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播就被鬼怪盯上了 第18章

作者:098 标签: 灵异神怪 美食 强强 玄幻灵异

  周天师猛地一推开怀中的美人,踉跄地滚爬到床头柜,一把抓起雷火符就朝美人掷去。美人一声尖利的呼啸,被打在墙上,恢复了真实的面容,同周天师在梳妆镜中看见的一模一样。

  女鬼从地上爬起来,冷笑道:“呵呵,男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年轻貌美的外表就能蒙蔽你们,一看到丑陋就退之千里。辜负!你们都辜负我!”

  阮洋还没想明白应书怀突如其来的闷骚时,就被隔壁传来的尖叫惊得推开应书怀的胸膛,一跃而起。冲出门,一脚踹开周天师的房门,就见一个红裙女鬼腾在半空中,发出一连串凄厉的笑声。黑发随着笑声飘起,生长得越来越快,快要覆盖了半间房间。

  女鬼的长发直接袭向滚爬在地上的周天师,绞住他的脖颈,高高举起:“你不是觉得我美么?跑什么?你不是想吻我么?来呀~”

  阮洋一看哪有什么不明白。这个周天师不识鬼面,色心顿起,没想到色字头上一把刀,直接把自己送到女鬼手里。

  “天道神明,尊借一法,五行雷电,破!”

  一道耀眼的电光“唰”地撞向女鬼如瀑般的乌发,烧得头发迅速萎缩回去。周天师从半空中跌落,摔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脖颈,喘着粗气。

  阮洋侧头一看,吴天师斜刺而出,桃木剑直直指女鬼胸口。不料想女鬼邪魅的身形一闪,桃木剑扑了个空。吴天师立马回身,直接与不知何时飘到背后的女鬼来了个面对面。一手捏着指诀,一手甩起桃木剑格在女鬼顿时猛长的獠牙前,咬破舌尖,啐了口鲜血。

  女鬼利爪一松,骤然暴退,又消失不见。

  阮洋快步过去一把揪起周天师往门外拖。周天师边蹬腿,边捂住自己的喉咙,猛力咳嗽。

  阮洋不快地将他丢在客厅,抱着双臂看着被拖得衣领勒住喉咙的周天师:“虽然用力了点,但是在救你,你也不用咳这么大声吧。”

  周天师没空理他,咳得满脸通红,青筋直暴,眼球外凸,猝然呕了一声。一大团蛆从喉咙里呕了出来,在客厅的地毯上拼命扭动。

  阮洋大退一步,下意识看向房间内,摆在桌子上的酒杯和盘子。哪里是什么美酒佳肴,都是些腐肉,蛆和烂树叶。阮洋胃涌起一股恶心,被应书怀牢牢扶住。

  吴天师不要本钱似的“唰唰唰”将朱砂写满的黄符贴在窗上,墙上,家具上。每张黄符之间有“呲呲”响的电流流动,连接成一张电网,罩住了整间屋子。

  “砰!”

  关上房门,在房门上甩上最后一张雷电符完成结网后,吴天师扶着门框平顺气息。

  别墅内徒然安静了下来,原本女鬼碰到雷电符发出的尖叫戛然而止,一派死寂。

  阮洋悄声将耳朵贴在房门上细听,没有丝毫动静。

  女鬼被电网网住了?

  突然感觉脸颊有些痒意,阮洋随手抚过,是湿哒哒的长头发。

  抬头一看。女鬼浑身湿漉漉地像刚从水里捞起来一般,倒吊在天花板上朝他笑,嘴角咧到耳朵边。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觉得一天是什么时候更新比较好呢?早上六点?中午十二点?下午五点?晚上八点?or 其他?

第21章 棺材房子03

  阮洋惊得向后一跃,撞进应书怀的怀里。应书怀顺势搂住向旁翻滚几圈,避开女鬼凶猛的一扑。女鬼扑空的身子钉在地上,震开身上的水珠。

  “噗,什么水?”阮洋呸了呸,把溅到自己脸上的水珠抹去,一股恶臭争先恐后塞进鼻子,“雷电符贴满门窗墙,鬼不得穿墙跃窗,怎么跑出来的?吴天师你行不行啊?”

  吴天师搭起周天师急得到处闪躲女鬼,根本没空回答。

  应书怀见女鬼主攻贴雷电符的人,抽空教导道:“鬼怎么湿了?哪里来的水?”

