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能有什么坏心眼 第20章

作者:云深情浅 标签: HE 沙雕 玄幻灵异

  这都是怎么回事?

  傅笛深端起杯子,他摸了摸茶壶,茶壶还是烫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碰了两下之后,茶壶的水也变凉了。

  傅笛深捂着额头,难不成是自己这段时间太紧张了,所以出现幻觉了?

  看了一眼时间也不早了,傅笛深赶紧洗澡睡觉。平日里他洗澡都要把迟迟留在门外,可今天一进浴室门,傅笛深便觉得凉气袭人。明明四周都是熟悉的陈设,他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一样,偶尔传来了水滴滴落的声音都能吓得他一阵哆嗦。

  傅笛深刚脱掉T恤,想了想还是有些害怕。他伸手把门打开,就看到迟迟坐在门外,摇着尾巴吐着舌头看着自己。以往每一次洗澡,迟迟都是这么守着门。

  “进来陪我洗澡好不好?”傅笛深招了招手,“我有点害怕。”

  “汪汪!”

  那可真是……十分荣幸!何乐而不为!

  迟迟可爱的模样让傅笛深放心了不少,管他什么妖魔鬼怪,反正自己有迟迟,一定可以把他们都吓走的。

  一夜无梦。

  醒来,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和蓝天,耳边还有鸟儿清脆的啼鸣。

  傅笛深长舒了一口气,看来一切都是自己在胡思乱想。可能最近事情太多了,又是胡倩死了,又是甄宁被捕,自己还往警察局里跑了好几次,紧接着又要带王婉书,这一系列的事情可能给自己的精神增加了太多的负担,才会让他生出这样的错觉。

  在浴室里洗了把脸,傅笛深劝自己放轻松一点,等这段时间忙完之后,就带着迟迟出去玩会儿,放松一下心情。

  他照常上班下班。只是最近下班时间太晚,每次回去坐的都是地铁末班车。车内空空荡荡,傅笛深坐在地铁上,对面的玻璃窗上倒影出自己的模样,最近确实太疲惫了,哪怕是透过模糊的倒影都能看到自己憔悴的面色。

  眨了下眼,那倒影就变成了流着血泪的甄宁!

  傅笛深心里一惊,可抬头再看仔细些,又变成了自己。

  真的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吗?

  就在傅笛深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一个男人坐在了他的身边。

  但这个男人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只是在傅笛深下车的时候凝望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久。

  即便精神状态已经相当差,傅笛深还是尽力做好自己手头的工作。这段时间要带着王婉书陪投资人吃饭,圈内烂透的规矩,吃饭喝酒就跟上刑一样,不喝就是不给面子。除了些新晋年轻气盛的导演,老一辈的人都是这种规矩。

  王婉书是个女生,傅笛深怕她被占便宜,总是自己冲上去拦酒,一喝就喝了个烂醉。

  “深哥,你也别这么猛地喝啊,对身体不好。”

  “你不知道,”傅笛深靠在路灯上,喝了一口水,“我不喝他们就会逼着你喝,你喝多了,就容易……出事。”

  王婉书满是愧疚,傅笛深今晚给自己挡了不少酒,喝得路都走不稳了。她扶着傅笛深上了自己的车,然后开车先送他回家。

  可是这一路颠簸,震得傅笛深胃里如同翻江倒海。

  “深哥,你怎么样?”王婉书开车边拿眼神打量着坐在副驾驶的傅笛深,“要不要下来歇一歇?”

  “行。”

  傅笛深也是忍不住了,问王婉书要了个袋子,蹲在路边把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王婉书从车里翻出了水和纸巾,递给他漱口清洗。

  把塑料袋扔进了垃圾桶,傅笛深不好意思地跟王婉书道歉:“不好意思。”

  “你可别这么说,深哥你是为了我喝成这个样子的,”王婉书看傅笛深这个样子心里是说不明的心酸,“你说这几个导演是不是有病,拍戏就拍戏,整这些干啥?”

