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播就被鬼怪盯上了 第21章

作者:098 标签: 灵异神怪 美食 强强 玄幻灵异

  “人骨。”

  “许兰的?砍得这么碎,玩拼图啊。”阮洋拨开泥土,抠出一小截细长的指骨,摆在地上。老沈拿了根掌骨对上。

  “这个锁魂阵够阴毒的。剁开许兰的尸骨分别埋在盆栽里,摆在棺材楼里棺材钉的位置,相当于钉死许兰的魂魄在这栋楼里,永世不得超生。”老沈边拼骨头边叹惋,“好歹夫妻一场,为了怕许兰鬼魂报复,做到如此决绝,果然是冷血。”

  突然,许兰楼外传来惊慌失措的脚步声。

  张毅一脸惊恐展露无遗,慌张地闯了进来。吴天师见女鬼被收伏,不知何时偷偷摸摸地拖起幽幽转醒的周天师溜了。大厅里只剩下蹲着埋头拼接尸骨的阮洋和老沈,还有倚在墙边眸色沉沉望着拼骨人的应书怀。

  在别墅等待了一天,也不见天师们回去。听司机说天师们都去了许兰楼,马上醒悟过来。最近的诡异事件肯定是锁魂阵出了差池。想到发妻的鬼魂时时刻刻要取自己性命,再也坐不住,赶到许兰楼。此时也顾不上挑选了,直接扑过来,抱住阮洋的腿:“大师,救我!”

  阮洋试图拔出被抱住的右腿,可张毅像受到了惊吓,蛮力惊人地死死抱住这根救命稻草:“大师,真的要救救我!多少钱都可以!两百万!五百万!只要能救我一命,全部身家都可以。”

  阮洋嗤笑道:“我们年轻人就是气势太冲,一打起来没个分寸。张总还是找年长些的大师保险些。”

  张毅一听阮洋把之前他说的话一字不差地抛还给自己,当下羞愧难当,脸色涨成猪肝色,抱着腿的手却没有松开一毫:“大师,是我有眼无珠,是我狗眼看人低!请大师看看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救救我吧。”

  阮洋也不想跟张毅说女鬼已经被收伏的事,底气十足地指挥张毅东奔西走挖骨头。关系到自己性命的事,张毅听话的很,恨不得生出七手八脚立马就把尸骨拼完。

  阮洋走到张毅刚搬下的一盆兰花,正要挖土,忽然瞥见张毅蹲身时微微敞开的领口,紫色的纹路还在,心头笼上一层疑云。许兰的魂魄被收伏,死煞之气根源被切断,即便不能完全被消除,也不应该没有好转的迹象啊。

  阮洋正欲扒开张毅的衣领看个仔细时,一只细白的手止住他的动作。阮洋一震,居然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

  张毅有种被揭穿的难堪和慌张:“你怎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猜是谁来了?

第27章 棺材房子09

  昨日见过的张子雯看起来瘦瘦弱弱,力气却不小,强行按下阮洋的手,盯着张毅一声不吭。

  张毅努力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雯雯,你怎么来了?”

  张子雯挑起一边的嘴角,似有嘲讽:“我不来怎么替我妈收尸?”仍旧小太妹打扮的张子雯身上桀骜不驯散去,只剩下深深怨恨的眼光逼视着张毅。

  张毅硬着头皮,顶着女儿骇人的目光,额角不断地冒汗,颤抖地伸手去拉张子涵的手,被张子涵躲开:“雯雯,你听爸爸说,我可以解释的。”

  “闭嘴!”张子雯厉声喝道,“你和小三在床上爽快的时候,你还记得你是我爸爸吗!被我妈当场撞破后,你怕丑事曝光害死她!”

