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今天挨揍了吗 第10章

作者:林未期 标签: 情有独钟 年下 虐恋情深 玄幻灵异

  “是么?”江景昀反问,袖风一扫,梅念达那宽大的袖口往上翻飞,露出里面光洁的胳膊,“既是歌妓,那她的花奴印呢?”

  在青虬,但凡风月场所的娼.妓都需要烙上花奴印,但凡没有花奴印则被视为白户,由官府收押入狱。而与白户发生关系的嫖.客也需受到一定惩罚。

  “本王心疼她,便替她抹去了。”谢谌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强行稳住心神,故作镇定道,“景王还有什么要问的?”

  “魏王谢谌私见地方要员,即刻押入明镜司。”江景昀掌心幻化出一个淡蓝色的卷轴,正是明镜司独有的羁押令——是非鉴。他指尖在两端轻轻点了点,是非鉴登时化作一根细绳牢牢捆住谢谌。

  “本王都说了那是歌妓!”谢谌动了动自己那捆得跟粽子似的身体,怒不可遏,“江景昀你是聋了吗?!”

  江景昀眼帘轻掀,俊美的脸上带着鄙夷不屑,上下唇瓣一张一合,冷淡道:“你说我就要信?”

  “愚蠢。”

  作者有话要说:

  用你的姓加星座的第一个字和你的生肖组成的新名字。

  江狮兔:……真难听。

  谢白牛:哈哈哈哈哈哈,二哥哥那名字听起来挺可爱的。

  谢射马:???能不能再土点?

  沈摩蛇:……这个游戏能不玩么?

  陈天牛:这么看来我比二楼大了整整一轮。还有,给你五百万,以后这类破游戏别喊我!!!

  林巨虎:我也觉得这个不好玩,嘤~

第12章 二哥哥身边只能有我

  随着江景昀话音刚刚落下,便听见一阵清脆的鸟鸣声伴随着类似于玉珏碎裂声一同在窗外飘散开来。

  众人的注意力蓦然间被窗外的景象给吸引了去。

  不知何时跑到窗边的谢谙刚收回搭在窗棂上的手回过头便对上了数道目光,呼吸一滞,背在身后的手微微蜷缩着,干笑几声:“那个……别这么看着我,我……我不卖的。”

  “啊啊啊啊!救──救命啊!”

  梅念达那突如其来,惊恐万状的呼喊声打断了众人因谢谙那话而复杂不已的思绪。

  只见梅念达连同那团白光如破碎的蛋壳一般四分五裂,凭空消失,速度快到让人难以捕捉。

  江景昀顺着梅念达消失的方向释放追踪灵蝶,结果如那打狗的肉包,有去无回。

  “哇!二哥哥,我三哥的小可怜变成蝴蝶飞走了吗?”谢谙装傻充愣的声音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闭嘴!”江景昀收回手,凤目微敛,漆黑的眸子里流转着一丝不知名的神色。

  谢谙耸了耸肩,乖乖地低下头闭上了嘴,垂下的眼睑顺势遮掩住眼尾那来不及逝去的得逞之色。

  现下就算是把谢谌与梅念达一同押进明镜司审讯,最终也无非落得一个私通地方官员的罪名,这可远远没有达到他预期的效果。

  他要的是重审永州一案,要把那批被谢谌私吞的灾款追回,要洗清他们强压在他身上的罪名。

  谢谙心中冷笑不止,就因为那拨见也没见过的灾款最终竟能害得沈晴鹤殒命,害得他被贬。

  他们平白无故做了替罪羔羊,谢谌却躲在后面喜滋滋地数钱,当真是想得美。若不是他这一年来未曾放弃对梅念达动向的注意,这个闷亏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梅念达当年既然能够应下谢谌替他看守灾款,便代表也是个有野心、有胆魄,愿意为荣华富贵放手一搏的人。他能够主动为谢谌守住这个秘密,便是把全部身家按押在他身上。

