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装O是要做校花的 第209章

作者:金船刻月 标签: 幻想空间 花季雨季 情有独钟 校园 正剧 玄幻灵异

  “你给我洗澡了?”他问。

  “嗯。”郁月城:“你睡得很沉。”

  “不沉怎么办?”方渡燃感觉跟他相处,乱七八糟聊什么都舒心。逗猫总是可以身心愉悦。

  郁月城:“那就先用湿巾处理,然后热水擦身。”

  方渡燃没想到还真有这一套:“考虑得还挺周全。”

  郁月城把他喝空的水杯拿过来:“外面下雨了,你可以多睡一会儿,周末没要求,他们不会叫起来吃早餐的。”

  方渡燃从推开的屏风看到窗帘被拉开一半,外面果然是一个大露台,有很多植物,还有撑起的大伞底下被淋湿一半的躺椅。

  “客人赖床很没礼貌吧。”方渡燃说。

  “你可以把自己不当客人。”郁月城说:“我妈妈他们都很喜欢,你可以叫她干妈的。”

  方渡燃像是突然被提点了一下,刻意在这种时候忽略掉的事实在提醒他,安靖阿姨是把他当做自己好友的儿子来看,当做那个乖巧讨人喜欢的郁月城的“小竹马”。

  这个干儿子的身份八成也是以前的方家小公子在郁家的待遇。

  他还是没法跟自己和解。

  他和以前的那个小男孩截然不同,不一样的命运、身体、第二性别、回忆、背景、家庭、亲人······明明就是两个人,还偏要多了过去和现在的这层关系。

  安靖阿姨、郁叔,包括郁月城,他们的期待和喜欢都在“干儿子”“小竹马”的身上,也不是他这个叛逆、成绩差、举目无亲、身体像个怪物一样的现在。

  仿佛是自己给自己做了替代品。

  心里既不是滋味,又很难去朝谁计较。

  没有人有错。

  他没有回应的时间里,郁月城重新关上阳台门,拉上窗帘给他营造一个舒适安静的睡眠空间。

  “郁月城。”方渡燃喊他。

  大白猫应声走回来,来到他面前:“嗯?”

  方渡燃稍作停顿:“今天下雨了,石榴是不是也不能摘了?快剪枝了。”

  “可以。”郁月城说:“你不介意的话,可以穿上雨衣去,张工会教你怎么剪的。”

  “你不去吗?”方渡燃问。

  郁月城:“去。你去我就去。”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方渡燃深吸口气,暗自缓缓地吐出来:“反正我也醒了。”

  郁月城估计这会儿问他还有没有不舒服,也得不到真实答案,方渡燃既然连标记时会痛都不告诉他,现在要去摘石榴也不会说出来自己还不舒服。

  “那你等等,我给你找身衣服。”他说。

  方渡燃警觉:“我的衣服呢?”

  “我折起来放好了,你穿我的吧,下雨天降温。”

  郁月城说着就在自己的衣柜里翻找,拿出来一件长袖的T恤和毛衣给他。“外面要穿雨衣,里面不能套外套了,你的毛衣太薄了。”

  “好。”方渡燃和他身高相近,衣服穿着也合适。

  郁月城把水杯拿出去,方渡燃就在他卧室里的卫生间照镜子。

  撩起衣摆,他腹部的伤口只留着几道很细很浅的痕迹,不仔细凑近去数就跟自己挠了一样,这段时间没去实验室帮了他大忙,不然这里一堆微创刀口都没法解释。

  镜子里他的脸看过千百遍了,几乎每天都能看到自己。

  身处郁家的老宅里,这里的人对他全是善意,他盯着镜子里的倒影有点困惑,他现在扮演的是不是应该是那个乖巧的好孩子。

  可是他不会,他不记得他的父母,连他自己小时候什么都忘了。

  方渡燃对着镜子露出来几个灿烂的笑容,怎么看都很假,粲然上扬的嘴角收起来,镜子又是那个脸上带着点不屑疏离的少年,目光没有波澜的时候,琥珀色的瞳仁里都是漠然。

  每当他对着镜子审视自己这具身体的时候,眼神中还沉着一片死寂。

  但是今天不太一样,因为他看到胸膛和腰腹上有几点深深浅浅的吻痕,视线放上去也变得柔软几分。

  郁月城一直都很克制守礼节,在C区那晚,从夜幕到天明,都没有逾矩在他身上留下什么,一举一动都是照着自己的来,他给什么,郁月城就回给他什么,一点多的也没有。

  他都不知道该笑郁月城太乖,还是太有自制力。

  这次摸一摸这些吻痕,模糊的记忆里,郁月城的那块被填进去,当时大白猫一定很主动,主动对自己标记过的人产生占有欲。

  是热情的,对他的渴望。

  这认知可以让郁月城在他身上的渴望印在心坎上。

  方渡燃品出来原本是苦的,都因为大白猫变甜了。

第164章 信纸

  深秋和初冬的交接时令, 雨下得不大,郁宅的后院里植物太多, 雨打叶片的声音也一直窸窸窣窣没停过。

  冰凉的雨水从石榴树的枝叶滴落,砸在方渡燃的脸上,这应该就是他迄今为止,离他母亲最近的机会。都发生在郁月城的家里。

  “不!不对!”张工在底下挥舞手臂,发出几个简单地音节,普通的人的声调不一样,脸上有些慌张。

  方渡燃低头去看, 郁月城正在跟他比划什么, 过后才反应过来,郁月城在跟张工打手语。

  这个园艺师从小就有听力障碍,没有从小长期一对一配套的专业训练, 发声也会困难,看来郁月城掌握手语的技能多少都有他的原因。

  因为家里的一个工人去学习一门语言,放别人身上很不可思议,放在郁月城身上就完全不会奇怪。

  “他说什么?”方渡燃问。

  郁月城又跟张工比划几下,然后向对方点点头, 抬头朝他道:“他说不能齐长石榴的根剪, 这是新的实验品种,要最少余出来三四寸,带叶子最好, 这样经过处理之后可以储存起来就会很新鲜。不会影响口感。”

  方渡燃站在楼梯上目瞪口呆:“他刚才说了这么复杂的句子?”