  “不不,我没有杀她。我们只是发生了争执,她不小心从二楼摔下去,不是我害死的。”显然,张子雯的质问激起了张毅极其不愿想起的回忆,面露恐惧,不停地推诿责任。

  清官难断家务事,阮洋不想插手,拨开张毅的脚:“让开,你踩到你发妻了。”

  张毅仓皇后退,差点跌了一跤。阮洋扒开泥土找到了一截脊柱骨,手指抹开上面的泥土,余光却一直留意两人的举动。张子雯出现的时机过于巧合,他不得不提高警惕,尤其是她阻止自己探查张毅身上的死煞。

  “呵,如果不是小三枕边风,你会花大钱兴建这座楼?不就是怕我妈变鬼报复?你就是心虚!”张子雯步步紧逼,死死盯住张毅,试图从张毅的脸上找到一丝忏悔的痕迹。

  “雯雯,爸爸这些年没睡过一次安稳觉。可听说建这座楼不仅可以化解你妈妈的怨气,还能保公司生意兴隆,我……我这也是为了大家好。”张毅颓然垂首,一日没见似乎老了许多。

  张子雯突然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为了大家好?只是为了你的一己私欲吧。我妈撞破奸情时,才发觉她最信赖的人金屋藏娇了两年,还有个将近一岁的儿子。一气之下要叫外公撤回所有出资,做空公司的股票。

  你只担心股价崩盘根本没有考虑到我妈的心情,失手推她下楼,即使当时还有气,你也没叫救护车。你还好意思站在我妈的尸骨前,颠倒是非?”

  阮洋决定要离凤凰男远一点,退后的脚步一滞,审视着张子雯:“这个事情你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既然清楚为什么等到这个时候才来质问?”

  “我怎么知道的?当然是我妈的魂魄逃出来后告诉我的。” 张子雯笑容苍白单薄,下一句话锋突转,怨恨更盛,“可你们为什么要帮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身处在阴影下的张子雯的双目圆睁,眼角有细红的血丝顷刻向瞳孔蔓延。目眦欲裂,宛如镶上一圈红色的光环,迸射出骇人的光芒。阮洋心头一震,赤红截目,大凶之相。

  阿强飘来瞅了眼,哼起歌来:“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机灵……”来不及唱下一句,张子雯掏出把小刀,猛地剁下自己的尾指扔到旁边的观赏鱼缸里。在张子雯的痛呼声中,阮洋被突然的狠辣震得目瞪口呆。

  飘着血液的断指在水中缓缓往下沉,像一尾红色的金鱼潜游向鱼缸底,在达底部之前瞬间消失。虽说是观赏鱼缸,里面却没有一条鱼,只有海草沙石和稍微浑浊的水。

  尾指怎么会突然消失不见?

  阮洋与阿强面面相觑,隔着玻璃仔细盯着鱼缸里,试图找到鱼的踪迹。浑浊的水中突然冲出一张满嘴密密麻麻尖细牙齿的大嘴,直朝阮洋的脸撞来!

  阮洋浑身血液一冷,大步后退。大嘴直接把鱼缸撞得个粉碎,顺着水流冲出来,膨胀成一个人形,两眼球暴突,面颊有节奏地一鼓一缩,脖颈处有隐约的鳞片。

  张子雯捂住不住流血的手指,发出森冷的笑意,靠坐在墙角,静静地观看一场报复之战。

  “小暖阳,什么鬼?”

  “鬼鲶?”老沈赶来,又惊又怒,“你们搞了什么,居然结了血煞!”从破口袋中掏出桃木剑,咬破手指,拈起一张咒符沾血,从剑柄抹向剑尖。

  “天明地灵,阴兵先行。鬼孽成精,肃清道明。急急如律令,击!”桃木剑挑起咒符刺向鲶鱼精,咒符遇水无火自燃。鬼鲶张开满嘴尖牙,一口咬断剑尖,连带着燃火的咒符直接吞下。

  万物有灵,有的得了契机开了神智,修炼成魂,但不到鬼的程度,只能算孽。而张子涵强大的怨念下,以身上血肉骨饲孽,催化了孽的精魄,结成血煞。血煞一成,比以鲜血为献。换句话说,现在必须有个倒霉蛋要出血。

  阮洋想到这,玉铃铛在胸前响起。铃声刺耳,鬼鲶像似受到威慑,一把甩飞老沈在墙上,两手捂住耳朵,发出一声尖锐的厉嚎,与铃声相碰撞出一层无形的气流,把阮洋几人掀翻在地。

  “居然有这么鲜美的生魂。”鬼鲶的嗓子像在水里泡太久肿胀了,言语有些混沌不清。踮起脚尖在一堆碎玻璃中走来,死鱼眼牢牢锁在阮洋身上,露出贪婪的欲念。似看一盘美味佳肴,密密麻麻的牙齿间留下的不知是水,还是口水。

