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君巨喜欢他的超模男友 第52章

作者:竹沙乔 标签: 幻想空间 娱乐圈 天作之和 因缘邂逅 玄幻灵异

  这天傍晚七点,从山谷里向上望去,天色一片紫红,太阳像一只熊熊燃烧的巨大眼睛缓慢、沉重地坠入山的背面,朦胧的月亮伴随微薄的银光上升,以一种怜悯地姿态与落日同在一片天空。

  翠绿的山林一半被夕阳点燃,一半被明月冰封,红银交相辉映,鸟兽鸣叫归巢,形成一幅原始又梦幻的奇观。

  圆月悬于两峰之间,溪水蜿蜒在山谷之中,仿佛是月亮流下的泪水。

  白许鸣身穿瑶族传统服饰,黑色的上衣让他隐秘于夜色之中,红色的头巾又衬得那张脸极为显眼,一双玻璃珠似的眼睛忧伤惆怅地映照着粼粼波光。

  贺之洲一头乱发,面颊沾着泥水和血迹,一身笔挺的军服也被树枝钩得破破烂烂,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原始森林的冷酷无情并没有削弱他的斗志,他站在溪流的那边,右手小心翼翼地搭上了枪柄。

  白许鸣站在溪流的这边,半跪在钻石一般的鹅卵石上,借着银白透亮的月光,安静又机械地清洗着一只只小罐子。

  那些泥土色的小罐子沾上水后成了深棕色,像一颗颗脑袋似的扣在地面上,排成整齐的一排。

  贺之洲警惕着靠近,他不敢贸然开口。

  一步、两步,脚下的泥土渐渐变成光滑的碎石,每踩一步都会发出吱吱的声音。这声音在谧静的山谷中,清脆、清晰,像野兽在磨牙。

  二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而对面的年轻人依旧对他视若无睹。

  直到他们之间只剩下一条小溪的距离——那是贺之洲的枪一定能命中的距离——这时,他心中升起了一股冲动的勇气,一股征服的勇气。

  就在他抬脚准备迈进溪水的一刹那,年轻人停住了手里的动作。

  “别过来。”白许鸣说:“别再过来了,你们已经死了很多人了。”

  贺之洲猛地抽回脚,心中一震,有无数的疑问想要说出口:“你是谁?什么意思?庞玉虎已经死了吗?”

  白许鸣摇摇头,眼睛里尽是银月冰冷的寒光。

  “你快走吧,我就当从没见过你。”

  “卡!”周导喊道:“白许鸣你过来一下。”

  白许鸣马上小跑过去,贺之洲也跟了上去。

  周导指着显示器,招呼他过来看:“你看这里,你的眼神是敌视的,这里有问题。首先,你的角色究其本源,是个善良的人,但他善良且矛盾,所以他既反对侵略者,又怜悯被杀害的侵略者,既好奇这个奇装异服的人,但是又要压抑自己不能表现出来。你的心里始终要存着畏惧,因为你常年服侍村子里的瑶老,意识在自我和被洗脑中挣扎,懂了吗?”

  白许鸣抿着嘴,看起来有些困扰。

  确实,以他的水平,想要达到这么专业又富有层次的表演确实很难,但周访导演是个较真的性子,他想拍到的东西就一定要拍到。

  “你再去琢磨琢磨,”周访看向贺之洲,道:“你再陪他对下戏。”

  “好。”

  周访站起来,对所有的工作人员说:“大家休息一刻钟!”

