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我此生恁多情 第8章

作者:桂花冰粉 标签: HE 年上 强强 破镜重圆 玄幻灵异

  木惜迟在殿心踱来踱去,兀自“哇哇呀呀”满脑袋冒火。可无论他是把眼睛瞪成大铜铃,还是像个水牛般呼呼从鼻孔里喷白汽。座上三人再也不往他瞧上一眼。当然了,南壑殊自始至终就没撒给他半个眼风。

  “阎罗显然知道此事原委。南壑殊历劫遭厄,他父兄两个为他护法。阎罗巴结南家,也想着掺和一脚,于是借了我来。我在这几人中损失最为惨重,却压根儿不知道自己辛苦为了谁。总之,不是为了我自己!说来说去,这一切都拜阎罗所赐……”木惜迟兀自在心中电闪雷鸣地推演,越推演越觉得阎罗有极其重大的作案嫌疑,其用心之险恶之丑陋,足以令此生与其不共戴天!

  木惜迟一跺脚,“尊主,我有几桩事体待要向阎罗问个明白。这便须得去一趟地府。”

  “喔?”南之邈状似疑惑,悠悠道:“也罢。不过你小孩儿家只身前往地府恐有不虞,我便让壑儿与你同去。”

  木惜迟觑一眼南壑殊,见他眉头紧蹙,颇不乐意的样子。心里一慌,泛起一丝自卑的苦涩。向南之邈道:“不必了,我……”

  话还没说完,只听南壑殊低声道:“父亲,我自归境后尚未调匀内息,仍常感匮乏。恐到时不能助益,反成累赘。”

  南之邈听后颇为担忧,忙道:“仍常感匮乏么?嗐!可如何是好!”

  南岑遥在一旁道:“父亲不必忧急,不若孩儿同木公子同行,待料理完地府之事后,回程途中到老君处替壑殊讨一枚丹药,再以内力助他调息,料想不出多少时日必能复原。”

  “嗯。”南之邈转忧为喜道,“你能为兄弟想到这些,为父心之甚慰。那么岑儿,你便走这一趟罢。”

  南岑遥恭敬应是,走下席座携了木惜迟作辞而去。

  两人转眼间到了地府。刚要进入,木惜迟忽然转身向南岑遥道:“少主留步……”

  作者有话说:

  “我是瞎子,看不见。” “那我没主意了。” 南明和南壑殊看似参商有别,只是因为在不同环境不同武力值的状态下才有的区别。实则是同一套心脾,自然痴情也是一样的痴情。

第11章

  两人转眼间到了地府。刚要进入,木惜迟忽然转身向南岑遥道:“少主留步,不若少主另行去讨丹药,待您得了药,我这边事情也了了。届时再一同回无念境,岂不省时。”

  南岑遥道:“此法不错,只是你自己独个儿可应付得来么?”

  木惜迟笑道:“小事一桩,不劳少主费心了。”

  南岑遥嘱咐几句便果真离去。原来木惜迟打定主意非要逼阎罗说出与南家的阴谋,到时自己好拿着证据上天庭告御状。若南岑遥在侧,阎罗恐有忌惮,便是再威逼利诱也不会如实相告了。

  看守鬼门关的两个小鬼各手持一斧一戟,远远瞧见一个人冒着黑气奔来,“铛”一声斧戟在空中相交,挡住那人去路。

  “让我进去!”木惜迟大嚷大叫。

  其中一个小鬼客气相询:“阁下何方神圣?来地府所谓何事?”

  “你连我都不识得!你眼睛是出气儿用的么!”

  “小的是鬼,出不得气。”

  木惜迟:“……”

  那小鬼见木惜迟模样稚嫩,想着逗逗他,便笑道,“凡是进这里的人都是死人。您,说说怎么死的吧。”

  “你管我怎么……”话一出口方觉出不对,木惜迟恶声恶气道:“你才死了呢!!”

  那看门鬼嘿嘿两声道:“不同死法儿进的门可不一样。就说那噎死的吧。噎死分好几种呐,是被松鲈脊梁骨上那根刺噎死的,还是叫一只馊窝头噎死的,那都不一样了……”

  木惜迟皱眉道:“你们最好真有那么些个门……不是,这些和我没关系。我可还没死呐!”

