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今天挨揍了吗 第95章

作者:林未期 标签: 情有独钟 年下 虐恋情深 玄幻灵异

  陈无计:刚学会骑自行车就飘了,就放一只手骑,最后摔下没有围栏的河坝下。当时明明一个人都没有,可在我提着自行车上来的时候,上面全是人……

  顾行止:过年拿鞭炮炸牛粪,炸得邻居家墙上全是牛粪。邻居跑出来骂,我急着逃跑没看清,撞墙上了。最后……我在水池边洗衣服,没别的原因,只是因为我勤快。

  江景昀:(霜雪紧握在手)没有。

第112章 二哥哥,谢谌要造反了

  谢谌笑得如同一个刚死不久的新鬼,因着鬼差的疏忽而得以在人间尽情放肆撒野。

  幽幽笑声间,空中突兀的出现许多密密麻麻的黑点,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有的落在地面,有的落在屋顶,有的寻不到合适的落脚点,干脆自暴自弃地悬浮在空中。它们仿佛水里青蛙刚产下的卵一般紧紧围成一团,没有一个落单的。

  它们呼朋引伴,喜滋滋地窥探着这新奇的世界,自尾部慢慢牵出一根银白色的丝线,捻着黑夜里仅有的光芒,极为醒目。端着比七仙女织布还要广大的神通,旋转跳跃,结出一团团牙白色的圆球,以破风穿云之势奔赴不同地方。

  与此同时,南边天际慢慢晕开一点点橘红,隐隐约约间,有一团黑色的东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往这边挪动着。

  那是……人!

  又或者说是一群死人!

  随着他们慢慢逼近,模糊的面容也变得更加清晰。有的尸体穿着华丽,面容保存完好,一看便知是刚下葬没多久的。但有的脸上的肉已经腐烂,尚未完全化去的腐肉黑乎乎的黏在两颊高凸的颧骨上。

  未能追随夜风远去的蛆虫顺着那凸起的颧骨跌落那稍稍启开的唇缝,最终又在唇边溢出的那抹红光里化作齑粉。

  谢谙视线盯着他们脖子上那类似于蓝莲花的印记,瞳孔骤缩,连带着手里的有钱也受到主人的感召而灵光大躁。

  是鬼力士!成百上千的鬼力士!

  谢谙错愕地看着谢谌,脸上写满不可思议,炼制鬼力士除去药物之外还需要消耗大量的灵力。

  谢谌能够炼制出这么多鬼力士,那他依靠三生万物术得到的修为该有多少?他为了得到这些修为到底杀了多少人?除去山门村那些人之外,还有多少无辜的百姓惨遭毒手?

  这么多鬼力士并非一朝一夕间形成的,并且能够做到在短时间内聚集得如此之快,这便代表着谢谌进京的目的一开始便不单纯。

  他这是想……逼宫!

  谢谌环顾四周,迎上谢谙的目光,得意地冲他抬了抬下巴,露出森白的牙齿,指了指皇宫位置,一脸志在必得:“谢谙,你觉得你还能拦住我么?你若乖乖跪下求我,说不准我还能留你到明日。”

  “你怕不是忘了当年为了一个鸡腿而给御膳房的厨子们跪下学狗叫的事?”谢谙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揭开他的伤疤,掌心灌足灵力积蓄于剑身,有钱嗡鸣一声,破风声簌簌作响,掀起的罡风震得周边房屋上的瓦片都窸窣作响。

  “谢谌,一条狗就算学人学得再像,可它还是一条狗。无论如何挣扎,也逃脱不了被人宰杀的命运。”

  “放屁!”谢谌怒喝一声,掌心凝结出一条赤色的链子,暴动的红光如同火海里腾飞的巨龙,飞扬的鳞爪轻而易举地拍开疾驰而来的有钱。

  “枯荣!”谢谌纵身一跃,落在一旁的屋顶上,双手合十,掌间结出一道法咒,暗紫色灵光直冲云霄,似一把巨斧劈开混沌。

  空中那些漂浮着的鬼力士有序地散开,围着那束紫光恭恭敬敬地低下头,一如虔诚的信徒遇见了他们信仰多时的神官。

  “开!”

