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白月光,渣功一百级 第24章

作者:暖灰 标签: 灵异神怪 都市情缘 玄幻灵异

  “对啊。”

  “那你为什么认定了是水渍呢?”道士又问。

  苏哲愣了下,回头看向手电筒光圈内的水渍,仔细考虑的话,确实只是灰色阴影一样的东西,但是形状边缘有着向内部洇隐的迹像,特别像是水溅在纸上形成的图案,所以才下意识认为是水渍。

  “原来如此。”道士点头道,“那么,井中有水,但是我们身处空中,可谓是无根之水,这就有点微妙了。我觉得吧——”所有人都屏息静气,听道士小声道,“是人为制造的。”

  一片不屑声响起。

  “什么鬼啊!尽讲废话!”

  “就是就是!不想算就不要算,装模作样!”

  “你们才是,尽拿一些糊弄外行的话,我好歹还算了一下!”

  “你是想显摆你那个手机算命APP吧?投了多少钱进去?回本了吗?”

  “关你屁事啊!”

  客人们说说笑笑地回了屋,向北没走,拿着手机表情严肃地盯着水渍,这样一来苏哲也不好意思走,只得硬着头皮作陪,等了好一会儿见向北没有动作,他疑惑地道:“你在干嘛?”

  “我在看这个东西什么时候会变化。”向北平静地道,“原本不是在电梯口的吗?我想看看它什么时候移动的。”

  这倒是个可行的主意。

  苏哲看了看敞开的房门,问:“不管他们能行吗?”

  “没事,熟人了。”向北道。

  苏哲还是有点不放心,回到门口探进脑袋看了看,发现三位客人居然一边聊天一边收拾着碗筷,显然不是第一次,这才放下心来。回到向北旁边站了一会儿,虽然手机照明没有丝毫抖动,但是一直这样下去是人都会累的。

  “我帮你举一会儿吧。”苏哲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不用,你手受伤了。”向北眼都不眨一下地道。

  “我是一只手受伤,不是两只手。”苏哲说道。

  “一只手要做两只手的事,负担不是更重了吗?”向北道。

  苏哲一时间有些惊讶,随即又反应过来这是正常的,向北就是这么个体贴的人,体贴的时候是真的,拔心无情时也是真的……这就很让人纠结了。

  旁白框适时跳了出来:苏哲并不知道,沦陷也只是一秒种的事情,他……

  “怦!”

  苏哲捶墙的声音回荡的走廊里,向北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他的眼中即没有水渍也没有向北,只有那可恶的旁白框。他的手虽然穿过的旁白框却没能遮掩住后面的话,但是他一点儿也不想看什么“沦陷”、“无法自拔”、“感情”等等字眼,用膝盖想也能明白肯定是讲他如何无法抵挡,然后被无情抛弃之类的事。

  你做旁白框就好好的做旁白框,不要随便给我下定义!

  苏哲没好气地又一拳捶过去,旁白框恰在此时悄然消失,他这才发现自个儿的拳头正正好捶在人形水渍的脑袋上。

  苏哲:“……我这时候是不是应该收回手?”

  “你觉得呢?”向北的表情有点不太好。

  苏哲咽了口唾沫,以最轻最慢的姿势缓缓收拳,就在离开水渍十几厘米时,人形水渍的脑袋闪电般转了过来!

  ☆、第 37 章

  苏哲保持着手捶墙壁的姿势僵住了,人型水渍转过头来后就没了动作,虽然脑袋并没有五官但是转头的那个动作还是很容易辨认,他只感觉从手指尖到背部一阵阵寒意上涌,冻得腿都软了,奈何向北还看着呢,怎么样也得挺住是不是?

  毕竟在向北面前丢脸丢得实在太多了。

  向北首先打破了沉默:“你的手粘在墙上了吗?”

  苏哲:“……”

  好像也没什么事发生啊。

  苏哲小心翼翼地收回了手,人型水渍没有任何变化,他的手也没受到什么伤害,向北的手机端着四平八稳,不一会儿,三位客人洗完了碗、收拾完灶台,从房间里出来后诧异地道。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干吗呢?”

  “小弟弟,打游戏吗?阿姨给你买皮肤啊!”

  苏哲:“……就算你四十五也够不上喊阿姨啊。”

  出马捂着嘴娇笑道:“小弟弟的嘴真甜!”

  苏哲:“……”

  向北的脸慢慢挂了下来,嘴角虽然还扬着但是说话时有了点儿咬牙切齿地味道:“你对女的怎么讲话就这么甜呢?”

