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播就被鬼怪盯上了 第42章

作者:098 标签: 灵异神怪 美食 强强 玄幻灵异

  一声轻响在寂静的书房显得格外清晰。

  阮洋两人回头看去,书房笼罩在一片昏暗中,只有窗外微弱的月光照向书橱的一角。书橱里一只精致的娃娃一半脸隐没在书橱的阴影下,一半脸显露在月光里。玻璃珠做成的眼珠子在月光下显得益发流光溢彩。嘴角微翘,笑得十分诡谲。

  阮洋不由后退一步,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虽然只看清娃娃的半张脸,阮洋十分确定这半张脸他见过。

  关寒时慢慢向后退,他也发现这娃娃的脸像谁。

  关寒时低声问:“你们之前来书房没见着这只娃娃吗?”

  阮洋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有看到,但绝对不是长成这样。我敢保证,绝对不是刘女士的样子,否则我一下就能想起来。”

  关寒时追问:“有没有两只娃娃?”

  阮洋果断否认:“不可能。我参加过中国记忆力锦标赛,杀入前十名。这帽子,衣服,姿势跟我原来看到的娃娃一模一样,只有脸变了。”

  阮洋心底涌起一股毛骨悚然的猜测,这个变脸就像是刘女士坠楼死后,魂魄被吸到了娃娃身体里。

  “还有,”阮洋补充道,“当时我看到的娃娃是微侧着身子,现在是正着身子。”

  娃娃会自己动?

  阮洋不敢再往下想,一瞬不瞬地盯着书橱里这尊端正盘腿坐好,身穿绿色裙褂,两手相扣,浅笑依依的娃娃。

  “蜀中有个门派叫锦绣堂,也是个延绵百年的老门派,以手工制作巫蛊娃娃出名。与传统稻草编制,面目狰狞的巫蛊娃娃不同,他们的巫蛊娃娃像西方的芭比娃娃,精致貌美,而越精美的娃娃法术越强。”

  阮洋想到丛林里越美丽的蘑菇越有毒,不免有些头疼:“巫蛊娃娃的作用是?”

  “拘魂。”

  关寒时停了停,接着说:“将罪孽深重的魂魄拘在巫蛊娃娃中,令其永世不得超生。但有些煞气浓重的巫蛊娃娃会引诱人心中的邪念,犯下过错,横死后魂魄替换原先困在巫蛊娃娃中的魂魄,直到等待下一个猎物。”

  阮洋听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忽然间觉得无论自己怎么变动身体的方位,都能感到巫蛊娃娃的玻璃珠眼睛在盯着自己,随着自己方位的变动而转动,流露出对猎物势在必得的贪婪和欲望。

  “锵!”

  刺耳尖锐的金属摩擦声撕破了昏暗的寂静,整套房子的灯光骤然亮起。阮洋不由自主一手遮眼一手驱动玉铃铛正要朝光源处抛去,却被一只手掌握住。

  “是我!”熟悉的温润声音响起。应书怀长臂一伸保住阮洋,将他的头按入胸膛上,手掌抚平阮洋后脑勺的碎发,轻声道,“没事了,我在。”

  关寒时眨眨眼,刚才灯亮的一瞬间,一闪而过的绣着金色纹案的玄色衣摆仿佛只是一个幻觉。关寒时狐疑地看了搂着阮洋的应书怀一眼,决定将书房留给两人。

  藏在关寒时口袋中的小纸人则好奇地探着脑袋瞧着阮洋和应书怀,然后两只小手蒙住自己的小眼睛,开始叽叽喳喳。

  关寒时好脾气地拍拍口袋,挤满口袋边沿的小纸人齐刷刷地缩回口袋中。关寒时迈步到书橱边,打开书橱,用一块黄色的幡布罩在巫蛊娃娃身上,裹好带出书房。

  阮洋听到关寒时离开的脚步声,才意识到有旁人,一推开应书怀:“我没那么脆弱。”应书怀淡笑,手指抚了抚阮洋的脸颊,掌心落到阮洋颈侧。

  见到应书怀,阮洋刚才紧绷的全身神经放松了下来,半开玩笑地问:“你怎么老探我脉搏?担心我死么?”

  应书怀原本温柔的神色顿时沉了下来,抓住阮洋的手按在红木制成的书桌上摩擦,语气肃然:“以后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先艹死你!”

  阮洋横了应书怀一眼,推他出书房。听老一辈的说过,说不吉利的话要赶紧摸木头,不吉利的话才不会应验,没想到应教授也信这一套。

  阮洋没有听见应书怀狂跳的心脏,当然不能理解在事关阮洋生死方面,应书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叽咕叽咕——”

  阮洋听到了细碎的响动,仿佛有人在悄息靠近又不小心踩到了碎石子,猛然回头望向声音的来处。

  一小块阴影出现在书房窗户的右下角。阮洋定睛一看,才缓了口气。毛茸茸的小脑袋,原来是只猫。

  等一下,不对!这里是十八楼,猫怎么会在窗户外闲庭散步?

