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今天挨揍了吗 第24章

作者:林未期 标签: 情有独钟 年下 虐恋情深 玄幻灵异

  谢谙点点头,光听人说也不是办法,他得亲自去看看,梅念达死的太蹊跷了。

  可又不能直说,是以只能挑了个蹩脚的借口:“去看看二哥哥。”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沈晴鹤道,“昨晚没能见到实在可惜。”

  “好,走吧。”

  明镜司外,庄严气派的大门正敞开着,鎏金狮首门环在阳光下闪烁着森森光芒,竟硬生生将周遭温度被逼退几分,路过的百姓都忍不住紧了紧衣领,缩着脑袋,目不斜视地走着。

  门边站着四个八风不动身着清一色墨色轻甲的男子,脊背绷成拉开的弓弦,面若冰霜,目光犀利,腰间的麒麟纹剑鞘中藏着陵劲淬砺的利剑。

  个个英姿飒爽,年纪瞧着也不大,是难得一见的少年郎。只不过现在少年郎遇见了棘手的事情。

  遇见了一个……不要脸的安平侯。

  作者有话要说:

  说说你生气时放过的狠话。

  江景昀:没有,都是直接打。

  谢谙:你个不要脸的小贱人!

  谢辞:你个烂东西!臭王八!操狗的玩意儿!

  沈晴鹤:抱歉,我很少生气。

  陈无计:(对方因语句繁冗复杂,无法识别)

  谢谌:你给我等着!

  小心竿:你别走,我叫我家大宝贝打死你!

第27章 江老二又生气了

  “我家二哥哥就在里面,我就进去看看他,你们也要拦着?”谢谙一手拎着馄饨,一手插着腰,对着那个出声阻拦着他的执镜使怒目相视,“本侯好歹还是安平侯!”

  “你们这样是不是瞧不起本侯啊!你们知道我家二哥哥有多厉害吗?”

  “让开,我要进去!”谢谙现在就仗着自己脑子不好,不依不饶地走上去。

  “侯爷。”执镜使再一次伸手拦住谢谙,“王爷现在正在处理案情,旁人不得入内。”

  “我是旁人吗?”谢谙浓黑的剑眉一挑,难以置信地反问道,“我跟二哥哥什么关系,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几位执镜使常在明镜司里,也不曾看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对于坊巷间那些传闻也不得而知。因此在听见谢谙这话时,面面相觑,眼底划过一丝茫然之色,安平侯与景王能有什么关系?

  这几位是尚且不知,可之前那位亲耳听见谢谙让无常带话的那位周大人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景王与安平侯什么关系?那可是拜过堂的关系!他们还送了份子钱呢!虽然没能喝上喜酒,说不准只是暂时不能公开罢了,以后肯定会有的!

  身为贴心的下属,必须帮助上司保管秘密!要做到守口如瓶!

  因此,刚带人从街上回来的周大人听见谢谙的话时连忙出声打断道:“下官周兵兵,见过侯爷。”

  “侯爷是来给王爷送吃食的?”周兵兵看见手中摊贩们打包食物常用的青花琉璃碗,心中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想,又不禁感慨安平侯贤惠体贴,知道自家男人在外忙活久了还会亲自送吃食来。

  想着想着,周兵兵心里一阵艳羡,自家婆娘别说送吃食了,就算是他在明镜司饿了一天她也不会想着来看一眼。

  “是啊。”谢谙不认识周兵兵,但看统一的服饰应当是明镜司里的人,便和善地点了点头,“顺道看看他。”

  “那侯爷随下官来。”周兵兵侧过身做了个邀请的姿势,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王爷一定会高兴的。”

  谢谙不明所以地看着周兵兵,不免有些疑惑,心里有些发毛,总觉得他那眼神跟看贤惠的小媳妇儿似的。

  有了周兵兵的带领,几位执镜使也不好再阻拦,谢谙刚迈上两级台阶忽然顿住,转过头看见坐在对面街角阴凉处与周边的一位算命先生聊着天的沈晴鹤,差点又要把他给忘了。

  “晴鹤!”谢谙冲沈晴鹤招了招手,粲然一笑,“进去啦。”

  沈晴鹤闻声止住交谈,把算命先生递给自己的蒲扇还了回去,和善地笑了笑:“这位先生,在下急着去看兄长,便先告辞了。”

