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今天又作死了吗? 第58章

作者:颇 标签: 东方玄幻 爽文 系统 快穿 玄幻灵异

  “屠将军这是何意?!”当是众将给的下马威,王大人率先变脸。

  “军中简陋,还请鹿元帅莫怪罪,”屠将军文绉绉地说了一段,说罢,俯身下跪:“非是屠某施威于大人,乃是朝廷给的军粮皆是如此,还请大人明察!”

第132章 《帝谋》二

  李相当日说燕国隐患頗多, 彼时鹿哥未放在心上,如今查了军粮,知晓屠将军所言不虚,鹿哥不禁冷脸。战前无将, 战前无粮,这仗如何打?

  “王大人,不知这军粮是如何章程?”鹿哥冷脸一问,杀气凛凛, 王鹤之的冷汗又冒出来了。虽然察觉到了小镇国公非好相与之人,然而直面对方气势,王大人还是打了个哆嗦。李相道小镇国公非常人可待之,王大人如今琢磨到几分李相此话其中意味。

  “鹿大人, 这军中贪腐由来已久, 清除非一日之功啊!”王大人唉声一叹, 又道这梁军已至门前,当前之急是挡梁军于门外。

  不给马吃草你又想马儿跑?王大人这想法也是有趣, 鹿哥瞥了瞥王大人, 却没遵着对方的想法走。

  屠文英此举可比张大虎高明得多, 众人面前以军粮相挟,此事鹿哥必然要接也不得不接, 不接,军心尽失。

  鹿迷生当即应下此事, 与士兵共食霉米以示自己决心, 此举暂且压下了军中士兵们的不满, 当夜鹿哥就联系李相询问军粮之事。有小白系统在鹿哥和李相算是开了挂,系统都有辅助功能,比如说提供个电话连线。鹿哥来此世时间尚短,对于朝上情况不如李相明白,军粮一事说来一句“军中贪腐”尽可概括,然而细追,又涉及党争与晋商,李相并非不知,只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时无法入手,更重要的是如今的燕帝求稳,好歌功颂德,见不得讲时弊的折子。

  “国蛀犹在,燕帝此举不过一叶障目!”鹿哥讽一声,道他想将此事闹大:“在其位,谋其政,一国之君又怎能不看看自己治下子民?”鹿哥对燕帝的印象实在算不得好,奖罚全凭好恶,提拔幸臣,降罪功臣,种种举动在鹿哥看来实在看不出李相所说的明君之相。

  “十多年前的燕帝……还是不错的,”提及明君之相,李相不得不为自个儿辩解一句,他承认自己看走了眼,没有看到“人心易变”,但至少十年前的燕帝称得上是个励精图治的好皇帝。

  “所以你口中的好皇帝放任蛀虫横行,连你李相都不便出手?”鹿哥又问,很是不懂李相那“时候不到”的说法。

  “小鹿总,军粮此事背后利益纠葛已层层结网,若要深究,怕是会牵连半个朝堂,战争在即,此时不是内战之机,”李相劝说鹿哥暂且不动声色莫要打草惊蛇,又道五日之内他会就近调派粮草过去。

  “以我看来,你也不过是涉入党争被层层结网所困。”有时候有些事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鹿哥叹一声,应了李相暂且不会去踩雷,只是末了,问了李相一声可有换皇帝的想法。

  一听鹿哥说“换皇帝”,李相都被鹿哥惊吓到了,小鹿总不愧为小鹿总,出口惊人。李相晃了晃神条件反射地思索了一下换皇帝的可操作性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拒绝。“小鹿总,咱别搞大好吗?”李相是个政斗老手,习惯性地大臣思维,鹿哥这么个清新脱俗一言不合就想换皇帝的想法真真把他惊吓到了。

  “我记得世间有俗语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鹿哥在现世的时候还是看过些历史的,提及君民关系,他觉得他这想法没错啊,皇帝不好不负责,换了便是!

  “小鹿总,这世界的文化中皇帝是至高无上的,君权神授,君乃是天定之人,无人可以颠覆,”李相浅谈了一番此世文化,讲皇帝的重要性,废了頗多口舌,谁料听小白系统幽幽地道一句“鹿哥对换皇帝很有经验”,李相一口水没咽下去,噎了噎。

  一说起换皇帝这事,小白有颇有言语,想想《侯府小娘子》,天道带头支持换皇帝,再想想《女王的荣光》,女主站队支持换皇帝,反正鹿哥是身带剧情崩坏bug,有他在剧情就没正常过。见李相科普了一番此世文化鹿哥那边沉默不语,小白一脸笃定地跟李相讲鹿哥肯定在套路,你以为他默认?不不不,鹿哥这叫无声拒绝,说不定鹿哥心里已有成算要搞事换皇帝!