  “老沈,忙了大半夜了,要不要来点碳烤鱼做夜宵?”阮洋望了眼仍旧插兜倚墙的应书怀,有恃无恐。

  老沈以年龄不符的利索身手,从地上爬起来,锤了锤背:“臭小子,你懂不懂鲶鱼是长于淤泥中,以腐肉为食?鲶鱼体内不知积攒了多少怨气,你敢吃,我老头子命短不敢吃。”

  “啧,无观赏性无食用价值的东西,拿有什么用?灭了好了。”玉铃铛在阮洋掌心飞速旋转起来,铃声重新响起,震得地上的碎玻璃微微抖动。

  鬼鲶听对面一老一小一唱一和,也没有被激怒:“看样子两位是下定决心不给我留活路了?”

  阮洋不答,金色的梵文飞旋而出,朝鬼鲶射去就是他的答案。

  鬼鲶从手臂上抹下一层薄薄的黏液,朝金色梵文快速甩去:“要灭我可以,请留这位的生魂给我陪葬。”

  作者有话要说:  阿强:“小暖阳的生魂好甜美,想吃。”

  应书怀瞥了眼。

  阿强秒怂:“小的今晚就将小暖阳打包好,请大人慢慢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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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棺材房子10

  黏糊糊黏液粘在金色利箭上,没能打落金色利箭,但也生生将利箭停滞在半空中,发出浓重的鱼腥味,刺人口鼻。

  阮洋抬脚踢起张子雯刚才剁手指的小刀,拈起衣角抹了个干净,摊开掌心在自己掌中划了一刀,鲜红的血液淋满银亮的刀身。抛起小刀直接超鬼鲶掷去。

  铁做成的刀具可以阻隔阴阳二气,又不被阴阳二气所渗入,所以除了桃木剑外,冷铁兵器是很好的杀煞工具,尤其阮洋又抹了自己纯阳之血上去,基本煞挡灭煞,鬼挡杀鬼。

  飞掠出去的小刀横穿过被滞住的金色利箭,后劲不止,冲向鬼鲶胸口。鬼鲶有敏锐的危机意识,厚重的阳气破空而来,逼迫得他急速后退。

  没料到上一刻还在扶着墙锤着背的老沈,下一秒就持着桃木剑闪至鬼鲶背后。被咬成锯齿型的剑身截断鬼鲶的退路。

  “呵,就这点本事?”鬼鲶来了个鱼身摆尾,掐住老沈脖颈向后一翻。染血的小刀飞擦过鬼鲶溅起的黏液,□□/入应书怀身侧的墙壁,尾端震颤不止。

  阿强咂舌,没想到小暖阳功夫这么好,武馆的钞票没有白花,不,汗水没有白流。

  应书怀侧头,看向小刀上的鲜血被震开,溅在雪白的墙壁上,蜿蜒而下,画出一道一道鲜红的血线。待再将视线转向鬼鲶时,眸底恍若有一股腊月寒风,席卷起一片漫天飞雪。

  老沈断剑太短,插不到鬼鲶的胸膛。鬼鲶浑身黑气缠绕,两眼愈发暴凸出来,两颊鼓胀,仿佛能看见鱼鳃大张大合。满嘴利牙大张,一股腥风扑面而来。老沈赶忙撇过脸避开,余光瞥见鬼鲶身后的阮洋,反手握住断剑,插向鬼鲶手腕最细处。

  与此同时,阮洋驱动玉铃铛疾速飞旋在鬼鲶的头上,金色的梵文掩盖住玉铃铛本来的碧色,耀眼炫目。

  阮洋提气捏紧手掌一甩,滴滴鲜血如同品质上乘的红珊瑚珠子飞到玉铃铛上,瞬间渗入,消失得踪迹难觅,只把玉铃铛的碧色洗涤得更加清透。

  “天灵地灵,兵卒先行。冥府大帝,恶孽肃清。急急如律令,破!”

