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今天又作死了吗? 第17章

作者:颇 标签: 东方玄幻 爽文 系统 快穿 玄幻灵异

  那一场葬礼她已没有多少印象,只记得那一年景佑帝登基,父亲以妻丧为由拒不应召,在外边敲锣打鼓挂起红稠时,唯有他们家挂了白幡。那一段时日父亲天天以酒消愁,然后某一天 ,他抱来一个婴孩道是她的弟弟,是与南慕一起的双生儿,再之后,母亲的丫鬟双喜成了梁姨娘,南枝出生了,府里多了个张姨娘,等到山姨娘来了,南瑾出生了……

  “是了,父亲以体弱多病为由将弟弟拘在府里,我原以为是因母亲难产缘故父亲多有迁怒,如今想来怕是……”南柔眼眶泛红,想到老侯爷不禁鼻中酸涩。

  “怕是与废帝长得有些相像,”鹿哥早已向章宿求证过,知晓缘由他已经懒得吐槽这小白口中“很乖很乖”实际上却尽出幺蛾子的世界了。被坑着坑着,鹿哥习惯了。

  “若阿弟你是当年的安王,”南柔整了整心情,开口问:“如今已过了十三年,那幕后黑手当真还要追究?”如此在意当年废帝之事,听鹿迷生言语那幕后黑手显然还要追究,此人是谁,无需说出口南柔已猜到,只是十三年物是人非,如今已是万人之上的那位当真还要追究?

  “不过是心虚罢!”苏元沅冷笑。

  见山姨娘开口,一口标准官话带着吴侬软语特有的温婉调,南柔不禁一愣,看向鹿迷生眼含疑问。

  “这位是苏元沅苏姑娘,当年的废太子良娣,”鹿哥解释,又介绍章宿:“这位是章宿,如今的黑衣军统领,是个男人。”见章宿那身桃红褶裙,鹿哥强调了句,见南柔吃惊模样,他又解释:“都是当年老侯爷收留。”

  “阿爹是想要做什么?”南柔自言自语地问一句,想到早已入殓的老侯爷,她不禁一黯,又问鹿迷生:“阿弟如今是想要做什么?”阿弟如今又翻出旧事将她们聚起来,是打算做什么?

  “翻天!”鹿哥轻描淡写一句,在场众人皆心中一震,有人欣喜,有人惊讶,也有人担忧。面对着阿姐担忧的眼神,鹿哥摇了摇头,神情坚定,再看章宿那迫切眼神,鹿哥心下冷笑,他要翻的可不仅仅是这帝座皇位,他更要翻一翻那些假仁假义荒唐胡言的礼教和那高低阶层人不当人的制度。听南慕道前世时他就已在想了,南慕颇有诗才,被誉一声才女人人所称赞的好结局便是入裕王府为妾?等见到了同样才华横溢却被束于礼教皇恩不得施展的苏元沅,鹿哥打定了主意,比起那单纯的嫁妹妹任务,他不若为她们造一个乾坤盛世,女子能够舞文弄墨诗传百年,能够经商为官一展抱负。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比起让众位妹妹依附于他人困于一方小院郁郁而终,不若给一方盛世平台,愿她们流芳百世。

  “阿弟,”南柔第一个开口:“若是你想,我定帮你。”

  “我也是,”南慕南枝齐声。

  “我与景佑帝有仇,自然不愿见他得这天下!”苏元沅开口。

  “小侯爷,只要您愿意,黑衣军八组二百人愿意受您差遣,”章宿单膝跪地,再示忠诚。

  鹿哥没被这一时激动冲没了智商,他还有这偌大侯府百来人要顾,稍稍冷静番,鹿迷生开口:“我需要军权,苏姑娘,我知你与苏御史有联系,这朝堂之事我们几人尚不熟悉,关于军权不知苏御史有何建议?”鹿哥一言指关键,见章宿满眼放光道是禁军中尚有不少自己人,鹿哥摇了头。

