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佬续命后我把自己也赔了 第122章

作者:有狐千岁 标签: 因缘邂逅 灵异神怪 甜文 江湖恩怨 玄幻灵异

谢璟深知道了他的意思,非常自然地接过了话题:“正好,我也想知道实情,是谁给九王爷泼的脏水。”

于是,等白行歌和谢璟深又回到阿竹身边时,后者才发现他们俩先前僵持着的关系似乎又被打破了。

阿竹:“……”为何有一瞬间,他竟觉得这两个人仿佛就是一对时不时爱小打小闹一场的情人?前面还在雷霆暴雨,后一刻忽然又重归于好。

他觉得自己好像也越来越不认识白行歌了,他和谢璟深相遇之后,与先前在宫里那清清冷冷,仿佛不带一丝凡尘气的大国师相较,更多了许多活气。

他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

白行歌和谢璟深又回到了遥香青楼,大概是前一晚刚发生了命案,楼里今日冷清得很,大门也紧闭着,显然是休业中。

大门没开,白行歌也没有进去。他原本只是抱着试探的心理,看看能不能将花魁招请来,没想到还真的招来一位穿着青衣的女鬼。她身上怨气颇重,不过理智尚存,没有像大部分怨灵那样一见到人就扑上来想要伤人,但眼神显得有些悲凉与冷漠。

和她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穿着红色衣服,容貌漂亮的男人。不错,确实是个男人,可生得非常美丽,一双桃花一样的眼睛仿佛会勾人心魂。就连传说中的青楼花魁站在他身边,都如日蔽月,芳华不及他一个回眸。

白行歌难得见到一位生得如此阴柔好看的男人,没忍住多看了几眼,半天之后才问了句:“我是来询问花魁冤死之案的,听说你是遭到了九王爷的欺骗,一时无法接受这等侮辱,才自尽身亡?”

他问话的时候看的是那位青衣女子,可没想到半天后,回答他的人竟是边上那个一身牡丹色一样的衣服的男人:“九王爷确实负了我,但我并非自尽而亡,实乃为人所害。”

白行歌在他回答之后,晃神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旋即瞪大了眼睛:“他们口中提到的花魁,是你?”

男人笑了一声,笑声里还带着几分讽刺:“是啊,很意外吗?我从老远见到你与那位公子走来,举止有些亲密,还以为你们二人也是这等关系。”

……谁?这个男人说他和谁举止亲密?和谢璟深?他眼睛是瞎了吗?

白行歌抿了抿嘴,没忍住回了他一句:“没想到你当鬼之后,眼神还越发不好使了。”

红衣男人被他呛得一愣,瞪了瞪他,没有再回话。反倒是谢璟深眼神冰凉地打量了他一眼,说:“你确定与你接触的人就是九王府的九王爷?据我所知,他对男人可没有兴趣。”

“我不过是青楼里卖身弄艺的,从被卖入遥香之后就再没能离开过,你这问题倒是真的问倒了我。”花魁的名称叫做清川,以姿色而言,确实算得上是遥香楼的头牌。

“但那人身上,确实有能够代表九王府与九王爷身份的令牌。不是都说见牌如见其人吗?”

据他所言,几个月前确实有个男人来到遥香楼,一来就甩了许多银两和老鸨指名要他,而且还是天天过来。清川原本对那人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哪怕在知道对方是九王爷,他也无动于衷,只按对待客人的方式去应付对方。是直到后来对方不断给予他的温柔将他微微打动,并且还许了他很多令他向往的承诺,才逐渐被对方俘获了心。

若有得选择,没有人会愿意自降身份,到遥香楼这种地方过日子。清川也嫌弃着他自己,但他自小就被家人给卖到这个地方,自身也没有多大的能力能够逃离那些人的掌控,也只能向生活屈服。可是他好不容易从九王爷身上见到了能够逃离那个地方的希望,却没想,到头来也只是个谎言。

青楼的圈子不大,所以他和九王爷的事情多多少少会让楼里的人知了去。清川其实早就在自己心里打好了预防,当事情真的发生时,他虽然失望,却也不至于绝望得想要自我了断。而且混迹在青楼里的人,大部分都是为了生活,彼此间原本就没有多深厚的情谊存在,自然会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

这样的事情也不止一二次了,更何况清川还是遥香楼最红的‘花魁’,肯定会招来更多人的嫉妒与仇恨。是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没多久,那一日晚上他正好觉得有些口渴,房里的水壶也空了,便自己出来想弄点水喝。没想到他才走出房间没多久,昏暗的长廊里突然窜出了个人,用一块布捂住他的口鼻,他的意识在没多久之后就被彻底夺走。

等他再次拥有意识时,他的身体已经被人悬挂在五楼的梁柱上,捏造出了他因为不甘屈辱而自尽的假象。

白行歌有些为难:“所以你也不知道杀害了你的人是谁?”

