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宫不让位 第21章

作者:妖月空 标签: 仙侠修真 天之骄子 青梅竹马 玄幻灵异

  牧远歌犹豫了下,却还是递给了他,可能不为其他,纯粹只是这根签对他而言是贵重之物,他不想再瞧见,却又不希望它毁掉,算是警醒吧。他只要拿回自己的剑,他用不着这根鸡毛似的令箭。

  “你就没别的想说?”步峣一脸挣扎,他很想说他保密,但姜袅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再不找人了。”牧远歌转身出门,道,“我一个人过也挺好。”

  都无所谓了,等他回到承天府,该是他的谁也夺不走。

  胥礼陷入沉思。步峣摸不着头脑,道:“太上宗主,我住在哪儿?在他下山之前,我就住在这儿吧。”

  “这间房间。”胥礼道。

  牧远歌再不想承认却也还是伤心了,接连几天精神不振,他夜里了无睡意,睁着眼睛等天亮。

  如果真有异植潜伏在长生剑宗,那怎么也不能让它在胥礼院子里扎根。

  当然这只是顺便的,关键是他睡不着。

  自从他守夜开始,至于那一晃而过的死气异植,却也没有在胥礼院子里再出现。

  牧远歌规规矩矩地上课,跟着年轻学员们练剑。

  “他的剑好难看!”

  “见过残次的,没见过残成这样的,究竟哪位铸剑师在敷衍他,看来他的来头也就那样。”

  “明明有在剑堂听课的机会,却不知道好好把握。”

  而那教剑术的长老姓俞,总喜欢吊着眼角看人,早就听说有个小学员不对付,见他剑也劣质,就更加看不顺眼了。

  其他人练剑都有模有样,就他软绵绵的挥胳膊摆腿,看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究竟是哪一脉的!怎么这般没规矩,你是胳膊提不起来么,你一天到晚都在吃吃吃,一天五六七八顿跟个饭桶似的,却还有气无力,吃饭吃到猪脑子里去了!”俞长老指着他的鼻头,拎出来骂,“叫你家长辈来看看!我看你家长辈怎么说!”

  牧远歌不是不用力,他怕一用力,旁边的弟子会死。

  他也不多说了,想到胥礼最近比较忙,他干脆说了步峣的住处。

  那俞长老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差人去请,心想应该不是宋元太上长老那一脉,他在剑堂听说过宋元太上长老还罚过这小子。

  “还这么敷衍,你就干脆今后都别来了,让你们一脉再挑别的人来学!”俞长老还在恐吓,换人来对那一脉不会有损失,有损失的是不上进的这个学员而已。

  换做寻常弟子早就吓得大惊失色,但牧远歌什么也没说,就那么站着,过了一会,他神情一滞。

  去找人的随从一路小跑过来,而他躬身弯腰带路,在他身侧跟着一人,并不是步峣。

  那人刚一出现,便引得一阵惊呼,练剑的学员挥剑得更加用力,虎虎生风,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整齐一致的破空声以及翩然飞舞的广袖长袍,好一番剑舞,相比而言之前的那有模有样的练法也都挺敷衍的。

  众学员心里都快乐疯了:“太上宗主怎么会来?”

  “居然能见到这位,听说太上宗主当年教姜袅师叔练剑,何等尽心竭力,也多亏姜袅师叔怎么都学不会,我堂哥他们才能去旁观,旁听了几回,省了好几个月的苦修,简直醍醐灌顶。”

  “太上宗主讲课那才是真的通俗易懂,若能被太上宗主教上一教,搞不好我也能很快学会御剑术呢!”

  牧远歌又是一阵郁闷,所以胥礼当年拖着病重的身体,还在费心教姜袅学剑,姜袅学会了御剑术,跟着他走出长生剑宗的时候连提都没提胥礼教的,后来口口声声又要他救胥礼……怪里怪气。

  “太上宗主!”俞长老顿时变了脸色,“您,您怎么来了!”

  胥礼直截了当走到牧远歌面前:“他是我一脉的。”

  “他,他……”俞长老看向牧远歌,“你怎么不早说!”

  “我那一脉的人来了,长老您对我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尽管骂他。”

  “你怎么说话的!怎能对太上宗主不敬。”

  “所以长老有何不满呢?”胥礼道。

  “他练剑有些无力,可能不太……”

  “累不累?”胥礼转头问牧远歌,“累去坐一会,我跟长老说完,再带你去吃新的菜肴。”

  俞长老差点咬到舌头:“可能不太吃得好的缘故。”

  “长老说我是饭桶。”牧远歌道,“说我是猪脑子。”

  “消气。”胥礼道。

  “我也不是真生他的气……”俞长老赔笑脸。

  “怎能跟老人家一般见识,”胥礼给牧远歌整了整衣襟,道,“长老不爱幼,你可以适当尊老。”

  “!!??”俞长老大气不敢出了。首座是出了名的护短,以前对姜袅就很护,但也没到这地步。

  这小子走大运了,若被收作徒弟,搞不好就是下任宗主人选之一,就算当不上,那也是步峣这个位置上下的,不是他一个剑堂长老能比的。

  那长老毕恭毕敬再不敢说什么,由着胥礼把人带走。

  牧远歌道:“我再不去上课了。”

  “你为何不学长生剑术?”胥礼问。

  牧远歌嗤笑道:“我可不想将来再被逼自废第二次。”

