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君巨喜欢他的超模男友 第60章

作者:竹沙乔 标签: 幻想空间 娱乐圈 天作之和 因缘邂逅 玄幻灵异

  关于重新追求的事情

  一开始白许鸣是不愿意跟他讲话的。

  白许鸣的伤因为分享生命的缘故好得飞快,但他坚持自己头昏脑胀,浑身酸疼,被推出去照了好几次X光,什么都没查出来。

  “其实……可以出院养着的,”陈教授闪烁其词:“你看,就像感冒,每年都要来几回,你说它治好了吧它其实没治好,你说它没治好吧它又确实没有症状了……”

  敖皆瞥了他一眼,示意他快快说重点。

  冷汗从陈教授褶皱的皮肤中挤了出来,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而且,就公共资源这个角度……你也知道的吧,还有很多人等着治疗的。”

  白许鸣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无辜,紧接着用非常做作的演技咳嗽了起来,仿佛要把肺都吐出来。

  这声嘶力竭的咳嗽声只打动了在场的一个人,那就是敖旭。

  他立刻把亲姐姐请出了病房,义正言辞:“姐,让鸣鸣好好养病吧。”

  他有个屁的病!敖皆红唇一抿,冲敖旭使了个颜色叫他出来。敖旭恋恋不舍的看了看白许鸣,想捏捏他的手却被避开了。

  病房外,穿着粉红色护士服的护士们从他们身边来来回回地走过,想借着擦肩而过的一两秒多看两眼敖旭。

  敖皆看在眼里叹在心里。

  “你啊,多少人上赶着追你,你偏偏要找一个脾气坏、对你不冷不热的。”

  “姐,是我对不起他,他现在对我肯定失望极了,可我又自私,只好用这种方式把他绑在身边。”

  “多少人——”敖皆用力压低了声音,愤愤不平:“多少人做梦都想长生不老!你欠他什么了,要这样讨好他?你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了吗?”

  “我是他的追求者。”敖旭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他的姐姐和曾经的他一样,局限在固有阶级的狭隘视角之中,这些事情除非亲身经历亲身感受,不然光是用说的,没用。

  “姐,你回去吧,人口信息登记的工作量很大,大哥那边需要你。”

  敖皆恨不得拿高跟鞋跟儿碾他的脚,但是这人终归是自己的宝贝弟弟,她舍不得伤害他。

  “随便你吧,反正你的龙羽衿给他了,要是到时候反悔别来找我。”

  “好。”

  等敖皆进电梯后,敖旭回到了病房。

  桌子上放了一堆进口水果,他挑了一个山竹给白许鸣剥开,打算喂他吃。

  可惜后者根本不承他的情,扭过头,只说了一个字:“滚。”

  一脸毫不掩饰的厌弃,那模样,简直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敖旭强忍着失落,问:“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削。”

  这一次,白许鸣连滚都懒得说了。

  他真是,恨死这个人了。

  白许鸣从没想过自己能从昏迷中再次醒来,那时候,他是做好了死亡的准备。结果一觉醒来,肚子恢复平坦,身体各项机能都复原了。

  这一切仿佛是一场梦,那些关于人神的权力斗争,那些谎言、隐瞒、欺骗,仿佛都是他虚构出来的。但是下一秒,当敖旭走进病房,白许鸣美好的期盼就像泡泡一样瞬间破碎。

  为什么,为什么他还要出现在我面前。

  冷战就此拉开帷幕。

  在他住院的这段时间里,敖旭对他殷勤备至,但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白许鸣早就铁石心肠了,不管敖旭是否另有所图,他只想摆脱这个人。

  可是,经过那场大地震,他已经被视作失踪人口,现在贸然出去肯定会引起骚动,而这些事涉及到国家保密,他根本无法解释。

  以前有天坤替他摆平这些事,现在他反而受制于天坤的力量。

  更何况敖旭日夜守着他,不,这不是关键,白许鸣发现了一件更为惊人的事,那就敖旭总能知道他在干嘛。

  这很奇怪,毕竟并不是所有时间敖旭都呆在医院,但是他却总能知道自己吃了什么,吃了多少,走去了哪里。

  简直像装了监控设备在身上。

  有一天下午吴稚来医院探望他,他很忧心地跟吴稚提了这件事,后者帮他检查了身上和房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白许鸣知道吴稚是特工,因此一颗心落了下来。

  可是,晚上敖旭来后脸色一直不大好,他欲言又止了数次,最后还是问了出来:

  “今天下午,吴稚来过了?”

