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宫不让位 第59章

作者:妖月空 标签: 仙侠修真 天之骄子 青梅竹马 玄幻灵异

  牧远歌御剑飞出,动用一线生机,将信鸽捞入手中,取出脚上的信,这才回到船上。

  当着姜袅的面一抖,展开那信,只见上面有一行字,内容是……

  牧远歌道:“你可否解释解释,这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以为完结章一章目测三万字可以搞定的

  还差一半,我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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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完结篇(下)

  上面龙飞凤舞的四个字, 墨迹干涸,很直白易懂。

  ——岛险,莫去。

  落款一个字,“兄”。

  牧远歌呵呵道:“你添什么乱呢, 我可没听说你还有个弟弟。”

  姜袅还有理了:“我不能是兄长么, 还是我不能给族人提醒, 让他们别去古异岛犯险?”

  牧远歌道:“这是你的字吗?”

  姜袅道:“就是我的字。”

  牧远歌道:“你以前的字好像不写这样。”

  姜袅笑道:“人都能变,字迹不能变?况且你对我了解多少。”

  牧远歌简直快无语了。

  他们有求于千面, 当然千面怎么说,他们怎么奉承,再加上,他算是看穿阮慕安那个老好人的本性了,说话全“抛玉引砖”, 难听的话都让别人说。

  晏伏还需要医治,他当然不会着了对方的道,可那么漏洞百出毫无逻辑依据的话, 尤其是那个最瞎编的陈年旧事,结果一出来,姜袅用“实际行动”去证明千面所言确有其事。

  咋这么实诚呢。

  怎么不见你对我实诚呢。

  别人说什么你做什么, 你还有没有点自我意识!

  老天生你的时候是忘了把“我”这个生而为人的基础哲学思维赋予给你么,你脑子是比别人少了沟渠么。

  可转念一想,不对啊,你这个字,怎么有点眼熟。

  晏伏一觉醒来,气色好了许多, 接过那张字条,对着光细看了许久, 道:“君上,您让我看一百遍我也还是这个回答,显然就是少府主的字!跟以前他传信给蝠族的字迹一模一样,也跟他胸口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牧远歌用两根手指取过那张纸,道:“就你的眼力还能联系到这一步,真是难为你了。”

  “千真万确!属下保证。”晏伏保证。

  千面不由得离姜袅远了一些。

  而胥礼进来,千面莫名又是一个激灵,凑到牧远歌另一边。

  “至于这么惊弓之鸟吗。”牧远歌挑眉看了他一眼。

  什么当年隐姓埋名不会说方言才装聋作哑,说白了他就是怕死。

  “你可要保护好我!我这次赴你的约,说这些话也是冒了极大风险,总觉得你们这些人中有人会要我的命。”千面压低声音道,“我担心我活不过今晚。”

  牧远歌一脸鄙夷:“你说话是要讲究真凭实据的,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会活不过今晚,你说个有因果关系的给我听听。”

  千面一本正经地道:“我知道得太多了。”

  理由很好,很强大。

  “就你刚才那番话,人家正主胥礼问都觉得为难,谁会觉得你知道多哦,”牧远歌道,“瞧瞧人家阮慕安,知道的不比你少,却还气定神闲,泰然自若得很。”

  “他有长生剑宗当靠山,我有什么,我什么也没有!”千面身为药王,仇家太多了,被他救活的人的仇家记恨他,不想让他救仇人的人想提前弄死他,药道通天也有很多烦恼,就好比人人称羡的邪君日子过得并不如世人想象的那般美好。

  “我承天府给你递橄榄枝你也没接过。”牧远歌并不同情他。

  千面嘀咕道花无百日红的承天府能跟万年老教长生剑宗比么,一时繁华罢了。

  没有传承就像无根之萍,受到打击很容易分崩离析,但这回不一定了,牧远歌厚颜无耻地再夺天下剑试大会第一,还挺有希望上位宗主的,其他那些小辈纵使明争暗斗就目前这架势上,好像也影响不了人脉实力各方面跟他们处在不同维度的牧大府君。

  牧远歌不快,道:“你就不担心我要你命。”

  “实不相瞒,我觉得除了你以外,谁都有可能害我。”千面道。

  “少抬举……看不起谁呢!”牧远歌道,“你省省吧,你就算一个人待着也不会有事。”

  “万一我有什么三长两短呢!”

  “你走了以后,看在以往微不足道的情分上,我会为你报仇雪恨的。”

  “我死了对你没有好处。”

  “也没有坏处,反正晏伏已经无恙。”

  “牧远歌,你没有心!”