  小白还真是说对了,鹿哥根本就没同意李相的说法,之所以沉默,是因为当务之急是梁国的宣战。李相动作迅速,三日之内就调了三万石粮草过来,这三日鹿哥也没闲着,第一日车轮战一人战多人在军中立下威望,第二日整合施令建立简单的默契,第三日接粮拔营。

  鹿哥对于古代的战争依旧有些经验不足,毕竟仙侠世界他不必考虑吃饭厕所营地的问题,古代西幻所谓打仗最多也才百来个士兵,不比如今,身后跟着数万人,后勤尤为重要。李相做事相当靠谱,作为资深执行者他也是经历过不少大仗,此次运粮过来还为鹿哥派来了两个督粮官,明为督粮实为帮手,皆善于后勤。

  这一仗相当难打,未行之前鹿哥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如今后勤有了短暂地保障,鹿哥不得不思索这一仗该如何指挥,难的并非是战术,而是在现有的简陋条件下如何做到军令通达。几百人的小战争与万人战争是完全不同的概念,要让几万人听从,固然鹿迷生脑中可以设想出几百种计划,然而战场瞬息万变,面对变化的战场如何迅速地传达新的军令就成了难点。据李相所说这时期的战争大局靠主帅,细节靠将领,指挥靠旗鼓,所以旗语军鼓尤为重要。

  “小鹿总,你这些战术怕是不行的。”毕竟才几天时间,鹿哥不知天权玉衡两军将领的底细,场外求助问李相,谁料被李相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鹿哥的战术太详细了,数百种可能一并罗列,看似考虑得面面俱到,然而没有人能够将这数百种可能记得滚瓜烂熟并在碰到敌人时灵活运用这些计划,而更致命的是,鹿迷生所有的计划中必须得精确地确认地形与天气。

  “小鹿总,现有的条件下地形与天气根本就无法精确确认,”李相提出这致命的问题:“士兵们多不识字,他们是记不住这几百种计划的。”这个世界的军队体系是一级级的,元帅管将军,将军管副将,副将管军官,军官管小兵,完全不似古代西幻世界主帅为首带头冲锋的模式,这个世界的打仗要的是小兵们的服从。而所谓服从,有的时候不过是从众,士兵们不识字更不懂兵法,他们在战场只知道一窝蜂打过去一窝蜂撤回来,活着还有明天,死了什么都没了,如张大虎这般从小兵做起做到如今官位的那叫凤毛菱角,按他自个儿的话说是祖上冒青烟保佑。鉴于此世界实情,鹿哥的计划完全没有可施行性。

  “军队效率太低,服从性太低!”听李相解说情况,鹿迷生瞬间就意识到了重点,如果能以现代的某些概念进行练兵,或许还有可施行性,只是如今临上战场,什么都来不及。

  “小鹿总您这是想复杂了,”李相经历过不少战争,即便他无指挥之能,对于战术也能说个大概,意识到鹿哥的问题,想到燕梁大战在即,他不免也有些急。“军队以方阵出战,平原之上正面相接,重在战阵,”李相研究过地图,知晓燕梁之间多是平原,建议鹿哥考虑战阵。

  “以正谋,辅以奇袭,”听李相介绍了一番天权军与玉衡军,鹿哥立刻就定下来基调,说罢召了大小将领入营,鉴于对此世界军队状况不甚熟悉,鹿哥选择了集思广益,他需要知晓天权军与玉衡军的优劣之处,需要发挥各军擅长之处,更需要了解梁军,了解对方率军之人。

  大燕军队于凉水渡扎营,隔着一条渡河对面即是梁燕平原,也是鹿哥此次所选定的战场。鹿迷生派了不少探子出去巡查,而大小将领一日三会几乎成了日常,古代战争中有太多的不确定性,制定战术时鹿哥不得不慎而又慎。然而即便他做了诸多考虑,实际两军相遇依旧是多了不少出人意料之事。

