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人外双生子修罗场 第57章

作者:汀骨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西幻 玄幻灵异

  “嗯。”云琥脸色更差了,“做了很不好的噩梦。”

  花间诩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这里路过的兽人不多,只偶尔走过几只端着水盆去桥对岸的兽人,就很适合谈心。

  “还放不下你哥的事情?”花间诩道。

  云琥看了花间诩一眼,低头没有回答:“你放下了?”

  “哪有这么快,会难过才是正常的,一直逼着自己放下反而会越来越困住自己,但人总是要往前看的。”花间诩道,“伤心就伤心了,可千万不要影响你自己的身体,找点什么事情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吧?”

  不过受了恶魔毒素的影响,云琥本身就容易想多,花间诩只能尽可能地不去刺激他:“有什么想做的事吗,需要我帮忙可以尽管说。”云琥:“什么都行?”

  “嗯哼,什么都行。”花间诩道,“快点调解过来吧,还是以前嘴硬的样子更适合你。”

  云琥额头青筋久违地开始跳了:“花间诩!”

  两人很快闹完,云琥想了想道:“在我哥生日的时候——”

  花间诩点了点头,做出倾听状,等着云琥说下去。

  云琥:“你给我哥跳舞,把我赶出去了,我都没看到,我想你再给我跳一遍。”

  花间诩:“啊,这个……”

  他跳的可是脱衣舞啊,给云琥跳的话也太奇怪了吧!

  看出了花间诩的犹豫,云琥脸色阴沉下来:“你不是说什么都行。”

  花间诩摊手,直言道:“可是那个是带颜色的舞蹈,不适合给你看。”

  云琥:“带颜色是什么意思?”

  “你故意的吧?”可是见云琥一脸纯洁的疑惑,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花间诩放弃和云琥继续谈论这种奇奇怪怪的对话,“你非要看也行,我去找其他兽人给你跳,他们比我跳得带颜色多了,怎么样?”

  “不,我就要你跳给我看。”云琥神情执拗。

  两人对峙了一会儿,花间诩先退了一步:“好吧。”

  花间诩同意后,云琥反而怔住了。

  这,这就同意了?

  事实证明还是云琥天真了,他看着花间诩给他跳了一支超级活泼的舞蹈,好看是好看,但压根不是他想的那支。

  花间诩想得很好,反正云琥也没真的见过,他跳什么不是跳。

  一曲舞毕,花间诩朝云琥扬了扬眉:“怎么样,满意了吗?”

  云琥坐在花间诩原来坐着的石头上:“这支舞哪里有颜色了。”

  花间诩:“绿色啊,生机盎然的绿色,是不是很春天?”

  偏偏云琥还不能多问。

  花间诩今天把头发挽起来了,跳完舞后额头上多了几缕碎发,莫名有种温婉纤细的感觉。

  注意到云琥的视线,花间诩偏了一下头:“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寡妇的感觉?”

  云琥:“。”

  只是一说话,这种纤细的温婉感就被破坏得不成样子了。

  云琥其实也挺喜欢花间诩长发的样子,只是一想到对方的头发是因为他哥才留的,这份喜爱里面就多了一分烦心。

  他还发现花间诩的腰饰上多了一片独特的羽毛,他很清楚这是他哥鬓角的那根羽毛。

  他哥,又是他哥,就算云生珀死了,他也总能在花间诩的身上看到他哥的东西,就好像他哥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一样。