  谢谌猛地放下手,撞了满怀的清风不安风地吹拂着他高束的马尾。只见那束紫光蓦地朝两个不同的方向散开,结出了一个倒碗状的结界,把京城严严实实地困在其中。

  从四面八方飞来的鬼力士皆不约而同地朝着皇宫方向飞去,眸里齐刷刷地迸射出诡异的红光,恶狠狠地盯着那禁闭的宫门,如同觅得腐肉的兀鹫,俯冲直下。

  “老六。”谢谌拂了拂被风吹乱的鬓发,慢慢悠悠道,“咱们……走着瞧。”

  语罢,他驾驶轻功,追随着鬼力士的步伐远去。

  “妈的!”谢谙低骂一声,赶忙跟上,一边施展着灵力打开那不断出现的鬼力士,一边在传音阵里呼唤无常。

  “无常!现在你把死鬼全部召集起来,调遣所有府兵去守住宫门口!”待无常那边接通后,谢谙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噼里啪啦跟点燃的炮仗似的说了一大通,“还有二哥哥。”

  “算了,你先拿着我的令牌去禁卫营找龙统领,让他带人去守宫门。至于死鬼,全部给我在二哥哥身边待着,给我好好护着他,就算是死了也绝不能让他有半点损伤!”

  今晚的谢谌完全疯了,泰安帝即便是让他再失望,可到底还得得护着他,不然青虬就乱了。

  谢谌最恨的三个人:他、江景昀、泰安帝。

  他死了不要紧,可江景昀不行,他还有玄虎营,那是他的责任。

  今晚注定会是一场恶战。

  谢谙交代完便想退出传音阵,无常抢在他前头把话说了出来:“王爷,我们并没有找到景王。”

  “什么?!”飞在空中的谢谙差点一个不小心直接撞到一幢三层高的酒楼,“你之前不还跟我说你看见二哥哥了么?谢辞呢?他没跟二哥哥在一起?”

  无常顿了顿,转过头默默看了眼蹲在街边角落里一边放着觅踪符一边各种咒骂的谢辞,无奈道:“小王爷在释放觅踪符。他说景王是突然离开的,当时的神情似乎有些生气。”

  “没找到?”谢谙又问。

  “是的。”无常道,“属下也试着寻找了,也没能瞧见景王的踪迹。”

  谢谙暂且落在一处树梢,正纠结着要不要去无常那边一趟,余光忽而瞥见远去一抹颀长的身影乘风而来。

  他转过身看着那个由远而近的男子,眼尾那点红痣丝毫不受紫光的影响,反而贪婪地将其吸入其中,使得自己愈发鲜艳。

  “算了。”谢谙眸里掠过一丝复杂之色,低垂的眼睫在眼睑处落下的两窝阴影又极为巧妙地把那点复杂给悄无声息地融化掉。

  “你还是跟禁卫军一起去守着皇宫吧。”谢谙改口道,“让谢娇娇也一起跟去,把瑞王府的府兵带上。告诉他,要是有那些不长眼的官员来了,直接给我骂回去,不肯回去的就打回去,还是不肯回去的就直接送他们到地下伺候我祖父去。出了事有哥哥我担着,他只管大胆去做就行。”

  “皇宫夜间开启的苍梧结界能够抵挡一阵,阵眼便是宫门。因此,你们只需守好宫门。我现在这里遇到这事情,但我会尽快赶过去,若是在我赶到之前宫门破了,你们也无需恋战,直接去瑶光殿找君上。也无需管什么规矩不规矩,把人带着藏到长乐宫去,那里的防御结界可以隐藏人的气息。”

  “是。”即便无常疑惑谢谙态度的转变,却也没有多问,依令行事。

  谢谙语速堪比碎玉落珠盘,一口气还没喘匀,便看见森冷的剑锋直面门而来。

  “贺长老。”谢谙召出有钱去阻挡,脖子往后一仰,手臂攀着树枝,脚尖在树干上借力轻轻一蹬,整个人跃上树冠,一个手刀打下那还在旋转的长剑。

  “贺长老,我家二哥哥不见了。”谢谙一改往昔对贺阑的冷嘲热讽和谩骂,而是极为平静地看着他,一副叙旧的口吻,“你看见他了吗?”

