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职冥府之后 第26章

作者:七寸汤包 标签: 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玄幻灵异

  可没走出几步,陆征便发觉了。

  “麻烦。”陆征皱了皱眉。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是觉得一把剑不够。”

  “还是觉得你们的脑袋比那剑硬。”

  远处的李志清他们,隔着一整个院子,听到陆征的声音的时候,差点给跪下来。

  温白原先还不知道陆征在跟谁说话,透过窗一看院外那整整齐齐的一排,懂了。

  正要开口,忽然和打头的林丘对上了视线。

  林丘朝他揖了个大礼。

  温白看不清他的神情,可不知怎的,总感觉他似乎有话要说。

  温白对这个长相周正的小道长观感不错,而且刚刚也算是帮了他们说话,于是不着痕迹地拉了拉陆征的衣角。

  陆征偏头看他。

  温白没说话,只轻轻摇了摇头。

  见陆征没回答,温白心里也没底,但又实在不知道说什么,郑路又在,很多事也不好说,只好眨了眨眼睛。

  陆征:“……”

  又眨了眨。

  陆征:“………”

  这人到底跟谁学的这一套,怎么这么爱撒娇?

  温白完全不知道此时的他,在陆征心里已经变成了“娇气又爱撒娇”的人设,看陆征不再生气,还高兴了一会儿。

  一群人进了屋,郑博昌立刻从沙发上起身。

  当他看清陆征和温白时候,仿佛一盆冷水兜头而过。

  这也太年轻了。

  他不是觉得年轻人不好,只是这么多经验丰富的大师都束手无策,年轻人怕是更没头绪了。

  郑博昌失望的表情藏的不算好,郑路一眼就看透了,正想上前让他爸清醒点,千万别得罪了大师,李志清他们已经候在门外。

  郑博昌心下一喜。

  事情发生以来,他请了一波又一波的修士,虽说都无功而返,但李志清是有些真本事的,而且还是青蕴观这种大观出身。

  这一折返,他还以为是发现了什么。

  可还不等他上前,李志清就先对着陆征揖了个礼,还是一个看着就足够正式的大礼。

  郑博昌伸出的脚就这么停在了半空:“???”

  郑路得空,赶忙上前:“爸,这位是真神仙!”

  震撼全家三百年的那种真神仙。

  郑路:“一根手指碎了人家一柄剑!”

  郑博昌瞪大眼睛:“一、一柄剑?”

  郑路猛地点头:“就之前你问那位小道长卖不卖,想拿来挂你床头辟邪的那柄!”

  郑博昌眼睛瞪得更大了:“真的?”

  郑路指着外头:“两枚铜钱现在还立在地砖里呢,不信你去看!”

  要不是屋里头人实在多,郑博昌老泪都要落下来。

  等了这么久,总算给他等到了。

  他还想说些场面话,陆征已经皱了眉:“画呢?”

  那语气,不像是来看画的,像是来抢画的。

  郑博昌却完全不敢有异议,知道很多高人都有些脾气,于是立刻噤声,带着人便往藏画室走。

  藏画室在地下,要经过几重楼梯,光线也逐渐变暗。

  林丘一直安安静静跟在后头,斟酌良久,才咬牙快走了几步,走到温白身侧。

  一出声,便恭恭敬敬喊了声“仙长”。

  温白长这么大,“学长”听过不少,被喊“仙长”的,还是第一次,有些哭笑不得:“叫我温白就好。”

  林丘最终还是没敢直接喊温白。

  “恕晚辈冒犯,想请教一下仙长,不知是否方便透露一下,您手上这个玉葫芦…有何用吗?”

  温白一怔,随即停下步子。

  就连陆征也回过身来。

  温白低头看了眼安安静静的玉葫芦,又看了眼陆征。

  他的感觉没错,林丘果然是有话要说。

  可在他不表明来意之前,温白也不打算多说。

  “没什么,只是一个装饰品。”

  林丘默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颔首之后,退了回去。

  除了温白和陆征外,其他人并未察觉到这边的异样,只当林丘是上前跟温白搭了一下话。

  一行人继续往楼下走。

  温白这才走到陆征身边:“他为什么这么问?”

  “是可以看到小莲灯吗?”

  他原先没太在意,现在想起来,林丘的视线的确有好几次都在他手腕上停了片刻。

  陆征:“一个小道士,还没那个本事。”

  温白:“那就是玉葫芦的问题?”

  这下陆征没再说话。

  虽说只是一个小道士,陆征根本没放心上,可他身旁这人,显然是个不省心的。

  别以为他不知道,刚刚这人就是在帮这个叫林丘的说话。

  想到这里,陆征偏过头,认认真真看了温白一眼。

  紧接着,他一字一字道:“不管是什么问题,离他远点。”

第16章 入画(捉虫)

  因为李教授和吴跃的关系,温白参加过几次私人画展,办在地下室的也不是没有。

  毕竟像古画这种东西,要想延长寿命,对温度、光线要求都极高。

  可像郑博昌这么小心的,还是第一次。

  偌大的一个地下室里,就最中间一个展示仓,玻璃跟塔山似的,罩了一层又一层。

  最底边甚至贴了一圈用朱砂写好的符纸。

  画面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郑路连忙低声解释道:“先生莫见怪,原先不是这样的,只是那事发生之后,实在害怕,就让人多添了点玻璃。”

  陆征兴致缺缺,随手撕了一张符纸下来。

  郑博昌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随着陆征这一撕缺了一块角。

  要知道之前几位大师千叮咛万嘱咐说动不得,动了这符纸小命难保。

  “陆先、先生,”郑博昌心口一滞,“您小心点。”

  陆征指尖掐着那张纸,多余的眼神都不想给。

  温白看郑博昌紧张的神色,问了一句:“这是?”

  郑博昌抹了一把虚汗:“我不知道上头写的是什么,但大师说,是镇画里的脏东西用的。”

  温白也看不懂上头画了什么,但只看陆征的样子,就知道大概率是没用的。

  他几步走过去,在画前站定。

  除了泛黄的旧纸,其他什么都没有。

  还真是一点出入和惊喜都没有。

  虽说知道是这么个情况,可多少有些惋惜。

  见温白一幅失落的模样,陆征看了画一眼:“只是一幅画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温白:“这可是稚子牵牛图。”

  朱浮曾在他个人杂记里提起过,稚子牵牛图是他自己最满意的一幅作品,满意到在香案边挂了两个多月,这样的画作,自然是想见识一下的。

  陆征声音却更淡了:“也就只有小孩子画得勉强入眼。”

  温白:“……”

  他果然还是没法用他们阳间小打工人的思维,去和他的“阴间老板”交流。

  陆征好巧不巧,刚好注意到温白抿嘴的小动作,眼睛轻一眯,轻声喊了一声:“温白。”

  温白:“嗯?”

  陆征没说话,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温白有些绷不住地下意识站直身子,才漫不经心开了口:“你刚刚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温白眼睛瞬间睁大。

  这、这都能知道?!

  这不是谛听的技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