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铁abo 第44章

作者:笼羽 标签: 玄幻灵异

  左麟内心百感交织。作为朋友,他想要多劝楚悕几句,可他转念又想起Alpha先生屡屡无视他的喜悦,字里行间全是对楚悕的关怀,临到嗓子眼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来。

  酸涩上涌的瞬间,左麟注视着Omega的姣好面容,忽而觉得楚悕并非真那么可怜。

  他幸运却不自知,社会阅历不足,由一位Alpha来教会他成长也不算坏事。

  “无论如何,多点戒备总是好的。”想到这里,左麟捏紧纸巾,低声道,“至少别轻易交心,免得空欢喜一场。”

  刚巧智能机震动了一次,楚悕埋下脑袋,“恩”了一声,说“我知道”,眼尾却氤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

  左麟见状有些无力。

  楚悕就是朵活在恒温箱里的真花,什么也不知情,却令不少人想要保护他,并不差左麟一个人。

  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他掩饰掉歉意,故意拧开头,用轻快口吻问:“他说什么?”

  “恩?”楚悕发完消息,又一次,方才锁了屏。

  他抿了抿唇,还

  是笑出来,眼睛里有早就灭绝的星星:“他问我房间有没有空位,介不介意多一位室友。”

  楚悕独自撑过太长岁月,以至于绝大部分人都忘记了,区长也不过是一位年纪尚轻的Omega。

  他身材单薄,内分泌紊乱,鲜少出现的发情期令他无法完成真正意义上成长。

  所以他完全抵抗不了高契合度Alpha信息素的吸引,分辨不了欲/望与爱情,梦境与现实。加上梁亦辞实在擅长浪漫,又与他渊源颇深,他很快就沦陷得回天乏术。

  即使他并没表现得太明显。

  ……

  自从旧区与新区不再施行单向准入制,拥有健康证的合法居民只要有足够资产,就可前往界外旅行。

  又过了一段时日,楚悕与谢守亲自将梁亦辞押送回新区。

  与总统见面时,那位曾经意气风发的Alpha居然两鬓生白,明显体力不支,眼皮懒懒耷拉着“嗯嗯啊啊”。就连向梁亦辞下达无关痛痒的惩罚时,话音也有气无力。

  最近新区人都忙于研究旧区景点,无暇关心早就过气的梁教授。是以梁亦辞只在扫地机器人工厂帮了两天忙,弄坏了两台设备,乱接了一次电路,吓哭了一众领导,最终无辜地被请回了家。

  梁亦辞姿态随性地慢吞吞踱步,回到新区豪宅不足四十分钟,就又“轱辘辘”拖着行李箱,去渡口与楚悕和谢守碰面。

  “谢谢。”他偷偷向谢守使眼色,拿了他俩签署的保证书,顺利重入旧区。

  他俩在主干道岔路口与谢守分别,随后戴着同款口罩,转了两趟车回家,一前一后进入安静至极的屋子。

  随后,梁亦辞花费二十分钟收拾好衣物,来到厨房外,楚悕刚巧将处理好的食材一股脑塞入炒菜机,“滴”一声调整至最佳烹饪口感。

  梁亦辞抱胳膊倚向门框,海蓝色眼眸柔和注视楚悕家居服下空荡荡的身体,而后轻走了过去,自背后圈住他,埋首用嘴唇贴他不停散发诱人气息的腺体。

  楚悕怕痒地缩了缩脖子,半举着手臂有些无措。可梁亦辞低声叫他“别动”,他就抿唇不再躲避。

  又隔了十余秒,楚悕放弃似的垂臂,用掌心罩住Alpha宽大的手背,轻轻拍了拍。

  “悕悕,”梁亦辞半阖眼眸,用濡湿且有温度的嘴唇摩挲他腺体,低低问,“你最近还有梦见我吗?”

  这话混杂着滚烫的呼吸,像极了散漫又缱绻的调情,楚悕脸烫了烫,小声说“没有”。

  在楚悕没瞧见的方向,梁亦辞眯了眯眼,目光中闪过深思。

  不多时,他挑起楚悕衣摆,掌心从柔韧窄腰弹拨至饥肠辘辘的肚皮,敏感得楚悕小腹微缩。

  他咽了口唾沫,轻咬左腮软/肉,以为梁亦辞又会像之前那般,轻吻他腺体夸他甜,低声问“可不可以咬你”,诱惑他“这样会很舒服”。

  光是想象就令经验不足的楚悕浑身滚烫。

  他没什么力气地按住梁亦辞手背,斜睨炒菜机的倒计时数字,说:“……该吃饭了。”

  然而梁亦辞没理他,还低低笑了两声:“悕悕,我重新找到你了,今天还恢复了自由身。”

  楚悕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就轻声“恩”了一下。

  “今天看来,总统也放弃了继续寻我麻烦的想法。”梁亦辞呼吸滚烫,锢着楚悕的腰,从后方轻舔楚悕耳廓,问,“一切都那么顺利,可我多久才能真正标记你?”

