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狼为患(Brokkoli) 第40章

作者:Brokkoli 标签: 玄幻灵异

  闻奚两只手撑在桌上,环视一周开口:“几天前,我们的异能者小队发现了这株变异植物,然后……全军覆没。”

  围坐在长桌旁的人有质疑有惊讶,闻奚浑然不在意地举第二张照片,“这株巨花喷射出的粘液对血肉极具腐蚀性,沾上后没有得到及时处理就会变成这样。”

  照片上是浸泡在蓝色液体中的碎骨头,从照片可以看得出来,这些粘液还在不停腐蚀骨块,或许过不了多久连骨头也会完全消失。

  “各位不信的话,可以看看这个。”闻奚对旁边的秦迹使了个眼色。

  秦迹点头,把放在角落里的笼子提过来,笼子里的是一只灰色的老鼠,尾巴长而细,在笼子里吱吱叫着乱窜。

  闻奚打开秦迹递过来的玻璃瓶,瓶口朝下,深蓝色的粘稠液体顺着笼子的缝隙滑落,几乎是一瞬间,老鼠的叫声骤然放大,变得尖利而痛苦。

  滋啦啦的声音同时响起,围观的众人同一时间屏住了呼吸,不过短短的五分钟,刚才还活蹦乱跳的老鼠就只剩下一块头骨。

  蓝色液体的腐蚀还没停止,闻奚把笼子拎走,唇角微微下压,“太恶心了,看到这就行了。”

  这下没人会不相信了。

  有人问:“这种变异植物存在意识吗?”

  “目前没有发现。”闻奚声线平稳,冷静地阐述事实,“至于以后的,我无法保证,就像丧尸,当初谁也不会想到它们能生出智商。”

  氛围一时寂静,直到被一个声音打破:

  “闻先生,能让我仔细看一下第一张照片吗?”

  “当然可以。”闻奚把巨花的照片递过去。

  接照片的是陈雨宁,她挨着宿汀坐,亲亲热热地凑得更近了一点,“宿姐姐我和你一起看。”

  照片拍得不算清晰,巨花的花瓣差不多和积雪融为一体,宿汀看着照片,无意识地抿紧了唇。

  “宿队长以前见过?”闻奚忽然问。

  一瞬间所有目光都聚到了宿汀身上,她表情毫无变化地摇头,“只是有些好奇。”

  闻奚不知相没相信,意味不明地挑了下眉,“这种危险的东西,还是越少越好。”

  今天几个基地聚首,为的就是变异植物的事情,闻奚没有任何隐瞒,就像他之前说的,这种担惊受怕的苦日子不能光双城一个基地承担。

  他刚把照片收起来,就听见有人不凉不热地问了一句:“我记得双城的老大姓秦,怎么从刚才开始一直都是闻先生在说话?”

  闻奚动作有些粗鲁地把照片扔进抽屉,接着嘴角扯出一个笑,“双城自然比不上越山的一言堂,吴城主在越山专制惯了,应该不会理解我们双城的氛围,你说是不是,老大?”

  他歪过头,朝站在窗旁的秦迹眨了眨眼,神情促狭。

  秦迹掩唇低咳了一声,“嗯,你说的都对。”

  闻奚转过身,看向吴浪,“吴城主还有问题吗?”

  吴浪耸了耸肩,“刚才的问题当我没问。”

  “那好,因为巨花过于庞大,我只让人带回来一小部分躯干,各位和我来,我带你们去看一下巨花的具体部分。”

  打开门,闻奚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看着众人一一走出去,他神情一松,伸出手揉了揉后腰。

  刚揉了两下手就被人握住,他头也不回,脸却黑了黑地骂道:“滚。”

  身后的秦迹不为所动,手上的力气轻了轻,“这样行吗?”