  胥礼的目光追随着牧远歌,见牧远歌走到哪儿,千面跟到哪儿。

  “谬赞了。”牧远歌道,“你与其求我,还不如去求求胥礼。”

  “何事?”胥礼目光示意。

  千面对上胥礼就完全变了个态度,也不知在扭捏些什么,客气规矩地道:“首座大人可得高抬贵手。”

  “你不乱说,我便护你。”胥礼道。

  “自然自然,好说好说。”千面道。

  “别管他,就让他一个人待着。”牧远歌牙疼,外头盛传他跟胥礼一个级别,甚至他气焰略高于胥礼,可真正相处起来,无论上位者下位者,大人物小人物,自认为跟他混熟就口无遮拦,可对着胥礼哪怕再熟也是十年如一日的礼貌客气恭敬有加。

  千面千叮万嘱:“就算被你猜中了,长生剑宗相关人士都不会有事,但外人不一样。我觉得你真的要小心一点,你死过一次,他们是金蝉脱壳,你那是凉透了,就算活了回来,你也很可能再遭遇不测,我也一样,两个人也能相互照应……”

  神特么相互照应。牧远歌道:“那你可得离我远点,你这条命可是系着长生剑宗掌教的一双手,我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还算全了长生剑宗的颜面。”

  他这么一说,千面更害怕了,如果掌教的手就是他的催命符呢!他毕竟是外人,牧远歌这个祖师爷弟子都能死,更何况他呢。

  牧远歌说的不管就是真不管,他只是隐约有种预感,不会要人性命。

  事情关乎到长生剑宗,牵扯到长生剑宗一把手二把手两大人物,都是生生死死,这么大事,长生剑宗能不管么?

  那些活成精的老鬼们闲着也是闲着,难道不会分析内部究竟出了怎么样的变化,那些可都尽是睿智狡猾厚颜无耻之流,岂会毫无作为尽给对方逍遥法外的机会。

  除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所有高层都有的难言之隐,那就逗了。

  可若非如此,那些老鬼们怎么静观其变呢,胥礼也出奇的沉默。

  胥礼的态度或许也就是长生剑宗的态度,牧远歌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事实上,不只千面费解,牧远歌自己也费解他怎么活过来的,长生剑宗典籍上也不曾记载臻至剑长生之境能返老还童。

  唯一的线索就是棺材里和他陪葬的那块可以发光的白玉石,不知来历不知何物,倒也不是他孤陋寡闻,他问过别人,都说没见过。

  晏伏负责把关少府主与蝠族往来书信,据他所言,这信件上的字迹和以往少府主传讯给蝠族族人的一模一样,但这个“兄”字却是头一次见,道:“少府主不是意气用事之人,他只是耳根子软,这或许是有人要嫁祸他的吧。”

  牧远歌知道姜袅在蝠族也不被待见不受敬重,不过是个名义上的少府主,一个傀儡罢了,只有他一直心系蝠族族人安危,可蝠族族人行事却总将他的安危排除在外。

  唯一能断言的是,这笔迹确实跟他身上的刻字一模一样。

  牧远歌硬是让姜袅又写了一份,确实跟字条上的一样,他却不太舒服,怎么看都觉得很有问题:“奇怪,很奇怪。”

  胥礼下意识把右鬓下的一缕长发给捋顺了,看向铜镜里的自己,发现就算原先有一两根不安分也不大要紧,不至于到奇怪的份上。

  牧远歌道:“不是说你,你看这字。”

  胥礼一看,眉头皱了起来:“这是……”

  牧远歌听他说完,眉头挑了下,啧了一声。

  通了。

  而这个消息落到船上其他人耳中,仿佛飓风过境,平地起惊雷。

  听到那个不可思议的名字,众人第一反应都觉得不可能。

  “假的!”步峣气急败坏的反应并无过激,“牧远歌你至于么,我徒弟哪里冒犯了你,你要顺着姜袅耍这种招数陷害他!?”

  这不是别人,正是长生剑宗现任掌教傅琢的笔迹!

  阮慕安道:“也许他并非是想传讯给姜袅,而是想提醒他师父呢,只是被人半路截了胡也不一定。”

  牧远歌只看到姜袅放飞了信鸽,并没有姜袅亲手写那东西的证据,阮慕安的言外之意就是这东西就是傅琢写的。

  步峣解释道:“慕安你恐怕有所不知,琢儿写字惯用左手,可他左手被缠龙须所废,到现在还没痊愈。他一向公正,表里如一,答应了会亲自请承天府君,又岂会在危难之际给人传这种不合时宜的话。”

  阮慕安又道:“看来有人想将祸水东引,不惜用下作手段,将无辜人拖下水。”

  牧远歌心想可不就是你么,谁说这话谁就是将祸水东引了,但以他跟阮慕安打交道的经验看来,不搭理对方的所有话就是最好的搭理方式。

  步峣瞥了眼姜袅和牧远歌所在的方向,姜袅收的信,牧远歌给他们看的!

  阮慕安道:“傅贤侄的手伤了,说他是蝠族未免太牵强,缠龙须奈何不了蝠族人。”

  步峣听了还挺感激:“若是人人都像慕安你这么深明大义,天下早就太平了!可惜就有的人不走正途,偏要耍些小手段,殊不知旁人眼不瞎。”

  牧远歌心说你可省省吧,在场有谁提过傅琢是蝠族这话么。

  他原本在想傅琢手受伤,也就能排除在外,也许就是误会呢……

  结果听完阮慕安的话,被启发了新思路!

  如果傅琢是蝠族!

  缠龙须恐怕奈何不了他!而他左手有伤之事也许是假的!

  而这一桩桩一件件,牵扯到了傅琢,瞬间醍醐灌顶般豁然开朗。

  算计了宗主,算计邪君,算计了邪君算计大长老阮慕安,算计了大长老算计千面,将正邪两道响当当的人物几乎全部笼在内,利用蝠族族人乃至地宫异植,搅弄了一场没有硝烟的风云。

  布局之人是为了助蝠族族人成为长生剑宗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