第45章

  楚悕并非耳根子软的人,可他总拿与梁亦辞相关的事没办法,所以拒绝的话说得又迟又轻声,还捎着点犹豫。

  他蠕动嘴唇,甚至没说“不行”或“不愿意”,只是用祈使句轻声问:“可不可以再等一等?”

  “可以。”很快,梁亦辞绅士又温和地回复。

  楚悕眼睫颤了颤,觉得自己是个怪人——梁亦辞从不勉强他,可他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隐隐约约有些失落。

  “可要等多久呢?”梁亦辞嗓音慵懒,轻咬他耳朵,指腹游走在他躯体肌理上,四处煽风点火,“一年多以前,你就开始让我等了。”

  楚悕并不记得这种缱绻的故事。

  他梦里出现过许多与梁亦辞有关的片段,大多数时间他俩在争执,少部分时候是楚悕躲在暗处,偷偷观察对方英俊的样子。

  还有更少的时间,梁亦辞与他有过近乎于暧昧的互动。

  但他也说不清,这种暧昧感究竟是真实,还是源自于他心怀不轨产生的滤镜。

  毕竟假如让陌生的旁观者分析,他俩当时的种种举动,或许真的只是关系较为亲密的师生日常罢了。

  楚悕记不清与梁亦辞谈恋爱的任何场景,是以每回梁亦辞用浪漫的口吻,娓娓讲述他俩曾经说过的恋人呓语时,他都会产生巨大的不真实感。

  “那我当时为什么不答应你呢?”楚悕欲图知晓更多有关他俩的恋爱片段,所以就放松肌肉倚向身后的Alpha,轻声问。

  梁亦辞沉默了大概十秒钟,才低沉嗓音说:“因为当时局势很糟糕。我们又是师生关系,不方便公开。”

  楚悕眨了眨眼睛,半阖眸子打量刚好数字跳到零的炒菜机,没立即吱声。

  炒菜机“滴滴滴”响了三声,或许是太饿产生的幻觉,隔着封闭圆盖,楚悕甚至能嗅见食物的香味。

  他有些奇怪。

  在他的印象里,梁亦辞向来不在乎世俗眼光。即使当年的梁亦辞与现在不同,是个正正经经的生物学教授,有身为知名学者的包袱,不会像现在这般不按常理出牌,却也不至于过分畏手畏脚。

  况且根据调查,在楚悕推断出的那个时间点,Omega几乎快要全部灭绝,人类即将化为星辰,同地球上的其它有机生物一道完蛋了。

  政府病急乱投医,巴不得所有人都当只顾繁衍的牲畜——别说师生伦理,就连“禁婚亲”都成为了摆设,谁还会出面干涉两位成年AO的恋爱?

  这个困惑只在脑内一闪即逝,很快就被梁亦辞黏黏糊糊咬后颈的动作扰乱了。楚悕哼了一声,微偏脑袋让梁亦辞注意场合和时间。

  “这里是我们的家,刚好我俩都饿了。”梁亦辞说着,动作愈发放肆。

  那只自下摆探入的大手四处逡巡,最终覆盖在楚悕的腰腹肌肉上,叼着一层薄薄皮肉,将腺体吻烫吻湿,道:“宝贝,正餐不给我的话,就允许我尝一口甜点吧?”

  很快,楚悕的后颈腺体就被Alpha的尖牙刺破,熟悉硝烟味信息素顷刻间注入血液。

  近段时日,这位Alpha常常会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询问他“是否愿意被标记”,又在他来不及答复的瞬间临时标记他,就好像笃定了他根本不可能给出别的答案。

