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今天挨揍了吗 第9章

作者:林未期 标签: 情有独钟 年下 虐恋情深 玄幻灵异

  梅念达呼吸一滞,面色又白了几个度,本就哆嗦的身子彻底坐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谢谌磕了三个响头,泪眼婆娑道:“恳求王爷收回那批货,臣……臣……”

  谢谌皱了皱眉,啧了一声,勾了勾了唇,上前亲自将梅念达扶了起来,并且极为温柔的帮他把发间歪斜的玉簪给扶正,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把你急成这样?当初不是说好了么?你替本王看好那东西,本王便向父亲提议把你调到京城来。刑部侍郎张大人一月前告老还乡,位置一直空着,本王便与君上提及梅大人。”

  谢谌适时顿住,眸光幽幽,仿佛夜间行走的豺狼遇见食物后闪烁着嗜血的贪婪与快意。

  “梅大人现在反悔,真的是叫本王难做啊。”谢谌双手负在身后,对着梅念达摇摇头,发出一声无奈的轻叹。

  “可是……王爷。”梅念达如那拨动的琴弦,瑟瑟发抖,额间不断冒着冷汗,几次张嘴想要说话却又咽了回去。

  谢谌不欲多言,京城暗处的眼睛太多,梅念达又是地方要员,无诏入京已是重罪,而自己身为皇子秘密接见地方官员更是大忌。

  因此,谢谌正想开口让梅念达回去,结果话还没说出口便见门哐当一声被人从外踹开,紧接着传来一道怒不可遏的声音:“把东西乖乖交出来!你还是老子的好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当你发动车子时发现有姑娘借你的车后视镜化妆时。

  江景昀:让开。

  谢谙:车子要开啦,麻烦小姐姐让一让。

  谢辞:算了吧,再怎么化,你脑袋上的花也没我的好看。

  沈晴鹤:没关系,姑娘继续吧。

  陈无计(一拳锤烂后视镜):好了,我这个坏了,你去找别的车吧。

  何珂乐:喝可乐吗?

  梅念达:美年达也有。

第11章 二哥哥和我感情好

  “滚出去!”

  电光石火间,几乎是在那扇门打开的同一时刻,谢谌猛地一把抱住梅念达的脑袋带着他扑向身后的软塌,头也不回地朝身后吼道。

  二人以一上一下的姿势齐齐倒在软榻上,从身后看去二人姿势暧昧不已,而作为当事人的梅念达则艰难地眨巴着眼睛,不时落下几滴痛苦的泪水,鼻梁好像要断了。

  谢谙看着谢谌趴在软榻上跟只王八似的一动不动,余光瞥了眼身后陆续打开的门以及里面走出来的人,声调陡然又拔高了几个音,学了几分赶去收债的蛮横债主模样。

  他大步上前指着被压在底下的梅念达,甚至搬出了自己的身份:“明书!偷了本侯的东西还想着躲在你干爹身下,还让你干爹凶我,果真是不肖子孙!赶紧给本侯爬起来!”

  竟然是谢谙!

  当谢谌听见谢谙的自称时登时愣住了,方才他只以为是哪个不长眼走错了屋的,偏偏没有想到会是他。

  “下官周怀见过安平侯,敢问侯爷,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率先从对面雅间走出来的正是御史台的监察御史周怀,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看见谢谙时先是一愣,而后拱手问道。

  “下官徐威,见过侯爷。”紧随其后的乃是御史中丞徐威,体态与周怀相差无几,就是脑袋有点秃,在这炎炎夏日,看着便觉得比比别人凉快。

  “无常这小子办事还挺牢靠的,竟然能把御史台这两位煞神都给弄来。”谢谙心道,眸里掠过一丝赞赏。

  他停下脚步,回过头冲二位大人微微颔首,回之一笑,继而又耷拉着脸,故作伤心道:“被人抢东西啦。”

  “抢了东西不仅打人还逃跑。”谢谙想了想,适时又补充一句,话里带着几分委屈。

  “何人竟如此大胆敢抢侯爷东西!当真是胆大包天了!”三三两两聚过来的人大多都是奔着热闹来的。

  也并未有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热血心肠,就是单纯想打发打发时间,故而有人高声喊道,“兄弟们,咱们一起帮侯爷抓住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话音一落,众人纷纷踏进屋子,活脱脱像是嗅到猎物的野狗豺狼,带着嗜血的贪婪,迫不及待接近即将被捕获的猎物。