  阮洋皱着眉回忆起水珠的臭味,恍然大悟:“下水道!她通过两间房连通的下水道钻出来!”一想到下水道的污水,阮洋更反胃了。

  应教授轻拍了下怀中人的头顶,当作猜出谜团的奖励。

  “难怪了。大门口的关帝君没挡住她,原来另辟蹊径。”阮洋忙不迭拉着应书怀避开女鬼扫过来的发尾。别看只是湿漉漉的一缕头发,一碰到东西直接如灵蛇缠绕,直接绞碎。

  强劲的阴风席卷过来,阮洋忍不住缩了缩脑袋。黑发挨着阮洋头顶的发梢掠过,扫向旁边的古董花瓶。瓷器的碎裂声响彻整栋别墅。

  “楼上怎么没动静?”阮洋探寻的目光匆匆滑过二楼,挑起眉来,“吴天师考虑得这么周到,提前布好了结界。看来他是很想赚那一百万。”

  “结界可防不了下水道。”应书怀淡淡提醒道。

  阮洋跳开地上的碎瓷片,无所谓地说:“张毅不是嫌我们没本事嘛,就麻烦吴天师他们能者多劳咯。”

  客厅那头,吴天师拖着一个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周天师,显然很是吃力。一手挥着桃木剑引得女鬼将所有头发紧紧绞住,一边分神冲阮洋喊:“道友,帮个忙?”一把将周天师推了过来。

  阮洋像接橄榄球一样拽住周天师的衣领抡了个圈丢在地上。看周天师头昏眼花软塌塌的样子,调侃:“怎么一副被女鬼掏空的样子。”

  手脚麻利地从周天师身上摸出一把咒符围着三人贴了一圈,侧头问应书怀:“应教授,如果那女鬼先去的是你房间,你会……”

  “我眼光不会这么差。”应书怀干脆地出声打断。

  阮洋心湖起了波澜,明明是还有凶恶的女鬼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时刻,偏偏脑子还有空闲去思考其他的事情。

  “呕!”

  趴在一旁的周天师又开始干呕了。阮洋实在不想再观赏一次他口吐大蛆的表演,撇开头去看应教授的俊颜来洗洗眼睛:“这美女这么凶,什么来头?”

  “不是说让我来检查功课的吗”应书怀直接用当时阮洋哄骗他来的借口堵了回去。

  阮洋不好意思地清清嗓子,有些迟疑:“戾气那么重,针对性这么强,肯定不是孤魂野鬼了。大概率是跟张家有因果的厉鬼。可是看女鬼这道行不浅,没七八年难成,怎么近十年都没来别墅闹,这会儿突然来了呢?”

  应书怀没有料到阮洋真的认真去分析,半吊子能这样已经不错了。对于提出的问题,心底隐隐有个答案,眸中暗芒滑过,随即恢复平静:“如果之前不方便……”

  阮洋顿时了悟,有些兴奋:“张毅说别墅的风水极佳,他是不可能动的。十年来女鬼都没闯进来过,是因为这十年女鬼被困在其他地方,最近因为什么原因冲了限制。懂得从下水道溜进来,说明她极其熟悉别墅的构造。听裴盛说过,张毅是二婚。爱穿红色高跟鞋,爱弹钢琴的女人,这位不会是他的发妻吧?”

  月光下,阮洋像得了只大鸡腿的小狐狸,一脸我真聪明快表扬我的狡黠,让应书怀只想抓过来,关在笼子里带回家。

  吴天师显然体会不到应书怀迫切想撸狐狸的心情。下水道的污水沾染在桃木剑上,祛除了桃木剑的灵气。吴天师挥舞着只是坚硬点的木剑欲哭无泪,身上已经没有一张雷电符了,舌尖血也啐不出来了。

  黔驴技穷。

  余光瞥到悠闲自得躲在咒符圈中的阮洋两人,气不打一出来,撩开绣有咒符的道袍劈头盖脸地就朝女鬼蒙去。

  女鬼没防到这一招,倏忽松开所有长发,化成一缕黑烟欲从道袍缝隙中钻出,却被吴天师两手一裹,提脚踢向对面。

  应书怀眼睑未抬,身侧手掌微动。道袍像被一股风改变了方向,悠悠扬扬落向趴在地上的周天师身上。

  吴天师眼睛圆瞪,暗叫不好,几步跨上茶几就要掀开道袍。

  没想到周天师比他更快。

  “咻”地一下窜到沙发背后阴影处,缓缓抬起头来。死灰色的脸上,两眼上吊,直勾勾地面朝吴天师开始喃喃自语:“滚出去,快滚出去!”又变了女声:“呵呵你们谁也别想阻止我,张世美死定了。”

  见周天师男声时暴跳如雷,女声时妩媚得意,阮洋觉得有些好笑:“鬼上身有个好,男女二重唱轻松搞定。”

  吴天师狠狠地瞪了阮洋一样,抽出空白的黄符,咬破指尖,指走龙蛇,飞快画了个简易的驱散符。两指夹住沾染血气的驱散符,口中念念有词立即朝周天师方向甩去。

  女鬼乍然抢夺过周天师身体的控制权,快如闪电抓住阮洋挡在身前。

  电光火石!

