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辱斯文? 第31章
作者:木林森
盛鸣尘呼吸凝了一瞬,他瞌上眼眸,心底那点欲念像棵向阳疯长的阔叶植物,在心里遮天蔽日。
“傅时秋,”盛鸣尘微长的眼尾压着,深黯的眸光定在傅时秋颈间,泛着柔光的锁骨自松松垮垮的藏青色睡衣底下露出一截。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沉声道:“你需要安抚我。”
盛鸣尘压制住躁动的信息素,试图教会他毫无经验的Beta爱人,如何帮助伴侣渡过难熬的易感期。
然而他的Beta迟钝至极。
傅时秋诧异地抬了抬眸,从Alpha染上欲色的低哑尾音中,敏锐地觉察出一丝不对劲。
盛鸣尘此刻的情态,分明像是即将步入露水期的Alpha。
“我是Beta,”傅时秋收起玩笑的报复心,正色道:“没有信息素。”
“你不需要。”盛鸣尘控制着呼吸,磁沉沙哑的声音显出几分急不可耐:“抱我。”
空气里涌动着的柑橘香气越发馥郁逼人,浸润在这样浓烈的柑橘果香中,傅时秋有些头脑昏沉,他看着盛鸣尘亮得有些吓人的眸子,慢条斯理道:“抱一下,抄一遍金刚经。”
盛鸣尘:“?”
到这一步,他总算咂摸出来了,傅时秋这个小狐狸,是在报复他呢。
一瞬间,盛鸣尘只觉得怒火攻心。
他让傅时秋抄佛经,那是为了清他脑子里的黄色废料,这人怎的如此不知好歹!
“你能不能懂事些?”盛鸣尘额角抽痛,闭了闭眼,无可奈何道:“我那是为你好!”
“哎,我也是为你好。”傅时秋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
盛鸣尘:“……”
“你不愿意啊,”傅时秋弯起眼睛,漂亮的眉眼流露出毫不掩饰的狡猾,“那我就不抱了。”
空气静止一瞬,盛鸣尘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我、抄。
“喔!”傅时秋翘起唇角,微微张开双臂,“抱吧。”
小狐狸咧着嘴角笑得心满意足,两只眼睛弯弯的,像是刚刚钻出云层的暖暖的太阳。
湿润的唇瓣一张一合,脸颊两侧的软肉也因为笑微微鼓了起来。
他的Beta怎么连笑都像在勾引他。
短短十几秒的时间里,盛鸣尘心底那点邪念愈发不可收拾。
——想亲,想抱,想藏起来。
第三十章 三十只猫
身体里涌动的信息素令盛鸣尘难以自控。
等盛鸣尘回过神来,他的手臂早已搭上傅时秋的后腰,掌心托住傅时秋的臀部,强迫傅时秋分开双脚勾住他的腰,拦腰把傅时秋抱了起来。
正确的做法,是立刻把傅时秋放下,并退到安全距离之外。
可盛鸣尘做不到。
他瞌上眼,脑海里却控制不住地闪过一帧帧破碎的画面。
——阴天、生日、易感期。
然后,傅时秋从他的世界彻底消失。
若是他当时把傅时秋藏起来——
疯狂的思绪被腺体处爆发的尖锐刺痛斩断,盛鸣尘紧闭着眼,咬紧牙关,用力拥住傅时秋。
藏起来,他的Beta就走不掉了。
骤然的窒息感令傅时秋懵了一瞬。
他下意识想挣扎,但看见盛鸣尘布满汗珠的额头和略显苍白的脸色,傅时秋微微一怔,“你怎么了?”
盛鸣尘没说话,就那么不声不响地搂着他,沉默得像一株阴性植物,又仿佛一只受伤的大型野兽。
耸动的鼻息一下一下喷洒在傅时秋后颈的皮肤上,又痒又麻,他本能地想躲开。
可看见盛鸣尘像蒙上一层雾的眼睛,他又生生忍住了。
——盛鸣尘方才抱他的力气,像要将他揉进骨骼。
阴云好似遮住了盛鸣尘的眼睛,深沉的蓝眸里没有一点光,像要落雨似的,仿佛在酝酿着什么风暴。
傅时秋压下心头的不安,沉默地勾住盛鸣尘的脖子。
掌下的皮肤滚烫发热,傅时秋的指腹无意识搭在盛鸣尘颈侧的大动脉上,血管底下剧烈跳动的脉搏伴着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柑橘香气,昭示着身体主人不同寻常的亢奋。
盛鸣尘一言不发地抱着他,去的方向却并不是两人的卧室,而是这栋别墅的地下室。
那里藏着一间密不透风的暗室。
傅时秋趴在盛鸣尘肩头,熟悉的家具摆设渐次从眼前闪过,紧接着出现在视线里的,是储物室旁边的那条走廊。
盛鸣尘在昏暗灯光下走过又长又黑的走廊,抬手按住墙上的某处,一道暗门徐徐展开。
一股令人浑身不舒服的气息迎面袭来,傅时秋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这里几乎没有照明灯光,仅有两侧墙壁上的几盏壁灯。
此情此景,使傅时秋脑子里光速闪过一些令人震惊的社会新闻。
他心头一跳,注视着盛鸣尘隐在黑暗中的面容,紧张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回答他的是盛鸣尘微沉的呼吸声和持续向下的脚步声。
傅时秋整个人都不好,蹬着腿开始挣扎。
“盛鸣尘你冷静点!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下一秒,啪——
他的屁//股被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
“别动。”
Alpha磁沉的嗓音隆钟般钻入耳中,傅时秋睁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居然打我屁//股?!”