  

  ☆、第 56 章

  白许鸣和贺之洲走到临时搭起来的休息棚子里擦汗喝水。敖旭给他拿了冰毛巾,白许鸣接过后就转身走开了。

  站在一旁的吴稚,看到这幅场景不禁忧心忡忡。

  “路老板,他俩没事儿吧。”

  路集在玩消消乐,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男人么,有矛盾了打一架很正常,去,给我拿瓶水来,这瓶儿都不冰了。”

  吴稚赶紧跑到小冰柜那儿给他拿了瓶新的。

  “可是路老板,我觉得小鸣哥真的生气了。”

  “他又不是女人,过会儿就气消了,还怕他一哭二闹三上吊啊?”路集放下二郎腿,换了个姿势,手指翻飞不停:“这天儿怎么这么闷啊,是不是要下雨了……”

  吴稚看了看手机,说:“不会吧,天气预报说晴转多云,可能山里湿气重吧。”

  “啧,烦人。”

  一排蚂蚁串成一条棕色的细长的线伸进洞里,绵绵不绝。白许鸣喝了两口水,全神贯注地盯着看,心脏的位置感觉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不上不下,简直要噎死人。

  贺之洲走了过来:“昨天睡得很晚?”

  白许鸣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昨晚他和敖旭打了一架,起因是一件非常非常微不足道的事,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白许鸣压根儿都想不起来到底是怎么吵起来的了。

  非要回忆的话,他只能想起来敖旭装模作样地反复强调要他冷静下来。敖旭越是这么说,他越是火大,冷静个屁呀冷静,一天到晚满嘴的理智、冷静,怎么,稍不顺你意就是不冷静了吗?

  你他妈跟老子撒娇耍赖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要冷静?个双标狗。

  白许鸣根本骂不过他,无论他用怎样严重的语言表达自己的愤怒,敖旭永远都是一幅不咸不淡、置身事外的表情。偶尔还会稍微皱眉,嘴里说着是我不对,眼里却满满都是厌烦,仿佛在强调他眼中的你到底有多幼稚。

  怒极攻心的白许鸣认为语言已经不能成为攻击的武器了,他毫不犹豫地挥起拳头,没想到却被敖旭一把捏住,摔到了床上。

  “别闹了,对你和小龙都不好。”

  好你麻痹好。

  神和人之间巨大的力量差异也压制不了白许鸣心中的熊熊怒火,他猛烈地挣扎,甚至拳打脚踢,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殴打敖旭。

  但这只是他单方面展现出的决心,敖旭那边阻挡他的攻击就显得不费吹灰之力。

  他甚至放松了大腿,任白许鸣踢踹,共他发泄。

  这种自以为宽容大度的做法无异于火上浇油,白许鸣感到自己被严重地轻视了。他的想法不被重视,他的语言不被重视,现在,连他的攻击也不被人放在眼里了。恐怕,在敖旭看来,自己的愤怒就像是小猫咪伸出了爪子。

  反正皮糙肉厚,干脆给他抓两下解气,可爱的小东西嘛,哄哄就好了。

  意识到这里,白许鸣再也没力气挣扎了,像是陷入泥沼的野兽,任他怒吼咆哮,越挣扎也只会陷得越深,最后失去力气,被温柔地杀死。

  小宾馆隔音做的差,经过这一番大闹,只要还没睡成猪的基本都醒了。

  路集住他们隔壁那间,尤为不满。一双手像锤子一样咚咚咚地敲打脆弱的木板门。

  “要打去外面打!大半夜吵死了。”

  吴稚良心尚在,隔着门关切地问:“别打了,有什么话好好说。哥,你有没有受伤啊?要不要我拿个急救箱上来?”

  焦急的话音刚落,敖旭突然暴怒,白许鸣什么都来不及回答就被按在了床上。敖旭像一头失心疯的熊市一般扑了上来,用力的啃咬他的肩膀。

  他的手像铁爪,死死的捏着白许鸣的手腕,掐得手背凸出青筋来,他的牙无比尖锐,轻易就刺穿了白许鸣光滑柔韧的皮肤。

  血腥味瞬间迸发出来。

  白许鸣疼的要命,但他的心脏更疼——简直不敢相信,敖旭上一秒还在跟他打架,这一秒却想上他。

  “滚开!”白许鸣大声吼道。

  敖旭置之不理,他的手来到白许鸣的胸口,掐弄着无辜可怜的r头,那么娇嫩敏感的地方被这样凶狠地对待,饶是白许鸣也忍不住痛叫出声。

  而这一次,敖旭就像聋了一样,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温柔和耐心,一幅残忍的施暴者的模样。