清川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没看清对方的模样,可是有怀疑的对象。”

他说,正好在自己死后的两天,同他一起在遥香楼工作的一个小倌,就被人给接走了。楼里的人或许对接走他的人的身份没有多大的了解,但因为他如今已是鬼魂之躯,在调查起事情来特别方便。

清川很快就发现,接走那位小倌的,是九王府那里来的人。他们接走对方似乎也不是为了真的将他带回去给什么名分,只不过先前那封书信终究传到了九王府,大概是九王爷真的觉得疑惑又或者心虚,所以最后才决定派人先来把人接走。清川合理怀疑,对方好像先他一步知道了这件事,为了阻止他离开,所以决定提前将他办了,顶替着他的身份去往九王府。

清川其实也很想追过去查清真相,只不过他冤死于遥香楼之中,也不知杀害他的人用了什么手段,让他无法离开遥香楼方圆十里的范围,只能憋屈地被困于此地。

白行歌听完,又问:“那昨日从楼上摔落的姑娘又是怎么回事?他们说是你冤魂作祟,才把人给推下楼害死了。”

清川闻言,笑了一声,然后似笑非笑地看向身旁那位青衣女子:“你说的是她吧?这还真与我无关,明明是她自己心虚,加上时运不济,我昨日在五楼转悠的时候不小心让她见到我了,自己吓得把自己从楼上摔了下来。”

那位姑娘的神魂似乎没有清川来得完整,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眼神看起来也有些浑浑噩噩,即使听见他和清川的对话,也只木讷地看了看他们,没有回话。

据清川所言,这位姑娘趁他在世时没少暗地里给他使绊子,说他坏话。哪怕是在他死后,不仅没有抱着半点同情心,甚至还继续与别人议论着他的笑话,完全没有死者为大需要稍微尊敬一下的理念。清川暗地里将这些话听在耳里,心里自然也不高兴,但最多也只是稍微让她倒点霉,或者平地摔等之类的不如意事,没有狠心得要了她的命。

结果也不晓得是老天有眼还是因果报应,没想到这姑娘不小心见到在五楼路过的他,瞬间以为他是来找自己报仇的,慌慌张张就乱了方向,不小心从楼上摔了下来,把自己给摔没了。

白行歌听完也不知该作何评价,最终只叹了口气道:“那我待会儿帮忙将她送往她该去的地方,至于你,我有办法能够让你离开。不过你的事情关乎九王爷的清誉,我们正好与他稍微有些交情,也打算到九王府走一趟。若我解开了你与遥香楼的束缚,不知你可愿随我们到九王府一趟?”

清川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白行歌,半响才扯了扯嘴角,一双桃花眼笑得风情万种:“自然,即使你们不带我去,我也想亲自走这一趟的。我虽然不拘小节,但那将我害死的人,我可不想轻易放过他。”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白行歌便开始动手施法,完成他答应的两件事。清川原本还担心他只会嘴上功夫,可待他真的坐上了马车,成功与他们出城的时候,他眼里才滑过了惊喜之色,并认真地朝白行歌道了一声谢。

白行歌笑了笑:“顺手罢了,毕竟正好也需要你来帮忙确认一些事。”

倘若季君泽真的变成了这样的人,又或者九王府里真的混入什么奇怪的家伙,总归是要处理掉的。

这会儿除了清川之外,谢璟深也终于看清白行歌提过的那只猫妖。不知怎么回事,这一鬼一妖明明可以到别处待着,又或是丝毫不影响地待在车外,却偏偏要进来和他们挤一个车厢。从前看不见的时候还好,他能够当做不存在。如今能够清楚见到他们,偏偏这两个人对白行歌似乎都非常有好感,路上一直在与他搭话,惹得谢璟深想插|话的空间都没有,只能冷着一张脸坐在角落。

偏偏清川还蹬鼻子上脸了,长着一张祸国殃民妖妃一样的脸,用着让人觉得不适的语气似笑非笑朝白行歌道:“说来,你身边这位公子,脾气可真是比阎王爷还要吓人呢。”

说着,他还抬手用衣袖半掩面低笑道:“我和很多种人打过交道,像这位公子的,通常都是最难处理的那类人。明明想要得紧,却偏生还要摆出一副正经八百的正人君子模样,脾气又特别不好,在床上……还粗暴得很呢。”

谢璟深:“……”他的手指下意识动了动,在意识到清川现在是鬼不是人,他的拳头对他而言无效后,心里憋了一团火。

偏偏坐在他旁边的白行歌在认真思索了一会儿后,竟然还点头附和清川的话:“你说得非常对。”

谢璟深:“……?”

他横眉竖眼盯着白行歌,半响,才冷声开口:“怎么?我在床上温柔还是粗暴,你试过?”

因为看不见清川也听不到他说话,所以对他们对话内容一知半解的阿竹在听见谢璟深这句话后,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仿佛见到调戏了他们公子的大流氓,只是没想到那个人会长着谢璟深的脸。

而白行歌因为这句话又被迫回想起某些不好的回忆,瞬间噤声不再回话。

车厢里的气氛又一次陷入了僵硬的沉默,始作俑者清川却觉得眼前这一幕看起来让他感到有些愉悦,还颇为高兴地弯了弯眼睛:“开个玩笑,公子态度倒也不必如此凶恶。白公子如此温柔和善的一个人,你怎能如此待他?”

谢璟深:“……”他心里憋着的那团火似乎越烧越旺了。

一行人吵吵闹闹地出发前往新月城的同一时间,从白行歌身边离开的影一和影六,在拖延许久的情况下,仍旧是回到了皇城。

影六因为影一盗取了飞月楼情报并告知了季君延的事与他冷战了许久,两个人虽一路同行,可影六这几日都没有和他说过半句话。甚至从前会贴心地一起给他准备各种东西的态度,也都没了,显然还在与他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