  “这位公子真的不想算一卦吗?”那算命先生见自己好话都说尽了也没能说服沈晴鹤算一卦,登时有些急了,“虽说我黄牙以前算命功夫没修炼到家,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长进了,尤其是在你们这个地方。”

  “这位公子,真的不算一卦吗?茫茫人海中,贫道一眼便能看见公子。”

  “放屁,分明是你自己围过来的。”迟迟不见沈晴鹤过来的谢谙见他被这算命先生绊住了脚,只好上前帮忙解围。

  刚刚他让沈晴鹤在这里歇着,明明空无一人。

  “呀!这位公子!”黄牙一看谢谙的穿着,定是个非富即贵的,嘴角咧得老开,兴奋地暗暗搓手,“真的不算算?不灵不要钱。假如不想算命的话,贫道还可以给你们讲一段说书。”

  “就讲《风流天下闻》,这书在贫道的家乡尤为热销,二位不妨……哎哎哎,别急着走嘛!贫道还擅长各种业务,二位不妨多了解了解啊!”

  就在黄牙各种掰扯吹嘘自己的本事时,谢谙懒得搭理,直接拽着沈晴鹤离开,嘲讽道:“这种人一看就是骗子,你何必同他多废话呢?”

  “毕竟人家那么热情,我也不好冷脸相对吧。”沈晴鹤低低一笑,回过头看了眼黄牙,见自己望过来便开心地挥舞着手上的写着几行大字的招牌。

  “只要你开口,黄牙啥都有。只要你愿信,黄牙啥都行。(另:生孩子不行,下辈子估计可以。得事先交定金。)”

  沈晴鹤:“……”

  这年头的骗子果然无所不用其极。

  直到二人身影彻底消失在明镜司门口,黄牙这才失望地收回目光,黯然地放下手中新换的招牌,忿忿地抄起手边的茶壶往嘴里猛灌了几口茶,又委屈巴巴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谁能想到他黄牙年过半百竟然还能碰上如此奇遇,为了避开那俩祖宗无意间躲了个山洞里,醒来便发现自己竟蹦跶到几百年前的世界。

  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把那欠了的六两银子直接还了去,何苦受这罪,来了大半个月,要不是身上揣着的那点银子还能用,只怕要露宿街头了。

  若是再赚不到钱,他就只能拿出自己的终极法宝跟人去换了。

  嗯……刚刚那后来的公子看着就不错,应该很有钱。

  黄牙正喜滋滋地幻想着以后跟定谢谙就能够数着大把的银两,嘴角咧得老开,忽然脚下一紧,低头看去,只见一个蓬头垢面,嘴里跟喷泉似的吐着血,唇瓣一张一合,艰难地喊着:“阿巴阿巴阿巴……”

  黄牙吓得两眼一翻直接晕倒过去,径直砸在那人身上,俩人合着一起晕了。

  进了明镜司的谢谙对黄牙的打算全然不知,他要是知道黄牙的打算,定是会狠狠鄙夷一下,并且骂一声眼瞎。

  周兵兵带着二人来到明镜司的正院尘埃殿,正好看见坐在一群卷宗里的江景昀。他腰挺如松柏,端着大雪覆盖之下也难以折腰之姿,脸上依旧没有丝毫血色,两膝上各自摊着一份卷宗,眉心微蹙,眼尾带着几分若隐若现的薄怒。

  周兵兵嘴边笑容顿时敛了个干净,比那六月的天变得还要快,忙低着头作鹌鹑状,说话也小心翼翼的:“下官见过王爷。”

  “嗯。”江景昀头也不抬地继续翻看着手上的卷宗,淡淡道,“你去大牢看看陈药师那里有结果了没。”

  “是。”周兵兵应道。

  直至周兵兵离开,江景昀也不曾抬起头,继续翻着下一本卷宗,不知是累了还是恼了,刚拿起的卷宗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适才还在纠结如何开口的谢谙见这时来了个机会,心下一动,上前一步弯下腰正欲替他捡起卷宗,却不料有一只手比他更快。

  是沈晴鹤。

  “大哥。”沈晴鹤把卷宗递到江景昀手上,眉眼含笑,温温润润地喊道。

  “你怎么来了?”江景昀猛地抬起头,对上沈晴鹤那双明亮的眼眸,又毫不意外地看见一边的谢谙,眼底掠过一丝愕然,却又很快被他掩饰干净,板着脸道,“你们来做什么?讨罚么?”

  “小谙说想来看看你。”沈晴鹤解释道,目光却不曾有片刻移动,始终停留在江景昀身上,触及他手腕上那点暗红时,眸光暗了暗,“大哥为何不多歇几日?”