  不过确实,楚悕花费数日依旧想不出拒绝梁亦辞的理由,也根本不想拒绝。

  即使非发/情状态下的标记会令他四肢乏力、内分泌紊乱好长一段时间,并且在十二小时内腺体持续发疼、睡不好觉,他也甘之如饴。

  他从来没表现出来这些副作用,所以就猜梁亦辞不是故意无视他的难受,毕竟

  生物课本上并未提及他这种“从不主动发/情”的特殊人群。

  梁亦辞应当是以为他也喜欢,也很舒服,才会一次又一次咬破他的脆弱皮肤。

  想到这里,楚悕趿拉拖鞋的脚趾扣起,松开撑着流理台的手,用指骨轻轻贴了贴梁亦辞手背,想让梁亦辞握住他,以分散腺体的肿痛感。

  可梁亦辞似乎并没注意到他的意图。

  不多时,他任由楚悕的手指无力滑落,并因为标记Omega时无处宣泄的兽性,不知轻重地掐住楚悕腰肢。Omega细嫩肌肤上顷刻间出现了几道月牙印,还有被虎口狠狠卡过的红痕。

  楚悕用后背感受着Alpha胸膛的温度,手臂垂落,蜷着手指,双目失神地望向地砖缝。

  他倾听Alpha疯狂泵动的心跳,就好像身后的人有多么喜欢他,可楚悕理智上很清楚,这是每个Alpha标记Omega时都会有的本能反应。

  “……疼。”楚悕的脊椎很酸,后颈很痛,被对方掐破皮时眼泪都冒出来了,忍不住有些委屈地道出声。

  可惜他的声音太小。梁亦辞只能听见自己振聋发聩的心跳声与心底不断冒出的渴求,完全没意识到Omega的不安。

  他含着Omega被刺破的腺体,吮吸舔舐,疯狂汲取表层酒心巧克力的甜腻,并掐着身前人的腰不许他乱晃。

  等到Omega被他吻乖,完全倚着他不再试图躲避,他就闭着眼眸退让毫厘,视线贪婪垂落在Omega干净白皙的后颈,脑袋偏向一侧,再次吻了上去。

  直到对方明显颤栗,潜伏在深处的伏特加味信息素被诱导出来,梁亦辞尝到伏特加的醇香,酒瘾终于得到了些许慰藉。

  他将Omega用力压向流理台台面,忍不住狠/狠/顶了两下。身前的Omega略显慌张地“啊——”了声,艰难抓向他的手背。

  这回他感受到了,就松开楚悕被掐紫的腰,反扣住楚悕的手。

  “你别……”楚悕气若游丝地说,嗓子微微发哑,喘息着没把话说完。

  他竭力放缓呼吸,不愿自己太过矫情。可内心的不安还是像五颜六色的小气泡,冲着楚悕的脸一个个挤来,闷住他的口鼻,令他分外无措又窒息。

  在体力悬殊巨大的情况下,Omega额头溢满薄汗,心知假如梁亦辞真想做什么,他肯定毫无反抗的余地。

  最初那阵汹涌的欲/潮归于平稳,梁亦辞嘬着湿软的腺体含混“恩”了声。

  他以为楚悕是因为被标记的感觉太过于舒爽才会嗓子发哑,就耐着性子说“别怕”,舔舐了几下楚悕甜美后颈,才恋恋不舍松开了他。

  “怎么这么胆小?”他抓着楚悕发颤的手,捋着楚悕滑腻手指,将下巴抵在楚悕肩膀上低低地笑。

  直到他所有悸动反应都偃旗息鼓了,就轻轻松开楚悕。

  楚悕没有回应他的调侃。

  他单薄的背影顿了好一阵,才无声拉正领口,缩着脖子闭眸,十分疲惫地说:“……吃饭吧。”

  接下来几天楚悕都不怎么爱说话。不光如此,他晚上还不许梁亦辞进屋,甚至擅自做主地将隔壁房间的床铺好,连同梁亦辞带来的几件衣物一道塞入衣柜。

  梁亦辞起先猜测楚悕是在害羞,就暂且依着他,打着哈欠去了隔壁房间。

  结果等了几日,楚悕非但不愿意和他亲近,在家穿得规规整整不说,作息时间还产生了巨大变化。

  按理说,经过最初那段时间的忙碌后,楚悕可以暂且给自己休长假,将办公点挪回家里。结果现在他非但不能按时下班,每天天还没亮就要出

  门,等他披星戴月回到家,梁亦辞早就困倦得陷入梦乡。

  梁亦辞觉得莫名其妙,但又不至于为此跑到区政府去捉人,就只好先忍着没说什么。

  在接连几日无法与楚悕碰面后,他干脆在某晚连灌两杯咖啡,强撑着坐在客厅沙发上,每隔十五分钟按一次茶几下的按钮,边玩扫地机器人边等楚悕回家。

  直到荧光屏上的数字跳到第二日,静默多时的门才“咔”地响了一声。

  梁亦辞立马将扫地机器人赶回屋,揉了揉双颊,解开两颗衣扣露出性感锁骨,而后板着一张棺材脸,低头假装在看生物图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