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今天挨揍了吗 第148章

作者:林未期 标签: 情有独钟 年下 虐恋情深 玄幻灵异

  桌上摆着三个碗,碗内盛着满满的冰糖雪梨,正冒着幽幽热气。

  瓷碗下还压着一张白纸,纸上工工整整写着一行小字:“万望吾儿,多加珍重。”

  谢辞闭了闭眼,放下手中的纸,没有去床边看望瑞王妃,而是坐在凳子上,端着一碗冰糖雪梨喝了起来,时不时地说道。

  “阿娘,这糖是不是坏了?为什么这么苦呢?”

  “阿娘,这梨子皮没削干净。”

  “阿娘,爹怎么还没回来,再不回来的话,我就把他的那份也喝掉。”

  “算了,还是不喝了,给他留着吧。”

  “阿娘,你们为什么都不要我了……”

  ……

  谢辞趴在桌子上,抱着三碗冰糖雪梨,泣不成声。

  作者有话要说:

  哎,又来晚了,不好意思哈~

  关于四叔为啥会死,其实前面也是有铺垫滴,真相下一章会揭示。然后关于四叔为啥不反抗,这个后面会有解释。但有一点,四叔不傻。

  骗子窝里人太多了,实在得慢慢揭开,我勤快点!争取一月结束掉!

第170章 要当皇帝了

  “就在瑞王夫妇死了三天后,京城里忽然传出当今圣上乃李代桃僵,为了坐稳位置,故意设计迫害瑞王。那些个先前指责瑞王的百姓纷纷痛哭受君上威胁污蔑瑞王,最后血溅宫门。”

  “谢廷忧的养父母更是抵京,大摇大摆地走到宫门口,颐指气使地冲着侍卫们叫嚷着自己是君上的养父母要他们请出八抬大轿抬他们进去。岂料与侍卫们发生口角,最后大打出手。拉扯间把谢廷忧的身世尽数道来。好巧不巧,被赶来上朝的宗亲与百官们听得彻彻底底。”

  “后来,你猜怎么着?”顾行止弯了弯眸,促狭地看着谢谙,故作高深地问道。

  “猜你大爷的!”谢谙目眦尽裂,如同发怒的豹子,抡起拳头就往顾行止脸上砸去。

  顾行止闪身躲开,唇边笑意不减,轻叹一声:“既然你不愿猜,那就我来说好了。”

  “同一时间,以前在太后身边伺候的王公公出现了,这王公公可是太后身边的红人,也是知道这秘密为数不多的人。太后临死前不放心王公公,便下了道密旨让人除掉他。”

  “这王公公命也大,断手瘸脚也没死,最后还偏偏遇上了我。有的事,真是命中注定啊。”

  “这王公公早年对太后有多敬重,得知实情后就有多寒心,自然是不会再助纣为虐了。该说的都说了,连带着把十六年前你们遇袭的真相也给捅出来了。”

  “啧啧,宗亲们那个脸色,你是没能看见,那叫一个精彩。怒气冲冲地带着谢廷忧的养父母与王公公进宫对峙,谁知人一进去就全部锒铛入狱了。虽说狼狈,但也证明了谢廷忧的身世。”

  “顾、行、止。”扑空的谢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声音,“你就是个疯子!”

  “疯子?”顾行止剑眉轻挑,低低呢喃着,随你释然一笑,摇摇头,“不,比起谢廷忧来,我真的不算什么。”

  “我就是让人把瑞王这些年做的善事好好宣扬了一下,毕竟这些事情都是真的不是?我这也只是想提醒大家要时时牢记瑞王的恩德。”顾行止反问,“可谁知谢廷忧坐不住了,拿着那一百多条人命来设计瑞王。说到底,瑞王也是他弟弟啊,血浓于水,他也下得了手。”

  说到后面,顾行止假惺惺地惋惜着:“瑞王待我也算是不错,我自是得还他一个清白。”

  “放屁!”谢谙厉声打断道,“你分明就是故意的!你分明就是借君上的手替你除去我四叔!”

  “呀。”顾行止惊呼一声,“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真棒!”