  梅念达现在进京也不过是因为自己让无常他们在永州时不时放些半真半假的言语吓吓他,顺便再假扮强盗隔三差五去他家造访。

  因着本就一大把年纪再加上谢谌一年里并未找过他,一来二去,梅念达原本坚定的念头也慢慢变得不牢靠了。

  谢谌惯是个巧舌如簧的人,虽说梅念达心有疑惑,可到现在这紧要关头还是会选择相信谢谌,毕竟二人也没有真正撕破脸的,方才谢谌确实是在护着他。

  接下来该如何选,便要看梅念达识不识相了。

  自江景昀那声训斥,不止谢谙,连带着那些个年轻人与两位御史台的大人也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更不敢走,皆用黑白分明的眼睛偷偷打量着江景昀,等待着他下一刻的指示。

  空气静得有些吓人。

  “谢谙!”江景昀目光在屋内逡巡片刻,最后落在谢谙身上,陡然开口。

  “在!”被点到名的谢谙一个激灵,立刻抬起手,响响亮亮应了声。

  “怎么不做声了?哑巴了?”

  谢谙:“???”

  不是你让我闭嘴的吗?江老二,你这是故意找茬吧?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江景昀深深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

  谢谙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圈,偷偷剜了江景昀好几眼,脑海里早已把他扔进油锅不知道炸了多少遍。

  就在谢谙在脑海里的江景昀已经被油锅炸得干干净净的时候,方才缓解了心头的不快,指了指正舒舒服服的斜躺在软塌上惬意地哼着曲儿的谢谌,活像个地主老财,脸上看不出丝毫紧张模样。

  “二哥哥,怎么处置他?”谢谙眨了眨眼,以敷衍的态度选了最白痴的问题问道。

  现下梅念达已经不见踪迹,再要把谢谌抓进明镜司便不成规矩。没有相关的证据,是非鉴无法认定事情的因果线,亦会在半炷香时间后自动解除。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谢谙便收到江景昀一记白眼以及一句“傻子。”

  谢谙不语,皮笑肉不笑地回望着江景昀,你江老二就是个大傻子,老傻子,没人要的老东西。

  “景王。”未几,谢谌身上的是非鉴解除。

  他扶着软塌慢慢吞吞地站了起来,抬了抬下巴,挑衅地看着江景昀,道:“我就是随便搂了个歌女消遣消遣,景王便拿是非鉴来捆我。怎么?景王府中没有女眷,自己不得纾解便也容不得旁人?”

  “若真如此,改明儿让内子挑几个温柔贤惠,识大体的女子到景王府中去伺候。不知景王意下如何?”

  “放你个屁!”谢谙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地回骂道,两手插着腰,学着那些婆母急着给儿子身边塞新人然而儿媳却死活不答应的做派,蛮横且又委屈,“二哥哥身边除了我谁也不能有!”

  “哦?”谢谌故意拖长语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别有深意道,“老六这是还想管制景王府了?你这手伸得未免也太长了些。”后半句则是直接拉下了脸,就像那三九天里刮起的寒风,不带丝毫温度,直往人骨缝里钻。

  轰──!

  又是一声巨响,谢谌身后那张雕龙绘凤的软榻在凶悍肆虐的银光中化作一滩木屑颓然地躺在地上。

  “不说话会死?”江景昀上前一步将谢谙挡在身后,睨了眼谢谌,“别急,死前会让你说个够。现在,赶紧滚!”

  “江景昀!”谢谌气得身子发抖,双目赤红,森白牙齿发出咯咯的声音,恍若一头磨牙吮血的猛兽。

  “贵贱有等。”江景昀喉结上下鼓动着,声音清清朗朗,如山泉击石,碎玉落珠盘,叮当作响,手上动作却是果断狠辣,霜雪带着蛟龙出海的磅礴气势,以势如破竹之速直奔谢谌肩头。

  “长幼有序。”谢谙配合地接着下半句,从江景昀身后探出脑袋看着谢谌那肩头淌出的鲜血顺着指缝往外流。他一脸惋惜,故作无奈地摇摇头,“三哥啊三哥,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我都记住了。”

  谢谌两眼隐隐发黑,喉咙涌起一股腥甜被自己强行压下,现下已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谁能想到一个简单的碰面会发生如此糟心的事情,不仅中了计,还与江景昀交上了恶,日后也不可能再拉拢了。

  谢谌心力交瘁,越想越不甘,却也无力改变,只能含恨离去。

  事情伴随着谢谌的离去也算是落下了帷幕,站在一边看了事件全过程的几人心情十分复杂。尤其是那几个为了凑热闹的年轻人,本以为是什么有趣的八卦,结果遇上了三个贵人。

  虽然发生的事非常劲爆,但是也很惊悚啊,万一魏王怕失了面子悄悄让人来把他们这几个给灭口了怎么办?