  那小鬼道:“嗐,凡是刚来的都这么说。昨儿一老头儿和您一样。嚷嚷着自己没死呐。哟喂!骨灰都让他儿子扬了,小的和弟兄们好一顿拼……”

  木惜迟睁大眼睛:“能拼的起来么?不是……你爱拼不拼。我不管你,我没死没死呐,我可有事……”

  那小鬼眼睛一睨:“你死不死啊,不死可不让进。”

  ……

  另一只看门鬼先前围观过木惜迟,他刚来到近前便即认出,一早飞奔去报信,阎罗得了报忙忙迎将出来时,木惜迟已给那小鬼气了个倒仰。

  “不知木公子大驾光临,小神有失远迎,还望饶恕……哟!木公子怎么啦?”阎罗连忙将木惜迟从地上扶起,只见他面目泛紫,只出气儿不进气儿,疑道:“真见鬼了,又一个讹人的,巴巴儿的,犯的着么?”

  正自惊疑,夜叉急急来报:“那位的棺材板儿刚才动了。”

  阎罗正要不耐烦问“哪位呀”,忽的福至心灵,眼睛滴溜溜一转,道:“动了?看真了?”

  夜叉肃然道:“真真儿的!”

  木惜迟这时也醒转来,睁眼就嚷:“阎罗我问你,你知道南明就是太乙无念境的二公子南壑殊么?”

  阎罗早有准备,沉着道:“古人云,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是为不知。是以,本座不知。”

  木惜迟“珰”一声下巴颏掉进裤、裆,愣愣怔怔瞧着阎罗,蓄泪待发。

  同一时间,地府东南角一间石室内,南明自一口木棺中醒来。

  他手扶棺舷坐起身,呵气成雾,满眼迷茫。遥遥听见啼哭之声,令人闻之心碎。

  “怎会有人哭得如此伤心?”南明走出木棺,向着哭声而去。他目盲已久,故而虽复明,亦能在黑暗中行动如常。

  那边阎罗正焦头烂额,忽然有小鬼过来通报,“他来啦,他来啦,他诈尸往这边过来啦!”

  阎罗浑身一个激灵,夹了木惜迟在腋下便往内室疾奔。片刻来到一间石室,竟是停放木晚舟棺椁的所在。

  阎罗向木惜迟道:“仙子之惑仅有一人可解。”

  木惜迟犹在抹泪,问道:“谁呀?”

  阎罗道:“南明公子。”

  木惜迟当然没懂,道:“他不是死透了么?他魂体已经回无念境了。眼下都飞升了……唔……”

  阎罗笑道:“还没。”

  夜叉补充道:“常常半夜棺材板儿嘎嘎响,吓死鬼了。”

  阎罗眼见木惜迟犹自发懵,便温言道:“现下南明公子已醒来,木仙子可要去问个究竟?”

  “唔,好呀。”木惜迟怔怔地就要出去见南明,阎罗赶忙拦住道:“木公子,阴间规矩。您得……”说着向木晚舟的棺椁努努嘴。

  木惜迟一开始没懂,后来懂了但不情愿。再后来自个儿说服了自个儿。他心道:“是了,南明并不认得我。他须得见了木晚舟才肯吐露实情。”便也不疑有他,一个跨步迈进棺材,狠狠砸在木晚舟身上,与其魂形合一。

  南明在一众鬼怪围观之下,心中惶然不已,忽见阎罗敦厚庞大的身躯向自己疾行而来,到了近前方才发现他身后还跟着一人,只见那人纤瘦翩跹,泪光点点,不是木晚舟又是哪个!立时抢上一步将他搂在怀里,千般疼惜,万般亲爱,只觉不够。

  南明吻着木晚舟额鬓,喃喃道:“晚儿……晚儿……我便非是在做梦不可!”

  木晚舟在南明怀里挣扎扭动,忽的一把推开他,接着一弯腰,拿头顶心对准南明腹心,猛地牛一般冲撞过去。

  南明登时被顶了个四脚朝天还带后滚翻。木晚舟还不肯罢休,站起身又要进攻。此时南明被顶翻在地,虽完全摸不着头脑,但心里记挂木晚舟,便尽全力翻身坐起,这一坐起,正好与木晚舟看了个对脸儿。

  四目相交。

  木晚舟一怔,两大颗泪珠儿吧嗒一齐落下,在南明心上狠狠砸出两个深坑。

  木惜迟原先以为将南岑遥打发走,自己便可让阎罗没了顾虑,只要自己细细盘问总会问出点儿什么。

  哪知南岑遥在来时的路上已想明白了他父亲这一招正是“祸水东引”, 必得令阎罗替他家背了这口黑锅不可。

  此等计策若用在生死大事上当真既妙且毒,糊弄木惜迟这个小傻蛋甚是不费什么力。想通此节,便巴不得躲得远远的。此时他觅药归来,优哉游哉来到地府,却不急着进入。

  忽的天际一道银光划过,南岑遥瞥了一眼,奇道:“这流星何其耀眼,连白天也能看的如此鲜明。”如此想了一回,忽的觉出不对,提气跃出数步,赶去流星落处一瞧,只见一匹通身雪白的骏马正避在阴凉处食草。