  “嗯。表达出来就是这样,他的手语有点不一样, 是他自学的, 在我家园艺师也做久了,大概比划一下就能明白。”郁月城把篮筐递上去。

  方渡燃在树枝里面扒拉剩下的石榴剪下来:“这颗树一直是他养的?好像年纪也不小了, 跟我差不多吧,时间对不上。”

  “以前是老师傅照顾的,我妈妈看多了,也懂一点,经常过来看看。所以后来的园艺师都对它很关心。”郁月城说。

  关心一般是对人,听起来,就跟这不单单是一个石榴树似的,郁家人这样做都不叫仁至义尽了,是真的有很深的情分在里面。方渡燃体会到这些,不动容就真的是个石头了,石头都会裂开吧。

  可总是会有局外人的直觉,他到底跟郁家人怀念的不是一个样子。

  “阿姨,很在意这颗石榴树。”方渡燃把问句问成了自言自语般。

  “嗯,这是她最好的朋友种在院子里的,小时候就种在这,里面的小花园就是依着这棵树圈起来的。”郁月城道:“冬天可以晒太阳,夏天晚上乘凉。”

  方渡燃随口接了句:“秋天燃炭火,春天赏花?”

  “啊?”郁月城眼尾一弯:“是啊。”

  那这里可能承载的是安靖阿姨和郁月城两代人的怀念,过去的事情对方渡燃来说实在是太过遥远,遥远到已经跟他割裂开来。

  然而在郁月城的家里,又变得那么近。

  他时而像是经历者,时而又是局外人来旁观。

  这里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比自己离母亲和抹去的记忆还要近,也不怪会念念不忘,郁家和母亲的关系可以到这一步,怎么算都是能在生命里留下痕迹的了。

  故人身死,自然是倍加珍惜这些遗物的。

  方渡燃摘完之后,连带框子一起松手,郁月城在下面直直接住。

  “我看好像没了。”他说。

  郁月城打眼一看篮筐里的数量:“是没了,下来吧。”

  方渡燃几步跳下去,又回头看了一眼石榴树,种在这儿也挺好的,有人照料,让母亲生前东西能活到现在,还开花结果。

  “你刚才说要处理,怎么处理?还有什么······新品种?”方渡燃拿起来一个掂了掂,很沉,足足能有一斤。

  “嗯,新品种。这个石榴的籽很软很小,是甜的,可以一起吃。”郁月城当场拿张工的工具打开一个,红艳艳晶莹的饱满颗粒都涌出来。

  方渡燃剥出来几颗去看,中间的籽只能看到一个小白点,尝起来一点感觉也没有,都是酸甜的,还有点别的果香味。

  “好吃。”他说:“市面上没见过。”

  “那位伯母喜欢吃石榴,我大伯以前还没毕业,妈妈让他去农科的实验室留心,问他们要来的种子。”郁月城一边给他剥,几滴雨水就打在他头上的雨衣和手里的水果上。

  这会儿他好像也不在意洁癖这回事,徒手给方渡燃剥出来,石榴皮的汁液就蹭在漂亮白皙的手指上,也不计较。

  他剥得有技巧,很快就在准备好的小碗剩满,自己也尝了几颗。

  看见方渡燃称赞这口味,他也接着讲道:“最后农科院申请专利没成功,培育失败了。”

  “啊?为什么?这不是很好吃吗?”方渡燃诧异。

  “合格率太低,只能结一次树就废了,需要一直挂吊瓶才能接着长,但口感也不好了。”郁月城说:“农科的实验室那边说,太娇贵,不够商品水果的标准。”

  “那它呢?”方渡燃指一指母亲种下来的树:“它也一直打针吗?”

  “没有。它是第一批种子里面少有的几棵没问题的。”郁月城走过去拍拍树干:“很健康。剩下的两颗在农科实验田的果园里。”

  “那就好。”方渡燃可不想母亲的树也跟自己一样,不靠药品续命就活不下去。

  他们一起从花园里回来,郁月城把篮筐都交给他,方渡燃明显感觉到郁月城是有意把这些事交给他,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儿,但肯定是愿意的。

  “阿姨怎么不在?我给她洗两个。”

  他进了花棚里面,把篮筐端进张工放满工具依旧很整洁的操作间。

  郁月城看着十指不沾阳春水,在操作间里准备工具和冷鲜机器却很麻利,脱掉雨衣套上手套就开始亲力亲为。

  “她要去看小姑,前段时间一直在忙,都没有聚起来,昨天小姑加班又不能回来,她想给小姑送点冬天驱寒的草药。”郁月城说。

  “我来吧。让张工教我就行。”方渡燃一看就知道他操作熟练,以前一定干过不少次。

  “阿姨什么都和你说啊?”他边跟着做,整理一个个的大石榴,一边也聊家常似的。

  “也不是,她怕你想多,觉得她不理会你。问起来就让我说一声。”郁月城在旁边看着,时不时搭把手。

  “怎么会,她对我够好了。”

  好到有点过分得仔细,让他觉得惭愧。

  “小公子,夫人在叫你。”李伯在外敲门。

  方渡燃听见比郁月城的反应还快,手肘推推他:“你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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