  “黑衣军大隐于市景佑帝找不着尚且可试着予以信任,但禁军……”鹿哥摇了摇头:“景佑帝登基已十三年,你觉得这十三年他会放着忠于建武帝的禁军不管?”见章宿变色,鹿哥又道:“王徳旁之例在前,我还不想事到临头被人反水,兵还是自己练来可信。”

  鹿迷生的警惕出人意料,原先见他口出狂言道“翻天”,章宿还以为他会更激进,谁料论起计划,他颇有决断,章宿心里一松,心道一声“幸好”。谁都不愿意随意地将性命交与脑门一热的愣头青手上。

  “阿姐,你与勋贵圈众位夫人相熟,还请阿姐打听打听众位大臣对于景佑帝的立场,”君臣关系是个避不开的问题,鹿迷生想要知道景佑帝在众位大臣中威望如何,是面上应付着过呢还是肝胆相照愿意鞠躬尽瘁。“此外,还请阿姐在意一下建武帝时旧人有谁,”消息不足是鹿迷生此时最大的问题,没有老侯爷支撑的侯府,他需要为自己造势铺路。

  听鹿迷生说完,南柔点头,见南慕南枝在场鹿迷生未叫她们回避,想了想,南柔道:“阿妹如今也大了,等出了孝期不若跟着我去几趟宴会,以相看为名探探众位夫人的口风。”

  南慕一愣,见阿姐如此为她们打算,她点头应“是”,想到前世景佑十八年就病逝魏文侯府的阿姐,不禁心中酸涩,开口道:“阿姐在魏文侯府中也小心。”魏文侯世子平庸好色,阿姐进门前就已有两房妾室,听说前日里又睡了个丫鬟,她不禁为阿姐气,更忍不住会想那时候阿爹为何选了魏文侯府。

  “我知,”想到自己在魏文侯府的困境,南柔脸上黯了黯又很快复了平常,点头看南慕心中安慰。

  “魏文侯胆小如鼠最是怕事,当初为阿姐定了魏文侯府该是为了保全阿姐,”鹿哥面上尚且冷静,说起魏文侯想到南慕说的前世之事——阿姐早早病逝,魏文侯夫人为南慕做媒推了她入火坑,鹿哥心中颇有些迁怒:“阿姐,无论如何自己最为重要,如若在魏文侯府不高兴,尽可如你所愿的做。”便是和离,也有我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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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如何宠妹?

  哥哥:爱着她,由着她,护着她

  鹿哥:造一方乾坤盛世,愿她们流芳百世!

第38章 《侯府小娘子》五

  固然鹿哥志向远大, 然而当务之急是解决侯府的经济危机。南枝抱着京城地图研究了数日,终于决定了一个地点。

  “就这条街,常有达官贵人来往,顾客钱多, 街区安全,周边还有不少脂粉首饰店,来逛店女子也多,咱们可以租一家店面, 雇些女店员, 只叫女子出入,”说着南枝又拿出了她画的内衣样式:“咱们一开始多些样式, 肚兜, 心衣,抹胸, 诃子,裹肚……”这些知识是南枝自穿越小说里看的,也分不清哪个朝代哪个叫法, 一概按她自个儿的理解叫了,又旁边附了图:“咱们店的重要卖点是有胸托,我叫青芽做了些样子, 需要人试试效果……”说着看看南慕的平胸, 再看看自个儿的平胸, 环顾一圈看看夕照青芽的平胸, 南枝默默, 放弃了自个儿屋里一群未发育的小女孩果断去找了鹿哥。

  鹿哥正叫人在修演武场,当日他想着教南慕南枝一些防身术并非想想就算,演武场里几个石匠木匠正搭建些小孩子用得到的设施,又有鹿哥自上个世界见到的一些简单的体能锻炼机具,叫人造好了放在演武场。

  见演武场里多了高低杠和单杠,南枝兴奋地蹦过来摸了摸。这世界钢铁难得,鹿哥的高低杠是用石头墩子做支架,两边凿孔,插上根磨过的细圆木。南枝人尚矮,高低杠还是鹿哥抱着她上去玩一玩,玩够了这才想起自个儿叫丫鬟做的胸垫,拿出来兴奋地炫耀:“小哥哥,你觉得这个怎样?”