昏暗光线下,墙上的一豆暗光落入傅时秋又惊又怒的眼中,使傅时秋的瞳仁微微发亮,仿佛盛着满眼的光。
而这光点折落进盛鸣尘眼中,又是明晃晃的摄人心魄,勾得他险些信息素失控。
盛鸣尘盯着那双漂亮的黑眸看了几秒,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转过去。”
Alpha沉声命令道,紧接着,腰后的大手突然霸道地摁住傅时秋的后脑勺,迫使他面朝盛鸣尘的胸膛。
可Alpha的胸膛硬邦邦的,傅时秋抬手摁住那块铁板似的肌肉往外撑,但没撑动。
被打屁//股的耻辱连着这一刻的强势,让傅时秋脑瓜子嗡嗡的。
盛鸣尘纹丝不动,依旧沉稳地沿着楼梯走下去,甚至安抚似的轻拍一下傅时秋的臀部。
然而落在傅时秋眼睛里,却是赤裸裸的挑衅。
他做了两个深呼吸,艰难地从盛鸣尘的钳制中冒出头来,说:“你长在春风里生在国旗下,即使做不到乐于助人奉献社会,也不能在违法的边缘大鹏展翅吧?”
盛鸣尘无动于衷。
声音在地下室里面是隔绝的,四下仅有盛鸣尘沉稳的脚步声,安静得有些可怕。
傅时秋咽了咽口水,后颈不受控制地冒出一层鸡皮疙瘩。
这地下室一看就深不见底,若是他真死在这儿,只怕变成一具白骨化成灰,也不会有人发现。
傅时秋有些崩溃:“鲨人犯法!回头是岸!咱们好歹——”
“哥哥。”盛鸣尘忽然出声,低哑的嗓音在幽深的楼梯间显得格外悠长。
“我不会伤害你。”
傅时秋一下卡住。
哥哥?
这是盛鸣尘对白月光的爱称吗?
借着暗色的壁灯,他看不清盛鸣尘的神情,只隐约觉得此刻的盛鸣尘好似处于某种不清醒的失控状态。
但这种失控,却让傅时秋生出一种近乎荒诞的直觉——他不会伤害他,他似乎只是想……把他藏起来。
盛鸣尘顺着楼梯来到地下室底部,腾出手摁亮了墙上的开关。
乍然亮起的强光令傅时秋不适地闭了下眼。
不同于楼梯间的暗沉,这里空间极大,黑色大理石地砖微微反射出水晶垂钻吊灯的光线,乍眼望去,不像地下室,倒像是一套装修华美的三室两厅。
盛鸣尘走进西侧的一间卧室,甫一进去,傅时秋就被浓烈的,独属于盛鸣尘的味道紧紧裹住。
他环顾四周,发现这间卧室陈列十分简单,仅有正中央的一张大床,和靠墙角落放置的墨绿色沙发。
然而傅时秋一扭头,就看见大床右侧的空白墙面上,钉着一副长长的银质镣铐。
傅时秋看看那副镣铐,又抬头看看完全封闭的房间,陡然睁大眼睛。
这他娘的不就是小说里描写的那种强制爱小黑屋?
好家伙,难怪盛鸣尘拒绝了办公室Play,敢情是要搞小黑屋Play啊。
傅时秋的心情刹那间有些难以言喻。
难以置信,表里不一的盛鸣尘明面上是封建老古板,实际私底下却是个喜欢搞强制爱的变态!
没等傅时秋从震撼中缓过神来,房间陡然陷入黑暗,盛鸣尘把灯关了。
漆黑的环境里,盛鸣尘准确地走到墙角的沙发旁,托着傅时秋的腰坐下来。
他不说话,深深地拥住傅时秋,头低下去枕着傅时秋的肩窝,呼吸深重,像一头渴望抚摸的大型猫科动物。
傅时秋隐隐感觉,待在这间暗室的盛鸣尘,显然比在外面的时候要放松许多,仿佛野兽回到了自己熟悉的领地。
可似乎又有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