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今天挨揍了吗 第25章

作者:林未期 标签: 情有独钟 年下 虐恋情深 玄幻灵异

  黄牙:想不到吧,我黄牙又开始赚钱啦~今日起正式开张,有优惠哟~

  隔壁老叶:楼上的亲亲,还钱哟~

  谢谙:楼上两位,什么仇什么怨,请到自己剧组去打。

  隔壁老叶:楼上那位,我要是像你那么不要脸,我早就打了。

第28章 江老二,对不起

  周兵兵走得急,头顶的青玉冠也跟着摇摇欲坠,身上原本穿整整齐齐的衣裳也敞开大半。若不是他脸上那副见了鬼的神情,以及脸颊上的伤痕,当真会让人毫不犹豫地认为他是刚从温柔乡里爬起来。

  “梅念达突然尸变,已经伤了好几个狱卒,就连白云泉的弟子也被打伤。”周兵兵一手扶着门框喘着粗气,喉结艰难地鼓动着,嗓音发颤,“请……请王爷前去一看。”

  “走!”江景昀面色骤变,抬脚朝大牢方向走去。

  “晴鹤,你先在这等等我,我马上就回来。”谢谙紧跟着江景昀的脚步,头也不回地对沈晴鹤说道。

  明镜司大牢外,守在门外的几个狱卒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面容因疼痛而扭曲,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周兵兵心有余悸地摸着脸上那尚在淌血的伤口,两腿有些发软,脚下的步子也跟着慢了起来。

  江景昀余光瞥见周兵兵的动作,鼻尖发出一个鄙夷不屑的声音,掌心掠过星辰般的点点银光,又偏过头斜乜了眼左侧位置,眸色暗了暗,拎着霜雪走了进去。

  谢谙也不再藏着掖着,迅速冲了上去,直把周兵兵看傻了眼,安平侯怎么也跟来了?

  进了大牢,谢谙这才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无处落脚。相比下来,江景昀那堆满木屑的屋子根本不算什么,毕竟他那里用脚轻轻一拨还是能拨开一条路的,可眼前这场景,别说用脚拨了,就是拿铲子铲也不一定能铲出一条路来。

  地上各种破损的符纸散落一团,桌椅四分五裂,泛着寒光的铁钉大喇喇地倒竖着。一架三层高的青鸟烛台揽着玄铁打造而成的牢门横在道路两侧,将大牢进口与大牢分成两半。

  江景昀顿了顿,掌心灌输灵力,霜雪簌簌作响,银光拔地而起,似潜龙腾渊,鳞爪飞扬,呼啸而来,眼前挡路的东西登时化作齑粉,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好凶残!太凶残了!

  谢谙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这要是抽在脑袋上怕是连血也不流一滴吧。

  “你也想试试?”江景昀睨了眼谢谙。

  “嗯?”谢谙愣了一下,看了看挡在身前的蛟龙石柱,被发现了?

  “不想就跟上。”江景昀收回目光,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走。

  既然如此,谢谙也不再东躲西藏,堂堂正正跟在江景昀后面,看着他稍显怪异的走姿,忽而想到他身上的伤,呼吸有些紊乱,抿了抿唇:“对不起。”

  江景昀步子一顿,没有回头,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在着。

  “刚刚说的那些话,对不起。”谢谙想了想,又继续说道,鼻子有些发酸,哑声道,“我就是害怕,晴鹤他的腿断过,刚刚接好没多久,陈无计说得多注意些。他于我有恩,待我像家人,我害怕他出事。”

  “对不起,二哥哥。”谢谙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江景昀一半隐在黑色显得落寞的身影,心口疼得厉害,有种想流泪的冲动,“我错了。”

  “不必,走吧。”良久,江景昀闭了闭眼,嘴里发出一声若有似无地轻叹,“这里黑。”

  “好。”谢谙抹了把眼睛,跑到江景昀身边,下意识把他挡在身后,“里面太黑了,二哥哥,你跟在我后面吧。”

  江景昀睫毛轻颤,收回准备燃起的火符,眸光几转,低声应道:“好。”

  谢谙那颗在悬崖边徘徊了无数遍的心总算是回了原位,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里面早已被热汗浸湿。