  在鹿哥看来就是一梭子状的棉片,也不懂南枝在兴奋个什么,知道是她那店的事,鹿哥觉得不好掺合,只点头胡乱应,谁料南枝下句就叫他带她去青楼,鹿哥一懵。

  “咱们这内衣成品出来前得先试验试验,可一群古代人也不好光天化日地叫她们坦胸露背,多不好意思,”南枝心大,在鹿哥面前说话全无顾忌,她嬉笑道:“我想来想去不如去青楼里找些模特,况且青楼女人多,由她们免费试穿,说不定还能做广告呢!”

  看南枝这亮晶晶的眼神,显然是犯了穿越病对青楼好奇,鹿哥没允,一句“还在孝期”堵了她所有好奇,听南枝嘟囔一句穿越以来还没出去过,鹿哥难得善心,应了她下午去逛,只是找模特一事,叫她自己寻些大丫鬟试验。

  南枝果真拉了些大丫鬟当模特,一时闹得府内鸡飞狗跳,等鹿哥下午得空打算带她们出去逛时竟在清荷小榭见到个意想不到的人物。

  “登登登登,小哥哥,这位以后就是咱们店的艺术总监了!”南枝蹦哒着行了个绅士礼炫耀。其他人见南枝举止言语奇怪,一时疑惑,鹿哥倒是懂了。

  王姨娘,曾经是锦玉楼的花魁,琴棋书画皆通,更绝的是她的一曲霓裳舞。鹿哥已经放弃去想老侯爷当年娶了花魁是真爱还是做戏,知晓这位姨娘并不涉及隐秘之事,他点头随南枝去搞。按南枝的话说王姨娘精通时尚,可以技术入股。

  “我已全权交给你,店内之事你可自行决定,”鹿哥开口。

  明白小侯爷的意思,王姨娘向他行了一礼道谢。明明曾是个风尘女子,一言一行做来却偏偏做出副大家小姐的端庄风范,鹿哥看着倒是提了一建议:“我听说你要训些服务员,不若请王姨娘当这训师?”

  南枝懂了鹿哥的意思,大赞,当即将训练店员之事托付给王姨娘。

  “我可行?”鹿哥与南枝说的王姨娘其实听不大懂,见南枝将重要事托付,她不禁问一声。她不过是个出身青楼的风尘女子,当真可参与店中出一份力?

  “小哥哥看人极准,他说可行,姨娘定是能做好!”南枝全权信任鹿哥。

  王姨娘点头应下,又一次福身谢小侯爷。

  鹿哥带着南慕南枝上了街,原是想带上南瑾,不想遇上南瑾午睡睡着了,于是作罢,至于南情,尚在襁褓鹿哥没考虑。

  鹿哥牵出了马,南枝看着眼热,巴巴地也想试试,被鹿哥一句“待你学会后再骑”给堵了回来,南枝晃着鹿哥手臂一口一声“小哥哥”撒娇,可惜撒娇大法没用,鹿哥冷脸之下南枝败退,倒是南慕看得掩嘴轻笑。

  “我们走着去,”鹿哥顺着马鬃道,见南枝疑惑,他解释:“方便载物。”鹿哥并不打算带上小厮丫鬟,牵着匹马也是为了方便驮物。听南慕问“我们有很多东西要买么?”鹿哥不语,他只是想起了当初在元极界陪师姐逛街的阴影,这世界也没什么乾坤袋,带上匹马,有备无患。

  养在侯府极少出门,南慕南枝都兴奋不已,南慕内敛些,如南枝,一路上唧唧呱呱就没个停嘴的时候。她好些话南慕听不懂,只浅笑应了,只觉得这般时光格外美好。

  鹿迷生心知南慕困于前世一时走脱不出,见她此时放松心神,开口点道:“今生已不同于前世,无需自生烦扰,有我在,有阿姐有南枝,尽可肆意任为些。”

  南慕听得怔怔,眼眶一红忽而灿笑:“我知,多谢哥哥!”