  “臭小子,”老沈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拍了呆立在书房的阮洋一下,“发什么呆?高胖子那边传信儿过来了。刘雪芬的丈夫张崇明自己做小本生意,有赚了几个钱,可惜两个月前发生了车祸,脑子被撞傻了。后来左邻右舍一直没见过张崇明。刘雪芬的说法是送回乡下老家休养了,谁知道,竟然被肢解封到浴缸里。”

  老沈滔滔不绝,见阮洋毫无反应,再用力拍了一下阮洋的肩:“臭小子,我跟你说话你听到了没有?你……”

  “老……老沈……”

  听到阮洋有些颤抖的声音,老沈才发觉到不对劲,顺着阮洋的目光望向窗台。当看到窗户外的那团影子,拍在阮洋肩上的手猛地一抓。

  作者有话要说:  应书怀:“以后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先艹死你!”

  阮洋立即抓过应书怀的手摸木头,不停念叨:“不应验,不应验......”

第48章 1804阴宅05

  老沈看见一只毛茸茸的小猫咪从书房窗户外缓步爬过。先是小脑袋, 前肢, 前半身,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没有后半身,没有后肢, 没有尾巴。这是一只被拦腰斩断的猫咪,在被斩断的肚子处露出几根森森白骨,与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的黑亮皮毛成鲜明反差。

  阮洋和老沈就这样呆呆地看着, 这半只黑猫在窗户外边姿态安然地走过。在半只黑猫即将消失在窗户的另一端时, 突然回头盯着书房内呆立的两人。炯炯有神的两只眼睛散发着幽幽绿光, 如同在黑夜中漂浮的两小盏幽灵灯笼。

  半只黑猫两脚一跃, 消失在夜幕中。阮洋舒缓下挺得笔直的背脊,才觉得肩上被老沈捏的酸痛。阮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老沈, 你手劲也忒大了点吧, 骨头都要被你捏碎了。”

  老沈还望着半只黑猫消失的方向, 喃喃自语:“毛月亮,恶鬼行。难道是猫鬼?”

  “什么猫鬼?”

  “猫本来就是可通灵异的动物, 尤其是浑身没有一丝杂毛的黑猫,可见鬼神。黑猫非正常死亡, 如果刚好旁边有魂魄可供吸食,猫的魂就会变成开智的猫鬼。猫鬼需要不停吞噬灵魄或者梦魇来维持形体。如果刚好碰上在新尸边上嘶叫一声, 新尸立马就会诈尸。”

  “原来刘雪芬诈尸的罪魁祸首在这里。”阮洋恍然大悟,“我就说为什么听到猫叫没见着猫。猫鬼的踪影哪里追得着。”

  老沈锤锤有些疼的胳膊,说:“我现在就担心刚在楼下这么多人看着,警方不知如何解释诈尸。”

  阮洋放松笑开:“刚先问了高胖子, 他说静电刺激下的神经异状反射足以向公众科学解释了。”

  老沈从胳膊锤到后腰:“解释得通那就好。等下会下雨,我们赶紧弄完赶紧回去。老胳膊老腿的,一碰到阴雨天就疼得厉害。”

  “高胖子那不需要帮忙?”

  “放心吧,高胖子这活干了十多年了,专业得很。我们去了反而添乱。”

  出了1804,关寒时捧着被黄幡布包裹的巫蛊娃娃进了电梯。阮洋问:“老关,你住哪?”

  “2306。”关寒时按了下电梯的下行按键,“先送你们下去吧。”

  春水湾属于附近楼盘中的高档小区,房价不便宜,每平方房价均价在五六万之间。20层以上都是复式楼,面积更大,总价也更高。1804因为刘雪芬心中有鬼,才能被阮洋趁机砍了一百多万。开公交车的司机单凭工资是供不起这里的一套房的,除非关寒时与老沈一样,有接阴阳业务。

  阮洋看了眼关寒时手中的巫蛊娃娃:“你打算怎么处理?”

  关寒时眼波微动,转而问应书怀:“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应书怀没有看巫蛊娃娃,只是瞥了眼关寒时,说:“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阮洋听三个人绕来绕去说话,没有加入,只是一旁观战的姿态。巫蛊娃娃拘着鬼魂,稍微处理不当就有可能被鬼魂替换进去。关寒时出身陕西圭门,主修的是剪纸术,还懂得用黄幡布遮住巫蛊娃娃的灵眼,看来还杂学了些道家的功夫。

  阮洋不想应书怀与关寒时针锋相对,手悄悄绕到背后,戳了应书怀腰一下,应书怀垂眸看着阮洋,不再说话。

  关寒时发现试探不出什么东西,只得作罢,可绣着金色纹案的玄色衣摆却浮现在眼前,挥之不去。

  阮洋出电梯后,回头望见关寒时若有所思的脸渐渐被关上的电梯门遮住,心里难免嘀咕:关寒时为什么对应书怀这么关注?