  进入平原后鹿哥就进行了分兵,探子来报前方二十里有大股梁军,鹿哥选择了分兵包抄。谁料对面所谓的大股梁军居然是诱饵,鹿哥命张大虎分兵去包抄,他这般想,对方将领亦是这般想,鹿哥的大部队未遇上,两队截抄的小部队先遇上打起来了。梁军多骑兵,初始乃是张大虎不利,万万没想到鹿哥派往西方包抄的那一小队居然走迷路跟张大虎这一队接了头。那位迷路的小将是张大虎嫡系,不愧是棒愣子嫡系,打仗也相当地棒楞子,一见梁军大旗,这队人率着小部队直接冲过去打了,打得又狠又利,直接打得对方丢盔弃甲地撤退。这厢胜利,将士兵们皆士气满满,追着残兵败将们就追,结果这一追遇上了大部队,屠将军率着万人正被梁军打得节节败退。

  “鹿元帅呢?”一见节节败退的屠将军,张大虎赶着就上,疑惑屠文英怎地被追得这么惨。谁料说起这事,屠文英苦笑一声摊了摊手:“我们遇埋伏了,鹿元帅以一敌百折了他们的将军,没想到对方反而破斧沉舟……”

  “元帅人呢?”张大虎可不是来听原因的,他更想知道为什么大部队会由屠文英率领。

  “撤退的时候人丢了!”说到此,屠文英也是郁闷,大军元帅居然迷路了,这算什么操作?

第133章 《帝谋》三

  古代战场上小股人马走失其实是常有的事, 然而一军主帅走失,鹿哥自个儿也万万没想到。说来是一桩乌龙事,燕军被诱入了埋伏,鹿哥亲自率军突围折了对方大将。谁料混乱之中梁军竟将他认作小将, 反而将屠文英当作燕军主帅,霎时有梁军大喊“燕军主帅在此”,这一喊激起了梁军破釜沉舟之志,屠将军那头本是偏翼, 结果被打得一头懵。眼见燕军一时不敌,鹿哥发令选择战略性撤退,谁料这一撤,他却把自个儿给撤丢了。

  “这里是哪里?”万人之战战场上极为混乱, 鹿哥所率这一队半途遭遇了梁军截杀, 边战边撤, 结果一不小心就走岔了路。解决掉追击而来的小股梁军,鹿迷生令身后这千人席地休憩, 他拿了地图询问斥候。千人足有一营, 他们走失也没带军粮, 必须尽快地与大部队汇合。

  “报大帅,这里该是凉口渡上游。”古代版地图不甚详细, 具体全靠斥候探查,鹿哥没想到他们这一丢竟偏离了目的地三十里。考虑到返回可能会正面遇上梁军大部队, 鹿哥考虑了一番, 手指掠过梁燕平原指向梁国边境的渡河城。

  “可有谁知渡河城情况?”鹿哥问几名尉官, 比起原路返回,鹿哥此时想的是围魏救赵之计。幸运的是有人对渡河城十分了解。

  “渡河城依地势而建,北高南低,北面临山,三面环河,乃是天然屏障易守难攻,”说话人名颜玄之,是斥候校尉,额有刺青俨然是流放之人,听他言语懂文书兵法,鹿哥猜测是罪臣之后。

  “渡河城是新建之城,城墙不足三里,三方平原,军队难以藏身,”此时补充的人名颜灵之,乃是颜玄之同胞兄弟,两人长得一模一样,若非刺青位置有别,常人难以辨别。

  “但如今渡河城守将张锡良,尸位素餐庸碌无为,更是巨贪之人,若扮作商队入城诈开城门呢?”颜家兄弟此时已猜到鹿哥打算,颜玄之一问,提出诈城之策。

  “如何取信于人?”鹿哥一问。颜玄之颜灵之齐刷刷抬头盯着鹿哥。尉官们皆皮糙肉厚怎么看都是粗人,反倒是元帅您一副世家公子哥模样,恐怕您得亲自上阵。至于所谓的“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特殊时期特殊对待,若不能取得渡河城他们这千数之兵没有军粮怕是会闹营。

  “大帅,如若不嫌,我兄弟倆愿跟随大帅乔装打扮混入渡河城,”颜玄之颜灵之也知晓叫一军主帅做诈城门之事太过冒险,他们跪地立军令状,愿跟随鹿哥一同入城。谁料鹿哥摇了摇头。