  听见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如那战场上响起的战鼓,每敲响一次便让人精神更加亢奋。

  谢谌瞳孔微滞,稳住慌乱的心,眸里闪烁着狠决,猝然间福至心灵。

  他收回捂在梅念达嘴边的手,改为揽着他的腰肢,将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身子又稍稍往下压了压,低头把脸埋在他脖颈间,嘴里不时发出几声舒服的喟叹。

  冲进来的人一下傻了眼,目瞪口呆地盯着眼下的场景,这人也真是厉害啊,遭逢如此惊变也没给吓回去,在众目睽睽之下还能玩得这么欢快,也真是神人了。

  谢谌把自己伪装成一个狎.妓的客人,为了更加逼真甚至忍着厌恶在梅念达身上轻轻耸.动着,忍着那股酸臭的汗味,在他脖间亲了亲,啧啧水渍声听得在场几个年轻人热血沸腾,而御史台那两位大人则是脸红了又黑,黑了又红,尴尬不已。

  当真是世风日下啊!

  梅念达又惊又怕,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作何反应,已然如同一条死鱼无二,觳觫不已,傻傻地任由着谢谌在其身上动作。

  谢谙不得不感叹谢谌那精湛的表演能力,梅念达都五十多了,丑不拉几的,就这样的也能亲下去。

  可惜了,他想看的可不是这出戏。

  谢谙上前,一把抓住梅念达垂落在一旁的手臂,喝道:“赶紧把老子的荷包拿出来!”

  谢谌恼怒谢谙的紧咬不放,心下已经肯定自己今日是中计了,而设局人正是谢谙。

  “小梅。”谢谌故意压低嗓音,粗声粗气地喊着梅念达,声音不大,却让周遭几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咦?侯爷,这个人不叫明书呀。”

  “是啊是啊,这人管他叫‘小梅’呢!侯爷,咱们是不是换个地方找找?”

  说话的两个年轻人略显局促地抖了抖贴在身上的衣裳,话里带着一丝急切。

  谢谙一阵了然,目光往下瞥了眼二人珍贵的地方,嫌弃地别开目光,就这也能硬?少年人的定力当真是差。

  “说不准只是爱称呢?”谢谙摸着下巴反问道,“感情好的人哪里会直呼全名?就比如我和二哥哥,也就是景王,我就喜欢喊他‘二哥哥’。”

  众人:“……”

  你们的感情真的好吗?您不要仗着自己脑袋开瓢了就诓我们,我们脑袋还是好的。

  谢谙对众人的想法浑然未觉,抓住梅念达的手稍稍一用力,忽觉手腕一紧,一只青筋暴起的手正牢牢禁锢着自己的手腕。

  谢谌揽住梅念达的脑袋往自己怀里靠着,总算是回过头,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幽幽道:“说起来也惭愧,本王背着王妃偷偷出来消遣也能被六弟碰上,还真是有缘啊!”

  “老六,你不会乱说的,是不是?”最后,谢谌抬头对上谢谙的眸子,眼里释放出凛然杀意。

  “哦?”谢谙声音微微上扬,眸色暗了暗,对于谢谌的做法却并不意外,在青虬成年男子狎.妓并不犯法,多少只是声誉有所影响罢了。

  狎.妓与私见地方官员相比要轻得多,谢谌反应还真是够快的。

  “原来是三哥啊!”谢谙定了定神,冲他粲然一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你怀里这个……小可怜,是不是叫明书?”

  “不是。”谢谌黑着脸道。

  “真的不是吗?为什么我叫他他也不理我一下?也不给我行礼问安。”

  “身子不适,我让免了。”

  “那为什么身子不适?”谢谙不依不饶地问。

  “谢谙!”谢谌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眸里的火苗愈发旺盛,一字一顿地说着,“有些话不能明说。”

  “是么”谢谙无辜地眨巴着明亮的眼睛,指着谢谌和梅念达完整的衣衫,如同发生天大的秘密般震惊不已,捂着嘴,自以为用着很小声音说道,“原来三哥还会隔山打.炮啊!真是太厉害了。”

  谢谌:“…………”

  众人:“…………”

  今儿个总算体会到何为“语不惊人死不休”了。

  “三哥这么维护这个小倌,说不准他就是明书,仗势欺人他最会了。”谢谙笃定道,越过谢谌想要继续拽起梅念达。

  陡然间一道红光掠过,一把血红色弯刀正抵在谢谙脖间。

  “老六,今日一事已然不光彩,我怜她惜她,不想让她难堪,也希望你不要让我难做。”谢谌一边说着,刀身的灵力又强了几分,威胁之意溢于言表,一字一顿掷地有声道,“还有,小梅是姑娘,不是小倌。”

  旁人皆连傻眼,就这么魁梧的身形会是姑娘家?

