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仙陈染 第7章

“还装！小耽子——”陈染目含鄙夷的看了眼地上的‘大马’。

大马一楞，但很快勾起了一抹惑人的微笑，慢慢的起了身，身姿衣物渐渐变幻，一位浑身散发着圣洁气息，让天地间黯然失色的美人出现在了陈染的眼前。

耽美爱神抬头勾起了肩边垂落的发丝“你可真是笨，才发现……”

陈染亦是回了个绝美的媚笑“我早就知道了，否则我不会救你的。”说着环起了臂膀。

“哦？”耽美爱神的美目尽是诧异的看着陈染“什么时候？我哪里露陷了？”

“你的马脚有三……”陈染得意一笑“其一大马既然是鬼差当然只知道如梦和附体两种和人沟通的方式，唯独不知道那个化为身形的方式，那是仙人的本事；其二，他既然是鬼差岂会落水又岂会水沾衣衫——”说到此处，陈染停了话语。

“还有三？！三是什么呀？”耽美爱神焦急的抓住了陈染的衣袖。

“若是男人看到我难免失神……可是那个‘大马’却见到我眼中并无半点惊艳之色，还，向我要钱！我想呀有如此反应的定然是个和我差不错的美人。”说着陈染眼中划过狡黠。

“和你一样的美人！？我可是上天入地、无可睥睨的最美的存在！”

“呵呵。”陈染笑了笑，脸色一正“小耽子不仅是还送行的吧？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和我说吧？”

耽美爱神也正了神色“你属于艳鬼和雪神的混合，那个吸食精液是真的可以，你不像真正的艳鬼，你不会伤害到凡人的……不过你要小心，这个手链可以根据你的需要掩盖你过于浓烈的鬼气和仙气，防止人间的道士发现！”

说着他拿出了一个剔透的白红相间以银链相连的珠链交给了陈染，就在陈染将手链带到手上的时候，耽美爱神又说话了“但是每月的初八、十八、二十八天地间阴气过重，你需要找一个阳气极重的人一直相伴！还有尽量不要附体，那不仅对凡人有害，更是会让修真者误会你是邪魔！”

陈染看着在自己手腕上散发着白光压过红光的手链“这是……”

“白光胜说明你此时仙为主体心存善念，红光过盛说明你的杀心过重、念头太坏！若是交替闪烁则说明有人正处于绝望的边缘，只要注入法力便可看到那人的情况。”耽美爱神见陈染了解的点头满意的笑了“那我就此别过了……”

“那就再会了！”陈染见对方人影渐渐变淡“我的粮饷怎么领！”

耽美爱神脚下一顿，表情尽是痛恨，明明都避过话题了呀，但良好的素质让他笑眯眯的转过了头“那个呀，每年的年三十此处阴门打开，你就回到了冥界。”

“那真是谢谢了。”看着对方跳脚的样子，陈染得逞的笑了。

“呵呵。”耽美爱神干笑两声，摆袖之间身形遁去。

看着耽美爱神消失的地方，眼中有着淡淡的黯然“真的好寂寞呀，不过有广阔的天地等着我去游荡！”陈染豪迈的转头看着远方。

远于十里、百里、千里之外的景物被瞬间拉近，映入了陈染的眼中，月下惊飞的夜莺，点燃着孤灯的村落，有些破旧的城墙……

陈染眨了眨眼，暗淡消逝喷发出勾魂的光彩，扬起了宽大衣袖，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　×　××