  “不,嫌弃!”鹿哥回了一句,听得颜家兄弟一呆。“你们太显眼,”鹿哥叫另一名叫铁二牛的尉官扮作护卫,又挑了十几人冲做家丁。

  “上游有一燕人村庄,届时可向百姓家借些衣裳,”颜家兄弟对此地显然十分熟悉,又道渡河城风俗,将一些避讳讲于鹿哥听。

  见节奏全然被颜家兄弟把握着走,鹿哥扬了扬眉,暂且按下心中疑惑,看他们有何目的。

  诈城一事进行得十分顺利,一路上的发展果真如颜家兄弟所言。鹿哥扮作富商大贾的公子哥入城,随意地展了展自个儿的玉扳指,立马就将大贪张锡良引上了勾,这饵下得极为有效,当夜鹿哥就被当作了贵客入住了将军府,张锡良还开了宴席想骗鹿哥手上的那个玉扳指。对方心思不善,鹿哥这边更不善,都被人邀请到将军府里去了,不动手怎么也说不过去吧?宴席中途鹿哥就摔了杯子,摔杯为号,混入的十几人立马动手,渡河城的大小官员世家大族全被他一锅端了。

  “大帅!”当颜家兄弟率着燕军入主将军府跪倒在鹿哥面前时,渡河城大小官员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渡河城守军张锡良更是摇着头只呼不可能。

  “燕军大帅乃是一儒雅青年,怎地可能是你这黄毛小子!”张锡良大呼不可能。燕梁交战数日,燕军大帅的消息早已传到边境各城池守将的案桌上,听说那燕军大帅被他们大梁打得如杂狗乱窜,怎可能出现在渡河城。

  一听张锡良说法,鹿哥就猜到他们将屠将军认作燕军主帅了。也不知张锡良收到的消息是真是假,不过显然屠将军那边被当作燕军主力一直被梁军追着打。鹿哥可没心思和一群俘虏认证一下主帅身份,如今更重要的是将渡河城收入囊中。这地方当真不错,地势上易守难攻,地形上如尖钉突入梁国,偏偏还是个土地肥沃风调雨顺的好地方,就连粮仓都是满的,鹿迷生当即决定将渡河城划到燕国板地图中。

  鹿哥行动迅速,将渡河城一众官员一串扔进牢中,他转头给李相送了消息叫他赶紧派个能人来接收渡河城。

  “渡河城?小鹿总你怎么在那儿?”收到消息的时候李相是懵的,前线传来的战报道燕国大军与梁国大军在渡河口胶着,怎么一转眼鹿哥这个总帅就跑到距离渡河口四十多里的渡河城去了?

  “哦,我不小心走岔了,”鹿哥随口一解释,又问李相前线战况如何。

  一军主帅也能走丢?李相心里都在吐槽,听鹿哥问,赶紧说要紧事:“我收到的消息是三天前的,毕竟八百里加急也没这么快能实时播送,”李相还有心思开玩笑,显然前线情况不错:“所以现在前线指挥的是屠文英?他的风格……算是稳扎稳打吧。战事胶着,应该是屠文英有意的控制,继续下去梁国那估计后勤快支撑不住了,”在李相眼里屠将军年纪尚轻,指挥不错,却还得在磨练磨练。

  “梁国会送粮?”从李相口中预料到某件事,鹿哥迅速地做出决定:“早点派人来接收渡河城,我要带人去截粮。”话落,鹿哥召了颜家兄弟,他总得知道这两人打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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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困了……今天短章……

第134章 《帝谋》四

  颜家兄弟对渡河城对张锡良十分了解, 甚至可以说过分了解了。以一个血玉扳指做诱饵,他们又是如何确定张锡良定会看上这扳指?更令人疑惑的是,这血玉扳指他们从何而来?

  “拜见大帅!多谢大帅信任!”听大帅召,颜玄之当先跪地, 颜灵之其后,跪得不卑不亢,嘴上倒说了不少委婉的恭维话,听他们这是依旧当自个儿傻子哄呢, 鹿哥哼一声,直接撕了人假面:“如今渡河城已在手,两位颜校尉不如解释一下与张锡良的渊源?”战时我允你们带节奏,允你们抱着私心出谋划, 然而此时非彼时, 鹿哥并不想留着隐患。

  听鹿哥问, 颜家兄弟对视一眼,倒是诚实地说了。“回大帅, 我们兄弟确实与张锡良有仇。家父颜天禧, 曾是晋商巨贾, 而这张锡良十年前是我颜家上门女婿。”初听是一桩夺产家仇,细想疑惑之处众多。十年前的张锡良还是颜家属下一小掌柜, 被颜天禧看上眼做了人上门女婿,原道是一桩好姻缘, 谁料这桩婚事竟引得一只中山狼。彼时晋商多与大梁做生意, 张锡良搭上了大梁勋贵的路子做成了几笔大生意頗得颜天禧青眼。巨商大贾有了钱总想谋点权, 颜天禧为两位双胞胎儿子从小延请名师希望他们考科举,而家中产业他计划着交给女婿,任谁说都会道一声颜老板有远见,谁料颜天禧低估了人的私欲,张锡良竟是联合梁人谋划了一出叛国大戏,颜天禧午门斩首,颜家被查抄流放,而这张锡良摇身一变竟在梁国做起了官。提及当年家中惨变,颜家兄弟皆是目眦尽裂恨不得张锡良碎尸万段。这倆是聪明人,仇是真的,恨也是真的,不过这仇恨之外,他们竟抱着心思想借镇国公之力翻案。