  “你看得出来,可你那个娘不拉几又傻兮兮的弟弟哪里看得出来,跟头莽牛似的,瞎跑。”

  “你这话什么意思?”谢谙目光一冷,阴沉着脸看着顾行止,不断握紧的拳头咯吱作响。

  “瑞王死后第二天,谢辞闯进宫刺杀谢廷忧未果被打得半死关进了大牢,择日问斩。”顾行止耸了耸肩,“你说他这人,阿昀白让他荻花宫读了这么多年书,结果还是这样有勇无谋。”

  “不过好在谢廷忧的身世被揭发,谢辞这身上的罪名也就不成立了,待你登基后,他便成功臣了。”

  瑞王夫妇没了,谢辞又被关进大牢,瑞王这一脉算是彻底毁了。加之泰安帝的身世被揭发,那近几年来诞生的皇子都将被扣上乱党的帽子,那些宗亲们平日虽迂腐,但却极具血性,哪里愿意臣服贼子。

  若是一般的臣子,直接砍了便是,可放在宗亲身上便不行。这些宗亲祖上都是跟圣祖爷打过江山的,其人脉更是遍布广泛。若是枉杀一个,届时整个青虬便全乱了。

  只要他们活着,自是不会放任泰安帝继续稳坐帝位,十三四岁的皇子也不敢相信。可如今谢谌死了,瑞王一家又遭此劫难,眼下指望得上的就只有谢谙。他们早在进宫之前便命自己的探子去寻找谢谙的下落。

  谢谙无力地闭了闭眼,不得不说顾行止的计谋堪称天.衣无缝,环环相扣,打得泰安帝毫无还手之力。

  “登基?”谢谙掀了掀眼皮,面无表情地看着顾行止。

  顾行止点了点头,道:“我去了趟大牢,说已经找到了你,他们二话不说便把这东西交给了我。”

  说着,顾行止扬了扬手中明黄色的卷轴,慢慢摊开,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

  谢谙随意扫了一眼,都是些眼熟的名字,名字上都盖着红章。

  谢谙心里顿时掀起惊涛骇浪,他强行按捺住澎湃的心潮,嘲弄地看了眼顾行止,讥讽道:“你倒是好本事,竟然弄得到废帝召,也不知我那些叔伯能不能好好歇息片刻。”

  当年圣祖爷成功坐稳江山后便慢慢收拾收拢权力,为了安抚兄弟们心中的郁结不满,便颁布了一条法令,那便是废帝召。宗亲若是对皇帝有所不满便可以拟召废除该帝,前提是必须所有宗亲都签字盖章。

  圣祖爷的意思很明显,你们身为臣子能废除君王,这该是多大的荣耀,又何必执着于一兵一卒呢?

  虽说有废帝召这一条例,但自青虬建国两百多年来并未真的用过。一是因为君王仁政,国家昌明,四海安宁。二是因为宗亲们年轻时都被四处分散,只有老了才会被请回京养老,一大把年纪了,哪里有心思折腾其他东西。

  顾行止装作没听出谢谙话里的深意,粲然一笑:“毕竟这些年你待我情深义重,谁不知道你与我感情好?这些事情老王爷他们自是看在眼里。我说你在我这里,他们毫不犹豫的信了。”

  “你!”谢谙骤然会过意,“你扮成之前的模样去找的他们?”

  顾行止不悦地拧了拧眉,啧了一声:“什么叫之前的模样?”

  谢谙问:“那你是沈晴鹤么?”

  “这有什么区别吗?”顾行止眨了眨眼,往前走了几步,微微倾身,往谢谙眼前凑去,莞尔道,“还是……你更喜欢我之前的模样?”

  谢谙冷哼一声,没有理会他。

  “无趣。”顾行止直起身,把手里的卷轴递到谢谙手边,道,“接下废帝召,你就是新君了。来,拿着吧,我带你进宫。”

  谢谙冰冷地吐出两字:“休想。”

  “谢谙,事到如今,已经由不得你说不了。”顾行止笑不达眼,幽幽地看着谢谙,“你若不去,我可不能保证明日死的会是谁?忠义王?镇国公?又或者是玄虎营?”

  “你敢!”

  “是,我当然敢,我连皇帝都敢换,生父也敢杀,亲弟也能捅,这天下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做的还少么?”顾行止嗤笑道,“谢谙,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着,但你觉得其他人能跟你一直耗下去吗?”

  “我说过,我只要你打开与归山的天枢。待我去得澄明之境寻到我娘,日后你如何我不会去管。还是你觉得你的余恨解了,我就拿你没办法了?你当真以为余恨真的那般好解么?”

  谢谙冷声道:“果然是你。”

  “是我,那又如何?”