  确实比自己揉舒服,但闻奚不想承认,“现在装起好人了,我腰疼成这样是因为谁,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因为我。”秦迹好脾气地应了,“我的错,对不起。”

  闻奚甩开他的手,“行了,快出来,省的别人以为咱俩干什么坏事去了。”

  一行人从会议室出来,窗户外的雪小了许多,门外站着垂头丧气的成然,见吴浪出来便期期艾艾地叫了声:“头儿。”

  吴浪目不斜视,不想搭理他。

  成然没放弃,眼巴巴地凑上去,“头儿,燕灼不放人。”

  吴浪一看见这糟心的玩意就牙疼,“别和我说,我管不了。”

  成然更难过了,缩在墙角终于闭上了嘴。

  储存巨花的实验室在另一栋楼,众人顺着楼梯下来,有脚步声从前方传来,一下一下,急促沉重。

  吴浪习惯性地做出防御的姿势,却发现迎面跑来的人在他面前拐了个弯,显然不是冲他来的。

  “小汀……真的是你!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绝对没看错。”宋成风表情似哭似笑,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雪花在他肩膀上化成水,淌下几道湿漉漉的痕迹,不体面极了。

  “宋先、成风?”宿汀一怔,刻意地止住想要后退的动作。

  略显生疏的语气在提醒着什么,宋成风的手指微蜷,几秒后露出一个弧度完美的笑,“这两年来我一直在找你,可惜没得到半点消息,现在看到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

  两人间的气氛透着熟稔和古怪,陈雨宁好奇地问:“宿姐姐,你们认识吗?”

  宿汀避开面前那道包含太多情绪的视线,接着说:“嗯,我们……是夫妻。”

  “夫妻?”震惊到失去表情控制的只有陈雨宁,她看看宋成风又看看宿汀,简直难以置信,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跟过来的曲砚和燕灼也看到了这一幕,曲砚打量着宿汀,若有所思道:“这位宿队长好像有点排斥宋成风。”

  和激动的宋成风相比,宿汀实在是太平静了,连下意识的动作都是躲开宋成风。

  燕灼冷静道:“她是邺风研究所的人。”

  如果吴浪查到的事情是真的,宿汀既然属于邺风研究所,背后也不会有多干净。

  “啪啪——”鼓掌声传来,众人闻声去看。

  闻奚倚着墙,眼睛微眯,十分夸张地感叹道:“夫妻相见,实在太感人了!”

第54章 小狼也是我的(含副cp)

  夜色深浓,经历积雪和寒风双重摧残的树枝终于不堪重负,咔嚓一声断掉,一切太过平常所以无人在意。

  水声淅沥,一只湿漉漉的手关掉水龙头,闻奚抬起眼皮,盯着镜中的自己。

  镜子里的青年身形高挑瘦削,半长的头发有些散乱,面庞完美如假面,眼眸如墨,睫毛秀长浓密,即便面无表情也带三分笑意。

  闻奚用陌生人的目光端详自己,低声呢喃:“真漂亮……”

  只是可惜……他轻嗤一声,还沾着水的手指掀开额前的碎发,本该白皙的额头突兀地浮现出一块青黑色的痕迹,指腹摁压,并不疼痛。

  他上半身前倾,几乎贴在洗手台上,凑得更近了才能看清,青黑色的痕迹里藏着几条杂乱交错的红色血痕,不像人体组织。

  敲门声自身后传来,闻奚眸光微闪,手指拨了拨碎发,同时应道:“进来。”

  “你进去的时间有点久。”秦迹扫视一圈,最终将视线定格在闻奚身上。

  “想了会儿事情。”闻奚随便想了个借口,“人都安排好了?”

  “腰还疼吗?”

  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闻奚一只手撑在洗手台上,粲然一笑,“腰疼?你不说我都快忘了。”

  他这么说,秦迹只能点了点头,“人已经安排好,我派了人去监视他们。”

  “邺风研究所的宿汀重点监视,让底下的人再谨慎点,虽然她没异能,但绝对是个厉害角色。”闻奚懒洋洋地说,“越山那边可以放松点,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们不会蹦哒几下,其他的你看着办,我就不插手了。”

  “好。”秦迹应了,却没离开,“一起回去吗?”

