剑不在村中,我们便组织清醒的村民将尚在昏迷的人送回村中治疗休养。”

  将身上的法器和伤药留下,慕从云便匆匆下了山。

  沈弃直到瞧不见他的身影了,才收回目光,不情不愿地撇了下唇,帮着金猊一起救助伤者。

  ——魔剑已毁,这些村民无人操控,自然就清醒过来了。只是先前魔剑化身寄宿在村民体内,以其血肉精元为养分。就算他们现在摆脱了魔剑,也是元气大伤,需要不少时日休养。

  更别提还有像金衡那样的倒霉蛋,因为资质尚可被魔剑选中成为魔剑化身之一,如今魔剑被毁,傀儡化身自然也跟着一同消亡。

  ……

  慕从云去山下村子探了一番,确认村子里也不见魔剑踪迹。

  不仅魔剑不在,地表那些诡异的图案也一并散去了。只有村落四周结界一样的灰雾还缓慢涌动着。但他看了片刻,总觉得那灰雾不如先前的凝实。

  他就近寻了一处结界,挥剑劈下,涌动的灰雾霎时便四散开去,露出了结界之外的景象。

  结界散了?

  慕从云立即试着给江棂传讯。

  彼时回宗求援的江棂已经带着问剑宗的援兵赶往铸剑村,收到他的传讯时惊讶不已:“慕师兄?你怎么传出讯息的?”

  慕从云长话短说将铸剑村的变故解释了一番,知道江棂已到半路,便收起了传讯玉符,御剑前往万剑冢。

  金猊和沈弃已经为伤势较轻的村民疗过伤,这些村民略微恢复之后就帮着一起救治其他人,如今除却还有小部分人昏迷不醒,大部分都已经清醒过来。

  只是他们从金猊口中得知了村子的变故,情绪都十分低落。

  尤其是得知金衡身亡的老村长,虽然强撑着没有掉下一滴泪,但整个人都仿佛被抽空了精气神,全靠一口气吊着才没有倒下。

  白发人送黑发人,饶是金猊再机灵,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坐在沈弃旁边,跟着一起唉声叹气。

  沈弃懒得理会他,拧着眉坐远了些。

  直到远远看见慕从云的身影,他才起身迎上去:“师兄!”

  “情况如何?”慕从云收剑问道。

  “大部分人都已经清醒过来了。”沈弃道。

  注意到遍地情绪低落的村民,慕从云皱了下眉,因为看见沈弃泛起的一点笑意彻底收敛,染上了沉重。

  他走到满面颓色的老村长身前,迟疑片刻才开口道:“金衡之事……还请节哀。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村子经此大难……还需要您主持大局,稳定人心。”

  老村长抹了下通红的眼睛,颤声道:“老朽明白,阿衡他是为了救我……为了救我才……我怎么也不能让他白白死了。”说到此处,他已哽咽不成声。

  慕从云听他断断续续的讲述,才知道原来村子的异变并不是悄无声息发生的,老村长其实是最先察觉之人。只是他还没来及向问剑宗求援,便被魔剑察觉控制。但他到底活了这么多年,总有点保命的手段。

  ——他在完全失去神智被控制之前,留下了线索提醒其他人。

  后来这线索被金衡发现,他顺着追查也发觉了村子里的异样。只是没想到魔剑狡诈阴邪,竟然拿老村长做诱饵。金衡与老村长感情深厚,救人心切下中了圈套,才也被魔剑控制。

  “此番多亏了几位的搭救,才不至于遭灭村之祸,大恩不言谢,老朽都记在心里,日后当牛做马都任凭驱使。”老村长擦干眼泪,颤巍巍站起来,就要向慕从云一揖。

  慕从云急忙将人扶住,没让他拜下去。看着老村长花白的头发,他心口也跟着一阵阵发堵。只是他本就寡言,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良久只能涩声道:“这都是我们应做之事,您不必言谢。”