  “谢谙,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想好之后再给我答复。”顾行止眸里锁着千尺寒潭,薄唇里蹦出的话语携着森森寒意直往人骨缝间钻去。

  “我的余恨没能解开?”谢谙不答反问。

  顾行止没有回答,手里捻着诀,冷眼打量着谢谙。

  谢谙忽觉胸口传来一阵刺痛,没过多久又被慢慢消失,一口气还没能喘匀又疼了起来,疼得他弯下腰。活像是被人丢到水里又给拉起来,周而复始,几近虚脱。

  “信了吗?”顾行止散了手中的法咒,勾了勾唇,“你若不愿答应我就只能用拈花术了。”

  良久,谢谙扶着一边的桌子缓缓挺直腰杆,额间沁出的汗珠滴落在眼睫,使得他不适地眯起眼,语气微喘:“……好,我答应你。”

  得到了答案的顾行止满意地把废帝召塞在谢谙手上,眉眼轻弯:“天色不早了,算了,今晚你就好好休息,明日再带你入宫。”

  顾行止抬脚走了出去,走至门口的时候蓦然停下,好似想到什么一般,回过头看着谢谙,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谢谙,你还记得我对你的多少好?”

  谢谙闻言,抬起头迎上顾行止的目光,恍惚间看见了那个荻花宫里帮他抄书的沈晴鹤,眉眼间堆积着款款温柔,揉着僵硬的手指,笑着对他说:“小谙,你可要记得我对你的好呀。以后把你的钱攒着给我买栗子吃,冬日里吃栗子最好了。”

  当时的他认真地解开腰间的荷包清算着银钱,笑嘻嘻道:“你一份,二哥哥一份,这些钱够你们吃上一个月了。”

  沈晴鹤笑问:“那你呢?”

  谢谙咬着笔,认真地说道:“给你们剥栗子呀。”

  只可惜这个温润如玉的沈晴鹤一闪而逝,最后变成了阴狠刻薄的顾行止,和煦的目光里被沾染上了阴暗,素纱掖着千顷寒霜造就冷心冷血。

  “不记得了。”谢谙别开头,冷冷道。

  顾行止怔了怔,低低一笑,迈开步子大步往前走,低沉的嗓音借着清风钻入耳中。

  “那便好,那便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沈晴鹤:我还有洗白的机会吗?

  泰安帝:我……我也想问。

  狗子:大吉大利,霉运走开。

第171章 进京勤王

  在遥远的西北边陲小镇,一家装潢精美的客栈内,上好的客房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吓得楼下拨算盘的掌柜几次手抖拨错珠子。

  掌柜的故意无视小二趴在楼梯口深情张望的目光,继续抖着手打算盘。

  “景王,景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陆九思毫无形象地抱着柱子,跟猴子似的两条腿不住往上蹬,磕磕绊绊地说道。

  江景昀振袖一甩,霜雪噌的一声窜到陆九思脚下,吓得他一个哆嗦,猛地往上爬,未曾想到自己脑袋已经顶到了房梁,疼得眼前阵阵发黑,砰的一声摔落在地。

  江景昀并没有给陆九思呼救的机会,催动霜雪把人跟柱子捆在一起,正襟危坐地看着他,冷声质问道:“谁给你的胆子在我饭菜里下软筋散?”

  “谢疏雨!”陆九思估摸着脑袋上起的包估计有鸡蛋那么大,正兀自心疼中,甫一听见江景昀的话,二话不说便把谢谙给出卖了,“他说让你好好休息一段时日。”

  江景昀从怀里掏出几包鼓鼓囊囊的东西丢到陆九思脚边,面无表情道:“你这每次这么大剂量一包,我连眼睛都睁不开。这是要我床上躺一辈子吗?”

  “是么?”陆九思无辜地眨了眨眼,“以前我给史府家那几条恶犬下的可有十包,可它们不到一天就醒了,还咬了我。”

  “……”

  江景昀不得不怀疑傻是不是会传染。

  “谢谙在谋算什么?”江景昀懒得跟陆九思掰扯其他东西,直截了当地问。

  “什么?”陆九思再度茫然,“王爷,我就算跟谢疏雨一起捡过破烂打过架,但我们不是一国的呀。现下青虬的状况,嗯……也不用我说了吧?”

  “我好歹也是异国王爷,还是摄政王,谢疏雨不防着我,可我也有自知之明,也要脸啊。我哪里敢过问他的事。”

  “哎哟──!”

  陆九思话说到一半便被突然收紧的霜雪给悉数搅乱在唇齿间,密如雨点的疼痛使得他冷汗涔涔,身子忍不住直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