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上人是仙门叛徒 第258章

作者:俺大爷 标签: 虐恋情深 悬疑推理 正剧 玄幻灵异

  如同榫卯结构的完美契合,第五君引颈,淡淡的呻吟又被粘腻的吻替代。

  他知道,齐释青也知道,从中秋到冬至,只有一百零五天。

  也许他们只能做一百零五天的夫妻。

  “倘若有天……”第五君在起伏中轻喘,“我成了神仙……”

  换来了齐释青身体的一顿,然后用力的一个深顶。

  第五君软了下来,伏在齐释青胸口,搂住齐释青的脖子,断断续续地说:“你就拜入我门下……”

  齐释青不说话,只掐住第五君的腰,忍不住往下压。

  第五君笑着吻齐释青的脖子,吮吸着他的喉结。

  “如果邪神能把他的信徒提点升仙,我不会比他差……”

  “嗯……”

  “呃啊……嗯……”

  第五君在齐释青耳边轻轻地叫,银发披散,面色酡红,纯情又放荡。

  “天上地下,我独宠你一人……”

  第五君用牙去磨齐释青地耳垂,如他所愿地听见了齐释青陡然加重的呼吸。

  他听着听着,在快感过载的瞬间昏睡过去。

  齐释青吻着第五君的额头,这句话在心里盘桓无数次,却没有说出口。

  “你一直是我的神明。”

  中秋过后,天凉得很快,冬天被一阵风刮来了。

  县令只在那之后派人来问了两三回,到立冬之后,就再没来问过,好像终于把齐释青的事给忘了。

  第五君索性一直对外称自己还未采药回来,如果要出门就会改变容貌。他想,到冬至日就真相大白了,不差这些许时日。

  他每日都与齐释青呆在一起,几乎一刻都分不开。

  就连小秀才似乎都看出了端倪。这小孩没多久就发现齐释青的客房再没住过人,而第五君的房间里总是两个枕头。

  第五君也不说什么,也不解释,倒是齐释青有时半夜听见小秀才起夜,会敏捷地捂住第五君的嘴。

  每到这种时候,第五君就会坏笑着舔齐释青手心,看谁先忍不住。

  从中秋之后,他们两人好像都变成了疯子。

  大部分的夜晚都是十分温柔的,但偶尔齐释青被他激得发狠,第五君常常就会晕过去,然后再在摇晃中迷蒙地醒来,再度攀上高潮。

  第五君还发现齐释青有时会盯着司少康的神像,就想故意做给司少康看似的,一下一下,格外刻骨铭心。

  第一次发现的时候,第五君就想让齐释青把那神像拿出去,但齐释青反而逼着他给司少康上香,他明明还处在极乐之中,齐释青明明还在他身体里。

  第五君都吓哭了,根本不敢看司少康神像上的笑眼,抽噎着道:“你不怕我师父生气吗……别……啊……”

  齐释青却更坏了,从后一手揽住第五君的腰,另一手握住他的脖子,强迫他看向神龛,对着第五君的耳孔道:“我是你最宠爱的信徒,你爱我,就行。”

  第五君紧紧闭着眼睛,脸红得要滴血,最后却仍然没能扔掉齐释青塞进他手里的香,被齐释青搂抱着、强迫着、哆哆嗦嗦地给司少康上了香。

  寒冷的冬日,因为多了一抹焚香,温暖了一丁点。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越临近第一百零五天,就越疯狂。

  转眼到了冬至。

第297章 团圆(七)

  冬至的前一夜,齐释青和第五君不约而同地决定一宿不睡。

  他们粘腻地做爱,翻来覆去地云雨,好像情欲的饕餮,怎样都无法餍足。

  越接近天亮,齐释青眼中的血丝越是猩红,但第五君的眼皮却撑不住,在破晓的一瞬间,对齐释青露出一个浅笑,晕了过去。

  齐释青抱着第五君,把第五君脸颊上的泪痕擦干。

  他久久注视着第五君,珍重地吻了他的嘴唇,又吻了他的眼睛。

  他仔细轻柔地清洁第五君的身体,却在拿湿润的布巾擦拭第五君的胸腹时,发现那上面斑驳纵横的伤疤正在慢慢变淡。

  第五君没有任何反应,玉白的身体在屋内一夜未灭的红烛摇曳下几乎像是一尊神像。

  齐释青产生这个想法的一瞬间,面色变得惨白。

  他重新用温水打湿布巾,轻轻擦拭第五君的身体。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手下温暖的皮肤,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巾帕好似被施了法术,随着布巾擦过,那些可怖的疤痕消失不见。

