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今天挨揍了吗 第98章

作者:林未期 标签: 情有独钟 年下 虐恋情深 玄幻灵异

  顾行止:???不是该轮到我了吗?怎么没有介绍我的?我还等着出场呢!!!

第116章 二哥哥,你真好

  “王爷,出大事了!”薛毕走到江景昀面前,绘声绘色地同他说道着严峻的事态,“魏王竟然潜入宫中图谋不轨,他把君上给抓了!”

  “什么?”江景昀闻言,眸里掠过一丝惊诧。

  “是啊是啊,他也不知道从哪召集了一堆可怕的东西,舌头吊得老长,还会发光呢!”薛毕心有余悸地说道,又适时擦了擦眼角,哽咽道,“君上特意把老奴丢出来传信,神机营与守备营的几位将军也已经带人赶来了。”

  “哎哎哎,不说了不说了,二位王爷还是随老奴来吧。”薛毕不欲多言,侧过身往前走。

  在薛毕转身的那一瞬,谢谙面色骤然阴沉,比夏日天气变化都要快。

  谢谙环顾四周,指尖积蓄着灵力,闪烁着符咒的光芒。

  关于眼前的薛毕,他是持怀疑态度的,毕竟之前在天牢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假的薛毕。

  事到如今,今晚的事情远远不止谢谌造反那么简单,更何况还有顾行止插足其中。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也不敢相信自己亲眼看见的东西到底是真是假,就连人也一样。

  自洛微云把他带出天牢的那一刻,又或者是说从他回京的那一刻就已经跌入了一个圈套中。以魏王妃的死为开端,到他入狱,再到谢谌起事。一切看起来合情合理,却又疑点重重。

  谢谌与魏王妃二人感情虽亲厚,但并不能达到让他不顾一切的地步。再者谢谌为了皇位可以忍气吞声多年,就连琼州那贫寒的地方也去了。

  他性子谨慎多疑,再过半月便是泰安帝五十寿辰,近来诸多番邦都会有使者前来贺寿。达官显贵无数,京城正是戒严之时,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选择现在搞事。

  谢谌有灵力召唤鬼力士,那他知不知道那些鬼力士实际上是被顾行止用拈花术控制住的?

  若是他知道,那就说明他与顾行止是合谋的,可是为何鬼力士又会与他反目?是因为修为不到家还是因为别的原因?若他不知道,那鬼力士一早就是顾行止算计好的,就连他自己也只是顾行止的手下一枚棋子。

  从梅念达到燕山私兵,再到山门村。种种迹象表明顾行止并非是站在谢谌那一边的。

  反倒是贺阑,每次当谢谌要作死的时候贺阑都出现了,比之程咬金都是有过之无不及。

  这个贺阑……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主仆间的一个计谋?还是贺阑生了反心?亦或者是……

  恍惚间,谢谙想起很早之前顾行止的那句“这世上还真不止顾某能驾轻就熟使用园柳鸣禽的”。

  思及此,谢谙脑海里猛地闪过一道白光,两个模糊的身影隐有重合之迹,最后又被一道尖细的嗓音给搅得蓦然消散,再难窥半分。

  “我的殿下!”薛毕走出大老远距离回头看见谢谙还杵在原地发呆,又急匆匆地跑了回头,大口喘着粗气,“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在犹豫什么?”

  “我在想要不要交代一下遗言,把我藏在床下的那五十两银子的使用权转交给二哥哥。”谢谙回过神,故作玩笑道。

  “嗯?”薛毕好似被谢谙这话给惊住了,讷讷地问,“为什么?”

  谢谙眉眼轻弯,冲他粲然一笑:“当然是怕被当成同伙给射杀了呀。黑灯瞎火的,人也看不清楚,面前站着的是敌是友也不知道。再者君上也没给我传旨,我要就这么进去了,保不准待会就要去见我娘啦。”

  “胡说八道些什么?”走近的江景昀听见这话,眉毛一横,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平日脑子里净想些这样的东西?”