  思及此,又是悔恨不迭。

  这几个年轻人的想法悉数写在脸上,谢谙一下便探知到他们心中所想,不由得笑着朝几人摆摆手,道:“你们几个先走吧。”

  这几个人完全是杞人忧天,先不说他们的父亲都是朝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加之这里还站着御史台的人呢,谢谌又不是傻子,急着把自己往明镜司里送。

  “二位大人怎么还没走?”谢谙顿了顿,看着二人。

  “今日之事……”徐威看了眼周怀,又看了看谢谙,眉心聚成深深的纹路,有些犹豫地开口,“侯爷……”

  “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谢谙连连摆手,好不无辜,却又是悄悄转移着话题,“我就是来找荷包然后走错了门。”

  “二哥哥,你知道的,是不是?”谢谙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把江景昀拉下来,“咱们可是一起来的。”

  江景昀觑了眼谢谙,冷哼一声,并未作答。

  见江景昀不理会自己,谢谙也不恼,反正接下来那场收尾的戏非常简单。

  谢谙猛地拍了拍脑袋,惊呼道:“差点忘了荷包还没有找到!二位大人慢走,我再去找找东西!”

  说完,嗖的一声跟阵风似的四处乱窜。

  走廊里,一位穿着藏蓝色长衫的男子正坐在一处房门前,身下是一滩血迹,两条腿不停地打着颤,把脸埋在摊开的折扇里,嘴里哭爹喊娘。

  “爹啊!娘啊!快来接我回家吧!我今天可不敢走了!来的时候记得给太爷爷多上几炷香。”

  廊间乌泱泱聚着一大群人,就连大堂里的人也齐齐跑上来了,老板娘抱着自己腰间的那三圈凭本事长的肉又凭本事被推到了最前面。

  老板娘一看见谢谙过来便关切地问:“侯爷东西可寻回来了?”

  “还没呢。”谢谙哭丧着一张精美绝伦的俊脸,“走错屋了。”

  谢谙的模样可是青虬仅次于江景昀的,不同于江景昀的清冷孤寒,谢谙给人的感觉如一轮骄阳,明艳而热烈。一双眼睛像是整个天上的星辰都给藏匿其中,流转间又带着丝丝连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温柔亲和,显得乖巧而又和善。

  一身紫棠色长衫,腰间束着虎首腰带,青丝用一顶青玉冠束成高马尾,随着脚下的步履轻轻摇曳着。身姿挺拔修长似山崖间傲然挺立的翠竹,睥睨着万古风流。

  是以,谢谙这一脸伤心的模样极大激起了众人的同情心,老板娘最甚。她连忙安慰道:“侯爷莫伤心,民妇帮您找出来。”

  “侯爷?!”那正在啼哭的男子听见老板娘这一声称呼,猝然抬起头,两眼发光似的盯着谢谙,活脱脱一只见了老鼠的猫般,一把抱住谢谙的腿。

  “侯爷啊!您快看看我吧!我都不敢动了!这屋里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血都流到门外来了,也没点反应。”

  谢谙低头对上男子那张白白净净却是糊满鼻涕眼泪都脸便头疼不已,抬手揉了揉眉心,心道:“白池的演技还是一如既往的夸张,以后还是换个人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当看见地上有一两银子不同人的反应。

  江景昀(没看见,直接走)

  谢谙(连忙捡起):我的我的!我的钱!

  谢辞(不屑踢开):还没我脑袋上的花贵。

  沈晴鹤(守着等待失主)

  陈无计(丢下五十两):就一两银子寒碜谁呢?

  隔壁老叶(尔康手):二楼那位!我觉得咱们有必要商讨一下银子的归属问题!我瞧着像我掉的。

  隔壁师弟:师兄,你身上最多只有一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