  云琥本就不美妙的心情愈发不爽了起来,他最近的情绪总不太受控制,就像他在人族的时候,一丁点儿小事都会化作他暴戾的契机。

  也是因为他哥死了,他体内的恶魔毒素没人为他压制,他这几天频繁的噩梦就是毒素反扑的一个预兆。

  所有的事实都在证明他哥的重要性,而他却什么都改变不了。

  【首领,夫人。】鹟族的塔菲夫妇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只蹦蹦跳跳的幼崽。

  和花间诩有过技艺上联系的人会叫花间诩老师,其他人便喊他夫人,因此花间诩也没觉得哪里不对:【是塔菲夫妇,真巧,今天带幼崽去外面练习捕猎了吗?】

  塔菲夫妇两人点了点头,稍微寒暄了几句,说明了来意:【首领和夫人还记得我们这只幼崽吗?】

  两人当然记得,尤其是云琥,他可是被迫照顾了对方最难养的一个月。

  在幼崽认知紊乱期过去之后,云琥就把幼崽还给了他们,鹟幼崽还挺舍不得,就认了两人做干爹干娘,不过只是安慰幼崽的一个借口,平时并不会直接喊出来,因为云生珀会不高兴。

  现在云生珀不在了,鹟幼崽就不怕了,看见两人非常高兴。

  幼崽身上的羽毛差不多都长齐了,毛茸茸的,还没学会收敛兽型,翅膀在空中一扑一扑,发出稚嫩的啼声,圆润的眼睛瞪得很大。

  花间诩可太喜欢毛茸茸了,蹲下来将幼崽拢在自己的怀里。

  他们来找两人的目的很简单,幼崽很快就要会说话了,在兽人的观念里,之前孩子的认知都是混沌的,所以都按小名叫,接下来该有一个自己的正式名字。

  塔菲夫妇便这样请求道:【如果能得到首领赐名,是我们莫大的荣幸。】

  云琥之前对这麻烦的幼崽完全不感兴趣,但是他忽然发现,这只幼崽成了他和花间诩之间最深的联系。

  听了塔菲夫妇的请求,云琥将目光转到在花间诩怀里蹦踏地很欢快的鹟幼崽,没发现自己的唇角在这一刻勾了起来。

  可惜云琥对取名字这件事实在不擅长,于是对花间诩道:【你有什么好想法?】

  塔菲夫妇见云琥去问花间诩,也道:【夫人取也是一样的。】

  【我?】花间诩想起来自己也是鹟幼崽的干娘,之前云生珀管的太严了,他都忘了自己还有这一层身份。

  花间诩给自己宠物取的名字就是一个非常不形象的“小哈”,骤然要给别的幼崽取正式名字,一时之间有些压力山大。

  兽人爱用有关石头和颜色的称号命名,花间诩想了想,试探道:【鹟仔羽毛带玉,叫声活泼明朗,叫做鸣珂怎么样?】

  【鸣珂,好啊!】塔菲夫妇高兴起来,将鹟幼崽抱起来抛在天上,【阿崽,你以后就叫鸣珂了!】

  花间诩:【你们不犹豫一下的吗?】

  塔菲夫妇步调一致地摇了头:【不用犹豫,夫人取名字很好。】

  花间诩对塔菲夫妇的反应很不放心,推了一下始终沉默不语的云琥:“云琥,劝一下啊?”

  云琥点头:“我也觉得很不错。”

  鹟幼崽的正式名字就这么定下来,塔菲夫妇满脸喜气,不禁笑道:【首领当然是听夫人的了。】

  【喂!】云琥预感到不妙,却没来得及阻止塔菲夫妇的快嘴一步,他去看花间诩的脸色,心里紧张起来。

  花间诩的神情倒没什么特别的变化,只是有些恍然,他之前还以为塔菲夫妇这么叫他是沿用了之前的称呼,没想到是和首领配套着来的么,于是解释道:【你们误会了,我和首领只是普通的叔嫂关系,我还没有那么快就改嫁啊……】

  没想到塔菲夫妇更加惊异了,不知所措地望向云琥。

  云琥沉着脸:【嗯,误会了。】

  历代也有继承配偶却放弃的先例,但要不就是自己早就心有所属,要不就是看不上前代首领的配偶,但这些终究只是少数,因为继承配偶也是现任首领展现自己实力和虚荣心的途径之一,但云琥没有谈过恋爱,夫人这么好看,怎么想也不会是看不上的缘故。

  这就奇怪了,难道是特殊的play吗?塔菲夫妇相互望了一眼。

  不过他们两人都这么解释了,于是塔菲夫妇便应了一声,嗯,就当是误会了吧。

  两人走后,花间诩心里还感叹,兽族在这种方面的接受程度也太大了吧,他丈夫才刚死呢,看见他和云琥稍微走近一点,就脑补出这么多了,但同时心里又有些怪异,塔菲夫妇并不是个例,他之前和云琥去采购东西的时候,路上兽人的眼神也很不对劲。

  他当时没怎么注意,现在回想起来,难道这些人也是这么认为了?

  还有碧玺这几天欲言又止的样子。

  如果一两个人这么脑补花间诩还可以理解,但大多数人都这样脑补就很奇怪了。

  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花间诩问云琥:“云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云琥:“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第56章 可笑,死人怎么争得过活人

  花间诩盯着云琥看,云琥背后绷紧,神情如常:“怎么了,看我干什么?”

  “所以果然是事瞒着我吧?”花间诩道,“如果是正常的你,应该会说‘有病,我有什么事可瞒着你?’类似于这种恼怒的话语,而不是现在这么平静。”

  云琥表情空白。

  花间诩:“这么紧张?”

  云琥摇了摇头,脸色发白,花间诩还没有说什么,他自己就已经溃不成军了,连羽毛根部的毒素都在飞速地上涨:“我……”

  大概是云琥的反应太夸张了,花间诩立刻道:“好了好了,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反应太大了,我也没有立马想要知道。”

  云琥盯着花间诩。

  花间诩是看在云琥最近情绪不是很稳定的份上,不想逼他这么紧,左右不会是什么大事吧?

  反正花间诩是想不出有什么事能让他自己大惊失色的,看云琥这么紧张,他也当做云琥心理乱反应过度了,毕竟云琥从人族回来就反应怪怪的。

  躲过去了。

  但云琥并没有因为花间诩不追究而好过多少,花间诩真的太敏锐了。

  就像碧玺说的那样,他就算能阻止一两个人不在花间诩面前乱说,但聚落里这么多人,他不可能全部看顾到,他也不可能瞒花间诩一辈子。

  可是比他想象中要快太多了,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在此前的试探中,他早已清楚了花间诩的态度,每次试探心就沉了一分,可即使如此,他还是不甘心。

  云生珀可以的,他为什么不行,他到底比他哥差在了哪里。

  他心里有个不断读秒的倒计时,每一天都在无限的煎熬当中,就像他做的噩梦一样,他的内心在渐渐的扭曲。

  云琥的睡眠质量直线下降,加上心里藏着心事,天天做噩梦。

  这次他梦到他哥哥。

  云生珀身体溃烂,全身流着淋漓的鲜血,可以透过他胸膛上外露的伤口,看到混在里面的黑色毒素。

  除了脸,云生珀整个身体都呈现出被恶魔毒素侵蚀的惨状。

  云生珀盯着云琥,脸上中充斥着冰冷,指责他趁人之危,觊觎属于他的配偶。

  云生珀说他暴虐,不懂得正确的爱人,花间诩喜欢艺术,而云琥连鼓和钵都分不清楚,根本没有办法和花间诩共鸣,和他这个兄长差远了,花间诩根本不可能看得上他,不配得到属于他的配偶。

  云生珀恶毒的话语刺过他的心脏,带着火辣辣的疼。

  再然后,花间诩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对方似乎看不见他的哥哥,担忧地问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