  贺阑扫了他一眼,冰冷的面容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三个字──你有病?

  “算了,你肯定没看见。”谢谙收回目光,幽幽叹了口气,“你要是遇上我二哥哥,他肯定不会让你活着离开的。”

  “你这次来,是想阻止我?”谢谙又问,“还是你想帮谢谌杀我?到底是为什么呢?谢谌给了你什么好处?又或者是你在为你自己还是顾行止谋划什么?”

  “安平王说笑了。”贺阑静静地看着谢谙,越过他的肩头看了见前方厮杀不休的景象,眸色一沉,倏地往谢谙胸口落下一掌。

  谢谙虽在说话,可也没有错过贺阑的一举一动。他身形一掠,指尖燃起一道符咒朝贺阑肩头飞去。

  电光石火间,贺阑在想要躲避的同时感觉后背生风,就在他想要尽快避开这两个不不同方向的袭击时,却忽觉腰间一紧,低头一看却是捆仙索。

  还是紫武剑灵凝结而成的,也就是说这根捆仙索除去主人解开别无他法。

  腹背受敌,又毫无还手之力的贺阑只能硬生生受了前后两道攻击。面容被无尽的黑云笼罩着,眸光冷得比冰山雪原间飘出的寒风还要刺骨。他左肩与背上多了个血窟窿,被束缚住的身形不住往下坠。

  谢谙诧异地看着贺阑身上的血窟窿,又看了看另一道灵力打过来的方向,皱了皱眉,面上的神情有片刻凝滞,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接住往下坠的贺阑。

  就在谢谙快要抓住贺阑的时候,忽而闻得一声巨响,强悍凌厉的气浪端着涨潮还要凶猛的气势,差一点都险些把他冲得落进水塘里。

  在他避开气浪的时候,却发现贺阑早已没有了身影。

  他落地想要四处查看一下,却又被前方此起彼伏的尖叫声给拦住了去路。

  谢谙停下脚步,犹豫片刻,终究还是选择收回目光,足尖轻点,赶往宫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谙:实在是想不出什么骚话了,就随便给大家表演个节目吧。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矫揉造作捏裙摆)谢谢大家~

第113章 二哥哥,我美丽的弟弟给吓傻了

  东街尽头的一条小河中,停靠在岸边的小船因着主人的疏忽并未系在木桩上,船身借着浮动的水波慢慢悠悠地摇晃起来。

  一层层水浪此起彼伏,小船如同那刚出笼的鸟儿,喜不自胜地游到了河中央,就在它快要撞上那凸起的石头时,猛地被一双有力的手给抓住,登时调转了方向。

  那双手死死抓住船沿,手背上青筋暴起,指甲扣碎木板声被哗啦啦的水声给吞噬干净。

  木船剧烈抖动起来,仿佛是被暴风雨不断吹打的浮萍,几欲有沉塘之势。

  这时,在岸边驻足许久的人飞身上前,丝毫不在意昂贵的金丝手套,伸入水中一把拽住那双胡乱摸索还带着颤抖的手。

  一张被水泡得发白的脸浮出水面,连带着眼尾那点红痣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泽,暗淡无比。一双黝黑的眼睛却是死死盯着眼前这个把他从水里拽出来的男子,眼底流淌着的愤怒随着眼睫上不断滑落的水珠往外渗。