  薛毕也被谢谙这看似乱七八糟实则暗含深意的话给唬得半天回不过神,一下也忘记了那位把他丢出来找救兵的泰安帝。

  “二哥哥。”谢谙看向江景昀,嘿嘿一笑,补充道,“更多想的还是二哥哥。”

  江景昀轻哼一声不再说话,迈开步子往里走。

  薛毕后知后觉回过神,拉着谢谙好一通说道泰安帝各种如山的父爱。

  “殿下您有所不知道,君上刚刚还在念叨着殿下,说您在大牢里肯定睡得不够踏实。还嘱咐奴才让内务司多备些棉絮,找个机会给您送去……”

  谢谙:“……”

  这薛毕是想让他去救人呢,还是想让他一走了之呢?泰安帝让他坐牢,最后再让人送他几床被子让他舒服点坐牢,这个真的是父爱?真正的父爱难道不应该是把他从牢里放出来吗?

  在确定眼前这个薛毕不是假的之后,右臂本就受伤的谢谙为了避免以后成独臂人的命运,识趣地点头答应跟薛毕进宫。

  毕竟他也想趁机搞清楚一件事。

  他笑了笑,稍稍往后退了一步,道:“瞧把公公急的,我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您还当真了。”

  薛毕抿了抿嘴角的唾沫星子,有些无力且无奈地看着谢谙。其实他也不想编这个子虚乌有漏洞百出的故事,实在是他也看不出来泰安帝对谢谙有多好。为了救主,他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编了。

  薛毕收拾了一下心情,冲谢谙露出个疲惫的笑容。

  就在谢谙迈开步子的那一刻,他用余光捕捉到城墙上空的那一簇霜花印记,上面残留的灵流还未完全褪去,掖着微弱的光亮自成一派。

  谢谙睫毛轻颤,脚下步子一顿,唇边笑容尽敛。他伫立在原地,稍稍侧过身,借着一边灯塔投下的阴影的遮掩,抬头仔细打量着那朵霜花。

  “你在看什么?”

  冷不丁一道嗓音的打断了谢谙的思绪。

  他吓得一个激灵,本能地打出一道掌风抹去那朵霜花,确认再无痕迹后,对上那双清冷的凤眸,咧嘴一笑:“在看二哥哥呀。”

  “我家二哥哥真好看。”谢谙喜滋滋地称赞道,“就是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哪个人。”

  “要是以后那个人对二哥哥不好,我就是做鬼也要从地府里跑出来帮你揍他!”

  “脑子坏了?净说些有的没的。”江景昀拧了拧眉,低斥道,“别傻杵在那了,你要是再磨磨蹭蹭,就会成没爹的孩子,真可怜。”

  “二哥哥,你这是在咒我,还是在咒我爹?”江景昀这话谢谙心底那点不合时宜的念头给搅得粉碎,令他哭笑不得。

  “没差别。”江景昀淡淡道。

  “可是,二哥哥,人家手疼,走不动了。”谢谙为自己的行为胡乱寻了个借口,心里头却隐隐升出一股不安,总觉得他跟江景昀待在一起的日子不会有多久。

  是以他愈发想要多争取一些与江景昀独处的时间,哪怕是一刻都行。

  “是真的疼,要不你抱我一下好不好?”谢谙故作轻松地说着,却有种想要哭的冲动,眼圈有些酸涩,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人,莫名有种行刑前的犯人巴望着吃上一口香喷喷的断头饭的感觉。

  “二哥哥,你抱我一下好不好?”谢谙直勾勾地看着江景昀,大有种饿了好些时日终于吃上肉的狗崽。他嗓子有些沙哑,话语几近恳求,“就一下,好不好?”

  江景昀眉心微蹙,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沉吟半晌,迈开步子朝他走来,把人上下打量一阵后,突然伸出手。

  谢谙不解地看着那只白皙的手掌,本能地眨了眨眼,背脊绷得笔直。

  不是说好的抱吗?这是……想要打他?

  就在谢谙思考着该以哪个部位去迎接霜雪的时候,就听闻一个清冷而又带着些许因故作镇定而显得稍稍别扭的嗓音:“我牵着你走。”

  谢谙:“???”

  “!!!”

  他没有听错吧?

  二哥哥要牵他!还是主动的!

  二哥哥也太好了吧!

  沉浸在喜悦中的谢谙一时忘了回应,痴痴地看着江景昀,活脱脱一副被妖精勾走魂魄的模样。

  “爱牵不牵!”