  胥礼默了下,道:“但只有学了长生剑术,你才能重新学会御剑术,才可以御剑飞行,其实我让你进学堂……”

  让你进学堂也是为了你重学长生剑术。

  牧远歌知道他的意思,道:“胥礼你好像老妈子。”

  胥礼默然,突然翻转“月阙”,锵地一声拔剑。

  牧远歌被银亮的剑芒闪过眼睛,下意识后退一步,抬手做出要挡的姿势。

  “老么?”胥礼面向月阙,银色剑刃里映照着他冰雪般的面容,他侧着脸打量着剑刃里的自己,道,“别人都说我年轻,看来是在骗我。”

  “……”

  牧远歌没憋住,噗嗤笑出声,上前去拉他的剑柄:“给我看看,我的剑就不能照镜子,你这剑照得好清楚……”

  不远处有两个人立在那儿面面相觑,阮枫是一直都在附近,他盯了牧远歌好几日,而步峣过来看好戏的,还以为太上宗主会斥责一番,结果两人就在那儿有说有笑地看“月阙”。

  就在这时,掌教的随侍急匆匆地过来,停在胥礼面前,脸色煞白地低声说了些什么。

  牧远歌听得很清楚,是时有微风吹过,有彻骨的寒意。

  “太上宗主,首善城城主他,他在房里上吊自杀了!掌教让您尽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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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诡谲始于平常

  “首善城城主,何至于此!”城主的住处外陆续来了不少人。

  “事情不是已经商议好了啊,首善城异植作祟之祸,就由学员下山去处理,宋元太上长老随行,纵有邪道人物出没,太上长老再见机行事。”

  “难道事态很严重?”

  当年也是首善城死绝了他们却还不知情,闹得邪君亲自来指责他们失职,他们不相信的同时,想顺势把首善城之祸推到邪君头上,结果没推过去还被臭骂了一顿。

  后来重兴首善城,很长一段时间,长生剑宗元老们提及首善城就头疼,生怕它再出什么事,又被天下人耻笑。

  原定十日内出发已经很快,擅御剑术的几个时辰就到,比他自己下山回返要快得多。

  十日都等不及,究竟出了什么变故?

  牧远歌还以为会是多么肃穆的场合,一来便听到爽朗的笑声。

  “掌教还是太年轻了,亲自接待都没看出来城主心存死志。”

  “十日动员还是太长,若是太上宗主当年,三日就能安置妥当!”

  消息封锁得严密,知道的长老都不多,来的大多是太上长老级的人物,都是鹤发童颜不显老,牧远歌容貌年轻混入其中并不显眼,但跟着胥礼,想不显眼都难。

  “太上宗主来了!”

  “见过太上宗主。”

  “是牧挽啊!快到这边来,”而宋元太上长老一改之前的态度,爽快地跟牧远歌打招呼,并给其他几位元老介绍道,“这是我的学生!”

  一旁的老鬼们也都活成精了,早在胥礼把人带回来的时候,他们就打听过这小子在剑堂的情况,活生生的草包,还被宋元罚过,连宋元都要给太上宗主面子,他们却也不想过分热情,道:“这不是太上宗主亲自带回来的小弟子么,想必很有本事吧。”

  “哈哈本事是有的,”宋元太上长老算是太上长老中,唯一真正领教到胥礼对这小子重视程度的人,于是很努力地夸奖道,“能说会道,也是才能的一种,很有姜袅的几分风采。”

  “那可了不得。”

  以往长生剑宗上下对姜袅的评价都一边倒的嫌恶,如今提起姜袅来倒是赞叹居多,毕竟太上宗主徒弟。

  不止如此,铸剑堂堂主为首的那些,比起傅琢也更看好姜袅,毕竟姜袅手里拿着“却灼”,是他的得意之作。

  牧远歌顿下脚步,疏远而不失礼貌地远远回了个礼,以去看亡者为由迅速脱身,只觉这些人各怀心思,可想而知当年他死后的情景,大概不会比这好到哪里去。

  “当年首善城死去的人残留的死气都被搬到了这里,首善城前城主兼客卿长老自戕而死,想必是触景生情,觉得愧对先祖,以死谢罪?”

  “胡扯。”步峣道,“照你们这说法,每年清明上坟都要吊死一批人!”

  宋元太上长老立刻上前来,恨不得揪住他的耳朵告诫他别乱说话,谁对自杀的原因感兴趣,说这个的只是想找出个合理的漂亮的死因来揭过这人的死罢了,没听到这是在怪你徒弟无能,铸剑堂的可都巴不得你徒弟出洋相呢!

  “见过师尊。”傅琢舒缓了神色,恭敬地朝步峣见礼。

  步峣语重心长地道:“徒儿啊,你不必自责,这不是你没考虑周到。此人成不了气候,你给他处理好后事就是对他的尊重了,这关键时候撂挑子的货色……”

  “是弟子当年选出来的。”傅琢道。

  步峣心里咯噔了下,道:“这也不能怪你,当初看他为大长老的死哭成那样,料想他是个实诚的……”

  “又是上吊自杀,不禁让人想起当年同样的死法,同样悬梁自尽的大长老。”

  “同样的方法?”牧远歌心里怪怪的。

  “当年这位首善城城主亲眼见到大长老死去的模样,还为大长老哭过。”

  “怎么哭的?真哭了?”牧远歌好奇。

  “那还能有假,当然也是大长老人好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