  那片肌肤莹莹如玉,宛若神仙之体。

  齐释青的视线僵硬地上移。

  他看见第五君唇边仍然挂着一抹浅笑,可这弧度却无端带着一丝神性,轻阖的双目无比悲悯,让人忍不住心中哀恸,想要哭泣。

  但齐释青没有哭。

  不过是日出前后,两个瞬间,怀中人已是天差地别。

  齐释青慢慢取出自己的七星罗盘。这是他从蓬莱仙岛、从玄陵门留下的仅剩的物件。

  漆黑的罗盘上画着古朴的纹样,齐释青在暗淡的烛火下摩挲片刻,闭上眼睛,为自己算了一卦。

  这是从来到下界以来,齐释青第一次为自己算命。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齐释青慢慢睁开眼。

  今日,午时。

  他的命格会变。

  不出意外,这将是他的命数的最后一变。

  齐释青一共给自己算过三次命。

  算人不算己,算己无福气。但他的爱人没有生辰八字,齐释青每次给自己算命,都是为了第五君。

  第一回,第五君十七岁,从玳崆山坠落,他把他弄丢了。齐释青就靠给自己算命的方式,算到自己往东走,命格会变,他就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最后在蓬莱岛的尽东找到了第五君。

  第二回,就是一年前,由他亲手酿成的误会彻底伤了第五君,他把他弄丢了第二次。齐释青遍找第五君不见,绝望之下给自己算了一卦,却发现不论向什么方向,自己的命格都不再变化。

  他以为罗盘是想告诉他,他们的缘分已尽,不论第五君去了哪里,都再与他无关。

  可他眼睁睁地看着第五君从未名山坠落。

  齐释青想,他只要知道第五君去了哪儿,他就会追过去。于是一百天后,他抱着必死的心志从未名山上跳下,却被老天给他的惊喜砸蒙了。

  他没有死,第五君也没有死,他们在下界重逢了。

  而第三回,就是现在。

  齐释青已经不知道自己命数再度改变意味着什么。

  齐释青掐诀的手慢慢松开。他低头望着手中罗盘,片刻后站起身,把罗盘系在腰间,推门走了出去。

  早上了,他要去做早饭,一会儿第五君和小秀才要饿了。

  小秀才咬着勺子,看着眼前的甜豆花问齐释青:“齐哥哥,不用去叫我哥哥起床吗?”

  齐释青微笑着摇了摇头,说:“他困,让他睡吧。”

  小秀才“哦”了一声,舞着小勺子吃了起来,吃了会儿,她看向齐释青:“哥哥,你怎么不吃?”

  “我还不饿。”齐释青摸了下小秀才的头,又说:“我去看看你哥哥,你先吃。”

  齐释青回了房间,推门的一刹那,红烛燃烧到了尽头。

  昨夜他们点的是一对龙凤喜烛,如果封建迷信真的显灵,他们就应该能共白头。

  过去的一百零五天,他和第五君已经讨遍了一切人间的彩头,只是没有一样能够应验。

  齐释青坐在第五君身边,抚摸着第五君的脸。

  “小归。”他唤道。

  但第五君毫无反应。

  过去的日子,第五君再贪睡,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深眠。他从来不会像这样没有回应。

  齐释青给第五君穿戴整齐,让他和衣睡在床上。

  神明终于不是赤身露体。

  齐释青在第五君床边坐了整整一个时辰。

  到了巳时,第五君忽然睁开了眼。

  齐释青看着第五君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神情与此前尽不相同,瞳孔微微颤抖。

  他张嘴,想要叫一声“小归”,然而嗓子却哑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只能等着第五君转头看向他。

  下一刻,那对澄澈的杏眼转向他的方向,第五君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哥哥。”第五君笑着叫了一声。

  齐释青没有答话。他看着第五君变得凌厉的眼神、和泛着凡人绝不可能有的微光的无暇的脸庞,知道有什么永远变了。

  第五君起身下榻,一头银发无风飘扬。看着其上的光泽,齐释青忽然觉得,好像第五君本该就是这副模样似的。

  他原本就该是一身青衣的银发神君,而从前懵懂纯真的小归,只是他在凡间的皮囊。

  第五君站在齐释青面前,露出一个勾人心魄的浅笑。但那双杏眼却没有弯起,直直地看着齐释青,眼里似有一层水膜。

  齐释青不明白他为何会这样。

  也或许他明白。

  冬至日的阳光正好。

  齐释青跟第五君对视,两人的视线都是模糊的。

  他听见第五君说:“你杀过人了。”

  齐释青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