  “又没断手断脚,歇什么。”江景昀冷哼一声,不耐烦地放下手上的卷宗,扫了眼呆在一旁的谢谙,“没事的话赶紧。”

  “二哥哥,我有事!”谢谙忙不迭开口,从身后拎出馄饨来,献宝似的凑到江景昀身边,“我来给你送吃食的!”

  江景昀微怔,低头扫了眼琉璃碗盖,那上面冷却的热气凝结成的水珠,是以只见得一团白色的东西,心头覆着的坚冰似乎也被那点热气给熏暖了几分。

  他神色松动,下意识问道:“面?”

  问完之后又莫名其妙地添了一句:“可真久。”

  “不是面。”谢谙懵懵懂懂地摇头,傻兮兮地笑道,“是馄饨,也不算久,就是那老板找琉璃碗的时候耽误了一会儿工夫。还是热的,二哥哥,你赶紧吃,很好吃的。”

  “不是你做的?”心头那刚化开一点的冰再次凝结住,江景昀正欲抬起的手微微蜷缩着,眼睫低垂,眼睑处落下的两窝浅浅的阴翳,悄无声息地把那存了多时的念头给吸了进去,碾得粉碎。

  果然还是忘了,别人随口一说,他还当了真。

  真傻,太傻了。

  一腔委屈与怒火无处发泄,江景昀只能选择沉默。

  “我哪里会包馄饨。”谢谙见江景昀不语,只当他是嫌弃路边摊,不由得耐心解释道,“二哥哥,这个是香菇猪肉馅的,真的很好吃,晴鹤把汤都喝完了呢!你尝一口,肯定也会喜欢的。”

  “谁说的?沈晴鹤喜欢我就要喜欢?”江景昀倏地起身,忍着那股不断蔓延的酸意,瞪着谢谙,“谢谙,你把本王当什么了?本王才不喜欢,拿走!”

  这人一生气就开始把身份拿出来压人了。

  可是谢谙搞不懂,这人怎么好端端的就变脸了?

  “二哥哥?”谢谙不解其意,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不吃,滚!”江景昀一把甩开案前摆放整齐的卷宗,却不想砸到了一旁的沈晴鹤,位置分毫不差恰恰砸在他膝盖上。

  别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沈晴鹤不仅没得利,倒被那鹬给失手伤了。

  嗯……以后得站远点。

  沈晴鹤一个没站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晴鹤!”谢谙吓得肝胆俱裂,直接把琉璃碗放在案上,连忙抱起沈晴鹤,把他放在自己腿上,轻轻揉着他膝盖被砸中的位置,“怎么样?疼不疼?有没有事?”

  “你那什么臭脾气!也不知道看着点!把他砸伤了怎么办?他的腿好不容易才接上。”谢谙又急又怒,话不过脑冲着江景昀吼道,“难怪这么多年你身边没有一个亲近的人!你从来都不会顾及身边人,你眼里只有你自己!”

  “就你这样的人,谁会喜欢你!”

  江景昀看见自己误砸到沈晴鹤自是内疚,本想上前查看一二,结果听见谢谙这话,那点愧疚被滔天怒火给压下:“他沈晴鹤是豆腐做的吗?一碰就碎?”

  “谢谙,你知道我脾气不好,为什么又要带他来我这?你既然宝贝他,为什么不把他放在家里好好护着?我这么可怕,这么冷血无情的一个人,你就不怕我再弄死他一次?”

  “你──!”谢谙那些话一出口时就已经有些后悔,本想挽救一下,却不想江景昀破罐子破摔说得还更狠,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二人四目相对,明明近在眼前却隔着千沟万壑,无论如何也蹚不过。

  “好了。”沈晴鹤手扶着地颤颤巍巍站了起来,轻叹一声,“这么轻轻一碰就会断的话那我就不用走路了。”

  “晴鹤。”谢谙仍不放心。

  沈晴鹤推开谢谙,在屋内走了几步,回过头看着他:“你看,都说了没事吧?”

  江景昀见沈晴鹤没事,轻轻松了口气,别过身,冷冷道:“既然没事就滚,别在这里碍眼!”

  什么叫弄巧成拙,这就叫。

  谢谙本是来打探梅念达的事情,哪里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想走又不想走,胶着之际便听见周兵兵那急忙忙的嗓音响起:“王爷,梅念达尸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