  “别抱怨这些,”傅笛深喝了口水,“圈内就这个规矩,等你以后咖位起来了,我也不必跟着受这种罪了。”

  王婉书面上没说什么,却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后天是不是有个制片人要咱们陪他去天清观?”傅笛深吐完之后心里舒坦了不少。

  “是,席老师安排的,让咱们陪他去天清观逛逛,听说那个制片人还挺迷信的,”王婉书回答,“喜欢看什么面相,手相,家里买了不少乱七八糟的符咒和桃木剑。”

  傅笛深点了下头:“你回去看看这方面的知识,免得到时候人家和你聊天没什么好聊的。”

  “嗯嗯。”

  傅笛深放下心来,靠在车座椅上闭着眼,他又怕自己睡着了到时候给王婉书添麻烦,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王婉书聊天。

  “去看看也挺好,我最近遇到不少乱七八糟的事情,”傅笛深说起了这段时间遇到的奇怪事,“让他们到时候给我写个符咒啥的拿回来贴一贴。”

  王婉书知道傅笛深最近事情多:“也好,谁都没想到甄宁和胡倩会闹出这种事来,想起来我也有点后怕。”

  “没事,都过去了。”

  傅笛深看着窗外不断朝后掠过的风景,靛蓝色的天空之下,风景草木都被染成黑色。

  不知何处站着一个人影,浑身漆黑。

  傅笛深没有注意,以为他是被夜色,染透了全身。

第34章 花满坞

  这个制片人通过向枫,要见一见傅笛深和王婉书。

  见面的地方定在了一家私房菜馆,这家菜馆如若不是熟客介绍便无法入内,光看着这个排面就觉得高级。

  傅笛深和王婉书都是第一次见这个阵仗。刚进菜馆便觉得一股子木香味扑面而来。整个餐馆的装潢走的都是古典风格,进来就是个竹制屏风,雕了鹤唳苍穹的屏风前配着竹漏,声声更漏细数着时间的流逝。一左一右越过这屏风,往前便是一处室内枯山水,白石抱黑枝。

  跟着服务员往里走,内设包厢,门上挂着竹雕梅花。

  推开门,门内八仙桌,下座坐着一位穿着雪纺衬衫的男人。

  雪纺这种软塌布料,却因为男人过度标准挺直的坐姿而显出硬挺的气质。

  男人听到开门的声音,赶紧站起来,转身迎接傅笛深和王婉书。

  一开始听说是圈里有些地位的制片人,傅笛深还以为会是个油腻的中年大叔,今天得见,确是一位气质淡雅,芝兰玉树的青年人。

  “傅先生,”男人伸手与傅笛深握手,轮到王婉书时却只是点头示意,“王小姐。”

  这番彬彬有礼的模样让傅笛深看着舒心,便也回以一笑。

  “花先生。”

  向枫说过,这位制片人姓花,全名花满坞,这名听起来倒有些诗意,既像“花谢花飞花满天”,又像武侠小说中提及的“桃花坞”。

  花满坞侧身请二人入座,桌上已经摆好了茶。

  王婉书面前摆着的泡了三遍的热茶,香气已经却被沸水激发出来,茶汤成碧,此时入口是最宜。

  而傅笛深面前摆着的却是一杯黑色的茶水。

  “这是?”

  花满坞坐在傅笛深正对面,笑着回答:“青茶,青色古语谓墨色,这茶叶泡出的茶汤呈黑色。”

  傅笛深端起浅尝,这茶喝起来怎么一点茶味都没有?而且自己喝的为什么与王婉书的绿茶不同?

  他正疑惑,面前坐着的花满坞却没忍住笑出了声:“我诓你的,你那杯是没了气的可乐,你不会真信了我的胡说八道吧。”

  傅笛深还以为是个喜欢讲究古典文化的怪人,没想到花满坞居然跟自己开了这么个玩笑,他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确实是可乐的味道,甜甜的,没了气的可乐喝起来还有点板蓝根的感觉。

  “我看你一进来就很紧张,所以逗逗你,”花满坞往后靠在椅背上,面露笑意欣赏着傅笛深震惊的表情,“王小姐那杯是绿茶,她是演员,我想可能她会需要保持身材,所以给她准备了清新宜人绿茶。咱们两个做幕后的,多喝点肥宅快乐水好了。”

  听了这俏皮话,便知道这人是个好相处的,傅笛深松了口气,打趣了花满坞几句,说着说着便见缝插针般地提及了合作的事情。

  花满坞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这一天时间还长,他想多了解了解二人再做打算。

  临近中午,花满坞做东点了一桌子菜,龙井虾仁,凉拌苦瓜,擂三宝,蒜蓉粉丝扇贝,酸菜白肉,酒酿圆子。这清清白白一桌,看起来酸甜苦辣咸,凉菜主菜甜汤倒是都全了。傅笛深暗自敬佩这人做事滴水不漏,不管你是爱吃肉还是爱吃海鲜,口味轻还是口味重,一桌子全都安排了。

