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师门逼我和死对头恋爱 第11章

作者:关莫声声 标签: 灵异神怪 天作之和 仙侠修真 玄幻灵异

  “啊!!”

  一道破风而挞的长鞭凌空劈来,凄厉惨叫中,狐妖竟被从蒲傲辉的躯体中生生打了出来!

  有人比贺梅辛先一步做了他想做之事。

  贺梅辛眸光一亮。

  是司空无情。

  狐妖被抽离体,以妖气凝成的虚形逃窜而走,竟是向主堂的方向飞去!

  贺梅辛低喝:“不好,它要去找苏鸿云。少主,我们需尽快找到它的妖身所在!”

  然后,却没听到回应。

  贺梅辛这才转头看去,只听“咚”一声闷响。

  司空无情倒在地上,长鞭和短刀落在一旁,全身鲜血淋漓,已经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  狐妖:啊啊啊啊这个道士有病吧!!你不要过来啊!!

  贺梅辛(冷漠):有问不答,文化水平低,这届妖怪不行啊。

  下章是贺道长为司空少主亲自疗伤了!仙女们喜欢的话收藏评论支持一下么么哒~

第10章 公子好会啊!

  贺梅辛心中一凛,立刻去试探司空无情的鼻息。

  好消息是,他活着。

  坏消息是,他中了朱雪散。

  朱雪散,其实是一种极其恶劣的热毒。中此毒之人,被毒粉碰触过的皮肤,常温下会一层一层逐渐融化、消解,就像雪融化一样,最终只剩一具白骨。整个过程比凌迟还痛苦百倍。

  这毒极为阴险致命,只有邪道登峰造极的毒修可以炼成,怎会出现在小小的一个苏府?司空无情到底在外面遇见了什么?

  观司空无情身上伤势,浑身赤红,早已成了一个血人,中毒处至少褪过两层皮了。他体质极寒,融化更快。

  常人中朱雪散,几乎刚一被毒粉碰到就疼痛得昏死过去;司空无情竟在中毒后强忍剧痛支撑了这么久,还赶来助他将狐妖打出,才力竭晕倒。

  贺梅辛俯视着奄奄一息的邪道少主。

  正邪不两立。如他放任不管,轻松便可为正道祛除一心腹大患。

  只犹豫半晌,他就从衣襟内侧摸出一个药袋。

  见死不救,趁人之危,会有损门派声誉的。

  贺梅辛在药袋中翻找一番,掏出一颗翠绿的药丸。

  这“碧玉丹”由精通医术的大师兄白悦光特制而成,专门克制朱雪散,可治中毒之人完好如初,可是极难炼成,白悦光一共只炼成过三颗,其一给了贺梅辛。

  贺梅辛眼皮都不眨一下,将他唯一的碧玉丹给司空无情喂下。

  丹药入口,僵死过去的司空无情竟抽动眉头,无意识地嗫嚅道:“……道长哥哥……”

  贺梅辛不由俯下身。

  他刚一有动作,司空无情好像在睡梦中察觉了他的存在,猛地抬起手,牢牢地握住贺梅辛的右手,用力一拉。

  贺梅辛没想到司空无情重伤昏迷时力气仍这么大,毫无准备,被拉得一趔趄,失去重心,跪坐在他身前。

  司空无情安静的睡颜映在贺梅辛眼里。极近的距离下,贺梅辛能清晰地看到司空无情每一次呼吸时胸膛微微的起伏,鼻前的一缕碎发被吹得微微抖动,呼出的温热的气体流到自己被攥着的手背上。

  那是与自己截然不同,独属于司空无情的温度。

  司空无情小声□□道:“……冷……好冷……”

  这时,趴在一边装死的蒲傲辉快憋不住按头的冲动了。

  狐妖被打出来后,他其实早就恢复意识了,可他非常有职业素养:在男主和攻两人独处时刷存在感的炮灰能是好炮灰吗?!