  听颜玄之煽动之语,鹿哥“呵”一声,自言自语一句“小瞧了”,抬了抬眼,将被带走的话题拉了回来:“这血玉扳指有何讲究?”把玩着手里这个来自于颜家兄弟的血玉扳指,鹿哥问。血玉这东西在这世界精贵是精贵,可还不至于让一城守将迫不及待地入穀。听颜玄之的描述中特意地隐去了血玉扳指,鹿哥干脆提点提点。

  “回大帅,这扳指与颜家家产有关,”颜灵之瞥了瞥他哥,低头答道:“不瞒大帅,我颜家当年被誉为天下第一巨贾,财产产业众多,更有诸多人脉,这扳指乃是证明,是父亲留给我们的一线生机……”颜灵之说得诚实,道他们颜家虽被查抄,仍有些私产人脉,这扳指就是证明,又言此事张锡良也知,因坊间传闻颜家虽灭宝藏犹在,张锡良怕是误会这扳指有关宝藏,这才如此迫切。

  “我看起来就这么蠢吗?”鹿哥幽幽一叹,反问颜家兄弟。虽然颜灵之解释得挺合乎逻辑,然而鹿哥根本就不信,什么事关宝藏,不过坊间传闻。这些年大燕的财政可不怎么好,若真有宝藏,李仲仪会没动作?更何况查抄天下第一晋商一事,非梁人细作可以推动,即便不知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但鹿哥可以肯定,颜家被抄查此事其中必有猫腻。

  朝政一事问李相,小白这外挂就在旁边,打发了颜家兄弟,鹿哥当即就给李相去了电话。

  “颜家叛国案?”李相觉得自个儿还真是信了系统的邪,小鹿总这一系列动作果然有点迷,主帅走丢这操作且不谈,小鹿总您怎么和十年前的颜家叛国案联系上了?

  “挺巧,出主意的两个校尉刚好是颜家人,守城的梁国官员又刚好做过颜家女婿,”鹿哥回一句,问李相这颜家叛国案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个血玉扳指可有什么隐秘。

  “血玉扳指?”听鹿哥提起,李相霍然起身,忙问:“可是虎形血玉?”

  “虎形?”鹿哥还真没注意扳指上的红丝像什么,听李相一说,还真有点像。

  “这是当年五皇子的血玉虎符!”另一头的李相这时候可保持不了冷静,他们当年掘地三尺都没找出来,居然就这么随便地到了小鹿总手上,李相一时心情复杂。

  “所以这颜家叛国案其实和五皇子有联系?”鹿哥一瞬间就想到了重点。

  “颜天禧曾是五皇子门人,颜家的发展必然有五皇子支持,当时五皇子宫变失败,燕帝下令宁可错杀不可放过,颜家与五皇子牵涉过深,更兼当时国库空虚颜家巨富……”李仲仪剩下的未尽之意鹿哥听懂了,所谓叛国之说不过一个由头,重点是当时的颜家因为站队错误还特别有钱,无论怎样都是要倒的。”

  “那张锡良……”

  “他本就是梁国奸细,原先大概想颜天禧这条线调查五皇子……”

  “若是要翻案……”鹿哥又问了一问,这一次李相直接回了一句“不能翻”。

  “小鹿总,当年这案子是我主办,”李相倒是坦诚:“官场上讲人走茶凉,这案子想翻案,除非我倒了或者我退了……”一瞬间李相脑中猜测极多,他甚至在想颜家兄弟是否是他政敌布下的线,然而转念又想颜家兄弟既然敢将这重要的血玉扳指交给小鹿总当道具,估摸着是不知这扳指的重要,回想了当年颜家案卷,算了算颜家那对双胞胎兄弟的年纪,李相皱了皱眉,当年颜家出事两兄弟有个十一二岁,一瞬间也不确定颜天禧是否对两兄弟有什么交代,他在考虑要不要解决一下颜家两个隐患,毕竟如今时候不同,他的权势不比当初,一点空隙就可能被政敌利用。

  “不懂你们党争,”从李相口中体验了一下政治黑暗,鹿哥皱着眉摇了摇头,这不搞事还真对不起他这一趟穿越。听李相的意思是对颜家兄弟有疑虑,鹿哥开口直接保了人,他在考虑和李相对上的可能性,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他直接表示对颜家案子的不满。没有健全的法制,一句与五皇子相关一句皇帝觊觎竟成了灭族的理由,何等荒谬!