风吹荡着街道两边的帆布招牌发出了瑟瑟的声响将原本无人的街道显得更加的寂静。

漫步在街道上的陈染忽然耳朵动了动，那熟悉又陌生的逞欢卖笑的声响让他停下了脚步，那就是古代的花街了吧，缓步而去。

虽隔着两条街却是两个不同的世界，晦涩的彩灯镶嵌着两旁的房檐，幽暗的浓香酒气在空气中涌动着。

人流川动，走在其中的陈染却是像是与世隔绝，那一股纯洁、淡雅的气质格格不入，浑身没有半点与烟花之地相匹配的气息。

“爷～”较小却浓妆的十来岁的少年衣着暴露的揽住了一个脑满肠肥的员外，满脸尽是讨好的笑，那过小的身影在众多的小倌、客人只见格外的显眼。

肥胖的员外肆意的捏起了少年的下巴，过重的力量让少年吃痛的湿润了眼“还不错。”说着俯身亲吻并渐渐进了妓院。

那少年眼中闪过的杀意和忍耐的眼色尽数落入了陈染的眼中，曾几何时他也是这般的样子，各种厌恶又令人追忆的气息让陈染翘眼中闪过自卑，手腕上的手链红光闪耀，他有些不由自主的走进了妓院。

“闪开啦！”一个惊叫的声响伴着咕噜而来的声响，让陈染转过了头。

一辆载着重物的推车失控的撞了过来，周围的人群慌乱的散开，陈染有些发懵的看着车直奔他而来。

咯噔～身体像是水膜一般被冲荡波动而开，在推车穿过之后又恢复如常，陈染愣愣的低头看了眼他的身体，没事？！也对呀他已经不是人了，一类的孤独感让陈染眼波微动。

他抬头看了看妓院的牌子，举步走了进去，不知道这古代的妓院是否有那他熟悉的‘舒适感’。

其实这种场所对以前的陈染而言就像被人压在身、下被人像狗一样粗鲁的对待一般，既让他丧失理智的兴奋的发、浪，又让他清醒过后自卑。

但经过了百年孤独、磨炼的他不一样了，喜欢位于下方又如何？自己喜欢就好！他要为自己而活……

楼内的一切的布置都是那么的明亮和艳丽，位于中央的是帘纱交映的二十米见方的舞台。

还未等步入的陈染看清里面的布置，灯尽数灭掉，悠悠的夜明珠使得整个大厅有着淡淡的莹绿色光亮。

忽然棚灯一亮，一束光亮照在了舞台的中央，原本吵闹的大厅变得静静地，众人窒息的看着那光亮下的白衣男子。

一拢白衣，玄纹云袖，席地而坐，一男子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长长的睫毛的阴影在那不甚出众的脸上形成了美好的弧度。

陈染身影漂移坐到了舞台，坐到了那个男子半步开外的对面，可随之那男子竟抬起眼看了陈染一眼，却又很快的垂了下去。

陈染眯起了眼，这男子刚刚的动作虽快却让他看见了那一瞬间映出的自己的身影和那流转的粉红色彩……这男子不是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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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染弯起无名指，手背向里在眼前划过，轻吟出声“我心清明，魔障尽散。”，随着抚在眼前的手慢慢平移而开，他眼中映出的人影已不是表面那个平凡的男子。

透过了那具弹琴的耽美，那里重叠着两个灵魂，一个是这身体的主人，他浑身暗淡，苍白的脸上镶嵌着绝望的黑色眼眸，另一个这是散发着点点光晕，冷艳无比的粉发美人，头间描绘着一瓣额桃花，桃红的眼眸尽是复杂的冰冷波动，一袭宽大白衣铺散着舞台。

陈染支起了下巴，双眼扫视着这个男子，这人是桃花妖……

这桃花妖在害人？……不过，但凡事不可光看表面……即使是害人，但这与他何干，他的责任是帮助绝望的人，慢慢的陈染陷入了音乐的情感，或是弹琴之人的情感。

缓慢、优雅的动作，混和着那重合的两人的身影，破碎顿挫的琴声，是悲切的缠绵，是默默地守望，还是痛苦的厮磨……

就在陈染思考的时候，那个男子已收起了手，怀抱着琴，一步一步的走下台去，带起了哗啦哗啦～的铁链声，陈染闻声看去，那——过于瘦弱的脚环上是粗糙的铁链，那铁环的边缘已将男人的皮肤弄出了血痕。

看着那瘦弱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黑暗之中，那回荡的铁链声让陈染皱起了眉。

随着灯光复明，舞台上下恢复了热闹，一干舞者慢慢踏上了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