  苏哲无语凝噎,他本来就不擅长和女性相处,尤其是出马仙这种美艳豪爽的类型,这一点和其他的基还是不同的,为此曾经受过林安的嘲笑,说起来,林安确实有不少异性闺蜜,以前他觉得是真闺蜜,现在恐怕这些闺蜜得加一个引号了。

  “行啦,我们三个都测出来这里没什么东西,连个恶意都没有。”和尚认真地道,“你看,死了这么多人怎么可能连个恶意怨念都没留下?说明这地方根本就没问题,这世上也是有巧合的是吧?十几年连出三起命案,嗯……也是有可能的,就算有问题也不是这里的问题了。”

  “就是,回去吧。”道士也跟着说,“咱们也该告辞了。”

  “我今晚借住这儿。”出马仙笑眯眯地道,“定的明早的高铁,小帅哥,行不行呀?”

  苏哲当然无所谓,多一个人还多一份胆,再说了人家还是业内人士,刚想答应向北就开口了:“不行。”

  “啊?别呀!”出马仙嘟嘟囔囔地说了半天,最后还是没得到同意。

  苏哲往家里走时下意识又看了眼水渍,看久了觉得也就那么回事,不就是墙上一滩似是而非的阴影么?没想到,就在他看的一刹那,人型水渍突然把手往门的方向又伸了几厘米,动作快如闪电,更像是它的动作本来就如此之快,只不过被什么东西抑制住了,无法动弹般。

  苏哲心跳加速了几下,但也仅止如此了,人的适应性总是很强的。

  当天晚上苏哲和向北就留宿在凶宅,房间家具不缺但是没有被子,俩人面面相觑之后想找个跑腿小哥看附近有没有店卖被子,没想到跑腿小哥直接打电话来说深更半夜不可能有的。

  苏哲想了想决定不睡了,把电梯间的窗户和逃生间的门关好,开了楼道的灯,搬张餐椅出去,拿个接线板接了电,带上充电器就准备坐在电梯间打一夜游戏。

  跟出来的向北表情十分微妙,观察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干什么?”

  “想要克服恐惧就必须直面它。”苏哲说道,“没被子睡一觉说不定还要被冻醒,万一再感冒发烧就完蛋了,还不如在这里记录一下,我准备看看这个玩意儿到底要干什么。再说了,我们来这里也不是玩的啊,主要还是想处理这件事,所以,这算是工作嘛。”他熬夜也是“惯犯”了,片场哪有996这种说法,夜场的戏难道就全部室内?雪戏雨戏赶上适合的天气,难道还准备避过去再人工造雨雪吗?虽说也有不计代价捧人的大佬,但是大佬也会派个制片或者监制跟着,没谁是傻瓜。

  向北张了几次嘴似乎想说什么又闭上了,过了一会儿,确认苏哲是来真的后才道:“你知道吗?一般恐怖片中如果这么做肯定是第一个死。”

  “我们又不是在恐怖片里,这是现实。”苏哲想到了旁白框,补充道,“至少是我的现实,所以,我才不会就这么认输呢。”

  向北挑起眉毛笑了笑,道:“好吧,我陪你。”

  苏哲以怀疑的眼神打量了向北一会儿,道:“你挺得住吗?”

  “你当真以为我走南闯北是假的吗?”向北哼了一声道。

  接着,苏哲就听见一阵家具摩擦的牙酸声,往后一仰,透过门缝发现向北居然正在推客厅的三人座沙发,他赶紧过去帮忙,俩个人三只手气喘吁吁地把沙发给搞到电梯间,再把脚踏和茶几搬出来,搞个贵妃榻,泡上两杯热气腾腾的茶,再把毯子铺上,门开关,暖风空调呼呼地往电梯间吹,不一会儿整个电梯间都暖和了起来。

  倚在贵妃榻上捧着茶盖着毯子,苏哲一时间有些怀疑自个儿到底来干吗的,这个状态看水渍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对劲。正琢磨着,墙上的人型水渍突然又闪电般动了下,一只脚迈向了门口。

  苏哲此刻心中已经没有了半点害怕,十分淡定地放下茶,打开了从房子里随便找的不知道什么楼盘广告纸,在空白的背面画下人型水渍的动作并且注明了时间,在此之前还有两个动作,时间记不得了但是好歹动作可以画下。

  向北的脑袋凑过来靠在苏哲肩膀上,讲话的热气都喷在了他的脸颊上:“你记这个有用吗?”

  “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苏哲头也不抬地画着,道,“我才不要糊里糊涂的死。”

  “所以你一发现林安的想法就分手了?”向北问。

  苏哲的笔停了下:“自欺欺人没有意义。”

  向北把脸凑近了点,似笑非笑地道:“我到现在还是没想明白你是怎么发现的,林安并没有主动说出来吧?”