  他把手在衣裳上反复擦拭干净后,心下一动,犹豫片刻,装作若无其事地牵着江景昀的手,面颊却是不由自主地发烫,结结巴巴,话里带着讨好道:“二哥哥,这……这里路应该不好走,我……我牵着你走吧。”

  江景昀微愕,低头看着二人牵在一起的手,他对这大牢里的路可是闭着眼也能走到,前面的路况他也熟记于心,只是到嘴的话仿佛被浆糊给黏成一团,喉结鼓动着,一个字也扯不出来。

  江景昀静默片刻,低低应了声:“好。”

  谢谙轻轻松了口气,隐在暗处的嘴角缓缓牵起,漆黑的眸子像是刚擦拭过的明珠,亮如白昼。

  七拐八绕,总算是到了大牢内处,谢谙再一次被震撼到了。

  “你个脑袋钻风的狗东西,你连你爷爷我都敢撞,你反了天了!”陈无计把梅念达塞在墙角,一脚搭在他肩头,一手拿着剑跟和尚敲木鱼似的滴滴答答地敲在他脑袋上。

  “你还敢叫?哈?你看看这些被你打得鼻青脸肿的叔叔伯伯,你说说你,有你这么当侄儿的吗?”

  谢谙:“……”

  这人当真会占便宜。

  梅念达面色发青,眼睛里只有眼白,嘴里长出尖锐的獠牙,头发青黄一片,像是被秋风亲吻过的荒草,身上的衣裳也被撕得破破烂烂,反正该遮的都没遮住。

  被陈无计连敲了数十下的梅念达再次嗷呜地叫了起来,大有挣脱开肩头上架着的那只腿。

  “妈的!又来!”陈无计低骂一声,拿起剑又往他脑袋上敲了几次,硬生生把他给敲矮了几寸。

  “你要是乖点爷爷还能让你走得好看一点,可你偏偏这么不孝,爷爷我也懒得认你,你还是自己给自己挖个坑埋了吧。”

  “呜呜呜。”梅念达含糊不清地喊着,似在抗议陈无计的话。

  陈无计瞪大眼睛准备再来收拾这东西一次就被进来的江景昀给打断了。

  “陈药师。”江景昀道。

  陈无计撇撇嘴,回过头看着江景昀,又看了看谢谙,最后目光定在二人牵着的手上,面色几变,嘀咕一句:“现在人真复杂。”

  “吶,人还给你。”陈无计收回那抬了许久的腿,稍斜着身子捶打着酸涩的腿。

  谢谙目不转睛地看着梅念达,突然捕捉到他眼睛里一簇绿光一闪而逝,呼吸微滞,脑海里一片空白,松开江景昀的手,鬼使神差地走上前。

  “谢谙!”江景昀反手抓住谢谙,朝他吼道,“你是瞎了吗?这么丑的僵尸也喜欢?”

  谢谙陡然清醒过来,猛地看向梅念达,声音猛然拔高,布满惊悚:“不是尸变!”

  “二哥哥,不是尸变!是拈花术!”

  所谓拈花术乃是上古一阵邪术。

  相传创造此术法的乃上古魔族的魔尊魏忱为弑其师所创,借一种盛开在南蛮名为鬼扑蝶的花,长于尸山血海之地,经年人血浇灌,死魂为饵料。

  待其盛开之后,取其花赋予人体,不论生死,就好比被线牵扯住的木偶一般,皆可为其肝脑涂地,言其之所言,做其之所想,直至魂飞魄散。

  拈花术最耗精力,每掷出一朵都需要靠主人的灵力进行活动,是以习拈花术需要此人修为雄厚,意念坚定,否则稍有差池便能令其主受到反噬。

  谢谙曾亲眼看过民间一个散修利用拈花术复活其已经死去的妻子,然则已死之人魂魄散尽,且面目全非,与木头无二。

  那散修知晓后便后悔了,想让其入土为安,却不料遭到反噬,其妻暴走,当即将他开肠破肚,一口一口吞了干净,好在被路过的一位道长给收服。但此事却一直刻在谢谙脑海里怎么也忘不掉。

  梅念达好似感受到谢谙的恐惧,嘴角慢慢咧开,慢慢悠悠地站了起来,眼珠子骨碌碌滚动着,缓缓张开嘴,咿咿呀呀唱了起来:“到而今,谁拈花枝同载,谁酌酒杯笑捧。但逢花对酒,空祗自歌自送。”