  应书怀又听到这句错漏百出的咒语,心中晒笑,眼里的风雪骤停,换上无可奈何又要认命收拾烂摊子的甘之如饴。手掌从裤袋里抽出,屈指一弹,一缕紫色的光芒快如闪电射入玉铃铛中,无人察觉。

  玉铃铛金光大盛,似有经文诵咏的声音隐隐从许兰楼内四面八方回荡响起,冲堵着鬼鲶的双耳。鬼鲶徒然松开对老沈的钳制,捂住耳朵踉踉跄跄向楼外跑去。

  阮洋忙加快念咒,玉铃铛猝然横飞而出,撞着鬼鲶向一扇绿色的玻璃墙。“哗啦”一地的碎玻璃里,鬼鲶身形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下去,最后变成一只左右扑腾的大鲶鱼。阮洋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鲶鱼,比成年男子的大腿还要粗壮。

  张子雯见原本胜券在握的局势一下逆转,腾地爬起来,抓起地上的碎玻璃抵在张毅的喉咙处。

  “雯雯,我是你爸爸!”张毅大声喝道。

  “死的还是我妈!你是自作自受!”张子雯手上就要用劲,突然一股力量甩开了她的手。张子雯怒目侧头看过去,呆愣了。

  许兰的魂魄被老沈放了出来。鬼鲶被打回原形,尸骨又已拼凑完整,怨气尽散,只剩牵挂和遗愿让她不舍离开人间。

  “雯雯,你的人生还长着。妈妈不愿意你的前途断送在这种渣仔手里。”戾气消弭的许兰是温婉端庄的女子,十分温柔。

  张子雯把涌到眼角的泪花憋了回去,冲许兰一笑:“妈妈,你安心地去轮回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来世我们再见!”

  一只乌鸦从窗外飞进来,腾地化作一团黑烟。黑烟散去,在墓园见过的老者又出现了。老者照例要下跪行礼,膝盖却怎么也弯不下去,惊疑地看向应书怀才明白他的意思,转向阮洋拱了拱手。广袖一挥,地上的大鲶鱼消失不见。

  “多谢小友出手。冥……冥府西赵帝感念小友相助之情,小王不多耽搁,就此别过。”一溜黑烟后,杳无痕迹。

  许兰的魂魄也被老者顺手带走。张子雯目送黑烟消散的地方,沉默片刻,拨了报警电话。

  电闪雷鸣大半天的夜空,终于下起了哗啦啦的大雨,冲洗着世间的尘埃与污浊。天明后,又是焕然一新。

  警察将张毅扣押回警局,身着白大褂的法医忙碌在勉强拼凑的白骨间。阮洋见张子雯怅然所失的样子,于心不忍问道:“小丫头,接下来什么打算?”

  张子雯瞟了他一眼,望向泛白的天际:“守住家业,清理门户。”阮洋一笑,白担心了,轻拍了她的肩离开。

  “臭小子!老头子怎么教你的!咒语都记错!”老沈提着他的破口袋从后面赶上,敲了阮洋一下。

  “我哪里念错了?”阮洋不服气。

  “‘天明地灵,阴兵先行。鬼孽成精,肃清道明’。你念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你的就是对的?至少我念了有效果啊!”

  “你这个不尊师重教的臭小子。不听老头子的话,早晚得吃苦头。我立马给你算一卦,唔……三日内,你必有血光之灾。”

  “……”

  应书怀安然地跟在后面,嘴角微挑。阮洋不知道,从这天起,传承了几百年的道家破杀咒多了一条,而且还是只有他能使用起效果的一条。

  迎着晨光,应书怀蓦地微侧了下头,扫了眼旁边的灌木丛。枝桠上的新叶被晨光染上一层橘黄,充满勃勃生机。

  应书怀捏了捏鼻梁骨,跟上了前面的阮洋。没瞧见灌木丛下边,一双鲜红色,绣着鸳鸯的绣花鞋悄悄地挪了回去,隐没在枝叶里。

  老沈说要拜访位朋友,没有与他们同行。阮洋自作主张直接开车回公寓,再一次拐了应书怀回家。应书怀一听阮洋饿了,立马熟门熟路去冰箱取出水果清洗。

  听着厨房里稀里哗啦的水声,阮洋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似乎不错。阿强见阮洋窝在吊椅里看着厨房的方向,一脸傻笑,真想自挖双目,哦错了,自挖独目。

  “小暖阳,引狼入室这个成语你知道不?”

  阮洋旋着吊椅转了个方向,面对露台,才把自己从浮想联翩里拔了出来:“哪儿的狼?要说狼,我才是匹狼,阿尔法头狼,懂不?”

  阿强翻了个白眼,鄙夷地扫了阮洋一眼:“小暖阳,你对你自己的定位还不太清楚啊,会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