  “我也多谢哥哥!”南枝走在前头,听到鹿迷生的话回头,也道了一句谢,冲着鹿迷生挥手,笑得格外灿烂:“这时代礼教甚严,多谢哥哥带我们出来,也多谢哥哥允我做些离经叛道之事!”

  鹿迷生点头露笑。

  鹿哥性属冰山,寻常少见笑影,南枝看得稀奇,缓了脚步跟上大队,凑近了撺掇鹿哥再笑一笑:“小哥哥平日里真该多笑笑,你有两个酒窝,笑起来可爱多了!”一听可爱,鹿哥瞬间冰化,周身冷得能出冰渣子。

  见鹿迷生复了冰山样,心知自个儿说错了话,南枝讪讪一笑,嘴里转了话题:“小哥哥你叫王姨娘培训咱们的店员,可是觉得王姨娘那姿态适用?”虽信了鹿哥的相人之道,南枝其实也疑惑着鹿哥为何选王姨娘,若是大家闺秀态,叫南慕或者苏姑娘来不更好吗?

  “若论通晓人心,还是王姨娘懂些,”鹿迷生说得含蓄,南枝初时没明白,南慕倒是懂了。

  “不过是勾人之道,”南慕轻笑,看着鹿迷生眼光异异。内衣情趣都是闺房之乐,真正的大家闺秀怎可能精于此道。

  经南慕一解释南枝也懂了,不就是借王姨娘传些勾男人的小技巧嘛!就跟买东西送彩蛋一样,店员们表面端庄内里骚气,可勾着某些小妇人们心,再教些闺房小技巧,俨然能成一家夫人俱乐部。只是想起提出这建议的是鹿哥,南枝愕然,眼珠子转转惊讶一句:“想不到小哥哥你居然是老司机!”

  老司机是什么意思鹿哥装没听懂,不应她话,谁料南枝好奇心大起很想探探他的事,嘴里问一句“小哥哥以前可有过道侣?” 心道小哥哥如今一副清朗少年样看不出来于男女之事那么有经验。

  “莫好奇,”鹿哥回了她一句,不答。

  “小哥哥且回我一问,之后我不问了!”南枝竖着手指作发誓状,她又强调了遍:“只此一问,我当真不问了。”

  “莫胡乱发誓,”鹿哥按下了她手:“天有天道,皆看着你我。”见南枝眨着眼睛好奇心不减,他回了一句:“未曾有道侣。”曾经差点能成,想到清芜,鹿哥默然,见已行到坊市,鹿哥带她们进了绣衣坊。

  “听闻此店裁缝手艺卓绝,你们可订几套衣裳,”鹿哥早已打听过此间坊市有哪些店卖些什么,他示意南枝南慕可挑喜欢的样式做几件衣服。

  绣衣坊只做女子衣服,此店裁缝原是宫中尚衣局的嬷嬷,手艺精湛设计精巧,京中颇为有名,虽然价也贵了几倍。南慕听鹿迷生道可订做几件,她不禁怔然,绣衣坊成衣难得,上一世她在裕王府也不过因王爷一时赏赐得了一件褶裙,听鹿哥此话她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念及家中经济困境,南慕走近几步拽了拽鹿哥袖子,轻声道:“绣衣坊定制昂贵,府中经济不裕,不如换一家店?”

