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SSR拒绝捆绑邪神CP 第3章
作者:我算什么小饼干
“是吗?”嵇灵凉凉开口:“那他怎么不知道白泽和嵇灵是同级呢?”
他与白泽战力相似,等级相同,结果一个SSR,一个R,待遇差得也太大了。
花衬衫不满:“别打岔。”
说着,他将视线落在了傅杨身上,咬重语气:“王老板出手阔绰,队内有想把握机会的,尤其是缺钱的,一定要多多注意。”
傅杨握紧了方向盘。
*
云天酒店是本市最高档的酒店之一,价格不菲,一行人将车停在酒店背后的巷子里,各自理好衣服,看着还挺那么像模像样,半点看不出一个小时前穷困潦倒的样子。
花衬衫在后面接电话:“诶您说,1808是吧?我这就来,您放心,都是漂亮能喝酒的孩子,高的瘦的英俊的秀气的,保证您满意。”
他将一行人拉到1808跟前,微微调整表情,旋即满脸堆笑地拉开门:“呦呦王老板,王老板好。”
接着,他将后面的人一个个拽出来,推到面前:“来各位,给王老板打个招呼。”
傅杨本来在中间,横插一脚站到最前,前面的队友也默契地给他让路,傅杨笑容满面地俯身:“王老板好,我是傅杨,X-DU的队长。”
嵇灵被挤在最后面,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看不见王老板的长相,却能看见包厢内黑雾环绕,几乎凝成了实质,如罩顶乌云一般,黑沉沉地压下来,这些黑气和傅杨眉心的阴晦互相吸引,纠缠在了一处。
嵇灵心道:“看着运道,不像是普通灾祸,倒像是妖鬼作祟。”
灾祸有很多种,走路上被雷劈,被花盆砸,属于天灾,和人起冲突被砍,属于人祸,还有一种极为少见,便是妖鬼作祟。
前排被队友堵的密密麻麻,嵇灵完全看不见王程轩的长相,更无法推断他的命宫,他推了推前面人高马大的傅杨:“队长,让我往前看一眼。”
傅杨的笑容微微凝固,站着没动。
此时,前排的花衬衫终于发现嵇灵还没打过招呼,推开人群将他提溜到前面,笑道:“王老板,这是我们队里最小的,叫安锦。”
嵇灵颔首,算打过招呼。
花衬衫在他背上呼了一巴掌,压低声音,恨铁不成钢道:“你就这么打招呼的?笑啊?”
嵇灵扭头,凉凉看过去。
花衬衫:“……”
嵇灵这一眼,让好不容易松弛下来的花衬衫瞬间想起了下午那种脊背发凉的感觉,他连忙又将嵇灵推到一边,改口道:“来来来,都坐下吧,人都到齐了。”
傅杨上前一步,率先在王程轩左侧坐下,笑道:“既然我是队长,我就坐您旁边了。”
随着他落座,傅杨眉心的黑线愈发深沉,两股灾祸之气交织抖动,简直像两条有生命的活物。
嵇灵有心看得更清楚,他拨开队友,在王程轩右侧落座,径直道:“那我便坐在这里。”
傅杨微顿,抬眼扫了嵇灵一眼,又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
众人纷纷落座,花衬衫招呼:“来,各位给王老板敬酒。”
王程轩摆手:“别全喝,留个不喝的开车,待会醉了送我回去。”
傅杨当即道:“这里我开车技术最好,我送老板回家吧。”
他殷勤地换了杯茶,和王程轩碰杯:“祝王老板福禄双全,心想事成!”
嵇灵抬眼看王程轩,叹气。
——唉,眉心隐晦,福寿两空。
另一位队友跟着站起来:“那我祝王老板蒸蒸日上,身体康泰!”
嵇灵叹气。
——唉,断眉压眼,英年早逝。
花衬衫也敬酒:“王老板财源广进,生意兴隆!”
嵇灵摇头。
——官禄内陷,家财散尽。
他不住摇头,也不参合这些奉承的酒局,自顾自地夹菜,这酒店的菜式不错,清淡适口,嵇灵便多吃了两口,他看见餐桌对面有个大虾,刚想站起来转桌子,全场的空气忽然死了一般的宁静。
嵇灵往旁边一看,王老板正定定地望着他。
队友坐在远处挤眉弄眼,疯狂比口型:“小七,祝酒词!说祝酒词”
嵇灵恍然,酒桌敬过一轮了,现在正轮到他敬酒。
他慢吞吞端起酒,转过身,浓重地不祥之气恰巧从王老板的眉心溢出,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嵇灵藏在袖子的左手一挥,将阴气打回原地,它们重新在王老板头顶聚集成厚重的一团,盘踞着不动了。
嵇灵眉头微跳,无视了黑云压顶的阴气,违心地送上祝福。
“……王老板平安健康,万事如意。”
第3章 悬吊的男人
花衬衫一巴掌拍在嵇灵背上,对王程轩陪笑:“对不起,这孩子不太会说话。”
平安健康当然是句好话,但一般是长辈祝福小辈,放在酒桌上用来祝福一位并不熟悉,且身价不菲的老板,就有些不太合适了。
嵇灵正在夹菜,一个不查,险些被花衬衫拍进酒杯里。
他揉了揉后背,不满地看着花衬衫,正要坐起来,却忽然一顿,眉头微微皱起,端详起酒杯来。
酒盏里还剩下半杯酒,清晰地倒影出嵇灵的模样,在他的眉心,赫然也有一点黑印,与王老板头顶的一模一样,隐隐透露出不详之气。
嵇灵心道:“莫非我干预王程轩这件事,还会牵连到我吗?”