  苏哲偏脑袋让过,嘀咕道:“对方喜不喜欢你还看不出来吗?”

  “但是你们这状态又不是一天两天,你之前不也没看出来吗?”向北道。

  苏哲突然觉得不对,放下笔皱眉看了过去:“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问林安的。”向北似乎理所当然地道。

  苏哲等了一会儿,向北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用无辜天真的表情望着他,但是他很清楚,向北没有表达的后续话语里有能够把他内心刺得血流如注的内容,他不想听,但是一种没由来的情绪又催促他说出了如下的话:“说啊,怎么不说了?”

  “我觉得你会不高兴。”向北道。

  苏哲低头沉默了片刻,用肩膀拱了下向北,道:“你压着我伤口了。”

  向北换了个姿势,往后方靠了点,嘴巴凑着苏哲的耳朵道:“你知道过去已不可挽回,那为什么不接受新的未来呢?”

  苏哲突然转过脑袋,他与向北之间的距离近到能看见彼此瞳孔中的倒影,英俊的脸和暧昧的呼吸,然后,他往后一仰再往前一撞——

  “嗷!”向北捂着脑门蜷缩进沙发另一端,浑身发抖。

  “你就是这点不好,动不动就搞事!”苏哲潇洒地一甩脑袋,冷哼一声,“我看不穿林安,还看不穿你吗?”

  我看不穿你,旁白框还看不穿吗?!

  向北捂着脑袋在沙发上打了几个滚,一会儿嘀咕“难道这时候不应该给个亲亲吗”,一会儿说“你是这么无情的人吗”之类的废话,苏哲全然不理,杀气腾腾地盯着人型水渍,精确记录下水渍的每一个动作。

  深秋的夜即漫长又寒冷,向北不知道什么时候半躺在沙发上睡过去了,苏哲给茶重泡了几回,还热了晚上的剩菜吃,中间断断续续打了好几局游戏,顺利掉分,等到晨曦初现,楼下逐渐出现烟火气息时,电梯突然叮得一声停在了这层楼。

  苏哲用腿撞了向北几下,坐直了身体,死死盯着电梯门逐渐打来,走出来的是个中年男人,面色警惕,双方一打照面都是一愣,随即他说了一句表明身份的话:“你们怎么把沙发搬出来了?!”

  原来是房主。

  苏哲满眼血丝地站起来和房主客套了几句,讲到人型水渍时这位中年汉子也是一脸郁卒:“你们也看见了?我们家人和谁说都不信,拍照也拍不下来,就这个鬼东西,害得我这么多年买了房子也不敢住,贷款还要还,你说这叫什么事啊!还有人说你赌一赌嘛,说不定没事呢,我操,这谁敢赌啊?赌赢了什么也没有,赌输了家破人亡,这些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苏哲听着也觉得惨,道:“没请过这方面的专家吗?”

  “怎么没请过?请过了啊!”中年男人叹道,“第一次500,第二次1000,第三次人家不来了,说另请高明。我把市内这方面有名有姓的请遍了,没用!”

  “没去找找有名的大师?”向北插嘴道。

  “本来就背了一屁股房贷了,哪有钱啊?”中年男人委屈地叫道,“再说了,这种行业我们哪懂啊,请个骗子来拿了钱走我们可能还感谢对方呢!你说气不气?”

  苏哲也觉得气,一想到昨晚一边被向北扎心一边还要熬夜记录就来火,对着墙上就是一脚:“什么鬼玩意儿!还一天天的来,玩人啊!”

  “就是!”中年男人也生气,“你说这一天一点的走,根本就是折磨人!”

  苏哲又是一脚:“去你妈的。”见中年男人望过来,他解释道,“我听说这种事要脏话有效。”

  “那个应该是……”

  向北刚想解释“那个是遇鬼的说法”,中年男人难得遇上“知己”,说着说着也是心头火起,对着水渍飞起一脚,三字国骂出口。

  俩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脚,搞得楼梯间跟打群架似的,向北无语地旁边看着,正想说再怎么骂也没用,苏哲踩上去时突然一声卡嚓,脚直接陷进了墙里去,人型水渍也恰在此时闪电般往门口的方向一扑。

  向北:“……”

  苏哲:“……唉,这个是?嗯?”

  楼梯间门被打开,中年男子已经跑得只剩下脚步声隐约传来,电梯间只剩下苏哲和向北相顾无言。

上一篇:不要以貌取虎

下一篇:为父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