  “不必顾虑,不过几件衣裙,”鹿哥摇头,叫南慕尽可挑自己喜欢的:“府中困境还不至于克扣你们的衣裙首饰,豆蔻年华本该华衣裹身,你们尽可肆意。”不止一次从鹿哥口中听到“肆意”之词,这放纵呵护之意,不禁听得南慕眼眶一热。前一世被裕王几支金钗玉簪迷了眼,以为他待她好,却原来还有哥哥这般,只教你们肆意,允你们做自己想做的,外边的风霜雨雪一概由他应下。

  “小哥哥果然老司机!”见南慕眼眶又泛红,南枝嘻嘻一笑,松了气氛:“几句话说得人心动不已,怕是不少女孩儿想嫁你!”

  见鹿哥默然不答,南慕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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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侯府小娘子》六

  鹿哥非常有先见之明地带上了一匹马, 等逛过绣衣坊金玉楼之后,南慕南枝深得买买买的乐趣,马背上的物件也越来越多,从糖葫芦甜酒蛋芝麻糕到胭脂首饰诗集字画, 鹿哥由着她们买,待到日落西山坊间敲了闭市鼓,南慕南枝尚意犹未尽。

  “小哥哥下次还来吗?”憋了这么多年终于过足了一次逛街的瘾,南枝犹不知足, 问鹿哥下次什么时候能来。

  见南慕亦是期盼地看着他, 鹿哥应下了:“若你们喜欢,待来年花开莺啼时, 我带你们游湖踏春。”

  南枝欢呼应下, 南慕抿唇微笑,眼中阴霾去了不少。

  晚饭吃的是街边的馄饨, 南枝提的议,从未吃过街边小吃,南慕显得格外拘谨。卖馄饨的是一对夫妻, 老板娘抓着包好的馄饨勺锅里,老板当着小二跑腿擦桌。见是个锦绣小公子带着两位天仙美人般的小小姐,老板热情地拿着抹布将桌椅擦了一遍又一遍, 生怕不干净脏了这些个精贵人物的衣裳。

  馄饨馅大皮薄, 包得实在, 便是没有现代调味料, 南枝亦是觉得鲜美。见南慕掩着嘴小口小口地吃, 她笑得眼弯弯问一声:“好吃不?”

  “别有一番滋味,”南慕轻声答,只是周边坐着的都是一群男子,常往这桌窥探,她有些不适应。知晓此世女子讲究的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可抛头露面,鹿哥从马上解了帷幕帽给她:“若是不适应,可戴上。”

  “不必,”南慕摇了摇头:“这样便好。”她羡慕南枝对礼教不屑一顾的模样,想到前世种种,今生的南慕亦是想做改变,何况今生还有哥哥在。

  “因着你美,别人才会看你,所以不必妄自菲薄,”南枝安慰南慕,听另一桌有迂腐儒生道“女子抛头露面世风日下”,南枝嗤笑:“至于其他,丑人多怪,都是些鸡鸣犬吠,何必去听!”她说后一句时声音一高,馄饨摊上听得清清楚楚,不少食客哄笑起来。

  “忒的女子与小人难养!”南枝的话那桌儒生也听到了,有人一站长篇大论起来,道的是那女子三从四德一套,在座竟还有不少人附和,南枝脸色难看。府中鹿哥不拘她们,她倒是忘了,这是个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时代。

  “如是不愿听,叫他们闭嘴是了,”鹿哥开了口,拣了根筷子做标往那长篇大论的儒生桌上射去,筷子入木三分,直插入儒生指间,吓得一桌人俱瑟瑟,惊疑不定地看着鹿哥,那之前长篇大论三从四德的儒生更是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只教他们不敢说了,你也就听不着了。”鹿哥的方式简单粗暴,却莫名地让人向往,南慕“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南枝更是直接,瞪大了眼送上一根大拇指,大赞:“小哥哥这一手厉害!”说罢,环顾四周狐假虎威一番,看得周围人不敢再看,她满意地坐下,炫耀似地冲南慕道:“看,有哥哥护着,以后谁欺负你了,只管叫哥哥出手!”