  黄符打在阮洋胸前,激起一阵剧烈的震荡。脖子上的玉铃铛嗡鸣大响,震得身边家具跟着晃动,仿佛有一圈无形的涟漪震荡开去。

  一抹黑影直接从周天师的身体内飞出,砸向巨大的落地窗。防爆玻璃迅速密密麻麻地碎裂,“砰”地炸开。黑影冲出别墅,融入到夜色中。

  应书怀没把上身的女鬼放在眼里,一时不察着了道。在咒符打过来那刻,秒将阮洋环住,盯着女鬼逃离的方向,浑身凌冽的寒意让人不敢靠近。

  “完了完了,老头子我还是慢了一步!”落地窗外翻进来一个人,虽然年迈但矫健地赶到阮洋跟前,就朝他胸口摸去。

  阮洋忍着眩晕抓住来人的手,诧异道:“怎么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阮洋:“你法术真的很不到家!”

  被误会是小菜鸟的大魔王应书怀冷哼:“呵,驭妻之术到家就好。”

第22章 棺材房子04

  来人气得翘起了胡子:“臭小子,怎么不能是我!”

  应书怀垂眸看向突然冒出的人物。头发花白,浓眉虎目,眼神如鹰,一身风尘仆仆像似赶了一路。

  老人掏出阮洋脖间的玉铃铛,拨开站在一旁的吴天师,借着月光,两指捏着玉铃铛仔细端详了一周,眼神变得复杂起来,悠悠叹了口气:“天命难违啊。”

  阮洋恢复了力气,拿回玉铃铛,瞥了老人一眼:“老沈,您老大老远跑来就为了看眼我的铃铛?”

  应书怀这才重新正眼看去,这位阮洋提过的老家村里的老道士,沈文海。

  老沈正要发作,想起这不是村里那间小土屋,拽起阮洋:“起来,别诈死,回房去。”阮洋知道老沈有话要说,从善如流左手搭老沈的肩拖着回房,右手向后挥挥:“你们记得回房堵死下水道啊。”

  两位天师因女鬼跑了,没什么心情直接回房,在所有下水道口封了张雷电符。应书怀单手插袋目送阮洋两人回房,沉思片刻,漫不经心踏过一地狼藉回房间,端坐在床上,探出伸识。隔壁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老沈,你老胳膊老腿的还挺能跑的啊?”

  “啪!”似是一声拍打声。

  “我占卜看卦算出你今日有难,急忙赶过来,臭小子不识好歹。”老沈虽没好口气,但满心焦急藏也藏不住。

  “玉铃铛怎么回事?”

  阮洋直接提问反而让老沈静默下来,好半天才长叹一声:“你爷爷对我有恩。你出生时我替你算过八字,是稀有的至阳体质。”

  “那不挺好,至阴容易招鬼。”

  “凡事极端了总归是不好。你的阳气极纯极烈,你的身躯根本承受不住。所以赠你一枚祖师爷流传下来的玉铃铛,压制住阳气的滋长。今日鬼气与咒符相击居然把玉铃铛撞出一条裂缝,往后恐怕压制不住你体内的阳气了。”

  “那再找个玉铃铛?”

  “你以为是买白菜?”

  “压制不住会怎样?”阮洋眼前闪过应书怀温润如玉的脸,不知死活地雀跃,“这么说我是天生阳刚猛男咯。”

  老沈无奈的声音低了不少:“躯体难以负荷无限滋长的阳气,器官衰竭,阳寿缩短。”

  “我还没讨媳妇呢你就这样吓我。”

  ……

  后面还讲了什么,应书怀听不清了。他只知道在听到“阳寿缩短”那刻开始,眼前便陷入无边的黑暗。过往如同走马灯闪现在脑海。

  介于自己的身份,将阮洋保护起来,隔离一切鬼怪,可还是在某日午后自己失手打碎玉铃铛,从那日后阮洋的身子便越来越衰弱。可笑的是,自己还以为是结怨的邪祟作怪,扫荡整个冥界,在无数鬼怪的魂飞魄散中,还是没能挽救阮洋的性命。

  至阳体质?怎么是至阳体质呢?

  至阳之身需要吸纳阴气来维持体内阴阳平衡,而自己的自以为是阻隔了一切阴气侵入,恰恰掐断了阮洋的生命线。

  原来断送他性命的,不是拿来开刀泄愤的鬼怪,正是自负的自己。

  应书怀垂首看着自己的双手,浑身笼罩在一片黑茫茫的雾气中。室内温度急剧下降,花瓶里的花肉眼可见地枯萎,茶杯里的水迅速结上一层薄霜,连空气都宛如被冻住似的,没有一丝气流流动。

  以毁灭自己的神躯为代价,强行扭转生死晷,换来阮洋的重生,甚至散了功德只为他有个出身富贵,平安喜乐的安逸来生。

  亲手将阮洋的魂珠送入轮回后,应书怀一边忍受着逆天改命的后遗症,一边克制内心的欲念强行拉开与阮洋的距离。可是命运偏偏又让两人纠缠不清,给他出了道无法抉择的难题。

  “叩叩叩。”

  门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