  吃完饭后,花满坞提议去附近的天清观看看。

  傅笛深素来不爱去这些神神鬼鬼的地方,不过制片爸爸说什么,傅笛深只能照办,不把他伺候高兴了,回去自己和向枫姐又得头疼。

  天清观的风景不错,整个道观是依山而建,为证心诚,需得步行上山。花满坞在这方面颇为讲究,说的是一套一套的。

  原本这套说辞傅笛深听着就觉得头疼,但最近自己遇到的诡异事件实在是太多了,他不免也开始认真的祈祷。

  可他上完三柱清香,抬头一看,身边跟着的花满坞和王婉书都不见了。傅笛深以为他们是嫌自己墨迹,所以先去了别的地方看看,便顺着山路往上寻人。

  本以为很快就能追到,没想到走了一路都没遇到一个人影。虽说他们是特地挑了个工作日的时间来这道观,走了一路也没遇到三两游客,但这未免也太过安静了些。

  傅笛深心生怪异,走的步子越发急了。

  他四处张望,想喊王婉书和花满坞的名字,但又念及道观清净,怕冲撞了神明。

  就在这时,一人伸手拍了下傅笛深的背,激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缘主,你是在寻什么人吗?”

  傅笛深回头一看,蓝衣布袋,是个修行的小道士。许是心慌不已,傅笛深赶紧低下头当作敬意,“我在找我朋友,刚才我们三个还在一起,我烧了三炷香,一回头这两人就不见了。一男一女,男的穿白色衬衫,女的穿粉色蕾丝镂空花裙,不知道您有没有看到他俩?”

  “这我倒还没见过,”小道士笑答,他打量着傅笛深的样貌,询问:“缘主这一身阴气太重,最近可是沾染了什么不洁之物?”

  傅笛深惊讶这道士竟然能够通晓自己身边发生的这一连串倒霉事。

  思虑再三,这话实在是在傅笛深心里憋了太久,他索性就当着这位小道士的面说了出来:“我之前有一个好朋友,前段时间他杀了人进了监狱,说起来这事和我还有些关系,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梦见他双眼流血在我面前飘来飘去。”

  小道士一听,眉头皱的更紧,“这可是血光之灾!缘主你随我进来,我修为尚浅,看不出什么,我请我的师父给你看看。”

  傅笛深自然是知道这些道观寺庙有时候会找人说些唬人的话来骗骗香火钱,但因着最近傅笛深遇到的怪事太多,他宁可花些钱烧个香拜个神,给自己买个心安。说不定这心里有个寄托,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也就随之消失。

  他跟着小道士走了。先过一道山间游廊,走至尽头,在往左走进一处道堂。傅笛深本以为这道堂就跟寺庙里会有卖纪念品的小店一样,没想到左转进房内,却见到一个道长手执拂尘端坐在太师椅上,似在假寐。

  小道士走上前对着道长耳语几句,道长点点头,睁开眼上下打量了下傅笛深。

  “缘主这是被妖孽缠上了,”道长直言不讳,点出傅笛深最近遇到怪事的缘由,“这妖孽来头颇大,杀戮不少,所以将怨气分到了缘主身上。”

  “妖孽?”

  道长掐指一算:“缘主家中可曾圈养过宠物?”

  “我家确实是养了一条狗。”

  “那狗就是妖孽。”

  傅笛深皱眉,他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反倒是想起了自己遇到迟迟之后的古怪。先是自己自杀的时候明明记得腰撞在了竹子上,疼得要死要活,可第二天捡到迟迟,身上却一点伤口都没有。后来想自杀,要么是树枝莫名其妙地断了,要么是河水莫名其妙地不流了,要么是刀刃莫名其妙地碎成好几块。

  当时没怎么注意,现在想起来反倒觉得有些后怕。莫不是迟迟真的有些通天的本事,否则怎么会一次次的保佑自己逢凶化吉、死里逃生?

  “这妖还变成了人潜伏在你身边,”道长又算出了些新的信息:“缘主可曾遇到什么人与你养的狗有些相像的?”

  傅笛深惊讶地看着道长。

  确实这段时间他也怀疑过迟迟和路迟的关系,但这事太过奇异,所以傅笛深一直没敢确认。毕竟他所生活的世界,从不信这些鬼啊神啊的说法。

  “缘主可以用不易洗去的颜料或气味试试,相信您会得到想要的答案。”

  傅笛深若有所思地走出了道堂,刚一出门便碰到了王婉书和花满坞。