  见他态度坚决不肯受这一拜,老村长叹了口气,也没有再坚持,又坐了回去。

  没等多久,江棂便带着问剑宗的弟子赶到,随同前来的还有江棂的父亲桐叶长老江叔桐。

  江叔桐到底年长,这些年来镇守生死门见多了妖魔肆虐的惨状,叹了口气后,便开始指挥问剑宗弟子清点人数,救助伤者,收拾残局。

  当日村民们便都被转移到了山下的村子里集中安置。

  随行的医修负责救治伤者;修为低的弟子负责给医修打下手照顾伤者;修为高的弟子则组成小队,带着法器以村子为中心开始向四周巡查布防……一切很快便井然有序地开展起来。

  慕从云三人在村子里帮不上忙,索性便也加入巡查的队伍四处巡查。江棂见状仗着自己问剑宗少主的身份,也硬是挤进了他们的队伍里。

  一行人在铸剑村留了五日,将小灵山和地火洞都翻了个底朝天,又救回来十多名失散的村民,包括之前在地火洞被斩断一臂的金七叔。

  只是始终不见魔剑踪影。

  如今铸剑村已逐渐恢复平静,部分村民伤势恢复之后,在问剑宗弟子的帮助下开始着手修复被毁坏的房屋,一切都重新走上了正轨。

  但魔剑始终不知踪影,总归是个隐患。

  慕从云心中担忧,却没有表现出来,怕好不容易振作起来的村民们又蒙在魔剑阴影之下。

  倒是沈弃看出来了,手指绕弄着他的发丝道:“化身都消失了,蚀雾结界也散了,说不定那魔剑是终于撑不住地火炙烤,被烤化了才不见了。师兄何必再徒增烦忧?而且退一步说,就算真有什么事,那也是问剑宗该担心的,我们都要回学宫去了。”

  ——昨日他们忽然收到学宫传讯,召所有在外历练的学子回去。

  他们最迟明日便该启程了。

  沈弃说得不无道理,慕从云轻叹了一口气,转而去探他的脉象:“你的伤都好全了?这几日怎么看着有点没精神?”

  沈弃顺势将头靠在他肩上,神色怏怏道:“外伤是好了,但可能有些伤了根本,精力总是不济。”边说,边去抓慕从云的手。

  慕从云下意识躲了一下,没躲开,便也就随他紧紧握着,只是眉头有些担忧地蹙起:“要不然让问剑宗的医修给你看看?”

  沈弃自然摇头,那点小伤早就好了。他最近精力不济格外嗜睡,大约是融合火精的后遗症。

  但这自然不能让师兄知晓,于是他只是侧着脸凑近一些,小声道:“师兄待我好一些,我的伤就好了。”

  慕从云疑惑地侧脸看他,正要问“你这是什么歪理邪说”,后颈却忽然被按住往下压,接着唇上便一凉——

  沈弃含住了他的唇。

  他的动作很轻柔,只是含住他的唇瓣轻轻吮吸,像吃糖一般细细品咂着,辗转温柔。

  慕从云按住了他的肩,想推拒手上却又使不上力气,只能战栗着、轻喘着沉沦在这奇妙的旋涡里。

  良久,沈弃才放开他,那双漂亮的眼眸黑黝黝的,盈满了慕从云不敢多看的炙热情愫。

  慕从云不敢和他对视,别开了眼。

  沈弃低低哑哑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师兄多亲亲我,我的伤便都好了。”

  “……”

  慕从云可没有他这样的厚脸皮,脸腾得就红了,手忙脚乱地将他推开站起来,匆匆丢下一句我再去地火洞看看,便落荒而逃。

  沈弃坐在原地,回味着方才的美味,又忍不住怏怏打了个哈欠。

  他有些烦躁地捻了下手指,指尖一缕精纯的火苗安静跃动着,已呈驯服之意。

  上一世融合火精时也未有这般情境。

  沈弃琢磨得心烦,只觉得越发困倦,连思绪也跟着迟滞起来,他打了个哈欠,只能怏怏回房养精蓄锐了。

第74章 虫鸣

  次日一早,慕从云一行向问剑宗宗主拜别之后,便启程返回学宫。

  因为铸剑村的变故,同行的沉海钧等人都或轻或重受了伤,尚未痊愈。再加上沈弃不知是不是被魔剑伤到了根基,精神一直不太好,总是嗜睡,所以回程的路上走走停停,十分缓慢。

  在进入云中州地界之后,眼看着天色将黑,一行人便寻了个村镇暂且休整。

  金猊半路上就嚷嚷着辟谷丹吃腻了,一进了镇子就迫不及待跳下马车直奔对面的酒楼。其他人嘴上虽然不说,但动作都十分诚实地跟在他后面进了酒楼。

  慕从云与沈弃落在了最后,他看向边上神色怏怏的人,又探了探他的脉象,依旧瞧不出什么不妥来,眉头蹙起又无奈舒展,他温声道:“下去吧,吃点热饭热菜兴许精神能好一些。”