  “小鹿总,毕竟是封建社会,”听小鹿总这看不惯的语气,李相自我调侃了一句,调侃完又说起血玉虎符。“五皇子虽身死,势力犹在,我担心这虎符至今仍有效力,”李相挺喜欢古代的忠心之说,不过当这忠心是面对自个儿的敌人时,就有点头痛了。

  “十年已过,主谋之人已身死,虎符如何生效?”鹿哥经历过不少修仙世界,对于一句“世事变迁”他极有感触,听李相顾忌,鹿哥反而没法理解,一盘散沙的势力如何忠心?

  “小鹿总,女主还活着呢!”李相只一句,鹿哥就懂了。《帝谋》此书女主沈瑶光,是辅佐五皇子的谋臣,本该母仪天下,谁料李仲仪乱入扶持了摇摇欲坠的太子,不仅将太子的皇位扶正了还逼死了五皇子,于是本该母仪天下的沈瑶光转而成了地下党。

  “李相是担忧女主借机生事?”鹿哥一问,忽而觉得好奇。李相善谋,在谋略方面能让李相忌惮的不多,沈瑶光算一个,鹿哥都好奇了女主是何模样有何算计居然能让李相忌惮。

  “可惜不是男子身,可惜不能为我所用!”李相倒不吝赞赏:“当年她败就败藏头露尾,若是男子身能站上朝堂,正面对决胜负怕有另一说。”李相都觉得当年太子继位太过凶险,若非沈瑶光是女子身不能入宫,这最后一局谁赢谁输还不一定。

  “若有机会倒想一见,”鹿哥一叹,与李相断了联系。说这话时,鹿哥还不知道他很快就见到了李瑶光。见面的方式挺出人意料,鹿哥万万没想到李瑶光竟会混在张锡良的舞姬中,女主挺皮,演了一出自荐枕席,大晚上的把鹿哥给吓到了。

  “妾身数年前与镇国公有一面之缘,不知镇国公可有印象?”将军府一朝易主,仆人们皆人心惶惶,这几日鹿哥忙于安政自然不会顾着将军府内,等到晚上入房间见到一舞姬,鹿哥差点拔剑。

  这扮舞姬的正是沈瑶光,还是小白提醒鹿哥才晓得。这fg立得太快,和女主猝不及防见了面,鹿哥皱着眉思索她的目的。

  “将军府如今防守严密,妾身不得不换副打扮,”沈瑶光行了一礼:“妾身失礼,还请镇国公见谅。”

  “福先生?”福先生乃是沈瑶光当初假名,听鹿哥一眼道出她身份,沈瑶光脸色略变很快就恢复,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下镇国公,她嘴角一笑应下了。

  “不知福先生过来有何目的?”桌上有凉茶,鹿哥斟上了两杯,将一杯推到了对面。

  “今日是想与镇国公谈一谈血玉虎符,不知镇国公可感兴趣?”

  “我为何要感兴趣?”鹿哥抬了抬眼皮,反问一句。

  “世人皆传颜家宝藏,少有人知此乃虎符,虎符意指兵权,镇国公如今正缺兵……”沈瑶光深谙说半句藏半句的精髓,说到此打量了下鹿哥,笑笑。

  “我有万人大军,为何要借兵?”鹿哥继续问,谁料沈瑶光以手蘸茶竟在桌上绘出了简略地图:“因着渡河城需人守,因着大燕大军如今退守凉河渡,因着鹏城守将乃是张忠杰……”鹿哥如今有千人,留下最少的人守城,至少百人,燕军退守凉河渡,如今距离这里百里,退已不可退,进又有难,而这难正是鹏城守将张忠杰。大梁名将张忠杰,非一个张锡良可比,以千人部队打张忠杰,莫过于送死。鹿哥知晓,沈瑶光竟也知晓,竟是雪中送炭道愿意借兵,鹿哥一皱眉,不解她有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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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事情有点多,明天无更,休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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