  白许鸣心里警惕起来:“关你屁事。”

  敖旭瞳孔微动,润了润嗓子,又问:“……你为什么会跟他产生肢体接触?”

  这下,白许鸣惊了。他一股脑地从床上翻了下来,赤脚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嘴里火星四射:“你他妈监视我?”

  下午吴稚帮他检查身体时确实脱了上衣和外裤,白许鸣担心自己身上是不是又被装了什么侵犯隐私的高科技。

  敖旭摇摇头,道:“我没有。”话音刚落,就被白许鸣一拳砸过来,揍歪了头。

  “少糊弄老子!你又想干嘛!”

  白许鸣恨透了他说谎隐瞒,上一次他为自己愚蠢的宽容差点付出生命的代价,这一次,他绝不会姑息这种行为。

  敖旭缓慢地转过头,声音清澈又温柔,仿佛刚才被打得不是他。

  “我真的没有,相信我。”

  “相信你?你配么?”

  “相信我,”敖旭轻轻的握住白许鸣的手,声音里出现了恳求的意味:“相信我。”

  “你把我当畜生哄呢?”白许鸣毫不留情地甩开他的手,骂道:“猪都比老子长记性!少糊弄我,快说,你又使了什么手段!”

  他真是吓怕了,生怕肚子里又长出一个肉球,要面临皮肉胀破的惨状。

  “你别急,我解释你听。”敖旭弯腰给他并齐了拖鞋,劝他:“你先把鞋穿上好吗?地上凉。”

  白许鸣最讨厌他这副不温不火、假惺惺的模样,一脚踢开了拖鞋,坐到了病床上。

  受了挑衅的敖旭也不恼,走了几步去把拖鞋给捡回来,又并齐放在他脚边。那双米色的脚匀称,指甲圆润,泛着盈盈光泽,指节修长分明,像上等的竹子,这样一双模样高贵的脚踩在地上,却因为冰凉微微蜷缩,像大老虎的爪子,敖旭忍不住心头发软,觉得真是可爱。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晚上你情况危险,如果任天雷劈下,你肯定性命不保。”敖旭垂下眼,有些痛苦地回忆起那时的景象。

  “我早跟你说过,我宁愿死都不要再跟你见面,你根本就没听进去,对你来说我的话全是废话,是吗?人类凭什么对你指手画脚,是吗?”

  “是,”敖旭短促地承认,挺起来的背脊突然感到不堪重负,他深吸一口气,道:“我是没听进去,但我真的没有认为那是废话,你永远都可以对我指手画脚,白许鸣,因为我爱你。”

  他说完,突然急促地喘了口气,不给白许鸣任何驳斥嘲讽的机会,一股脑儿地把话说了出来:“我意识到错了。从前我错得离谱,我也想满足你的一切愿望,但是那时候……那时候、我承认我是自私,我不能接受你死去,更不能接受我们永不相见。所以,白许鸣,我把自己的皮剥离下来,做成了一件龙羽衿,然后披在了你身上。”

  “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敖旭的语气微微激动,甚至有些兴奋,如果抛去一切,他的确是得意于自己做出了这样的行为:“那意味着,我把我几乎等于永恒的生命与你共享了。鸣鸣,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体的了,你在哪里我都会知道,你在做什么我只要一感应也能知道,当然,你也能感知我,我会教你的——这样你以后就不用担心我瞒着你什么了,我在你面前,永远是透明的了。”

  “你疯了吗?”白许鸣怒不可竭:“我才不要跟你共享生命!我才不想感知你!你也少来窥探我的隐私!”