  南慕笑得颤颤,眼泪流了出来。前世在王府在宫中过得小心翼翼,生怕别人道一句不好生怕裕王看不起她,如今才晓得,却原来还有这般方式,只教他们不敢说了,她自然也就听不见了。

  回来的路上又逛了逛街边小摊,待到回府星已高悬。鹿哥一行回来得正巧,府里闹哄哄地闹着捉贼,青竹举着火把正吆喝着家丁壮妇们往各处搜寻,见鹿迷生回来,好似找到了主心骨,青竹眉一展,唤着小侯爷:“小侯爷您可回来了!!府里有贼人入侵,我已通知了部曲们四处搜寻,定能捉到这贼人!”

  “贼人?”鹿迷生疑惑,又问青竹是何处发现的贼人,如今往哪里去了。

  “是世安苑那边,估摸着贼人是从院外翻墙过来,幸好未曾惊扰到女眷,怕贼人复返,我叫了几个健壮妇人守了,”青竹答。

  世安苑是山姨娘的住所,隔着一堵墙便是侯府外,听青竹猜这贼人可能翻墙而来,鹿哥倒是想起了一遭事,苏元沅的那位相好可是时不时来聚一聚。之前侯府走了不少奴仆,巡逻守卫人手暂缺,鹿哥重新布了巡逻线路,这一布就将老侯爷刻意留下的后门给人堵了。已猜到是谁,想到这乌龙鹿哥不禁失笑,叫青竹安排部曲家丁们回去,鹿哥去了世安苑。

  侯府里的人不知底细,鹿哥提着灯笼站在院门外问一声“山姨娘可安好?”听苏元沅的丫鬟代答道是“山姨娘刚刚已睡了,听到府中喧闹,匆忙惊起。”鹿哥了然意思,叫周边奴仆各自回去,又叫青竹明日一早去京畿府报案。等周边没了眼线,鹿哥趁着无人寻了世安苑一偏僻墙面翻墙而入。

  鹿哥甫一落地就有黑影袭来,招招犀利,步步杀机。鹿哥一凛,勾手化解,脚步轻点几步腾挪就出了战圈,对方再战,鹿哥以掌为剑几招就逼得对方进退不得。

  “承让!”鹿哥卸了招式,见来人清瘦俊朗,心道一声“真人不露相”,刚才一番交战,鹿哥早已探得对方功夫几何。

  “小侯爷深藏不露,周某佩服!”周寂正经地一抱拳,然而下一句却是破了印象:“只是小侯爷月上梢头翻墙而入,可有什么不好言说之事?”

  这话说得轻浮,鹿哥着实愣了愣,听苏元沅笑着解围道“莫开玩笑”,鹿哥不禁打量下这位偷偷摸摸来会相好的锦衣卫副统领,无声地问苏元沅:“他是这般性格?”

  苏元沅点头,笑意愈盛。

  有点出人意料又有点意料之中,鹿哥心想,若是古板性子也不会暗中反水还搭了个相好。

  “小侯爷有事想问,请坐吧。我酿了梨花酒,可要来一壶?”苏元沅已叫丫鬟们退下,院中一张石桌,一床瑶琴,一壶清酒两尊玉杯,显然苏元沅已料得今日有客来。

  “小侯爷可要试试烈酒?梨花酒寡淡绵长,适与闺房,大男子正该烈酒当歌!”与苏元沅抚琴对饮是情趣,可若是杂进来一位小侯爷,周寂可不愿。苏元沅这院子他老熟了,自树下摸出两坛子烈酒,往鹿迷生这边一丢,见鹿迷生轻巧接下,拍手叫声好。

  知晓周寂试探之意,鹿哥也不客气,掀了酒盖仰头就喝,结果一喝下口察觉是水,鹿哥咳了一地。

  “小侯爷勿听他胡言,”苏元沅掩笑一副看好戏模样:“莫说烈酒当歌,周副统领一杯就倒,今日可是打算一杯酒闭眼至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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