  久久不见谢谙反应的江景昀眼尾染上几分愠色,浓黑的剑眉一挑,暗恼自己不知羞耻,气不打一处来,忿忿地收回手,忽觉手心一暖,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指追逐着自己的手指紧紧缠绕着。

  “牵住了。”谢谙开心地蹦跶到江景昀身边,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二哥哥,我牵住你了。”

  “二哥哥,你真好。”谢谙由衷地感慨道,鼻子有些发酸,说出的话也带了丝不易察觉的颤音,“二哥哥,你怎么这么好。”

  江景昀好不容易克制住的羞赧与私心在谢谙那炙热的目光中无所遁形,他只能别过头,继续戴好平日里那副“冷酷无情”的面具,佯装凶悍道:“还走不走了!再发呆就把你丢这里了。”

  说着,似是觉得刚刚那番话还不够“凶”,他又加了一句:“上面有些鬼力士是刚从坟里爬出来的,差不多埋了有一个月吧,尸体还没完全烂干净,肠子里的东西也还在。比之前那个卫莲还要吓人。你要是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丢到他们那里去玩。”

  说完,江景昀抬了抬下巴,用一副“就问你怕不怕”的表情看着谢谙,活脱脱就是兔子藏好萝卜怕被发现后,对其龇牙咧嘴扮凶想要以此吓退对方。

  除了可爱就是可爱。

  谢谙抿了抿唇,强忍着笑意,配合地点头,并且往江景昀身边挪了挪,尤为乖巧道:“嗯嗯!我最害怕那鬼东西了!我很听话哒,二哥哥不要丢下我。”

  一边说着一边用脑袋轻轻蹭着江景昀的袖子,好不可怜。

  江景昀:“……”

  妈的!这个傻子怎么比小姑娘还会撒娇?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冲啊!进宫抓谢谌!!!抓完谢谌我就可以跟二哥哥甜甜蜜蜜啦!

  谢辞:想得美!

  谢谌:+1

  顾行止:+1

  泰安帝:+1

  沈晴鹤:+1

  江景昀:+1

  谢谙:等等!二哥哥,你为什么要掺和进来?你不是应该站我这边的吗?

第117章 二哥哥,我看见阿娘啦

  在谢谙第八次绕到花园里那座仙女执花的石雕时,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半倚在一侧的树干上,看着急得如同热锅上蚂蚁般一直在原地打着圈的薛毕,终于忍不住开口:“公公,您还是省省力气吧,被带我兜圈子了。这鬼打墙一时半会是出不去的。”

  “鬼……鬼打墙?!”薛毕错愕地瞪大眼睛,手里的拂尘险些都要拿不住了,“这是鬼打墙?”

  “是啊,‘蝶影重重’可不就是鬼打墙嘛。”谢谙脖子往后一仰,长叹一声,“一旦入阵,唯一的生门便立马改变位置,无数扇假门相继涌现,不同的假门间互不相通。想要破阵只有两种方法,一种是下阵人主动撤除阵法,另一种就是自食其力找生门了。大多人都会选择第二种法子自救,最后不是累死就是饿死。”

  “殿下也解不了么?”薛毕有些怯怯地抱了抱胳膊,担忧道,“那我们岂不是得困在这里面了?”

  “公公问我这话不觉得好笑么?”谢谙笑了笑,低头看了眼左掌,指尖微微蜷缩着,似在留恋上面早已褪去的温度。

  “明明是你们对我施的阵法,又为何要问我能不能解开。我若是能解开,又何故会陪公公走这么久?”谢谙笑盈盈地看着薛毕,眸底却是一片阴暗,嘲讽道,“君上到底是在担心我。”

  “他怕我什么呢?怕我伙同谢谌一同造反?还是怕我旧功未赏又立新功?还是二者都有?”

  “因着今晚这事,我的府兵死伤过半,连带我自己都险些折了只胳膊进去。”谢谙抬了抬酸软的右臂,上面的伤口狰狞不已,黑黢黢的腐肉下白骨无可遁形。

  他轻轻叹了口气,道:“公公,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不说想给他留点面子。倘若公公不曾出来,现在的我早就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外面再大动静我也听不见。待早上醒来便会捧着一碗粥听着百姓们说着今晚的事。”

  “我也不知是该说你们多此一举还是草木皆兵了。”

  薛毕神情微滞,脸一阵红一阵白,对上谢谙沉静的眸子,又讪讪地错开视线,磕磕绊绊道:“殿……殿下,君……君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