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佬续命后我把自己也赔了 第6章

作者:有狐千岁 标签: 因缘邂逅 灵异神怪 甜文 江湖恩怨 玄幻灵异

就连季君延都没打过他!

阿竹想着,心下觉得愤怒无比。

然而等他回头看向战况时,却是见到身手都令他极为佩服的影六被那位穿着华服的公子,面不改色地打落到边上的一幕。

卖菜人草草堆起的摊子被砸得七零八落,绿油油的菜撒了一地,显然已经不能再拿来卖人了。

白行歌强忍着身上的痛意,脸色除白了几分之外并没有露出痛苦的表情,却叫阿竹看得越发心疼:“公子,我们先走。”

阿竹才扶着他转身走没几步,他的双腿突然传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叮了一下的刺痛。酥麻的感觉一瞬间在他双腿上蔓延,接下来,他就失去了双腿的知觉。

白行歌头疼地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正打算提醒阿竹把自己扶好,可是还未开口,本该在与影一和影六激烈交手的男人忽然落到他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心里忍不住惊疑。

影一和影六在他印象中是近乎全能的存在,所以他怎么都没想到这家伙还能毫发无损,甚至衣服看起来半点凌乱都没有地再站到他面前。

谢璟深正在等人给他备好车子。

然后白行歌突然撞到了他面前。

而且还是皇宫的人。

阿竹下意识要对谢璟深动手,反而被对方一掌推到了边上。后者看了白行歌一眼,忽然轻笑:“忘了还有腿。”

白行歌今日算是彻底认识到了江湖的险恶。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面前这位男子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才能在继他的手之后又把他的腿给废了。

疼痛刺激得他脸色发白,额间都冒出了细细的冷汗。

白行歌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但是比起疼痛,他更想知道他双手双脚是否还有恢复的可能?这伤的,是暂时性还是永久性的?

脖子突然被一只节骨分明的手抓住,手臂与双腿的疼痛刺激得他双眼微微泛红,他被迫仰头看向面前的男子,眼里似乎还泛着一层惹人怜爱的波光。

就连围观的人都看得有几分心疼,心中纵有不服,但是作为普通小市民的他们却不敢为白行歌发声。

“那再算一算,我和你谁会先死呢?”

谢璟深抬手掐住了白行歌的脖子,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眼底一片寒凉,没有半点对他的同情。

不得不承认,白行歌是他见过的人当中,长得最为漂亮的男子。即漂亮,却不显阴柔,身上还有一种与周遭显得格格不入的干净气质,是让人一眼便能从人群中注意到的对象。

可惜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白行歌觉得对方脸上的死气似乎又重了几分。

不过也确实,在外人眼中,他现在的模样才更像是命不久矣的那位吧?

哪怕命脉正被人掐在手中,他也能清晰感受到施压在脖子处的力量,呼吸间便能要了他的命。

即便如此,白行歌脸上仍不见半点惊慌,反而眸光毫无惧意地迎上了对方冰冷的视线:“答案还是你。”

谢璟深对白行歌的态度感到有几分诧异。他还没动手,身后却突然传来阵阵惊呼,他这才捕捉到了正飞速朝自己的方向冲来的动静。

他眉头一皱,看了白行歌一眼后突然将他用力推开,自己则是凌空一跃闪身躲到了另一边。

不能行动的白行歌被赶到他身边的影一和影六稳稳扶住。他正疑惑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抬头就见到一辆插|着长矛的推车哗啦啦从面前闯过。

而推车冲来的那个方向,有一位身高中等的中年男人奋力追赶,嘴里还不断念叨:“抱歉抱歉,大伙们都注意避开个!俺家老牛不知咋了突然发疯……”

结果惹得他载着货物的车子失控了。东西摔了一地,倒是随手隔着的武器在车上卡出了个清奇的角度,一不小心真能造成意外伤亡。

倘若白行歌和那个男人还站在远处,恐怕是要直接被刺成一串,双双归西。

当然,很可能死的只有那个家伙。

白行歌微微抬眸,方才掐着他脖子的男人正隔着一条不算太宽敞的路道与他对视,神情泰然自若,像是有十足的信心让他无法轻易逃离。而在经过刚才的事情后,对方盯着他的眼神里,似乎还多了一点探究。

白行歌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微微弯了眼睛,笑得好看可又带着些许狡黠,好似一只得逞的狐狸。

谢璟深眼睛微不可察地眯了眯。

白行歌的心稍稍一松,低声询问影一和影六:“那人,实力如何?”

影一沉默了半响,老实回答:“纵使我与小六联合,也不是此人的对手。”

憋了很久一直没得说话的小六在他身旁打开了话闸子:“公子别看那家伙斯斯文文,像是个饱读诗书,只擅长琴棋书画的贵公子。实际上他内力深厚得很,身手也很是不错。我和影一方才与他交手,都探不出他的底子来,身份恐怕不是哪家公子哥那般简单。”

白行歌又看了谢璟深一眼,然后轻轻蹙了一下眉头。

是错觉吗?为何他觉得,对方面上的死气似乎又退了些许?难道他身上的死气,还能通过某种方式得到缓解?

白行歌对事不对人,倒是真的对谢璟深身上诡谲的情况起了兴趣。

“那我的手和腿……”

影一还没来得及回话,影六活泼的声音便先一步传来:“公子大可放心,我刚刚用真气探过了,只是关节脱臼而已,复位后影响不大的那种。这等伤咱们习武之人常有,您若是愿意我现在随时能帮您接回去。只不过,对面那个凶巴巴的家伙很可能又会回来再让您疼一次,您确定要我现在就接好吗?”

“……不必了。”白行歌听他这么说,便暂时放下了心。

但疼还是疼得很,这仇他记下了。

在明确地意识到他们暂时拼不过对方的情况下,白行歌打消了反抗的念头,心里甚至还有了别的主意:“先静观其变。”

两名影卫和阿竹的表情如出一辙。

朔国国师白行歌,这辈子大概都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