  南岑遥立时认出这匹马便是他二弟南壑殊的坐骑,神驹飞电。料想二弟怕是刻意为敛去仙气,才不动用法术,反倒骑了飞电赶路。只是他来这地府作甚?莫非父亲见我和木公子迟迟不归,恐生变故,这便派了二弟前来襄援?可是他来地府,自可大大方方来,又这般鬼祟作甚?心随念转,南岑遥遂决意深入地府一探究竟。

  彼时木惜迟与南明四目相交之下,忽的心头一股炙热徐徐升腾,直叫他面颊滚烫,浑身发软。他不知这正是木晚舟内心里与南明情侣两个小别胜新欢的绵绵情意。

  等他回过神来,已不身在刚才的那处地方,而是来到一间石室内,身上竟不着寸缕,南明的脸近在咫尺,神情痴迷热烈。木惜迟自然而然无师自通地将自己交付出去,与南明失魂缠绵起来。

  木惜迟一阵迷糊,一阵清醒。一时要登临九重天宫,只是差最后一小步,还是没摸到云彩。一时堕入万丈深海,四面八方的鱼儿直欲往身体里钻,可仍是差那一小步,未及成行。

  等到云散雨歇,木惜迟浑身湿淋淋地伏在南明怀中,颇有些意犹未尽。他手指在南明胸膛轻轻划拉,糯声糯气唤了声:“明哥?”

  南明先时气喘如牛,现下已经快没了声息,像是活活累死了。木惜迟小嘴儿一扁,嗷呜一口咬在南明肩头。南明“哎唷”痛呼一声。但见他满眼疲惫倦怠看向自己,木惜迟心一软,忍不住疼惜道:“明哥,你还好么?很难过么?”

  南明声音嘶哑道:“无妨。”他吻了吻木惜迟发顶心,温柔道:“晚儿,你比先前好似不一样了。”

  木惜迟道:“怎么不一样了?”

  南明道:“说不好,似乎……活泼了许多。”

  木惜迟嘴一噘,哼了一声,忽的想起一事,问道:“明哥,你怎的没飞……飞去投胎?”

  南明道:“我也不知。前番与你分离,只道是各自投生轮回,再也不能相见。今日从棺中醒来,恰似长眠初醒。跟着就与你重逢。我自己也不知道怎的一回事。”

  木惜迟道:“明哥,你做梦了么?”

  实则南明这一“眠”,便真的如死了一般,身体内只余一缕对木晚舟眷恋难舍的残魂,能保尸身不腐,却难以支撑任何意识,更不可能做梦了。

  但南明眼见木惜迟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瞧着自己,还是温柔道:“是的,我做了许多梦。”

  木惜迟好奇道:“明哥梦见什么了?”

  南明道:“梦见咱们从前的日子。”

  木惜迟叹息一声,又往南明怀里缩了缩,道:“明哥别再梦见从前了。多么辛苦啊。”

  南明道:“好,听咱们晚儿的。”

  木惜迟狡黠一笑道:“那今晚明哥又会梦见什么?”

  南明道:“我会梦见一个天仙。美得天上有,地下无。他看着我,对我说……”

  木惜迟道:“他说什么?”

  南明道勾住木惜迟下颌,吻了吻他小嘴,道:“他不必说,我都知道。”

  木惜迟痴痴凝望着南明半晌,脸颊上早已飞上两团红霞。“明哥,你也和先前不同了。”

  南明道:“哦?哪里不同?”

  木惜迟道:“你比先前顽皮了。”

  南明笑道:“真的?我只有顽皮而已么?”

  木惜迟歪着头瞧他:“还有什么?”

  南明道:“我会点灯了。我也会跑会跳,再也不会跌来撞去。我想吻你你也躲不开了。”

  木惜迟认真道:“明哥,你吻我我怎会躲开!”

  南明一怔,见木惜迟赤、裸的肩头莹润如玉,一头乌发散落在背上,几缕青丝因刚才的缠绵而被汗水打湿黏在他雪白的颈子上。一时不免血气上涌,喉头滚动几下。

第12章

  一时不免血气上涌,喉头滚动几下。猛地咳嗽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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