  “尊主好手段。”贺阑几乎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怕不怕,小阑阑快躲到哥哥怀里来,哥哥怀里最温暖了。”顾行止置若罔闻,抖落在怀里揣着许久的黑色大氅,披在贺阑身上,而后把人紧紧搂在怀中,低头在他额头上轻轻碰了碰。最后把脸埋在他脖颈间,好似要把自身的温度传送给他一般。

  过了一会儿,顾行止摸了摸贺阑的手感觉不似先前那般冰冷,把人拦腰抱起,笑嘻嘻道:“走,小阑阑,跟哥哥回家,我们。”

  顾行止话刚说到一半便被脖颈的刺痛给止住了。

  他低头一看,一把锋利的短刃正横在自己脖间,雪亮的刀锋已经划破那娇嫩的肌肤,点点血珠正顽皮地在上面荡漾着。

  “松开。”贺阑冷声道。

  顾行止顿了顿,眸子里瞬时涌起万千风云,却又俄顷风定,煖然似春。

  “怎么?小阑阑是害羞了?”顾行止薄唇轻启,促狭地看着他,又把人往上托了托,“你要是害羞的话,以后哥哥我就多抱抱你,抱多了,你就不会害羞了。”

  “松开!”贺阑语气又冷几个度,即便是受伤了,也丝毫不肯低头服输。他一掌打在顾行止肩头,趁机从他怀里跳了出来。

  顾行止身形一个趔趄,看着空荡荡的怀里,又看了看对自己冷眼相向的贺阑,指腹留恋似的摩挲着怀里淡淡的余温,低低一叹:“小阑阑,你怎么就这么不识好歹呢?”

  他抬头看了看贺阑那再度撕裂的伤口,那一身黑衣也掩饰不了殷红的血迹,脚下的青石板上也早已是红莲葳蕤,好不喜庆。

  “不愿让我抱,好歹跟我回去把伤口处理一下吧。”顾行止道。

  “不必。”贺阑漠然转过身,大步往前走,“尊主这一掌,属下还是受得住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顾行止看着贺阑的背影,半眯的眸子里迸射出骇然的光芒,嗓音低沉,“此前你还叫我莫过多插手朝廷的事,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他们两兄弟小打小闹一下,你一个外人又要凑进去做什么?”

  “那尊主呢?”贺阑转过头看了眼顾行止,眼尾染上几分嘲讽,态度有些尖锐,“炸明镜司大牢是何故?让人故意引开安平王又是何故?魏王本没打算今晚起事,他的目的一开始就只是暗杀安平王。或许是他时运不济,恰巧撞上了大牢被炸毁,碰上了明镜司的官员,炸毁大牢总得有个罪魁祸首,魏王恰好就成了那个可以承担尊主罪行的人。”

  “明明都已经顺利逃脱了,今晚的事便可以自此告终。可偏偏尊主把安平王引来了。魏王妃一事不管是不是安平王所为,反正魏王认定他了。新仇旧恨一起算,既然都逃不了,倒不如直接起事。反正他也早有准备,赢了便是英雄。”

  “还是小阑阑懂我。”顾行止沉吟片刻,随即失笑,一副轻浮模样,“不枉哥哥我平日对你的疼爱。”

  “既然你都知道啦,那就不要去,让他们兄弟俩自己玩呗。”顾行止道,“咱们看看戏就好。等谢谌成事之后,哥哥带你去跟他讨些钱给你买好吃的。”

  “尊主本就没指望魏王能成事。”贺阑嗤笑一声,戳破顾行止的那点小心思,“尊主这是在给别人修桥铺路。”

  “一旦事迹败露,结果可想而知。尊主这是要把不系舟推向深渊。”

  贺阑说完,也懒得再听顾行止啰里啰嗦,足尖轻点,奔赴宫门。

  “推向深渊?”顾行止歪着头目送着贺阑远去,喃喃自语,“这个借口,听起来有点新意。”

  “小阑阑,到底是我的人呐……不管如何,本事还是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