  上个灵异世界,为了给男主和攻创造二人空间,他生生装作尸体在墓地坑里睡了一宿!治好了他多年的幽闭恐惧症。

  蒲傲辉看着眼前景象,心中忍不住苍蝇搓手:按照常理,现在应该是公子抱着这少年、用自己的身体给他取暖的剧情了!

  贺梅辛一动不动:碧玉丹服下后一刻钟内便可恢复意识,其间感觉头晕、恶心、全身发冷是正常现象,说明丹药起效了。

  想着,又看了一眼司空无情抬起来握着自己的手臂。

  手臂这样总是举着可不太好,不利于经脉疏通、气血活络。还是要全身放松躺平才好。

  贺梅辛试图把右手抽出来。司空无情攥紧不放。

  劲儿真的挺大的。

  贺梅辛一边想,一边伸出左手,面无表情将司空无情的手头一根、一根从自己手上掰开。

  暗中观察的蒲傲辉:???

  将司空无情放平后,贺梅辛从桌上的茶壶里倒了一杯水。

  蒲傲辉眼前一亮:原来公子是为了给他喝热水取暖!少年的头枕在公子膝头,公子怀抱着他、亲自给他喂水……接下来,就应该是公子深情慰问这少年伤势如何,少年感动不已,在公子绝美的脸颊上留下轻轻一吻……还是公子会啊!!

  贺梅辛将盛着热水的茶杯轻轻放到司空无情身边,特意选了一个不容易被碰倒的位置。想了想,还贴心地在杯上施了个咒,保证水温不会变凉。

  司空少主声名煊赫,是顶天立地的一条好汉,一定不想示弱于人,更不想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被别人看见。为了保全司空少主的颜面,他还是在少主醒来之前走开吧。至于热水,就等少主醒来后自己喝吧。

  于是,贺梅辛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蒲傲辉:……???

  贺梅辛冲进后院,燃起一道寻妖符。

  若想真正制服狐妖,必须要找到它的妖身。

  可是,预想中的红色火焰并未出现。

  ……等等,这方圆十里内,竟没有妖气?

  忽然,寻妖符上燃烧着的白色火焰变成了蓝色,明明没风,火苗却向东南方偏去,指着苏府庭院的方向。

  蓝色?

  竟是鬼气!

  贺梅辛心中千头万绪霎时通顺,醍醐灌顶。

  原来如此。

  这样看来,苏鸿云危险了。

  他立刻持拂尘向庭院奔去。

  还未走到,贺梅辛已经听到了那边一片混乱。

  桌椅翻倒,惊呼惨喝,女人尖叫,小孩大哭。

  贺梅辛跃上房檐,向下俯瞰。只见庭院中一片狼藉,赴宴的宾客们尚未来得及离去,三两成群地瑟缩陈一团,面色惶恐。

  苏鸿云身着一套大红色的喜服,笑得灿烂,面庞被墙上挂着的红灯笼照得血红,狰狞而诡异。他面朝众宾,双臂展开,豪情万丈道:“诸位,别走啊,我苏某大喜的日子,喝完这一杯再走吧!”

  从他喉中发出的声音,却是一半男声、一半女声!

  他一抬眼,眸中闪着幽幽绿光,仿佛黑夜中的猛兽。

  “苏鸿云”双手向上轻轻一抬,宾客们惊异地发现,他们已经空了的酒杯竟瞬间全部满上了,其中不是喜酒,而是深红粘稠、腥味刺鼻的液体!

  “啊!血、血、血……”有人不禁失声尖叫。

  “苏鸿云”走到那个人的面前,端起桌上的血酒,一手捏住他的两颊迫使他张开嘴,一手将酒杯按到他嘴边,厉声叫道:“喝啊!为什么不喝啊!二十年前,你们不是喝得很开心吗?!”

  那人被压着灌血酒,本已无力反抗,听到“苏鸿云”的话,忽然双目圆瞪,惊愕、恐惧、难以置信的神色同时出现在他脸上,看起来比鬼还要恐怖,挣扎道:“你、你是……!”

  “苏鸿云”随手一甩,铜制的酒杯竟被它生生摔碎。“苏鸿云”狞笑道:“别以为我忘了,沈谓,沈家四少,沈曼娘的弟弟。当年亲手取我心头血的,就是你!”