  “三哥,我的荷包被明书偷了,我想拿回来都不行吗?”谢谙纠结地拧着眉。

  “我说了,她不是什么明书,她是小梅。”谢谌不耐道。

  就在此时,一阵银光闪现,谢谌怀里一空,手里的弯刀也被那道光给扫落在地。一声苍老的痛呼声响起。梅念达以脸朝上的姿势摔在地上,恰恰摔进了人们的视野中。

  众人定睛一看,好家伙,被魏王压着的所谓的姑娘竟然长着一张老男人的脸,又或者说这根本就是个老男人!

  魏王口味怎么独特嘛?

  周怀和徐威自是认识梅念达,一瞬间变了脸,这事不简单。

  千钧一发之际,谢谌瞅了眼敞开的窗户,毫不犹豫地上前一脚把梅念达跟踢球似的直接踹了出去。

  只听凄厉的惨叫声由近而远,再戛然而止。

  “同他废话那么多作甚?培养感情么?”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自门边飘进。

  谢谌心头狂跳,猛地偏过头看着门边多出的身影,呼吸一滞,一直压制着的怒火给过境的春风吹得漫天飞。

  江景昀镇定自若地走了进来,斜了眼站在一侧的谢谙,视线在他白皙的脖颈间停留片刻而后迅速移开。

  “江景昀!”谢谌双拳紧握,怒目圆睁,眸里迸射出森冷的恨意,如被逼到角落中的猛兽,发出愤怒的嘶吼。

  上回明镜司门前的刺杀没能让他与谢谙交恶,反而让两人走得更近了,当真是失策!

  空气陡然沉寂。

  “放肆!”江景昀森然吐出二字,掌心银光骤然四起,猛然划破瞬间静止般的空气,嗖的一声如滚滚乌云间呼啸而下的雷电,以破风穿云之势掀起凌厉的罡风直直抽在谢谌脸上。

  当下皮开肉绽,鲜血四溅。

  吓得在场所有人颤栗不已,感觉自己是那从竹筒里倒出的豆子,噼里啪啦地四处逃窜。

  捂眼睛的捂眼睛,捂耳朵的捂耳朵。有个胆子小的则直接抱着脑袋缩在一旁,然如一只缩在壳里的王八,甚至还活灵活现的在地上滚了一圈。

  谢谙早在江景昀召出霜雪的那一刻便立马躲得远远的,待看见谢谌脸颊上那鲜艳的一抹痕迹时忍不住一阵神清气爽,眉飞色舞,斜靠在桌边喜滋滋地观摩并且耐心分析方才江景昀用了多大力度。

  而后得出结论:江景昀非常生气,用了两分力度,抽得里面白骨都隐约可见。

  总的来说,比抽他抽得狠。

  “贵贱有等,长幼有序。区区一个从一品的亲王也敢直呼本王名讳。”江景昀面无表情地扫视着谢谌,讥诮地开口,“谢谌,谁借你的胆子?”

  在青虬,亲王与亲王之间也是有等级的。谢谌是从一品的辅国亲王,而江景昀是超一品的镇国尊圣亲王,而且还是世袭罔替的。

  江家先祖江柳与青虬开国君王德武帝原本是结拜兄弟,二人一起推翻暴.政创立新王朝。江柳文成武德,在军中威望颇高,也是众人属意的君主。

  可偏偏江柳心不在此,主动辅佐德武帝登基。德武帝感激不已,特设此爵位,并将自己麾下英勇善战之师玄虎营赐予江家,不受军队编制约束,由江家独属。

  “他么?永州刺史梅念达。”江景昀指了指窗外,只见鼻青脸肿的梅念达被困在一团跟蚕茧似的白光中,顶着那张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脸,迷迷瞪瞪地看着众人。

  谢谙摸着下巴感慨不已,谢谌刚刚那脚竟是直接对着人脸踹的,还真是狠。

  “还请景王慎言。”谢谌见状,面色骤变,胸口剧烈起伏着,呼吸声愈发粗重,抿了抿淌到嘴角的鲜血,“小梅只是花楼里的一位歌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