  “……放开,放开……”

  白许鸣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毫无征兆地生气,他也考虑不了那么多了,此时此刻,他只想要敖旭从他身上下去。

  他忍着痛苦,向床头爬去。

  这点小心思很快就被敖旭发现,他捏住白许鸣的腰,轻轻松松往后一拖,这个妄想逃跑的家伙就重新回到了他身下。

  “你跑不掉的。”敖旭附在白许鸣耳边低语。

  白许鸣瞪着他,连喘气都在抖。他的眼睛里含着毫可怜兮兮的倔强的水汽,敖旭看了却只觉得不够,他恨不得让白许鸣哭出来。

  这个人类,肆意妄为,不知好歹。

  我对他这样好,几乎百依百顺,他却像个花蝴蝶,旋转在别的男人身边。敖旭心想,反正我的宽容、大度不被他放在眼里,那我干脆就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讲什么隐忍,讲什么道德——这些都是人类为了自我束缚而产生的糟粕,与我何干?

  他把白许鸣翻过来,面对自己。瓷白修长的手指,像一根玉器摩挲着白许鸣那张无与伦比的脸,他多想一口把这人吃进肚里呀。

  “白许鸣,我要上你,”敖旭轻缓地说:“学会感恩吧。”

  白许鸣瞪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

  就在敖旭重新覆上来的一刹那,电光石火之间,白许鸣顶起膝盖撞在了他的小腹上。敖旭下意识推开,趁着这短短一秒,白许鸣长臂一伸,抓过床头柜上的座机,带起一阵旋风,毫不留情地砸到了敖旭头上。

  嗙!

  话筒掉在了地上,连着螺旋线一下一下的弹跳。

  白许鸣的心跳都停止了。

  座机机身从他掌心滑落,砰地摔在地上,敖旭额角的鲜血也滴了下来。

  一滴、两滴、第三地落在了敖旭的眼皮上,他伸手一碰,下一秒就闻到了指尖的铁腥味。

  白许鸣愤怒地瞪着他,敖旭一巴掌扇了过去。

  “放肆!”

  为了什么不乖?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要抗拒我?

  白许鸣的脸被打歪到一边,牙齿磕破了嘴里的粘膜,很快也尝到了血的腥味。

  “……艹。”他低低地骂了一声,随后很快笑了一下:“呵,哈哈……”他抬起头来直视着敖旭,一双黑瞳覆盖着迷雾,连一丝丝微光都无法反射。

  敖旭心里一紧,想去碰他,却被他坚定地推开了。

  白许鸣站了起来,他的眼神让敖旭心惊肉跳,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白许鸣看他的眼神。

  “以前我就想说了,”白许鸣低沉道:“你有病吧。真以为自己高高在上啊。”

  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

  吴稚一直守在门口,见他红着半边脸出来,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都肿了,快去冰敷一下,你明天有戏呢。”

  敖旭听着他俩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心里像住了个怪物,一点点蚕食他的心脏,最后那处就变得空荡荡了。

  贺之洲的手搭上了白许鸣的肩膀,以一个前辈的姿态拍了两下,脸色不似往常和蔼。

  “虽然不知道你和小敖总发生了什么,但演戏是你的工作,你不能因为私事耽误工作。”

  白许鸣脸颊一红,心里十分羞愧。

  他尊敬贺之洲,所以更不想被他批评不敬业。

  “对不起,我会马上调整好的。”

  贺之洲面色微愉。

  他道:“那我们抓紧时间再对一遍,你注意眼神的变化,还有前面洗罐子的动作可以多设计一些细节,铺垫角色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