  猝不及防,突然伸手,直掏沈谓心口!

  “唰!”

  一道拂尘横空扫下,挡住了“苏鸿云”的利爪。

  贺梅辛受着虎口传来的震力:它的力量瞬间变强了太多。

  “苏鸿云”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贺梅辛,咬牙切齿道:“又是你。”

  贺梅辛右手拂尘拦住“苏鸿云”,左手熟练地掐了个咒诀,霎时间,庭院内凭空升起一道由法力凝成的墙壁,将宾客与他和“苏鸿云”分隔两端。

  贺梅辛声音平静,好似冰冷无情,又好似深情至极,道:“杀了四人,过身两人,附身两人。你还不收手吗,狐妖?或者说,狐鬼?”

  附身在苏鸿云身上的狐鬼闻言,反而笑了,挑眉看着贺梅辛:“你都知道了?”

  法力墙内,沈谓见狐鬼被贺梅辛暂时控制住,慌忙失声叫道:“道长!快杀了这个妖怪!快啊!”

  贺梅辛却好像听不到他的话一样,面无波澜地对狐鬼道:“寡妇、少女、戏子、掌柜,此四人,皆是你所杀。狐妖修炼原本只需吸人阳气,为何要杀人呢?更何况你所杀之人中还有两位女子,为何不选择阳气更多的男子呢?

  因为你根本不是要修炼。你要变成人。”

  狐鬼竟也不进攻,饶有兴趣地听着,道:“小道士,你确实有些本事。”

  贺梅心继续道:“欲成人形,要吸收大量法力,且必须选择阴阳交汇之躯、在阴阳交汇之处、于阴阳交汇之时化形。你所杀四人,女人均沾阳气,男人均沾阴气,皆是阴阳交汇之躯;婚礼和合男女之好,又于日月交接的黄昏举行,正好满足阴阳交汇之处与阴阳交汇之时。

  至于你为什么能成人,很简单,妖是无法变成人的,只有鬼可以。而鬼,曾经都是人。”

  贺梅辛朗声,仿佛不是对狐鬼说,而是说给宾客中的一些人听的:“你并非生而为狐妖。而是死后化鬼,附在狐狸的躯壳中,变成了狐鬼。”

  “哈哈哈哈哈哈哈!!”狐鬼骤然爆出一阵凄厉的笑声,在场众人除贺梅辛外都被震得头痛欲裂,连法力墙都抖了抖。

  狐鬼一身红衣,独立风中,墨发披散,竟是说不出的落寞。

  它怆然道:“十年,整整十年!我陪他从一个小小学童长长成一位翩翩少年,我也从垂髫小儿长成妙龄佳人。他说过,等金榜题名,家乡的杏花开了,他就会回来娶我。”

  它神色忽而一转,目露凶光:“可是仅仅三个月,他就结识了京城显贵沈家,和沈家小姐沈曼娘。我后来才知道,沈老爷许诺他,只要迎娶沈曼娘、治好沈曼娘的绝症,就助他在官场扶摇直上,平步青云。沈老爷还告诉他,要治沈曼娘的病,需极阳命格女子的心头血为药引。”

  墙后沈谓早已闻言色变,疯狂拍着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贺梅辛杀了狐鬼。

  贺梅辛已经猜到了。狐鬼为人时,正是极阳命格。

  “为了荣华富贵,为了仅仅认识三个月的女子,和我青梅竹马的苏鸿云将我诓骗到京城。在我满心欢喜以为我们将要成婚时,他和沈家人将我捆起来绑在一栋黑漆漆的屋子里,在我活着的时候,生生用刀划开我的胸口,剜出了我的心头血!他们将血酒一饮而尽,而我,只能亲眼看着自己的血一点、一点流干,逐渐脱力、然后死去。

  我死后,他们竟还怕我化鬼报复,将我的尸骨装进一个小小的酒坛里,盖上盖子,深埋地下,要我永世不得超生!”

  它嘶吼着说完时,竟已泪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