  “不想动。”沈弃从鼻间轻哼一声,顺势倒向慕从云那边,将头搁在他颈窝蹭了蹭,才舒服地吐出一口气来:“他们好烦,想单独和师兄在一起。”

  因为精神不好,他说话的声音也带上了些鼻音,听在慕从云耳中,莫名多了几分撒娇意味。

  他探手摸了摸沈弃的脸:“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弃摇头,双臂展开搂住他的腰,调整成能正好将人抱在怀里的姿势才不动了:“师兄陪陪我么?”

  他的个头要比慕从云高,将头搁在慕从云颈间时,清瘦的脊背只能委屈地弓起,衬着他没什么气色的面孔,格外叫人心软。

  慕从云看着他无精打采的样子,心头软成了一片棉花,自然不忍拒绝,无奈叹气说:“好,我们先去客栈?马车里也休息不好。”

  沈弃正想应下,但想起一路上吵吵闹闹的金猊等人,心里便涌起一股不快来。他抬起脸,唇若有似无地蹭了下慕从云的耳垂,刻意压低了嗓音央求道:“刚才路过了一片湖泊,景色不错,师兄带我去看看好不好?”似是怕慕从云拒绝,他又神色委屈地补充道:“一路上师兄只顾着其他人,和我拢共就说了三句话。”

  那明明是你犯困嗜睡……

  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慕从云抿了下唇,最后只说“好”。

  他给金猊传了讯,便御剑带着沈弃去先前经过的那片湖泊。

  湖泊不大,但三面环山,兼之水清见底,风景也算是秀美。此时天色渐暗,一弯明月倒映在水面,周边四五星子闪烁,倒也适宜赏景。

  “就在这里?”慕从云询问。

  沈弃挑剔地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不算满意,但想到不用和金猊那群人呆在一起,又勉为其难地点了头。

  他从储物袋里拿出块皮毛垫子在草地上铺好,又摆上小几和酒壶酒盅,才请慕从云坐下。

  等慕从云坐定,他便挨着对方坐下,又黏黏糊糊地蹭上去。

  ——先是将头靠过去,然后身体也跟着贴近,直到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后,才满足地吁出一口气,安静地不动弹了。

  慕从云被他紧紧圈着,只觉得身上仿佛缠了个大型动物,沉甸甸动弹不得。他艰难地侧脸去看沈弃,就见对方半垂着眼眸,神色安逸满足,原本想让他松开一些的话忽然就说不出口了,只能默默按下了羞赧,红着耳朵扭头去看平静的湖面。

  偏偏耳边却传来湿热的呼吸,是沈弃低声唤他:“师兄……”

  “嗯?”慕从云耳朵发痒,心跳也跟着快起来,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果然,下一刻沈弃便倾身靠过来,贴上了他的唇。

  他的动作有些急切,但并不粗鲁,像是渴水之人遇见甘露,先是大口豪饮,解渴之后,便转为浅浅地啜饮。

  那是另一种缠绵缱绻。

  慕从云难以抵挡这样的温情,他微微仰起脸,睫羽颤抖着,像风中簌簌的秋叶,轻而又轻地回应他。

  胸腔里却活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一刻也不安分。动静大得他耳旁什么也听不到,只能听见心脏剧烈的搏动声,震得他头晕目眩。

  沈弃叫了他的两声,见他恍恍惚惚没应,嘴角便勾了下,故意往后退了些。

  尚且沉浸的人果然追了过来。

  沈弃轻笑一声,在他红润的唇上啄了下,哑声道:“师兄还要么?”

  慕从云没明白,睁开眼茫然看他:“什么?”

  偏冷的声线因沾染了世俗的欲望,变得低哑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