  阮洋回身看向小区里安静的中庭,说:“你们在这里等会,我去取车。”

  应书怀拉住阮洋的胳膊:“一起。”

  阮洋笑应下:“好。”

  老沈面无表情地跟在这对夫夫后面,第一次觉得老光棍不是什么好事。

  老沈房子还没买下来,业主就先横死了,所以只能再返回酒店。阮洋送应书怀到寓所楼下,没有下车,迎上应书怀投过来的询问眼神,说:“明天一早我妈要来,我今晚就不上去了。你早点睡。”

  应书怀微俯下身子,脸朝着坐在驾驶座上的阮洋,伸手去虚捏阮洋的颈侧,目光灼灼:“不是怕我做实罪名?”

  阮洋立即想起在春水湾小区里关于“衣冠禽兽”的争论,耳根一热,拍开应书怀的手,重新启动车子:“玩笑话而已,这么认真。快上去,太晚了。”

  打了方向盘,调转车头,朝来时的路线滑了出去。

  红色的汽车尾灯在应书怀的眼镜片上,映上一抹转眼即逝的红光。应书怀轻敲指尖,沉声吩咐:“跟上去,送他进门。”

  话音刚落,一缕白色的轻烟飞掠而去。

  车子驶入大路,夜已深,人流车流都少了很多,整座城市呈现少有的平静。路灯的光芒在车内轻快的划过,照映着阮洋俊美的脸庞。

  快到公寓时,车载电话忽然响起。

  液晶屏上没有显示来电号码,阮洋微疑惑,还是接通了:“喂?”

  “是我!”应书怀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怎么了?”

  “你回来一趟,我这里出了点事。”

  一听应书怀这么说,阮洋心跳瞬间提了起来:“你怎么样?发生了什么事?”

  “嗞——”

  一声刺耳的电波音,阮洋立马摘掉蓝牙。突然,车前方掠过一道黑影,直冲前挡风玻璃来。阮洋情急之下猛向右打方向盘,车子失控,轮胎在马路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直接冲出绿化隔离带“嘭”地一下撞向路边的一棵大树上。

  弹出的安全气囊震得阮洋后脑勺撞在座椅,头昏眼花。车内各项指示灯不停闪烁,警报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

  阮洋粗喘着气,扶住前额,试着动弹卡在驾驶座上的身体。震碎的车窗玻璃割伤了阮洋的左额,一道血腥味顺着脸颊钻入阮洋的鼻子里。

  刚那个黑影是什么东西?那时,阮洋依稀听到一声猫叫。难道是那半只黑猫跟过来了?

  阮洋抬起头,想往后视镜里看伤势,谁知就这么瞥了一眼,惊得额角的伤口差点冻住。

  后视镜里出现一个没有清晰五官的白色人头,飘在阮洋的脑袋边,就像是一层白纱蒙在一个人头上,只看得见大概五官轮廓起伏。

  一刹那,立马把视线从后视镜上移开的阮洋,装作什么都没瞧见的平静,心中却如战鼓轰鸣。悄悄地挪动了下腿,移开身子往车门方向靠,一再告诫自己要镇定要镇定。

  手指摸到车门的按钮,按下,掌心一推。

  阮洋准备暴冲而出的身子僵住了,车门打不开!

  在阮洋冷汗如瀑的时候,一阵阴风吹过耳际,原本死死锁住的车门悄无声息地自动开了。

  阮洋想都没想,直接捏住玉铃铛冲出去,猛地几个箭步,脚一趔趄,差点扑在地上摔个狗啃泥。

  阮洋迅速贴地匍匐直树下,背脊紧靠住粗超的树干,紧盯着撞废的汽车。

  半响,毫无动静。

  手有些哆嗦地掏出手机要打电话,却发现怎么也没有反应,一看屏幕上方,没有信号。

  阮洋有些无力地朝四周张望,没有看见一个人影,一切都笼罩在午夜的寂静中。火烧眉毛的焦急充填着阮洋的心房,惦念着应书怀的安危,扶着树干从地上爬起来。

  “滴答!滴答!”

  一滴液体滴落到阮洋的鼻尖,又一滴滴落在阮洋的脚前。阮洋控制不住抬头一看,稀稀疏疏的树叶见,一张精致的脸悬在树叶间见,裂开嘴诡异地笑着,两行血泪从玻璃眼珠里流出来,划下两道细长的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