  梅念达一曲唱罢,用他那僵硬的肢体十分滑稽地朝谢谙行了个礼:“安平侯果然见多识广。”

  “哟,稀奇,他舌头被割掉了也能说话?”陈无计惊诧地挑了挑眉,“这孙子也是撞大运,不仅能得魏王青眼,死了还能唱能跳的。”

  “是献言术。”江景昀眸里掠过一丝厌恶。

  献言术常针对于因病重口不能言又或者弥留之际无法交代遗言之人。在民间有种说法,死前未能留有遗言将会不得安息,化为厉鬼为祸子孙,是为不详。子孙亲眷为化解其生前执念,通过其血亲利用献言术,让其能够畅所欲言。

  后来演变成也可不用血亲。

  最重要的一点便是献言术必须割掉献言之人的舌头。以吾换汝,请君赠禄。

  “那人既然能用拈花术控制梅念达,势必有他的目的,那他为何又要割掉他舌头再去使用献言术。”谢谙想了想觉得不对劲,“此举一来不更加麻烦么?”

  “谁说这就是一个人作案了?”陈无计啧了一声,慢慢分析道,“兴许这杀死梅念达并且割了他舌头的人与操纵拈花术的并不是同一人。”

  “通常杀人割舌,就算召唤回此人魂魄,也因无舌而不能言,说白点就是个废物了,没啥用。”

  “至于其他嘛……我可就不能再说了,我只是个普通的药师,虽说我身怀绝技,但还是得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二哥哥,别人都是说‘身怀六甲’,陈药师难不成怀的跟旁人不同?”谢谙发挥不懂就问的好学精神,疑惑地看着江景昀。

  江景昀:“……”

  陈无计:“……”

  妈的,文盲!

  就在陈无计按捺不住他那蠢蠢欲动的刀时,梅念达再一次开口,这一次说的是他自己未能说完的话,一板一眼,跟在阎王殿自报家门一般:“我乃永州刺史梅念达,享年五十有一,今生碌碌,未有大治。然则一时昏聩,助纣为虐。于去岁丙申年同魏王私。”

  声音戛然而止,梅念达化作点点金光,在昏暗的地方带来短暂的光明后便彻底落幕,归于寂中。

  作者有话要说:

  说说你最想问的一个问题。

  江景昀:我凶么?

  谢谙:我渣么?

  谢辞:我戴花真的不好看么?

  沈晴鹤:我真的是绿茶么?

  陈无计:我能脱单吗?

  梅念达:我是不是就这样领盒饭了?

  何珂乐:楼上的那位,你已经活了挺多集的,该满足。

  另:“到而今,谁拈花枝同载,谁酌酒杯笑捧。但逢花对酒,空祗自歌自送。”出自杨无咎《瑞鹤仙》

第29章 江老二不吃蒜

  梅念达灰飞烟灭了!

  谢谙心头无数朵正点燃火芯噼里啪啦等待着齐齐升天炸开的焰火就这么突然被硬生生被一大盆凉水给浇了个干净,北风轻轻一吹,凝结成厚厚的冰霜。

  就差一点!

  眼瞧着梅念达就要说出私藏灾款的事情,结果人就彻底没了。

  “哦吼,现在真的是连渣都没有了。”陈无计摊了摊手,耸耸肩,摇头直叹,“行了,现在彻底没我事了,我就先带着小崽子们先走啦。”

  谢谙一直死死盯着梅念达消失的地方,眸里的不甘与委屈肆意蔓延,眼圈隐隐泛红。

  谢谙气得一口白牙都快咬碎了,这人是打定主意不让他查探灾款一事么,背后之人是谢谌还是另有其人。

  他就是想还自己一个清白而已!

  “谢谙。”江景昀瞥见谢谙眸里那不断跳动的火苗,静默片刻,淡淡道,“你先回去吧。”

  “二哥哥,是什么人敢如此大胆敢把手伸进明镜司?”谢谙还是咽不下这口气,红着眼睛问道,“梅念达若真的没有冤屈可诉的话,又为何会有人献言给他?”

  “这重重阻挠之下定是藏着什么天大的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