  “不可能了,你披过我的龙羽衿就是我永恒的伴侣了,就算你现在恨我、厌我,也没关系,”敖旭笑了起来,心里却有些空虚:“我有永恒的时间陪着你,”然后他惨笑了一下,道:“就算你喜欢上别的人了,那也没关系,因为到最后陪着你的只、有、我。”

  “你简直有病!我警告你,快点解除这个东西!”白许鸣豹子一般扑了过去,抓出他的衣领,龇牙威胁。

  敖旭享受这难得的亲密,他用力的握住白许鸣勒他的手,仿佛是受冻的人抓住了火光。

  “龙羽衿是我们龙族一生一次的东西,它代表了爱情,你懂么?”

  “解除它!”

  “这又不是什么咒语结节,无法解除。”

  “解、除、它。”

  “不可能,”敖旭扬了扬下巴,道:“永远不可能。你就是死都无法解除。”

  白许鸣气得嘴唇发抖,他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竟然遇上这么个杂种。

  “滚!”

  他俩的关系就此更加僵硬。

  之后,白许鸣白天夜里越发无聊,他哪儿也不能去,房间里只有敖旭,两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

  终于到了十月份,白许鸣想起蒙蒙的生日。

  他知道自己应该回去报个平安,但是却不愿向敖旭开口,好在敖旭主动提了出来。

  “你要是想出院,随时都可以,”敖旭说:“我可以帮你。”

  “你帮我?”白许鸣嗤笑了一声。

  敖旭也不恼,温温柔柔地看着他,道:“你想干什么,我都帮你实现。”

  他真的说到做到了。

  没过多久,白许鸣被找到的新闻铺天盖地地霸占了网络。

  有一小群人怀疑是做戏,但是有更多的人为他的生还感到高兴。白许鸣后援会的姑娘们冒着中午的烈日,等他出院。所有人都排在车子经过的道路上,没有给医院造成任何辅导。

  说不感动是骗人的,白许鸣从没想过自己的生还可以牵动这么多人的心,这些人可能只是在网络上看到过自己,却愿意为了自己的快乐而快乐,为了自己的悲伤而悲伤。

  他很想回应这些喜爱,但这几个月他经历的太多了。

  真的累了。

  白许鸣回归后召开了记者会,宣布自己暂时退出娱乐圈,虽然粉丝都很不舍,但依然祝福了他,并且约定,会一直等他回来。

  这些话真假与否都不重要,那一刻白许鸣知道了他们的真心。

  他对敖旭说:“我要成立自己的公司。”

  敖旭说:“好。”

  白许鸣找到姜淼斯,两人成立了MINS娱乐,签下的第一个艺人就是瞿玟。

  期间,白许鸣也经历了很多挫折,营业执照办不下来,前期资金链断裂……但他都没有像敖旭伸出手,而敖旭也懂他,只是想一艘□□的护卫舰一般,时刻陪伴在身边。

  他们从一开始不讲话,到讲两句话全是吵架,到讲五句话只吵两句话……时间帮助白许鸣习惯了敖旭的存在。

  但习惯不等于爱。

  白许鸣知道这一次敖旭可能是真的爱上了自己,但是他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回应这段感情。喜欢上敖旭是风险投资,爱上敖旭是赌博。

  他有貌,有钱,有事业,实在不愿意冒险。

  可他还是跟敖旭有了亲密之举。

  没别的原因,那天他在一个高级俱乐部跟一个男的看对眼准备上床,没想到敖旭找了过来。他气得全身都在抖,抖得很明显,但还是尽力保持了理智。

  敖旭说:“他不如我,你跟他做,不如跟我做。”

  白许鸣轻蔑地笑了一声:“我看到你这张脸就烦,做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