  “干嘛?想和我上床?”闻奚似笑非笑地拖长腔调,“昨晚的账我还没和你算,你倒是巴巴地又凑上来了。”

  不算宽敞的洗手间,不过两步便呼吸交错,闻奚用刚浸了水的手拍了拍秦迹的脸颊,“心情不好,恕不奉陪,最近都别来找我。”

  他说完,像阵风一样从秦迹身边溜走。

  窗外夜风呼号,秦迹站在原地,等身后的脚步声消失了才抬起手,脸颊上还残留些许凉意,他用手指碰了碰,又碰了碰。

  “燕灼,把轮椅推进来。”

  水汽从浴室溢出来,曲砚的声音也是潮湿的。

  燕灼拽过毛巾,瞥了眼放在床边的轮椅,转身折返。

  浴缸里的水是刚放的,热气熏人,曲砚趴在边缘,双眼半阖着,随时随地都能睡过去的样子。

  “不用轮椅,我抱你。”燕灼蹲下身蹭了蹭他的湿发,小狗索吻似的在他脸上亲来亲去。

  曲砚困得厉害,方才在床上被摊饼一样烙来烙去,记不得换了几个面,燕灼却一直都兴奋,一时说:“阿砚看着我,我想你看着我。”一时又说:“阿砚的背好瘦,我能咬一口吗?”

  能不能都被咬完了,曲砚连话也说不出来。

  现在眼皮都有千斤重,浴缸里的水溅出去一些,曲砚往后躲,“都是水,别碰我。”

  燕灼扯着衣服给他看,“已经湿了。”

  后颈很快被摁住,曲砚仰着头张开嘴,燕灼永远也亲不够。

  唇瓣早就肿了,舌头也是麻的,曲砚向来喜欢在性/爱上掌控主动权,可惜两年前和两年后完全反了,燕灼不再听话,他也只能被动承受。

  不过男人骨子里都是好战的,两个男人碰在一起总想要一分胜负,尤其对于曲砚这个曾经的“胜利者”来说,如今这种随着别人的欲望沉浮的感觉实在糟透了。

  他强打起精神,一只手掐住燕灼的双颊,微微直起上身,在氤氲的水汽中回应得激烈投入。

  燕灼只是愣了一下的功夫,掌控权就被曲砚夺走。

  烫人的呼吸和喘息渐渐填满浴室,曲砚退开一点距离,指尖摩挲燕灼的嘴唇,“小狗。”

  燕灼开心地认领了这个称呼,“我是阿砚的小狗。”

  曲砚眼底闪过一丝柔情,“小狗都很听话,你听话么?”

  “我是狼。”燕灼小声反驳。

  小狼可以不听话。

  曲砚扬了下绯红的眼尾,眉眼灵动,“嗯,小狼也是我的。”

  困意被完全驱散,曲砚看着燕灼湿了大半的上衣,想起什么地说:“衣服脱了我看看。”

  燕灼后背的伤口已经愈合,那些蓝色液体没有继续腐蚀,反而像是融进了血肉一般,灯光下,能很明显地看到背部的蓝色痕迹,无数条细而长的脉络张牙舞爪地延伸着,像一张蛛网一样牢牢粘在他身上。

  曲砚记得清楚,这些蓝色脉络昨晚还停在燕灼的脊骨附近,现在已经伸展到腰侧了,他眉头轻蹙,“真的不疼?”

  浴缸里的水早就凉了,弥漫的水汽消退大半,燕灼从水里捞出曲砚,摇头说:“没有任何感觉。”

  擦干的身体很快就感觉到冷意,曲砚缩进被子,只留脑袋在外面。

  燕灼上半身赤裸,下半身的裤子也湿透了,他并不避讳,站在床边换衣服,一边说:“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并不排斥这些液体,阿砚,我有一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