能牵连到一位上古神灵,王程轩这是得罪了哪路仙神?
他将双手藏在桌布底下,无声结印。
赤金色的灵力流转开来,酒桌上觥筹交错,酒桌下术法翻涌,阵法悄然浮现,嵇灵默念:“我眉心黑印,是和王老板来源相同?”
他杯中的酒液悄然抖动,滚到桌边,凝成一个‘否’。
“不是?”嵇灵皱眉:“这黑印来源何处?”
酒液继续再次滚动,凝成:“仇家。”
嵇灵:“仇家?”
他满头雾水。
作为热爱和平的神明,嵇灵没事就在洞府打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认识的人都没几个,他能和谁结仇?
嵇灵:“哪位仇家?”
酒液无风自动,汇成完整的镜面,镜中一片漆黑,空无一物,唯有右下角闪烁着虚幻的光斑,嵇灵指尖金芒闪动,镜子的视角微微转换,旋即定格在一汪漆黑水潭的上方。
那里有一个被悬吊起来的男人。
他一身玄黑袍服,紫色暗纹密密麻麻排满衣角,显得邪异尊贵,单看衣服,他应当坐在高堂之上,垂眸俯视众人,但现在他被牢牢绑缚在刑架之上,荆棘刺入他的双臂,复杂的封印在他周身浮现,铁链一般环绕着刑架,嵇灵略略估计,那些封印的强度足以锁住上古邪神。
而在一片暗色之中,他的腰间却悬挂着一枚赤金色的木制发簪,发簪上金光点点,是水镜中唯一的光源。
嵇灵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男人此时闭目阖眼,微垂着头,看不清楚面容,但是嵇灵很确定,这个男人他从未见过。
“见了鬼了。”嵇灵心道:“我从没见过的人,怎么会成了我的仇人?虚空结仇?”
他想了又想,没弄明白这仇是怎么结下的,只能求助阵法。
嵇灵藏在桌下的双手结印,他中间二指内扣,拇指压与无名指之上,低声道:“起。”
霎那间,桌布下金光流转,千百条丝线交织缠绕,如长河相汇,灵蛇游走,嵇灵微微闭目,默念九字箴言,阵法逐渐展开,煊赫的流光,铺满整个桌底。
而就在阵法完成,他要卜算的时候,身边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只见花衬衫跌坐于地,颤颤巍巍地指着餐桌底下,抖得活像得了帕金森。
他结结巴巴:“这,这,这……”
嵇灵:“……”
他无声收了阵法。
傅杨和王程轩莫名其妙,都掀开桌布往下看,底下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王程轩皱眉:“你怎么了?”
花衬衫揉了揉眼:“没,没事。”
他筷子掉在地上了,俯身下来捡,结果桌布底下金光流转,花衬衫仿佛爱丽丝掉进了兔子洞,瞬间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眼见金光散去,他被扶着坐起来,精神恍惚,喃喃自语:“一天之内幻视两场,我可能得去挂一下眼科或者精神科了。”
嵇灵若无其事地夹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程轩喝得半梦半醒,往一旁的傅杨身上倒去,傅杨连忙扶住他:“王总,我们回去吗?”
王程轩摆摆手:“再来两杯。”
嵇灵起身:“正好,我去趟洗手间。”他和王程轩招呼:“王总,请等我一下,我和队长一起送您回去。”
作为世间的正统神灵,嵇灵有诛邪除魔的职责,王程轩头顶的黑气都要溢出了,他没法不管。
傅杨闻言,停下筷子,面无表情地看过来,又很快低下头,替王程轩殷勤劝酒。
嵇灵跟着服务生找到洗手间,他装模作样地洗了个手,环顾一圈,洗手间内空无一人,便覆手按在洗手台上,方才的探查被花衬衫打断了,他急需要更多的信息,了解那个凭空冒出来的仇人,比如他到底是谁,又为何和嵇灵结仇,以及他为什么会被绑缚着吊起来,以受难一般的姿势。
灿金色的灵力涌出,繁复的阵法以指尖为中心,向外张开,古奥的符号自阵中升起,嵇灵闭目,正要诵念箴言,肩膀上忽然传来一股大力,压着他旋转半周,而后死死撞在了洗手间的墙壁上。
嵇灵肩胛骨一痛,背部死压着大理石墙壁,他吃痛皱眉,来人的身量比他高上一些,厚重的阴影覆压下来,将嵇灵整个笼罩其间,分外有压迫感。
嵇灵抬眼,傅杨将他困在方寸之间,双目通红,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嵇灵,咬牙切齿地问:“小七,你入队这么多年,队长对你好不好?”
嵇灵:“?”
他回忆了一下原主的说法,犹疑:“大,大概?”
傅杨欺身上前,揪住了嵇灵的领子,嵇灵退无可退,被迫和傅杨对视。
傅杨俊挺的眉峰深深蹙起,嗓音中带着厚重的鼻音,还有微不可查的哽咽,他仿佛遭遇了不可接受的背叛,厉声质问:“小七,你摸着你的良心,队长对你好不好?当时我们演出,你被排挤到队伍边缘,是不是我给你递的话筒?”
“你内向,社恐,一句话都不说,是不是我频繁cue你,给你找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